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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制(下)

 

“为什么不想要强烈的快乐?啊……是的,你没有用过药,你和那些彻底堕落的底层人不一样。”伯恩有些诧异于雷蒂安特的脆弱,他安慰性的亲了亲对方似乎在倾诉着什么反复张合的嘴唇,为对方的过去感到发自内心的好奇,“你曾经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呢?”伯恩轻声在男人耳边询问着,尽管对方看起来已经翻起白眼,没法对这种轻微的刺激做出反应。

龟头又一次顶在了他的敏感点处,将宫口撑开一个孔隙,“啊啊啊……”雷蒂安特的四肢彻底软了下来,他的意识在延绵不断的剧烈高潮中模糊了,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自己还是个英俊的,完整的男人时候,而伯恩变成了那些他上过的,模糊不清的女人的脸。

他曾经如此桀骜,阴道又一次颤抖着高潮的快感将他残酷的拉回了现实,雷蒂安特也又一次绝望的缩紧了肉壁,泪水如同洪流般从双颊流下。男人又开始在幻觉中胡言乱语了,他回忆起了被埋藏在记忆深处交往过女人的名字:“玛莲娜…玛莲娜……玛莲……”

哈?玛莲娜是谁啊……伯恩不爽地拧起了眉头,他终于在雷蒂安特恍惚间一声声唤出的名字下慢了下来,带着抓心挠肺的不甘和不想乱发脾气的克制,他捣弄的力度也温柔了许多,“嘘、嘘……看着我,雷蒂安特……我是谁?”他把架在肩膀上的腿放了下来,用嘴唇舔吻着雷蒂安特脸上的泪水,“玛莲娜又是谁?”

尽管伯恩已经感觉自己相当克制,但在雷蒂安特看不见的角落里,他扣在床单上的双手已经不自觉的撕破了床垫露出里面的棉絮,“看看我,在你眼前的人是谁呀?”

雷蒂安特没有做出回应,他的脸上满是路边被踹了一脚的小狗一般发出呜咽的哼唧,恍惚散开的瞳孔说明他的意识还没有从刚刚的极乐体验中归来,还未干涸的泪水依旧在脸上流淌着,他吸着鼻子,可怜兮兮又无意识的啜泣着。

身下的穴肉随着他的哭泣一收一缩着,伯恩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恼火地将自己的阴茎拔了出来,骑坐在金发男人的肚子上隆起对方的双乳,开始在柔软的缝隙里摩擦着,调查雷蒂安特的人生背景在他的脑中排上了日程,而首先需要了解的就是这位……玛莲娜女士。伯恩皮笑肉不笑的想到,他的阴茎刚刚本就因为雷蒂安特的小穴被伺候的快要到达极限,而在对方柔软的胸肉里摩擦了几下后,伯恩满意的谓叹一声,将精液爽快地在雷蒂安特的胸前射了出来。

乳白色的体液溅了雷蒂安特满脸,伯恩用手指蘸着它们在对方的右脸画了个爱心后,将他的小女孩打横抱在了怀里往屋子里的浴室走去,加了浴球的热水泛着粉红色的光,在日光灯下泛着热气,伯恩跨进了池子,开始为雷蒂安特清洗起身上的水液,大概在温热的甜味池水里泡了大概一刻钟后,怀中的金发男人终于有了些许反应。

雷蒂安特剧烈的咳嗽了一声,随后惊慌地在伯恩怀里抽动了一下,如同溺水的人突然被排出腹中的污水后苏醒一样,可惜这个疯子不是他的救命稻草。红发的男人压住了他乱动的手脚,又撩起一捧温水将他身上的泡泡冲掉,“你醒了?”伯恩轻吻着雷蒂安特的眼角轻声安慰道。

“操,我操你妈的,你这个该死的疯子!”雷蒂安特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愤怒地用脏话亲切问候了伯恩的家人,随后便想要起身从伯恩的怀抱里挣出来,而酸痛感随即打击了他的腰部,雷蒂安特再一次狼狈地跌坐到了水里,将不少热水从浴缸中晃到了地上。

他连滚带爬地转过了身,整个人都蜷缩着正对伯恩,满眼都写满了不信任和愤怒,“你他妈怎么不滚,妈的,总是趁我快忘了的时候再折磨我一遍好提醒你是个言而无信的疯子是吧,恶心,骗子!”伯恩皱起眉来,他有些无奈的看着完全陷入应激状态的雷蒂安特,讨好地往后缩了缩,和对方保持着安全距离,“对不起,亲爱的……我忘了你的身体没有经过改造和强化,今天是我昏了头了,我下次会循序渐进的做的,真的很抱歉让你晕了这么久,你想要什么补偿吗?”

他在一朵浴花上挤满了樱桃味的沐浴露递给了雷蒂安特,随后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对方已经有了红肿迹象的阴部,“我想洗完澡后帮你涂一下药膏,不然你的阴道可能要肿上好几天,这会非常难受……”

雷蒂安特颤巍巍地抓过那颗浴球花,在自己身上打满了泡泡——这可不是原谅,而是担忧自己不接受后伯恩脑子一抽又扛着自己操个大半天,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要因为被操的太过分而阳痿。他愤愤不平的想道,“随便你,你知道自己是个情绪不稳的神经病就好。”

“我真的很抱歉。”伯恩诚恳的说道,雷蒂安特萎靡不振地包着浴巾坐在已经被仆人换好干净床单床垫的柔软大床上,将自己的双腿乖巧地张开,把已经红肿起来的阴道展露在伯恩面前,而伯恩就像要做爱一样用手捏着他的大腿,用手指蘸着药膏插进还泛着湿意与热意的肉穴里涂抹。

“这几天我不会再来烦你了,我会给你一张消费卡,你可以到购物网站上随便购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下周我会出差,如果你想我的话可以用终端打我的电话,只要你打过来我就会接的。”雷蒂安特的阴道即使是现在也紧紧贴上了入侵进来的手指上,伯恩时刻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尽力用自己最诚恳的语气讨好道。

这件事的确是自己的问题,早知道他就应该一开始提出马拉松性爱的请求,但同样的,他收获了一些新情报,无论是玛莲娜还是雷蒂安特的过去都像是礼物盒那些柔软的填充物里隐藏着的小物件一样,一个拥有谜团的底层人,多么稀奇啊,大部分底层人的人生就像滩污水洼,一脚便踩的到底,雷蒂安特是在一个怎样的家庭中生活的呢?又为什么对成功和跨越阶级如此执着?

雷蒂安特努力克制着在伯恩的手指在自己穴肉里涂抹的时候不去一脚踹到对方脸上,他已经能够感到肿痛感从他的阴部传来,伯恩的话好笑的要命,但那句买什么都可以还是吸引了自己的注意,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一旁,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伯恩的表情。“买什么都行,就算我点一个应召女郎你也不介意?”插在阴道里动作的手指顿了顿,伯恩无奈地抬起头看着面前尝试试探自己底线的金发小女孩,“是的,你甚至可以叫玛莲娜来和你开一个小女孩茶话会,但是男人不行。”

“你怎么……知道她?”自己谈过为数不多的一个好女人被伯恩提及的雷蒂安特瞪圆了眼睛,他紧张地抓紧了被子,退无可退的贴紧了背后的床板,恐慌和恼火很快就像火山一样喷发了,“你他妈调查我?!该死的那是我的隐私,你这个疯子!”他随手抓起床边的毛绒玩具往伯恩脑袋上扔去。

伯恩任由那团面包狗砸到他脑袋上弹开,“我没有。”他深吸了一口气,他最后用药膏将雷蒂安特的阴蒂涂抹好后便从床上翻下了身,“我之前并没有调查过你,但你为我提了个好建议,雷蒂安特。”他往前凑了凑,红眼睛阴沉地注视着另一双,“我很好奇你的过去,你知道自己刚刚被操的喊妈妈吗?你的身体检测里只显示你曾经使用过一些运动型兴奋剂,作为底层人,这很出乎意料,你们中的大部分早早就品尝了那些蠢货研制的药,然后把整个人生都交换在购买那些粉末和脂块上,跟我讲讲,或者我自己查,你可以……”

面前的雷蒂安特粗重的吸着气,“那你就自己查去吧,我不会跟你这条水蛭说上一句……玛莲娜是个好女人,她只是我的前不知道多少任女友,现在早就和我断了联系,药涂完了就快滚吧,反正今天你也玩舒坦了不是吗?”金发男人伸手抹掉脸上狼狈的泪水,用手提起腿边的内裤,药膏黏黏腻腻的堆在阴部,用于镇痛的清凉感帮助他也一并镇定了些。

雷蒂安特避开伯恩的视线偏过头去,他抽了抽鼻子,等着眼前的混蛋再一次从自己眼前消失,或者因为自己的出言不逊再次狠狠的教训他,无论哪种惩罚他都做好准备了。

“雷蒂……”伯恩叹息着念出这个名字,他重新躺到了床上,拉上被子盖住两个人的身体,他用大拇指摩挲着雷蒂安特泛红的下眼睑,“我更喜欢蛇的比喻……唉,我不是、好吧,那你现在在这里生活的舒心吗?待会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这些欲望我都可以满足你。”

雷蒂安特迷茫地将眼珠转向伯恩抚在自己脸上的手,对方突然的温和让他甚至有点害怕,在努力抑制住颤抖或躲避的欲望后他的嘴角扯起一个讥讽的笑意,如果那些每周都会被大把大把丢掉的高档食材的钱能分出一半,或许是一个零头的钱能被分给他当时难产的母亲……那自己可能不会走到这一步,那个温柔的女人不会让自己去打黑拳来赚钱;

归根结底,只要他们不是底层人的话就好了,如果自己早点付出点代价换到钱,她就不会死了。在差点陷入灰暗的记忆前,雷蒂安特先一步稳定好了自己的情绪,“我不饿,不用等我。”他看着面前有些哑口无言的伯恩平静的说道。

雷蒂安特的话让伯恩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尽管是他这样吊儿郎当的人也感到此时的状况有些多说多错,“亲爱的……”他小心翼翼地亲吻起雷蒂安特的脸,他们最近才刚刚住在一起,而在性爱中对方除了被操到敏感点时会露出难耐或可爱的表情时,其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写满麻木,“我可以教你新的知识还有家里其他东西的用法,我可怜的小女孩,以后你过得生活会和我没什么两样的,只要你还呆在我身边的话。”他最后还是补充了一句。

呆在他的身边?我的一生都要被这条蟒蛇捆紧了。雷蒂安特眨了眨眼,感到大梦初醒般的疲惫,被抛于脑后的现实重压也终于击倒了他,或许那次游轮上他不应该去招惹这个红发青年,但即便这样,他的人生又会导向何方?他感到自己无法控制的啜泣起来,很快他不得不用双手遮住自己的表情。

“嗯?”伯恩脸上的欣喜在雷蒂安特的痛苦前凝滞了,他此时真的带着些惊慌失措了,这场哭泣并不在他的预想内,“你累了吗?还是身体难受?我很抱歉,你因为什么在难过?是我的错吗,还是别人对你说了什么,我的仆人有看不起你吗,我会换掉他们的……”伯恩将雷蒂安特抱紧在怀里,他的手拍着雷蒂安特的后背,有些急切地询问着。

“没有,他们什么都没说,闭上嘴吧。”雷蒂安特喘着粗气在伯恩的怀里嘟囔道,他为了让眼前的红发男人闭嘴而主动送上了自己的唇,在强烈的心理抗拒中,雷蒂安特犹豫的抬起头,用锋利的虎牙轻轻咬住伯恩的唇瓣,又小心翼翼的收起,换为舌尖的舔弄,缓慢的撬开那张时常突出恶劣言语的嘴,在这场唇齿相交中发出黏腻的水声,“别说话。”他沙哑着嗓子在吻的间隙用手指捏着伯恩的耳朵威胁道,从外人视角来看,这似乎就是一对处于热恋中的情侣罢了。

雷蒂安特捏紧了水杯,他诧异于伯恩提起玛莲娜的真实原因,同时刚刚在那些烧化脑髓的快感里暂时丧失的记忆一股脑的钻了回来。“噢……”他有些尴尬地放下水杯,捏紧了身上的被子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这太糟了,他现在的状态完全可以称为被包养了,一个被包养的情人在雇主面前提到自己的前任简直是大忌中的大忌,而他还自顾自的以为伯恩调查了自己,又毫无温情哪怕是假装的对伯恩发火。

但伯恩显然并没有任何刁难或是折磨自己的念头,他只是简短地表述完自己的想法后便摆了摆手,“如果你想的话,明天和我一起吃早饭的时候和我说就好,嗯……我去准备出差要带的行李和药剂,就这样。”

他一路目送着这位红发的上层生物学家礼貌的和自己道别,随后平静地关上房门,当插销的声音响起时,雷蒂安特才如释重负的瘫倒在床上,他心绪不宁地抬起胳膊挡住自己的脸颊,“妈的,难道自己真的受了这个该死器官的影响,变得优柔寡断了?”当内心的莫名愧疚和羞耻感反复啃咬瘙痒自己的脑袋后,雷蒂安特恼火地用拳头轻轻锤了锤自己的太阳穴,拽上被子将自己蒙进其中。

而讽刺的是,他确实对这个喜怒无常,时而是温柔体贴的恋人,时而又变回了那个古怪科学家的同性产生了好奇,他总有家人对吧?就算他从小就是个不合群的怪胎,伯恩总会有亲人,但至少他现在对对方的过去和身世一无所知——就像他一出生就成为了弗兰肯斯坦博士一样。

而只要他想,伯恩就能轻易查到自己的过往…雷蒂安特对这种无力感有些恼火,他急切的渴望更多对方的信息…至少未来能作为自己手中唯一的筹码。

与此同时,伯恩浑身充满阴郁气息地游荡在雷蒂安特所在这一层的走廊上,仆人们敏锐的察觉到主人家的情绪问题而纷纷避让,只有塞西莉亚面无表情的拿着这个月的财务报表迎了上去。

“停止像个小孩子一样情绪外露让周围的仆人感到惴惴不安,先生,您做了什么惹恼你的……情人了吗?”她仔细斟酌了一下,最终选择了情人来形容自雷蒂安特。

这个问题显然问到了点子上,伯恩的脸一下子沉的更厉害了,他不爽的啧了一声,接过了那叠文件,一边走一边翻了起来,“我需要调查了一下雷蒂安特的身世,他在当保镖之前的工作、他的雇主们、他的后巷履历……我都要了解,这件事要麻烦你来办,塞西莉亚。”他一边向自己忠心的好管家下好命令,一边拿笔添上或划掉报表上的支出,额外的艺术品采购?划掉,健身器材和新型按摩仪?添加。

他显然有点太投入了,当塞西莉亚敲门提醒自己需要用早饭的时候,伯恩才一脸迷茫的从自己手上的活计上抬起头,“感谢你,塞西莉亚,不然我可能会错过一些……重要的事。”他若无其事的理了理自己常服上的褶皱,“我猜我的小女孩还没有起床?”

“事实上,他很早就醒了,并且在醒来后便穿好衣服一反常态的等在了餐桌前,您昨天对他说了什么吗?”塞西莉娅慢条斯理的帮自己的主人收好防护服,将其放到废品回收箱中回答道,伯恩整理袖口的动作停滞了一瞬,然后他迅速的穿好鞋子像只灵活的北美红雀一样向电梯蹿去,“是的,塞西莉娅,我昨天给他做了一个有趣的的承诺,我没想到他会……这么感兴趣。”

他的声音出人意料的雀跃,就好像昨日的阴郁只是仆人们的一场幻梦,塞西莉娅看着家主的背影,为对方的反复无常而叹气。但伯恩显然管不了那么多,他甚至在电梯间里偷偷喷了点香水在身上,在到达一楼后便直奔餐厅而去,雷蒂安特正抱着臂坐在往常他才有资格坐的主座上,伯恩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拖出雷蒂安特身边的座椅,轻飘飘地坐在了他的小女孩身边。

“早上好,我亲爱的,你昨晚上睡得好吗?”伯恩把头侧下去,直到用把耳朵贴到餐桌上的姿势看着雷蒂安特,对方不满的用鼻孔不雅观的喷了喷气,他昨晚上因为努力猜测伯恩的过去几乎下半夜才睡着。

带着一小部分的不安愧疚和满心的不快,雷蒂安特瞥了一眼用着那副夸张姿势观察自己的疯狂科学家,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还好,我还以为我可以吃完早饭就回去了。”他不想暴露自己等了很久的事实,尽管自己的行踪肯定早就被那些忠心耿耿的仆人们报告给眼前的男人,但至少他不想亲口承认这件事。

伯恩又暗搓搓地往雷蒂安特身边挪了挪,他的食指和中指立了起来,像个小人一样往雷蒂安特的胳膊旁走了过去,试探性的贴在了对方身上,“那可不行,我答应过要带你参观庄园了,而且这几天我要忙起来了,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办法主动找你……”他说着说着反而感到有一些委屈,自己的小女孩一定不会在自己忙于工作的时候来主动找来玩,他又要和以前一样和那些无聊的仪器一起待很久了。

“那不是好事吗,我可以有很多空闲时间健身,用你补偿给我的卡购物,在你介绍完的安全区域里闲逛。”雷蒂安特将贴在桌子上的胳膊挪到了一边,由于不想直面伯恩,他稍微侧了侧身不让伯恩看到自己的表情,短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起来。

厨师及时打破了冰封的气氛,为两人端上今日份早餐,经典众国联合之前的前德早饭——黑麦、全麦,南瓜和牛奶小圆面包依次像花朵一样摆放在餐盘中,刚刚烘烤出的热气散发着面点特有的发酵香气,而作为点缀品的酸奶油、奶酪和果酱、蜂蜜被装在形状各异的花瓣状碟子里一并端上来。

雷蒂安特最常喝的牛奶和柠檬水被放在了他的左手侧,不知名的昂贵肉排淋着鱼子酱和肉汁,挑选了大概是最昂贵的一个部位,切成小巧轻薄的方片平铺在洁白的瓷盘中。

伯恩对眼前的一切早就习以为常,他端着自己的摩卡叉起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肉塞进口中咀嚼起来,专门的仆人走过来帮他们的主人切开最常用的那款面包,在上面依次抹好酸奶油和覆盆子果酱。雷蒂安特想去拿自己唯一认识也最熟悉的煮鸡蛋,也被那些人以不想脏了手的原因从手中取下,剥好切开后恭顺的放到他的盘中。

这家伙是有病吗?为什么有手有脚的却连这种事也要别人代劳,而且餐前餐后他们都要拿那些温热的湿毛巾用来擦手,在吃饭时沾到酱汁再去洗不就得了?好吧,这在他们的阶级里叫什么,优雅,哈……雷蒂安特恼火地用手抓起鸡蛋蘸了点盘子里的鱼子酱塞进嘴里,并对伯恩投以了怜悯与挑衅的眼神,真可怜,被金钱和仆人浇灌出的巨婴。

他刻意忽略了伯恩并不是不会剥鸡蛋或者做饭的这些事,只是为自己终于又找到一个比伯恩看起来更厉害的状况而感到骄傲。

“怎么了?不喜欢今天的早餐吗?”伯恩看着雷蒂安特的目光几经闪烁后好奇的吞下嘴里的肉问道,他叉起一片那烤制的软弹多汁的肉排,递到了雷蒂安特的嘴边,想要模仿自己在宴会上偶尔于角落里看到偷情的家伙们对自己伴侣所做的行动——喂食。

雷蒂安特的眉毛在伯恩动作下反复拧紧又松开,他陷入了纠结:诚然刚刚在心中唾弃了伯恩需要别人伺候的行径,但当对方主动服务于自己时,他却感到了莫名其妙的满足和欣喜。好在这个出身底层后巷没什么功夫想东想西的男人很少在这方面进行无意义的内耗,雷蒂安特在肉片碰到嘴唇时果断的张开了嘴,咬住了那块肥美多汁的肉。被烹调的汁水刚好的肉块一入口就迸发出极致的美味,雷蒂安特不自觉的捏紧了手里的圆面包;如果他有一条尾巴,现在一定会竖得高而笔直,他继续嚼着,黑胡椒和盐恰到好处的分布在肉排的每一处纹理处,点缀在上方的鱼子酱也尽职尽责的为其增添了得体的咸鲜。

当嘴里的最后一丝肉被吞下时,雷蒂安特的精神头也明显的好了起来,他眉飞色舞的找到叉子,大嚼起盘子里剩余的肉,“这是什么动物身上的?”在大快朵颐一番后,雷蒂安特满足的拍着肚子瘫在餐椅上,大咧咧地问道。

对方的随意和放肆显然给了这位家主继续对话的足够信心,伯恩放下擦完嘴角的餐巾,同样神采奕奕的对雷蒂安特露出了笑容:“是安格斯牛,尽管长得又黑又丑,和猪没什么两样,不过它的确是一种美味的家畜,你喜欢由它制作的料理的话,我可以让厨师以后经常制作由它构成的主菜。”

雷蒂安特努力想象了一下长得像猪的牛会是什么样子,在想象无果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对伯恩点了点头,“好吧,我承认它很好吃,所以现在你要带我去探索你的庄园了吗?”

伯恩教养良好的替他把椅子推了回去,随后亲昵地挽住了雷蒂安特的胳膊,“当然了,我亲爱的,让我们先从外面的花园逛起吧,你之前一直都闷在房间里,也该出去走走了,外面的红蔷薇和金盏花开的很盛,我也可以带你去紫藤花廊中心的水仙亭里喝喝茶吃点点心,不过这都建立在你想不想去的基础上……嗯,你想去和我一起看看吗?”伯恩的言语里带上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希冀,距离他上次逛这座花园也是很久之前了,甚至在雷蒂安特还没有到来的前两个月里,这些泥土里还生长因为自己不愿提出打理要求而长满阴森扭曲的树丛,噢,他在希冀什么?一个重新可以被捡起的童年花园回忆还是一个可以重新陪他看这一切的人?

雷蒂安特难得敏锐的察觉到了伯恩语气中的渴望,他有些诧异的看向正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对这一切的发生有些不知所措,“当然,这是你的家,你想带我参观哪就参观哪,我们走吧,去你说的那个……亭子。”他当然也很少在先前的人生里关注过什么花草,对花花绿绿的品种更是一窍不通。

远处一个红蘑菇屋的漆面刷的锃亮,在花园的绿色中格外显眼,伯恩神色自若的看向满脸诧异的雷蒂安特,有些大大咧咧的走进茂密的草丛里用手抚摸那顶低矮的屋顶,“这是狗的坟墓,我养过的狗。”他撤回来,重新牵住了自己的手,带着轻微的湿冷感。

雷蒂安特尽量不让自己因这个难得可以寻访伯恩过去的机会而显得太好奇,但他也把目光再度移到了这个在他们逛了一段时间花园后第一个出现的与周围景观显得不和谐的微妙要素上,即便它并不确定对方口中的狗究竟是狗还是人:“所以这条狗一直被你养到老死,它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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