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强数倍!
那大股大股的炙热气血,甚至超出虬筋板肋的负荷极限。
根根大筋崩弹之下,榨出每一丝、每一分的悍然气力。
嗡嗡嗡!
龙吟也似!
绣春刀颤鸣抖动,发出哀鸣,一霎那震荡数百次。
“嗤”的一声,如裂帛声响,似纸张撕破。
纪渊同样萦绕赤焰的身形,猛地往前一冲,势若破竹。
先是五根手指像萝卜一般,沾染血丝抛飞出去。
然后沿着掌心刺入,挑破皮肉,切开一截白森森的坚硬臂骨。
划拉!
刀光透亮,血光妖艳,交融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我的手!啊啊啊啊!贱种……”
随之长刀横过,银蛇舞动,二先生那条手臂上的血肉皮膜,好似被庖丁解牛般剔得干干净净。
只余下一条随风晃荡,森森可怖的白骨!
剧烈的痛楚袭上心头,二先生像是泼妇一样鬼哭狼嚎,再也维持不住表面风度。
“这就是你的依仗?旁门左道,不过如此!”
纪渊面无表情,刀身抖动,化为炸开的电光,吞没了那袭宽袍大袖。
体内的气血如大江大河奔涌,几乎要凝成金色汞浆。
密集如雨的暴烈斩杀,似有千百道炽光点亮,化为耀眼的海洋!
每一个注视之人,都觉得双眸刺痛,像是要被闪瞎一样。
哪怕相隔数十步,他们也有种下一刻就会身首分离的浓郁恐惧。
好可怕、好凶戾的一刀!
“你……若杀我!国公爷不会放过!必将大祸临头!”
感到那种死亡逼近的冰冷寒流,二先生体内五脏六腑挤做一团。
灵机如潮浪暴动,席卷四面八方,好似硕大的漏斗。
可纵有阴煞护体,他这具血肉之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
这一股强横到远超当前境界的磅礴气力!
“那又如何?”
纪渊无动于衷,刀光如天穹滚过的雷霆,狂暴碾过一切。
弹指之后,无比静谧。
“嗬嗬……通脉……如何能破我阴煞身!”
二先生睁大双眼,直到最后一刻都不愿相信。
这个辽东泥腿子,分明还未踏入换血关!
等到迅疾刀光消敛不见,这位国公府大客卿仍旧呆呆立在雨中。
过了片刻,肌体表面缓缓浮现众多裂口伤痕。
随后,轰的一声。
破烂的皮囊爆碎开来,化为漫天血雨碎肉。
“杀此贼者,辽东纪九郎!”
纪渊看也不看,回首顾盼。
其人拄刀而立,昂然睥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