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望隆重,风头无两。
被宗平南杀义子、落脸面、逼得退步,乃是杨洪毕生少有的一桩难堪事。
放在府中,那都属于禁忌。
谁敢随便议论,轻则打残,重则沉塘。
“好个狂妄的辽东贱种!竟敢自比宗平南?你有活到崭露头角那天的好命么?”
二先生一边调动体内煞气、灵机,应付纪渊狂风骤雨似的猛烈攻杀;
一边抬手掐出法诀,果断放出最后那头利鬼,扑杀血食。
这一场暗算计策,除他以外,还有十名家奴作为护卫。
皆是内外炼成,服气通脉的虎狼悍卒。
专门从军中抽调,豢养府中看守家宅。
杨榷曾私底下交代过,必要时刻可以将其奉为人牲血食。
既然榷少爷都这么说,那二先生也就不客气了。
只见那头放出的利鬼,恍如被活活剥掉那层人皮,其下筋肉皮膜清晰可见。
它桀桀怪笑一声,化为一道血影。
张开布满细密尖牙的海碗大口,猛然一吸。
早就动过手脚,附在那些家奴身上的阴煞气机,登时化为抽骨吸髓的恐怖咒术。
一具具精壮的肉身,像漏气似的干瘪下去。
这般残忍骇人的可怖场景,看得躲在一旁的兵马司军士惊恐不已。
众人连忙退远,彻底熄了发出哨令火箭的心思。
吃人养鬼!
凉国公的胆子也太大了!
居然奉这样的妖道为大客卿!
“公然残杀国公府的家奴?失心疯了不成。
是了,驾驭阴煞之气需要消耗灵机。
没了法坛加持,此獠要撑不住了!”
纪渊目光一闪,赤青双眸洞穿虚实,看透二先生此时的情况。
他用己身容纳容纳鬼物阴煞,并非全无代价。
阴阳相隔是铁律,而不是一纸空谈。
活人炼煞,注定短寿!
拖到此刻,二先生的神智已然受到侵袭,不复之前的冷静。
做出种种疯狂之举,也是正常。
“再这么下去,他自己亦要沦为邪祟之流,保不住这具天生地养的肉身皮囊。
好,我看你能耗到几时!”
纪渊心头凛然,挥刀连斩。
如同打铁一般,毫无章法。
唯有势大力沉四个字被坚决贯彻!
硬生生消磨对方那身澎湃汹涌的阴煞气!
嘭!嘭嘭!嘭嘭嘭——
沉重闷响不绝于耳,几乎震动半个大通坊。
拼杀纠缠的两道身影,一人白蟒飞鱼,一人宽袍大袖。
彼此就像拔河斗力,只看谁能撑到最后。
“利鬼借气!出一还十!”
二先生双眼充血,生死之间的心悸惧意,如烈火烹油催生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