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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余馥就那样静静坐在昏暗的光线中,啪嗒啪嗒拨弄着她的佛珠。
这一幕郁池夏也很熟悉,小时候她每次要对郁寻春发难时,就是这样的。
默不吭声,但风雨欲来,给人极强的心理压力。
不过那份压力,仅针对郁寻春一个人。
郁池夏对她的害怕,都是装出来的。
而郁沛,路过客厅,连目光都没往她那边瞟一下,径直往楼上去。
席余馥叫住了他:“郁沛,我们聊聊。”
“有什么不能明天说?”郁沛扯着领带,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我工作一天很累了,你最好不要无理取闹。”
郁池夏办迈进屋里的脚收了回来,靠在门后,点了支烟。
猩红的火点在夜里闪烁,屋里,席余馥和郁沛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我无理取闹?你这些天天天带郁池夏出去应酬,我连过问的资格都没有了?”席余馥厉声,“我告诉你郁沛,我还没有死,我绝对不可能让那个私生子继承这个家!”
“二十年了,席余馥。一直抓着这个问题不放有意思吗你?谁来继承这个家,你一个吃我用我的女人,有什么发言权!”
“哈?郁沛,说这个话你也不怕被雷劈!要是没有我你郁沛能够今天?要不是我当初倾尽一切地帮助你,你郁沛早就破产跳楼了!”
“一点恩惠和帮助就值得你念叨一辈子。席余馥,要不是看在这件事情上,你以为我能容忍你到现在?”郁沛居高临下看着她,“你当初给了我多少钱,而我现在又赚了多少钱,别把所有的功劳都揽到你自己一个人身上。”
“要是没有我,你只是一个破拉琴的,你能穿金戴银住豪宅开豪车?”
两人怒目相对。
看看,这就是男人。
当初追求你的甜言蜜语,将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独一无二,哄得她为他掏心掏肺,给人又给钱。
她带郁沛回家,结果郁沛满脸不高兴,说席父看不上他,说他配不上席余馥。
为此,席余馥还和家里决裂。
她本来在家里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女儿,她当然要选择更看重她的。
她把一切都给了郁沛,她不嫌弃郁沛穷苦的出身,她也不认为郁沛会一事无成,她把所有的积蓄都拿给郁沛让他去挽救他那个岌岌可危的小公司。
当初对她感恩戴德,发誓一辈子对她好,现在却说不过一点小恩小惠,说她是个破拉琴的。
还这么理直气壮,真是好笑至极。
在家里,她虽然不受父母重视,但至少在金钱和物质上,从没被亏待过!
她如果是为了钱,当初根本就不会和郁沛在一起!
“不管你怎么说,郁氏也有我的股份,它不是你一个人的。”席余馥脸都气白了,咬牙切齿,一连说了好几声“好”,“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不可能让郁池夏那个小杂种继承公司。有本事,你就搞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