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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沛快步从楼梯上下来:“席余馥,你从来就没有和我一条心过。郁池夏怎么说都是我的儿子,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他!你想让郁寻春继承公司,那你看他想吗?
“他一走就是一年,有问过你问过我一句吗?傍上宴氏那么大的集团,换成小夏,早就帮扶我们家了!你儿子呢?但凡他在宴青川面前帮我们说句好话,我今天也不可能被宴青川当面下了面子!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一个不懂感恩的白眼狼!”郁沛隔空点点她,“别以为你两句话就能威胁我。我告诉你,公司是我的,我要给谁就给谁,你没有权利置喙!”
郁沛根本没有把席余馥的威胁放在眼里,转身上楼,房门摔得“砰”一声响。
片刻后,席余馥也回了房间,同样不甘示弱地摔上房门。
家里这才彻底安静下来。
郁池夏撑着膝盖站起来,拿鞋底随便蹭了蹭脚边的烟灰。
狗咬狗,真是精彩的一出戏。
这样的两个人,到底是怎么生出郁寻春那样的人的。
他没有上楼,反而站在客厅的窗边,继续抽着手里只剩下一点点的香烟。
从客厅的窗户望出去,是一大片花园,这块花园一直是家里的管家在搭理,除了冬天,都会盛开各式各样的画。
一大簇蔷薇爬满了两米高的铁栏,一到五月,就会满墙开花。
郁池夏第一次看到郁寻春,就是在那里。
他拿着剪刀,和园丁一起站在院子里修建花枝。
蔷薇开在他身后,阳光落在他身上,连蝴蝶都扇着翅膀,小心翼翼地停在他肩膀上。
他对被管家带回来的陌生男孩感到好奇,睁着那双漂亮的眼睛,扑闪着蝴蝶翅膀一样的睫羽,笑着问他是谁。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郁池夏就是那个席余馥天天在他耳边说的,破坏他家庭的私生子。
那时候在席余馥的管控下,他也没有什么交朋友的机会。
每天唯一的闲暇,就是练完琴学完习后,去院子里休息十几分钟。
第一次看到郁寻春的时候,郁池夏就忍不住地想要靠近他。
结果郁寻春牵着他的手走进屋里时,遇到了迎面而来的席余馥。
他看到两人相牵的手,给了郁寻春一个耳光。
从此,郁寻春对他,再也没有任何好脸色。
不管郁池夏如何讨好他,如何亲近他,郁寻春都会冷着脸叫他滚。
手背的灼痛让郁池夏回神。
手上的烟几乎快要燃到尽头,但仍苟延残喘地亮着微弱的火光。
甩掉手背的烟灰,郁池夏将烟蒂送到了窗帘边。
火星缓缓爬上流苏,一点点蚕食着。
郁池夏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缓慢攀爬的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