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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你去一个地方

 

陈秋打了个哈欠,和他一起搭班的人是大贤,问他为什么这么困,他没说晚上和李溪白出去,只是说晚上没睡好。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大贤吃饭时发牢骚,“这一天天的,睁开眼就是干,闭眼还是想着干,累,要不是为了几个钱,鬼才在这上。”

“小点声,领导要是听到了,记你一笔。”乐哥锤了他一下。

大贤揉了揉被锤的地方,小声道:“你说的不比我多,这不也没事?”

“你傻,我是什么时候说,今天是什么情况,你瞧瞧,周围是不是有几个陌生脸?”

“你这一说,还真是,什么情况?”

“听说啊,是上头来人了,像是要查污染。”乐哥胳膊扛了下陈秋,“你这平时不是爱看报吗?这全国现在对环境很重视的,已经有些厂被查了,有没有这回事。”

陈秋嗯了一声,他心里想着事,和乐哥他们说:“我吃完了,就先走了。”

“哎?这小陈,着急忙慌的干甚呢?”乐哥还想和陈秋说说呢,就见人走了,嘀咕了几句,又和大贤说自己打听的事了,看着他们都迫不及待的样子,他存着显摆的心把事说的严重了些。

陈秋饭也没怎么吃就走,都是因为他见到李溪白的母亲站在不远处向他招手,他一开始当没注意,但想了想,这个时候来找,应该有事。

何花真特意挑了个没人的地方,她和陈秋说:“实在不好意思,我也没办法了,我几天没见到溪白了,他这几天应该都是回你那睡的,他最近过的好吗?还有没有打架?”

“我看他没什么事,身上也没受伤。”

“小陈啊,他应该不太想见我。”她边说,边从衣服里拿出一笔钱就要往他手里放,“他要是缺钱,你就把这钱给他。不白让你做的。”她抽出几张钱,就要往他口袋里放。

陈秋往后退一步,很是为难,他说:“这钱还是你自己给,我和他虽住在一个屋檐下,但其实不熟,如果我这样做了,他会怎么看我?不行的,大不了今晚你先在我那,等李溪白回来你就给他。”

何花真见他不接受,急了,声音拔高,“他不会见我的,之前我要给他钱,他每次都摔门出去,你就收下,就当成全一个母亲吧,我不想看他出去和那些混混去要什么保护费,我怕他这一生就要毁了啊。”

话都说到这份上,陈秋想到自己的母亲,他还是答应了。

“谢谢,真的谢谢。”

何花真害怕他反悔,急忙离开,不给他任何机会拒绝。

陈秋拿着钱,手里出了汗,这个厚度,粗略估计也有一千多了,这相当于他半年的工资。他真怕给人弄丢了,所以小心的装到衣服内侧。

等他晚上见到李溪白,连忙把钱给了他。

李溪白不接,他就把钱放到床上,“我已经带到了,你妈妈说不够去找她要。”

“她找你了?以后她要是再找你,别理她。”

李溪白不高兴的坐下,数了数钱。

陈秋心想他们的关系是真不好,但回想起他妈妈那担忧的眼神,就多说了几句,“她也是为你好,你有时间还是去见见她吧。”

李溪白把钱放抽屉,听到他这一番好心的话,嘴角勾起,眼里不带暖意,“看不出来啊,陈秋,你还负责帮人调解家庭矛盾呢。”

陈秋听出他阴阳怪气,没好气道,“我是瞎操心,行吧,也对,你们母子的事我掺和什么,你若是觉得我不对,那你就和你妈妈说啊。”

“哦。”

李溪白靠他近了些,“是麻烦你了,今晚要和我一起出吗?”

“不出。”

“明天就休息了,你又没什么事,出去玩玩?”李溪白说到最后,尾音上扬,陈秋听的怪怪的,说他正常点。

李溪白哼了一声,躺在床上。

陈秋问他:“你不是出去吗?”

“不出。”

陈秋起来的早,外面的天还没亮,他小心下床,他动作再小,一向睡眠浅的李溪白还是被吵醒了。

他不满道:“起那么早做什么?要是理由给的不行,揍你一顿。”

陈秋是想趁着休息出去转转,果然这话说出来,李溪白就朝他扔枕头,陈秋被砸的往后退一步。

李溪白揉乱头发,叹了口气说:“等着,我和你一起。”

“你不再睡会?”

“睡什么睡,不睡了。”

路上有早餐店,他们随意吃了口,胃暖和起来后,李溪白说:“带你去个好地方,你应该没去过。”

去的地方是一个偏僻的山上,摩托车开不上去,他们就步行上去,走了大约一个小时,陈秋看到的是壮丽的山林。

他从高处看,一座山接着一座山。

人们都说我们是大山的孩子,但这意味什么,当翻过山看到一览无余的平原才能明白。

“这里是我偶然发现的,陈秋,你知道吗,但我看到这一幕时,我有一种冲动,我想一跃而下,就好像一切都在我脚下,天地广阔,任我翱翔。”

“为什么会带我来这里?”

“不知道,想带你来,就来了。”

陈秋感到风,感到鸟儿的歌唱。

不远处是火车的轨道,轰隆嘶鸣声响起,打破了宁静,那一节节车厢运走的是煤,他亲眼看到工人做挖掘装运的工作。

那一天,李溪白就和陈秋坐在上面呆着。

他们的关系就在那一天开始走近,不知什么时候,李溪白每天晚上都会和陈秋在一起。

陈秋没有特意掩饰,矿场的人很快就知道他们关系好。

乐哥大贤他们和陈秋关系也不错,虽然有微词,但没说陈秋不该,都住在一起,关系好点也正常,比起冲突要好点。厂里的其他人则对陈秋的态度明显不如以前。

陈秋倒是没什么,就是乐哥总是为他说话,他就见不得这些人背后说陈秋。

乐哥觉得陈秋会难受,就安慰他,“厂里人就是见不得你和李溪白一块,毕竟他们想巴结,人都不稀得搭理他们,就是嫉妒你和他走得近。”

陈秋奇怪很久了,李溪白不过就是个还未成年的少年,虽然混了点,但也不至于被他们这么排斥,仅仅是因为他母亲做别人的小老婆吗?

乐哥则回答,“之前也不是这样的,他妈做小老婆不是秘密,那人出手大方,李小子虽小,但有钱,总有人想和他好的,他上下学时身边不缺人,有的都是厂里让自家孩子跟的。”

他说着就压低声音,“但这小子脾气暴,眼里容不下一点沙子,被他看穿后,他找了一批人挨着打了过去,咋厂里不少人被打过,光明正大的那种,没人敢得罪他,毕竟他身后有后爸,当地的地头蛇,黑白两道通吃,厂长也要顾及一下,别说他们了,基本没人想惹。”

陈秋也是开了眼,没想到这么多门道,只是这背景,怎么看都和他不是一阶级的,怎么会来煤矿。

乐哥被问到,“这就不清楚了,不过我想啊,毕竟不是亲生的,大老婆还在·····”

他不解,“你为啥不亲自问他?”

陈秋说:“他应该不想我问。”

“也对,问我就对了,要是惹了他,你这身板还不知道能抗住他揍吗?”

陈秋故作不满,“你这说我弱?也不知道谁天天喊累啊累,还让我给他跑路。”

乐哥心虚,笑了几声,“能者多劳,我这是锻炼你。”

陈秋和乐哥就这么聊着上着班,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晚上,办公楼要断电,办公室有电话,他在断电之前给家人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费还贵,他妈妈不舍,但还是说要挂了。陈秋和他家人的关系很好,他挂了电话,看着天上的明月,他想家了。

陈秋一直都是从别人嘴里听到李溪白打架凶,像是不要命,但从来没见过,他也是学生时代走来的,男生们之间一言不合就打架也是经历过,不过他本人是不怎么参与的。

他从办公楼出去,走在回去公寓的路上,他见到李溪白带着一批人在转角处,他视力不错,能看到一个人正跪在李溪白面前。

陈秋放慢脚步,想在被发现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可李息白已经注意到了他,转头和其他人说了句话,那些人点了点头,把人拖走,他还能看到被拖走的男子还在挣扎。

李溪白朝他走来,黑夜模糊了彼此的表情,他只能从李溪白语气中听出不以为然。

李溪白说:“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了,今天怎么这么晚?”

“你在做什么?”陈秋不想废话,直接就问出来。

李溪白若无其事的说:“什么?刚才你看到什么了吗?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怎么回来这么晚?”

“那人是谁?”

大概是他认识的李溪白实在和今晚不一样,他心里有落差,他想问清楚。

“陈秋,你明知故问吗?你踏马不知道我平日在做什么吗?那人惹了我,教训一下,有问题吗?”李溪白不知他为什么这么执着,本来当没看见就行了,这样他们相安无事。

“我不知道你做什么,今天我第一次看到,他是怎么惹你的?”

他等对方的回答,没想到李溪白冷不丁的抓住他手,把他往公寓拉。

李溪白能一直打架不吃亏也是得益于力气比同龄人要大,不弱于成年人,陈秋没防备,就这么被他拉了一段距离,等反应过来,就用力把手抽出来。

“做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他怎么惹我的吗?回去说,我示范给你看。”

陈秋默不作声,往公寓走,李溪白见状,也跟上去。

陈秋刚把门打开,李溪白突然推了他一把,他猝不及防的进了屋,李溪白反手把门锁上,从背面把他压制在墙上,把他腿分开,一只手扼住他后颈,动作十分迅速。

“你干什么?”陈秋试图摆脱他的手,没有使力点,他扭了半天没能挣脱,“你最好放开我。”

李溪白凉凉的说:“不放开你又能做什么?你不是想知道他怎么惹我吗?我告诉你。”

他的手从腰间往下滑,停在鼓起的位置,“他碰到这里。,他说,喜欢我。”

“陈秋,他为什么会喜欢我?他说喜欢被我打,他喜欢疼痛,我给他了,我满足他了,不是吗?”陈秋额头出汗,他哪里见过这架势,这同性之间的事他只是听过,只觉得离他挺远,他连忙求饶,“我知道了!是我的错,我不该问!”

李溪白很可惜的松开手,指尖搓了搓,心里有些奇怪,好像挺好摸。

“是我多想了,你该一开始就和我说的,搞得我还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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