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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s狗(回忆/窒息/R夹/前列腺责罚/敏感带极电击)

 

那次的起因是,楚晖发现,当方生喊他小狗时,姜沉不是很愿意答应。

这事以前就发生过,不止一次。方生床上会恶趣味让他叫主人,真要说多在意,也算不上,偶尔想起来喊两声“小狗”“母狗”“公狗”反正这狗那狗多少和犬科搭点边的,姜沉要么含含糊糊地混过去,倘若在床上就装作被干昏了说不出话——也可能不是装的,毕竟方生是真的猛,只论体力,比总是慢悠悠等人主动服务的楚晖猛多了——总之是不愿意直接应下的。就像他曾经说的,他有名字,他不是货物。他叫姜沉。

方生当然看出了他那点小心思,但不是很在乎,而且姜沉也猜其实方生蛮喜欢他这种桀骜不驯的状态——最起码换个口味看着挺新奇的。对此虽未明说,但保持着一种无言的默契,就好像方生默许他在隆升里吞下小小的地盘、发展组建自己的势力,并未阻止,反而压下了那些对姜沉声望不利的声音,譬如他是靠卖屁股上位的。饶有兴致地观赏着,看姜沉如何在已经树大根深运转成熟的隆升里慢慢撕咬出一小番事业,大概是白手起家的方生喜欢看这种小小的复刻剧情吧。

但方生不介意,楚晖介意。

“你可以叫姜沉。”轻柔的声音贴在耳畔,冰冷气息扫过脸颊的细小毛发,像一条毒蛇缓缓游走在颈侧。

“——但你只能是一条名为姜沉的狗。”

“呃咳,救”

姜沉什么也没听见。他被楚晖套上项圈,悬挂的金属狗牌刻着“你好,我叫姜沉,有事请找我的主人:方生”的字样。

很俏皮的语气,和市面上流行的宠物狗牌没什么区别,用在人身上却羞辱意味很重。但极其抗拒被当做狗的姜沉并未抗争什么。皮革项圈被楚晖收得太紧了,甚至现在仍在拉紧中,他憋得面色涨红、眼球充满血丝,不得不将手指插在皮革与脖子之间的缝隙来寻求一点点汲取空气的可能。

仍然艰难。外貌清瘦、离得近些更是能清晰看到白皙皮肤下瘦到凸出的骨节,这样的楚晖却有着与他外表并不匹配的巨力,项圈一点点收紧,姜沉在窒息中感到指骨传来的剧痛,模糊地意识到,要断了不论是指骨还是喉骨,都在骨裂的边缘

有那么一瞬,模糊的视线里映着楚晖兴致盎然的面孔,姜沉是真觉得他疲惫的、饱受折磨的生命终将结束。这是他最濒临死亡的一次。等楚晖终于松手时,姜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剧烈的耳鸣与晕眩中也听不清楚晖说了什么,只是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甚至感动到眼泛泪花,觉得空气从未有一刻如此香甜。

——自然没能阻止、也顾不上,楚晖在他身上的装饰。

等姜沉稍微清醒些,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被楚晖全副武装地布置起来了。

两枚锯齿状的金属乳夹狠狠咬上乳头。白色的圆形电极片贴上了余下的全部敏感地带,睾丸、会阴、腋下、肚脐、腰窝、脚心、腹股沟、大腿内侧当然也少不了阴茎本身,几圈电击阴茎环牢牢套在根部、冠状沟、系带等敏感地带。

这远非结束。他被固定在类似妇产科手术台的躺椅上,双腿呈形打开,姜沉看不见身下发生了什么,下体却在身前两人眼中一览无余。

对未知的紧张让他肌肉有些紧绷。楚晖戴上了医用乳胶手套,金边眼镜文质彬彬,甚至还像模像样地套了件白色大褂,看起来分外像少女漫画里幻想的斯文禁欲的医生。

但楚晖不是医生。他是魔鬼。比方生更恐怖的、伪装性更强的,魔鬼。

乳胶手套忽然扶起了姜沉垂在腿间的性器。楚晖的体温总是很低,隔着手套依然冰凉的,摸在敏感性器上,让这根同样尺寸不小、却很不幸从未发挥过自身威力的玩意儿瑟缩了一下,却无法抗拒乳胶手套熟练地揉开翕张的马眼,一根细细的、带着润滑粘液的导尿管探了进去。

姜沉已经习惯了尿道棒,但还没被深入过膀胱,本能的有些抗拒。楚晖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的,甚至像含着笑:“放松,不然我就废了你。”

声音很轻柔。姜沉却知道楚晖不是威胁,而是真会这么做,他不敢赌楚晖的心情,只能模拟着排泄的感觉强行放松括约肌,让导尿管顺利插入。

“呃”

冰凉的液体倒灌着冲刷膀胱的刺激让姜沉闷哼一声。这种逆着排泄的逆流感实在不适。

很快,随着注入液体的增加,憋胀感逐渐明显,尤其他此刻屈腿的姿势挤压着小腹,想排尿的感觉越发强烈。假若换了遇见方生他们之前的姜沉,早已无法忍耐;如今的姜沉适应力强了不少,但也逐渐用力地咬起嘴唇,额角有汗滚落,忍耐得越来越幸苦。

不知灌了多久,到后面,小腹似乎都鼓胀起来,忍到极限的膀胱甚至传来阵阵刺痛感。当楚晖终于停止,用一根短些的金属尿道棒堵住铃口,末端依旧抵着前列腺。姜沉身体猛地抖了抖,又死死克制住,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却不敢移动身体分毫,就怕一不小心刺激到憋到极致的膀胱。

楚晖却毫不体恤他感受,处理完上面立马调整手术台的角度,让姜沉的后穴抬得更高、也因此小腹折叠得更厉害,激起姜沉一阵痛苦的呻吟,满腹饱胀的液体几欲喷涌而出,却被严丝合缝地堵着,除了让肌肉轻微颤抖外什么也做不到。

冰凉的器械塞进后穴。姜沉看不见是什么,直到菊蕾传来胀痛感才意识到,那似乎是扩肛器。他心下猛然一紧。以前被楚晖那怪物尺寸上的时候都没用过扩肛器,这回居然用上了,楚晖究竟要他吃下多大的东西啊!?

好在没有。随着调整大小的螺丝一圈圈转动,肛口被撑出完整的洞,丝丝凉风灌进去,但对早习惯被各色东西操弄、无数次被撕裂的穴肉来说,暂时还没到无法承受的地步。姜沉拧着眉,也就忍耐下来了,更多的注意力还停留在越发憋胀、排尿欲望越来越强烈的小腹。

直到带着乳胶手套的手指探进去,轻而易举地找到那处栗子大小的肿块,揉搓起来。

“呼”

姜沉竭力调整着呼吸,试图让早被操熟、日夜被增加敏感度药物浇灌的后穴不要那么快产生快感,却很难。前列腺被触碰的快乐让人爽得想哭,就连痛苦的、憋闷的、灌满液体的膀胱,也同样挤压着体内的腺体,带来越发明显的,让人头皮发麻的刺激。

铃口开始溢出腺液。姜沉几乎咬碎了牙,才没有立刻呻吟出声。

恰在此时,楚晖忽然双指探入,将肥肿的腺体夹在双指关节间,猛然用力一挤——

“——等,什么——呃呜”

泪水终归是滑落了。姜沉茫然地大睁着眼睛,精瘦的腰弹动着,在一瞬被挤上了高潮,要不是上身被拘束带捆着,差点真从手术床上掉下来。

他大口喘息着,感到身体里被挤压的腺体圆嘟嘟地肿起来。紧接着一丝凉意靠近,有镊子轻轻触碰那处敏感的凸起,随后有什么圆形的金属环圈住了腺体,将肿起的软肉强行留在了外面。

他看不见自己体内,拿着内窥镜的楚晖看得清晰,那原本肉眼看不出来的腺体如今被永远固定着裸露在外,红肿胀大着,看起来异常淫艳。只是看着,就能想象到会给人带来多大刺激,怕不是姜沉往后哪怕只是自己绞紧肠道,都可以将自己送上高潮。

“这是什么?”

方生是被楚晖拉来观看这一场演出的,借着内窥镜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好奇。

“一点有趣的助兴小玩意。欢乐岛那边新搞出来的技术,我觉得很有趣,就和他们学了学。”

当然,缺点也有,比如对身体有害,长期佩戴这个环有概率导致前列腺发炎,但这显然不在楚晖考虑范围内。见方生感兴趣,他握着用来给腺体套环的镊子,转手毫不留情地摁压上那处肿起的腺体——

“呜呃,啊啊啊啊——!!”

姜沉身体宛如过了电般濒死抽搐着,太超过直接的刺激让他眼前猛地一黑,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直接昏过去,下一刻又被一阵更激烈的、尖锐的、说不上是痛还是快感的刺激给搅醒——“唔不要啊啊啊啊——!”

楚晖没管双腿岔开躺在手术床上疯狂挣扎、连拘束带都被扯得叮啷响的姜沉,施施然地收回手,镊子与扩肛器取出后,重新闭合的后穴除了不时的抽搐什么也看不出来。但方生早看清了楚晖方才做了什么。

一根金属探针直接扎进了腺体。

“小狗,现在有想法了吗?”

等姜沉终于从抵死的绝顶高潮里回神,楚晖笑吟吟地站在他身侧,俯身用湿毛巾擦掉他脸上的汗与泪水,扶着他喂了几口水,动作温柔到简直体贴,倘若忽略他就是这一切的元凶的话。

姜沉仍然张着嘴,双目失神,没有回答。似乎是被刺激傻了,也可能是装傻不想回应。

楚晖没有去分辨,也不需要去分辨,只是挽着唇角,心情很好地重新调整拘束带,又多扣了两根,相当愉快的,甚至在哼着歌地,打开了手中握着的遥控开关。

“啊——!!!!”

过分凄厉的尖锐惨叫爆发,撕裂的嗓子简直不像人能发出的声音,惊得方生都愣了一下,得亏他们是在隔音极好的密封室内玩儿的,否则室外巡逻的手下非得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冲进来不可。唯有楚晖笑容不变,甚至在欣赏这尖叫,愉悦得眼睛都眯起。

很快,尖叫就停止了。不是姜沉放松了,而是肌肉绷得太紧,已经失声了,嘴巴大张着,几乎能看见咽喉,唾液不要钱似的大量溢出,他却根本无法咽哪怕一下,面部肌肉陷入诡异的抽搐,眼珠子都几乎快翻到脑袋后面去了。

——姜沉全身所有的电极,全部打开了。

尖锐的电流贯穿了每一处神经密布的敏感带。乳头、会阴、腋下、肚脐、腰窝、腹股沟还有更多、更多的地方。乳头被电到胀大了两圈,几乎像两颗葡萄,却被鳄鱼夹咬得更紧,源源不断的电流袭来,疼得他双眼发黑。会阴被电得发烫、发硬,简直像块石头。

更要命的是被全副武装包裹的阴茎。睾丸被电,阴茎根部被电,上端的系带、冠状沟、甚至敏感的龟头前端都躲不过电流的刺激。更可怖的是,深深抵着前列腺的尿道棒也在放电,电流窜过尿道,刺激着前列腺,又因为液体的导电,甚至整个饱胀的膀胱都在被电流鞭挞。

更别提,肠道中被捉出来强行禁锢的腺体里,那根直接刺入的电极探针,也在放电

几乎是电流开关打开的那一秒,姜沉就潮喷了。前方性器被堵得严实,没漏出几滴,但光是飞溅的肠液,就几乎要把手术床浸透。

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无时无刻不在激烈的高潮。他甩着头,发出不似人的疯狂吼叫,整个脑仁似乎都要被电熟了,神志不清的,什么也不清晰,疯狂抽搐痉挛的身体将拘束带扯得作响,挣扎最厉害的地方,几乎要把带子给拉破。

他浑身都在出水。大量的汗液、体液溢出。哪怕前方被牢牢堵着,一肚子尿液在电流里激烈颤动、来回冲刷着敏感的尿道,也只是漏了一两滴,等楚晖短暂停止电击时,依旧将身下全部浸湿,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姜沉大口大口地喘息,瞳孔涣散,看着楚晖的表情满是惊恐。

他是真的怕惨了这不受控制的高潮。其实真的不爽,电流太刺激了,疼痛感远大于快感,全身上下的敏感点被如此电流疯狂鞭挞责罚,疼得他忍不住掉眼泪,恍惚间甚至觉得比挨刀砍挨枪子儿还疼——起码那些都是在打架过程里,肾上腺激素分泌,兴奋状态下不算痛苦,都能忍耐;此刻却是神经最密布的地方遭受棰楚,最柔嫩处像被万千根针反复刺穿,却不能痛到麻木,反而因为电流刺激,每一处神经都敏感上万千遍。

可偏偏,身体在不受控的喷水。寻常欢爱都是循序渐进的,先是快感,堆叠到极致了是高潮,高潮到极致了会潮喷。电击却将一切跳过,他没来得及感到快感,身体就在电流刺激下,在疼痛中,一次次潮喷。

是真的喷水,不用看他也能想象出身下会是怎样一片狼藉。姜沉扯了扯嘴角想嘲笑自己像一个灌满水的气球,现在被针戳爆了水喷溅了一地,但连扯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用祈求的目光看向楚晖,此生这把倔骨头前所未有的服软,想求楚晖停下,哪怕直接上来操他呢,也比这种完全失控的、让人心生恐惧的高潮要好。

回应他祈求的是,楚晖唇角含笑,斯文有礼,将遥控器重新推到最大。

“啊”

失了力气的身体喊不出太大动静,姜沉绝望地呜咽着、抽搐着,再度回归了那完全失控、好像远远没有极限的高潮。

楚晖拨弄着开关与调节电流强度大小的按钮,修长手指左右滑动,像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消遣的玩具。姜沉的身体就被他手指间的轻微移动支配着,一次次攀上峰顶,面部潮红,眼球几乎要翻到脑后去,抽搐得像个疯子。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剧烈的高潮下,喷涌的尿液与精液愣是将放电的尿道棒顶出了体外。就在脱离身体的瞬间,混杂着丝丝白色浊液的透明液体就喷了出来,久久不曾停歇。哪怕憋胀的膀胱彻底排空了,也依旧在电流刺激下榨取每一分水分。

姜沉怀疑自己要脱水,心跳如鼓擂,他感觉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死于脱水或者心动过速,连挣扎的力气都小了下去,说出口的却是:“啊”

呜咽的呻吟堵着喉咙。他疲惫至极,身体却仍在抽搐着喷水。

当楚晖终于大发慈悲地走到他面前,扯着他脖子上的项圈逼他抬头,一块冰凉的金属牌贴上了他侧脸时,姜沉几乎喜极而泣。

“念。”

姜沉于是努力控制着在刺激下不断翻白的眼睛,幸亏楚晖调小了电流,他搅成一片的脑子才勉强清醒些,模糊的视线里,看了好几遍才看懂,声音颤抖地念着金属牌上的文字:“我是呃啊我是,骚狗呜”

“你是吗?”

楚晖用金属牌摁上他被摧残得肿胀到极致的乳头,冰凉触感让姜沉颤抖得更厉害了。他根本没有一丝迟疑,任何骄傲的倔强的在此时此刻都成了一个笑话,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让这一切停下。倘若能达成,就是让姜沉做什么都愿意。闻言,立马疯狂点头,“我是!呃啊啊啊我是啊啊啊——!”

他又高潮了。效忠的话说到一半就翻着白眼抽搐起来。楚晖心情不错,一手搅着姜沉吐在外面的舌头,没摘下的乳胶手套肆意揉搓、戳弄着口腔肌肉;另一手加大了摁压金属牌的力度,语气越发和煦,慢声细语地吩咐:

“既然是狗,那你该怎么叫?”

姜沉茫然地看着他。被电流和高潮搞糊涂的大脑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楚晖又将电流调大,狠狠地电了这具淫艳的躯体后,他尖叫着又从空虚的膀胱里挤出一点潮喷的水分,终于在求生的欲望下反应过来,一丝犹豫都没有,疯狂地喊出声:

“呜汪汪汪、咳咳咳汪呜”

他卖力地学着狗叫,被口水呛得咳嗽、依旧在高潮的身体痉挛着逼出更多的尖叫呻吟也没有打断,在呻吟的间隙里艰难地继续叫。楚晖终于满意,停下了电击,扯下姜沉胸前的电击乳夹——姜沉在锯齿咬嘴猛然摘落的瞬间又高潮了一次,腰部弹跳着挤出了一些精液——将金属牌挂了上去。

昔日粉红的乳头被电流刺激折磨得成了两颗肿胀的紫葡萄,像哺乳后的妇人。连接金属牌的乳环从中穿过,金属牌本身顺着重力下垂,拽得两颗乳头更是绷成了线。姜沉无力喘着气,胸口明显地起伏着,却发不出声音,像濒死的鱼。

他双腿大开地展露在手术床上,身下被他的体液透湿,浑身泛着不自然的潮红,仍谁都看得出被如何狠狠摧残过。胸口的乳头肿大,穿着乳环,挂着的牌子上清晰印着:我是骚狗。

和那些被人圈养的私奴、禁脔,没有任何区别。

“哥,您看,解决了。”

楚晖笑嘻嘻地扭头找方生,头发柔软地垂下来,俊秀的面孔看着乖顺得很,语气也得意,跟学校里考了高分和家长邀功的小孩儿似的。

——尽管下一刻,这“小孩儿”再次毫不犹豫将手中电击遥控器调到最大,远处的人瞬间如脱水的鱼一样猛地弹起来,又迅速抽掉骨头般软软滑落到地面,连喊叫都发不出了,只是不断颤抖痉挛着,麻木的双眼大睁,身下如同失禁般大量溢出体液

望着这场景,连方生都被干沉默了。隔了几秒,终于没忍住不轻不重一巴掌拍上楚晖后脑勺,笑骂:“操,你可真变态。”

楚晖只是笑,不以为意。

——呸,没事想起那个疯子做什么,晦气。

察觉到思绪的跑偏,姜沉忙甩了甩脑袋,将楚晖那张阴魂不散的脸和曾经的惨烈经历抛出脑外,生怕慢一点就给自己整出个心理阴影。虽然他怀疑他已经有阴影了,多半还不小

身旁小弟们没看出他难看的脸色,照例是干完一票后的吹牛打屁时间。不过这回大家谈论的话题不再只是谁的场子被砸了哪个妞腰细屁股大,难得意见统一,聊得大差不差都是一件事——

隆升最近显然被人盯上了。从见不得光的黑色业务到明面上洗白的正常商业行为,接连几次行动莫名其妙的失败,或是被安全局盯上或是被竞争对手事先知晓从中阻挠,愣是没一次成的。

当然,对家大业大的隆升来说,实质损失连毛毛雨都算不上,但怪恶心人的,也让这些平时以隆升为傲的帮派成员都面上无光。最关键的是,这些失败显然早有预谋,一切都指向一个虽然很不愿意相信但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隆升内部出了叛徒。且以牵连到的范围的广度来看,地位大概率不低。

没人懂这位叛徒先生或女士究竟脑袋有多大的洞才好端端放着隆升不要,去做那劳什子的叛徒。小弟们唠了半天,也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唯一能达成一致的是,估计刑堂要出马了。

姜沉眯着眼,惬意地吸一口烟,对此点评:“这不是废话吗。”

刑堂不就干这活儿使得吗。

后半句没说出口,就被人打断。方生身边的人来喊他,生哥让他跟着回老宅,一起吃家宴。

家宴哎——那可是参与人员不是方生亲生孩子就是为他生下孩子的情人、最不济也得是为隆升出生入死多少年的元老级别人物,被方生认为是“家人”才能参与的活动。居然喊姜沉过去吃,对谁都是一份天大的荣耀了。离开时姜沉能听见背后还有人在感慨“真羡慕姜哥”“平步青云啊”

谢谢,这份福气送你你要不要。

他心里腹诽。面上还得摆出感恩戴德、欣喜若狂的模样,也有些疑惑——姜沉对自己认知清晰,一个还算好玩的不容易玩坏的玩具。家宴。找他做什么?

——

说起来其实姜沉以前也去过家宴。不过不是吃饭的那位,而是后厨的监工,顺便充当一下试毒太监,啊不,保镖。

身为当今黑色世界里最惹眼的那个,说方生每天都在遭刺杀一点也不夸张。能安稳存活至今、且活得非常好,对后厨这批都是处理入嘴食物的人自然也是有制衡方法的,除了方生诸年下来防止下属背叛屡试不爽的那一套:

高薪、高抚恤金、胆敢背叛后让人心惊的残忍连坐报复。也有非常简单直接的手法——上菜前都让专人试吃。

有些风险的活计,不过也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机会,到现在做这事的基本都是板上钉钉将来要被重用的,帮老大试次毒走个过场。

方生给他分了地盘,姜沉也抓准机会,接连几件分下来的任务完成得漂亮妥当,也给了方生对外重用他的理由,那次来后厨试吃,也是一个讯号。旁人私下羡慕他一个曾经的俘虏摇身一变老大眼前红人,姜沉对来恭维他的人的吹捧话照单全收,心里却在想,的确看重。不过看重的不是办事能力,而是他的屁股。

甭管屁不屁股吧,反正那时姜沉浸在满是油烟味的后厨里,有一搭没一搭听后厨师傅们闲聊,也能听出不少事来。

比如,方生有多冷血绝情、暴力专制。

——当然,这几个形容词是姜沉自己加的,后厨的人只是说家主眼里不容沙子。事情也简单,方生这人强势,那种绝对要求他人服从的性格,不然也做不成如今的黑老大嘛,他自己偏好传统复古,吃饭不肯碰外国菜,也拉着其他人一起吃,还不许提出异议。

曾经有个亲娘最近颇受宠、被宠得无法无天的孩子,在家宴上闹着要吃炸鸡汉堡。换了个溺爱孩子的,譬如这孩子自己的外公外婆,也就满足了。毕竟也不是什么难事,后厨人那么多,随便找个帮厨出来就足够解决了。

但方生不许。

家宴是什么场合?方生强势,但也没说非逼着你顿顿都按他的口味来,平时你就是爱吃奶油煮大葱他也不管,可一个月都不一定能有一次的家宴里,一大桌子菜品种繁多就算有不吃的也能吃其他的,怎么就不能忍耐一下、就非得吃你那炸鸡汉堡了?

若是寻常人家,顶多也就是训斥几句,最严重不过上手揍一顿。但方生绝情多了,闻言直接对有一半自己血缘的亲儿子道:“既然饭菜不合胃口,以后就别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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