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4)
「你知道为什麽曾y琳要替你介绍工作吗?」
我说了本来没想说的话:「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好心介绍工作给我?」
他没有否认:「那你怎麽想?」
「嗯我不想欠她人情,也怕表现不好。」在他的前nv友面前出糗,这麽可怕的事情,我会用尽所有办法去避免它的发生。
「你知道曾y琳是我前nv友吗?」
我不知道他为什麽突然提起这个,焦虑的点了点头。
「我们高中的时候短短的交往了几个礼拜,後来大学又复合了。你知道吗?」
我又艰难的点点头,深怕他下一秒就要说他对曾y琳旧情难忘要跟我离婚。
「那你觉得她为什麽要替你介绍工作?」
「我真的不知道。」难道是想找个机会跟你藕断丝连吗?我没有说出来,这样的揣测,未免把他的前nv友说的太坏了。
他突然大吼:「还不是因为你不争气!你好歹读的也是公立大学,毕业後就做个服务生还是在自助餐?你是怎麽甘愿你的人生只有这样的?」
我的眼神一点一点的黯淡下去,我不知道要怎麽辩解,也不知道要怎麽回击,他的能力职业、家世背景,他具备的任何条件,没有一点是我赢的过的。
「我不知道,但我再怎麽努力也b不上你吧。你从学生时期就很优秀,你家还是开补习班的,不像我家只是」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转身进浴室,大力甩上门。
十点五十八分,还有十一点呢。
他一定是太生气了,我那样说等於是他有这样的成就全是靠他爸,我明知道,他最讨厌别人这样说。可是我也不打算跟他道歉,是他先触犯我的底线的。如果他真的太嫌弃我,那离婚也不是不可以,我从结婚的那一刻,就一直做好离婚的准备。
我面向墙壁躺在床上,听见他关掉水声又听见他开门出来。
现在也就十一点十五分,平时他都要再处理点公事,或者再看书,此刻他却爬shang,他大约也有猜到我没睡着,默默地从背後抱我。
耳鬓厮磨,他的气息喷吐在我的脖子上,往常我会有一点su麻颤栗的害羞,但此刻我只有颤栗的不适。
感觉他抱我只是在示好,因为他刚才凶了我。
他果真地开始对我解释:「我不是真的要嫌弃你什麽,但你来我公司有更好的发展有什麽不好?」
我挣脱他的怀抱淡淡地说:「嗯,我知道,我想睡了,怀孕熬夜不好。」可是,我根本没有睡意,我这样的nv人对他来说是丢脸面的,他在。而且,他凭什麽觉得抱一抱我我就会消气?这是什麽逻辑?我从来不懂。
他好像是相信了,在我的额鬓上轻轻一吻,「你会介意我跟曾y琳联络吗?」
「你们一直都有保持联系吧?」
「算是吧。但会连络都是有正事。」
「我不会g涉你的交友情况。」
说完以後,他突然放开了我,「你都这麽大方吗?」
我一直很害怕失去他,所以永远会假设我从未拥有过他,我总觉得他今天讲这些嫌弃我的藉口,始终就只是因为不喜欢我而已。
「大方不好吗?如果你还喜欢曾y琳我g涉也没有用,如果有一天你想离欢,我纠缠也没有用,我是不会无理取闹的,你放心。」
他愣愣地看着我,最後只说:「睡吧。」然後他伸手关掉在床头边的电灯开关。
也不过就十一点半。
隔天谢斳舟去上班之後,我仍然继续画着曾y琳交给我的角se图,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画好,但谢斳舟现在这麽瞧不起我,我总得稍微努力一点,毕竟画图也是我唯一稍微可以拿的出手的长处。
画了一整天,晚上突然觉得很累,又不是想面对谢斳舟,我就想着要早早洗完澡,早早入睡。
没想到谢斳舟居然提早回来了,我洗澡出来,就看到他坐在梳妆台前偷看我的画。
我立刻冲上前,红着脸把画抢回来。
看我反应这麽大,谢斳舟:「你g嘛?画得很好啊。」
我把画藏在身後,低着头:「才没有,这些就是随便画画而已。」
「你喜欢画画吗?」
我以前国中就很ai画画,可是被我爸妈发现就会被骂,说我就是不认真读书才会考的这麽差,再把画都撕掉。有些在学校画的也都被霸凌我的同学撕掉了。唯一保存下来一本完整故事的漫画,也被那时的谢斳舟说,画的烂si了。
只是眼前的谢斳舟不记得了。
我淡淡地说:「只是画着玩而已。」
「但你真的画得很好,如果你对画画有兴趣,就想办法培养成你的专长。曾y琳是很有商业头脑的人,她不会为了无聊的事情影响她的判断,她既然认可你,你就要更努力一点。」
「我知道她很有眼光,她也的确不会是无聊的想在我身上找乐子。」我还是没有说出曾y琳应该就只是想找藉口跟你联络而已。他只是想掩盖这个事实才会称赞我:「好了,你去洗澡吧,我有点累,先睡了。」
谢斳舟洗完澡出来後,上到床上又轻轻的从身後抱我:「你睡了吗?」
我没有说话。
他把头枕在我肩上:「不要生气了好吗?是我的错。对不起。」
「我没有生气。」我确实是没有生气,他说的也都是事实,我有什麽资格生气?就算他说他喜欢曾y琳我也没资格生气,毕竟我们结婚也只是一场意外,根本没有ai情。
再怎麽培养感情也不会变成ai情。
他亲了我的脸颊,在我耳边说了声晚安。
我想,就算以後怎麽样,现在的幸福也已经很足够了。
如果以後什麽都没了,我会告诉自己,回想起这一刻也是好的。但我不该这麽悲观,他愿意跟我认错,应该就是在意我的吧,至少从小到大,我姊我弟我爸我妈都没跟我认错过。
我翻身面向他,鼓起勇气在他脸颊上碰一下,他愣了一下,脸上没有笑,我有些害怕,他却伸手,一手揽住我的腰,一手放在我後脑杓,让我把头靠在他的x膛上。
他抱了很久都没有放开的意思,「你还不睡吗?」
「睡,抱着你睡。」
我感觉心里很甜,从窗户外透进来的路灯很甜,马路上呼啸而过的机车声居然也好甜。
「桐桐,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一点,你画的真的很好。」
「我有努力了,但是肯定会有人画得b我好吧。」
「不用担心,曾y琳一定会用你的。」
我皱眉:「你怎麽这麽确定?」
「她不用就是她眼光差,不用怕,要是她不用,我就开一间游戏公司用你的图,跟她对打,看谁赚钱。」
我一下子就笑出来了,「你看哪个电视剧学来的霸总语录?」
「从谢总的宠妻语录。」
有他的鼓励我稍微有点自信了,但我还是有点不安,努力的修修改改一个礼拜之後,我才把图传给曾y琳。
没想到过几天曾y琳就传讯息跟我说要用我的图,要跟我签合约。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谢斳舟,他很高兴,说要陪我去签约。
他开车载我到曾y琳的公司,她的公司在九楼,我们搭电梯上去,一进去是一格一格的办公区,曾y琳的秘书把我们带到旁边独间的办公室去。
最近角角者入围结果出来了,我入围啦~有兴趣的大大们可以去看一下喔~也麻烦一定要帮我按个ai心冲个人气!请多多支持我一下,谢谢大家!连结我放留言区喔
曾y琳来了之後,。
公事谈完以後,曾y琳随口跟我聊了聊私事:「以後如果还有别的case,我会再找你。虽然你现在怀孕,也不要都靠老公养吧,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我愣了愣不知道要说什麽。
「你不要多想,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你老公,真的不是太负责任的人,而且非常自我中心,他想g嘛就g嘛,完全没有在考虑别人的。」
「可是我觉得他蛮负责任的。」我心虚绝对不是我觉得他不负责,而是我总觉得自己没有太大的资格去谈论他如何如何,毕竟曾y琳至少曾经跟他两情相悦,而我跟他不过就是奉子成婚,但也许是这样,所以在负责任这个话题上,我还是有话语权的。
「也是啦,毕竟他跟你结婚了。」曾y琳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一般前nv友失败者的自觉,反而那一刻,我感觉失败的人是我,她总是那麽有自信又大方,要是我是谢斳舟,大概会想吃回头草。
「你跟谢斳舟是怎麽在一起的?你追他的吗?」
我脸se有点难看,但还是有维持住笑容,「没有。」
「你g嘛那个脸?nv追男又不可耻,除了谢斳舟之外,我其他男友都算是我追的。」
「我总觉得追这个词不太好,又不是跑步,努力跑快一点就可以的。」
她笑了起来,是嘲笑的那种笑:「ai情本来就是要努力的,不然你凭什麽让人家喜欢你。」
「凭个x,但我不是说我,像你这麽优秀的人,应该就不用努力也会有人喜欢你啊,而且如果是真心喜欢」
她噗哧一声,好似我又说了什麽笑话,「不努力那你就会很被动地在追你的人里面去挑,主动出击才可以有更多可能。不劳而获的话,谁要真心喜欢你,凭什麽?你以为是古代还可以母凭子贵啊。」
我一下子变了脸,笑容再也维持不住了,虽然我从来没有想要母凭子贵的意思,可是我能跟谢斳舟结婚,靠的本来就是我肚子里的小孩。
「有的人靠美se,有的人靠善解人意,有的人靠示弱。去聊同样的话题投其所好,去察言观se关心去雪中送炭,反正都是用了什麽去得到,本来想得到就是要付出,没什麽好丢脸的,但如果你用了方法,却不承认只简单地说出缘分真ai这种鬼话,才会真的让人瞧不起。」她用一种高傲的眼神看着我,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心里想的真ai,是靠慢慢的相处,发现对方的优点进而去喜欢对方,不靠什麽,真要说,大约就是真的靠缘分,因为不主动出击,很有可能在长久的相处之前,你的菜就被主动出击的人追走了。
但如果真的这样,那就代表那是一个愿意将就的人,那也不用去可惜。
可是就算我说了这些又怎样,我跟谢斳舟,确实不是因为这样而在一起的。曾y琳还是要认定我很矫r0u造作。
我突然觉得肚子痛,是真的痛,「请问可以借个厕所吗?」
她跟我说了路线之後,我就出去了,她可能会觉得我是答不出来找藉口,但那也无所谓了。
等我从厕所出来的时候,看到曾y琳跟谢斳舟站在走廊上聊天,曾y琳不小心要摔倒了,谢斳舟扶住了她。
我站在远处停下脚步,不敢再往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斳舟才放开了曾y琳。我才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
曾y琳笑着对我说:「这周六我们几个大学同学约好出来玩,怡桐也一起来啊。」
我这才想起谢斳舟跟曾y琳是大学同学,他们肯定有很多共同回忆吧,国中同班,高中在一起又分手,到了大学又复合,他们就是彼此的青春啊。那我到底算什麽呢?
「你们去就好,我都不认识去了尴尬。」
「怎麽会呢?你不是认识我跟谢斳舟吗?有我陪你不用担心。」
「有你才无聊啊,就听你回忆大学太无聊了。」
「哪会,我大学生活可jg彩了,我总共交了两个男朋友。」
谢斳舟皱起眉头:「不是三个吗?」
「某人不算,就是只有两个。」
「呵,同学里面有了你我也不想去了。」
「那皓皓要哭罗。」
「我去他才会哭,被我们闪到哭。」谢斳舟把手搭在我肩上,我却别扭的耸着肩。
「随意随意,反正就一起来就对了。」
我完全没有说话的空间,也好像不需要我说话。谢斳舟又跟曾y琳回忆了几件大学趣事,我们才离开他们公司。
到了周六,谢斳舟刷完牙洗完脸换完衣服出来後,我依然躺在床上不动,「你怎麽还不起床,不是说好今天要出去玩的吗?」
我愣了一下起身看他:「什麽时候说好的?」
「前几天就跟你说啦,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啊?」
「对不起我忘了,不然你自己去吧,你是说要去玩水还要露营对吧?可是我怀孕也不是很方便。」
「那就不玩水,我已经跟别人说了你要去。」
「那我还是不要去b较好吧,我去了如果只是坐在旁边,你朋友会觉得很扫兴吧?而且你的朋友我都不认识。」
「所以我才要带你去认识啊。」
我低着头抠着自己的手:「其实我今天要去回诊。」
「那你怎麽没跟我说?」
我也不是忘了,其实我就是故意找这天的,因为我不想参加他们大学同学的聚会,我怕我看起来太像局外人了。他们是谢斳舟和曾y琳的共同朋友,他们见证过他们的ai情,我去了也只是徒增尴尬吧。
「我就怕你没空。」
「你连说都不说,怎麽知道我没空!」
「可是你真的没空啊。」我有点平静,表情又带点讨好的看着他。
「为什麽你总是这样啊!」
「我之前是不想麻烦你啊,毕竟我们结婚你已经很负责任了。」
「算了,我不想跟你说了,我要出门了。」
「喔,没关系,我不要紧的,我自己可以,你玩得开心一点。」我带着真诚的不露齿的微笑看着他。
他看着我一阵子後,「我是真的生气了。」
我有点不解,可是他关上门出去了,不再跟我g0u通。
我有点难过,我刚才有做错什麽吗?他从不会懂我内心的不安吧。一般夫妻应该不怕生气吵架吧,夫妻吵架不是很正常吗?只是我们是没有ai的夫妻。
他出门以後,我独自一人去医院检查,之後就回家,度过了无所事事的一天。
我知道他要露营,就知道他今天不会回家,这倒是我结婚以来,进入收费章节,等剧情进入回忆线,会有部分免费章节喔~
随後到了柔廷家,把事发经过全都讲给她听之後,柔廷问我的都收费~三章後继续免费~
走进百货公司到手表柜位的时候,我居然看到了曾y琳跟谢斳舟。看来命运觉得我没有清醒,好心地来给我一个当头bang喝。我一下子转身就跑,我根本像一个笑话。
走出百货公司,发现百货公司的隔壁也是钟表店。突然觉得很有趣,也许我本来就欠谢斳舟一只手表,毕竟我一直在花他的钱,如果要离婚,也许买一只表给他,他就不会跟我追究那些钱。
我站在表柜前看着透明橱柜下的手表,忽然想起来,当初谢斳舟戴着表,手一扬他的手腕放在我眼前对着我说,从这一刻起,我们就是夫妻了。老婆。他终於对我笑了,那是他即收费谢谢~
我的心像是被人用手揪住一样,全身的汗毛也顿时竖了起来,有一种生si关头的紧张感,明明後座还有两个人,司机敢这样对我,是不是看准了,我并不敢求救?
我的确叫不出来,默默拨开他的手,一抬头,就看到车内後视镜里,曾y琳跟谢斳舟的笑脸。
好刺眼。
司机并没有si心,又把手放到我腿上来,我今天穿的是裙子,因为穿k子会有点压迫我的肚子了,就没有穿k子。没想到,就这样招来了se狼。
他也可能是觉得我明明可以坐後座,为什麽要来坐前座。我突然觉得很悲哀,可是我的眼泪也掉不出来,面无表情地再度把他的手拨开。
他的手一样不停地黏上来,我这次是真的很想哭,可是我没办法求救,我也想求救,可是我要怎麽样?说我要下车还是怎麽样?我突然又想起国中的时候,谢斳舟在我被霸凌的时候曾经救了我一次,然後他却问我哭p喔。也许是那样我之後才哭不出来,当然也许还有更复杂的原因。但我现在觉得很悲哀,不管是国中那些霸凌我的人,还是现在ao扰我的这个司机,他们为什麽要这样欺负我?难道就因为我胆小软弱就该被欺负吗?
我不知道谢斳舟有没有看到,就算他看到了也有可能不管我,以前他就是这样,瞧不起我这麽胆小,自己都不帮助自己,还有谁会帮你。但我可以装作不在意,只要不在意,就什麽事情都没有了。
「司机,这里停车吧,我要这里下。」曾y琳出声以後,司机吓的缩回了手,但听到只是下车,又立刻镇定了。
「怡桐,你等一下要是没事,就陪我在这里下吧。」
「好。」我说,曾y琳应该是已经看到了,她高中的时候也帮助过我,可是我还在讨厌她,我是一个很卑劣的人吧。
「为什麽?」谢斳舟出声询问,曾y琳没有回答他,我也没有。
我们下车以後,谢斳舟也跟了下来。
曾y琳才对着谢斳舟:「我刚才不是给你使眼se了吗?怡桐都被ao扰了,你还不出声。」
「什麽?」谢斳舟惊讶的反应不过来。
「算了,怡桐,走吧,我们去警察局,我刚才已经把司机的牌照拍下来了。」
曾y琳又靠过来要拉我,我下意识地後退一步:「没关系吧,我觉得不用去警察局。」
谢斳舟怒气冲冲地对着我,「为什麽?白怡桐,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被0了你觉得没关系吗?刚刚在车上为什麽不马上跟我讲?如果曾y琳没看到,你是不是要一路被0回家?你到底为什麽要坐前座!」
我突然觉得好累喔,明明我是受害者,为什麽要被这样质问。「报了警,走法律程序,我不知道要上几次法院,也没有钱请律师,而且我也没有证据,不是也有没被判刑的前例吗?」
「随便你!」谢斳舟刚才看起来是愤怒到喷火,现在是火灭了,冷下来的感觉。他说完,就往马路上招了另一台计程车走了。
他走了以後,我跟曾y琳再说了一句谢谢就要走,曾y琳却叫住了我:「你怎麽还是跟以前一样,都没有成长呢?」
我愣了一下,总觉得现在的曾y琳跟我以前认识的曾y琳不一样,看起来很有攻击x。
「我不是喜欢假装的人,你应该也不会不知道,我喜欢谢斳舟吧。」
我不知道要怎麽回答她,总觉得如果回答我知道,後面就要加句警告,可是,我没有底气去警告她。
「很多人都会喜欢他,我也不能怎麽样。」
「你为什麽要去坐前座?为什麽不直接叫我先坐进去?」
「你没把握我会去坐前座,为什麽还要站在门外等我动作?」
「就算是谢斳舟叫我先坐进去,我也只是调侃一句就可以解决,有什麽会尴尬的?」
原来曾y琳这样的人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是她有退路,她早把退路准备好了,退可守,进可攻。虽然都是倒追,但曾y琳并不疯狂。如果谢斳舟是火,曾y琳会在刚好的位置观望,偶尔稍微冷一点也冷不si,偶尔足够温暖也不会被烧si的位置。而我会在远处,慢慢冷si,也不靠近。
「我帮谢斳舟规划好了生日派对,你呢?」
「我不会跟你争,谢斳舟要选谁,我都会成全。」说完以後我就转身走了,看起来好像很潇洒,但我知道我输得很难看。从在百货公司的钟表柜前,我就已经输得很难看了。
我一路走,却不知道要去哪里,我扬手挡着太yan,我像是底片一样的曝了光,跟谢斳舟的一切过往都曝了光,看不清他是否ai我。那些所有亲密举动与亲昵言语,此刻都没有了意义。
我不敢回家,因为谢斳舟一定不在家,我想逃避,我不想此刻回家碰到谢斳舟,然後他会跟我说他要出去参加曾y琳帮他办的生日宴,我不想听到这句话。
我宁愿回到家看到人去楼空木已成舟,也不要经历那个他要出门的过程。我随意走到一家店去坐着,点一点东西,枯坐到晚上。八点我才准备回去,虽然我想他应该早早就出门了,我拖到这麽晚只是没有动力行动而已。
我知道寿星最大,应该是我要跟他说生日快乐,我要主动跟他说我替他c办了生日宴会等他参加。可是明知道他会拒绝我我为什麽还要自讨苦吃呢?
我已经吃不了甜,不想再吃苦了。
而且谢斳舟是个主动的人,他之前提出要我帮他过生日,现在我没表示,依他的个x会问我,或者会觉得我给他准备了惊喜。他现在什麽都没表示,就代表他根本没有要留在家,他根本没有要跟我一起过生日。
好不容易回到家,果然迎接我的是毫无光亮的客厅,我拖着脚步走进房间去,四周是暗的,什麽也看不见。我把门关上,倚在门边一动不动,我不敢开灯,我怕看到这个房间里面我们曾经亲密的回忆。那些回忆都是一卷没有保存价值的底片,曝光失真,真相此刻我其实已经知道,他不ai我。他一定还ai着曾y琳。
我没有洗澡就shang睡觉,他不在家,我只能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任x,反正,不过是把床单拆去洗,等他回来,他可能就要跟我提离婚,他不会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跟我算床单的帐。
我一路从九点清醒到半夜三点,之後有没有睡着我根本不知道,等我再次睁开眼睛已经五点了。就算有睡着,也不过睡了两个小时,根本不够,可是我却没有半点睡意。
而谢斳舟依然没有回来。
想一想还是起来洗澡,总不能不洗澡。
等我把东西准备好要进浴室,已经又过了半小时,天都亮了,谢斳舟依然没有回来。
我走进浴室却忘了开灯,想着要先把东西摆上浴室里面墙上的挂柜时,往前走几步我就踩到一个滑滑的东西跌倒了。
我先是想要站起来,然後发现下t一阵温热,才感觉到疼痛。我想到谢斳舟这时候应该没空管我,我又想到明明谢斳舟会把浴室擦乾的。他运动完有沐浴的习惯,可是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居然还有空运动,但重点是,就算他没有把浴室擦乾,这个时间点浴室也自己乾了,我刚才踩到的不是水,是肥皂。整洁如谢斳舟,怎麽会把肥皂掉在地上不捡?
我没有时间想这些,我费尽力气爬起来,走出浴室时我一时大意,又被门槛绊了一下。
小的时候我也很常被我家的浴室门槛绊到摔跤,但我没想到我长这麽大,依旧败在这门槛上,连带着应该我的孩子就这样被我绊掉了,本来我还抱持着一点希望,但这一刻,感觉没有希望了。
我用尽最後一丝力气爬起来,走出房间,走出客听到门外,我想到这个时间,马路上大概也没什麽计程车,尤其是他家这小巷外,连平常也没有计程车会开过来。但我没有力气走到大马路了,我拿出手机打电话叫救护车,我就坐在他家门口等,而血还在流。
天慢慢地亮起来,愈来愈亮愈来愈亮,我眼前却愈来愈黑,愈来愈黑,眼皮重到再也睁不开。
等我再度睁眼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谢斳舟趴在床边睡着了。
我们的距离当然一点也不远,我有点恍惚,感觉这个画面很不真实,就伸出手想要触碰他。无奈我的手太短了,手伸到最长依然碰不着,我稍微移动了一下身t,就觉得好痛,我没有想到会这麽痛,忍不住就叫出来了。
谢斳舟被我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睛看我。我还没有碰到他他就醒了,当下看着他的眼神就有些哀怨,连最後一次,我们最後这麽近的可以亲近的机会,他也不给我。
「你醒了?现在感觉怎麽样?要不要我去叫医生来?」
我摇摇头,「你怎麽会在这里?」
「因为」他表情里有一点不忍伤害我的意味。
我下意识地0了一下肚子,空了。我静默了一会,手放在肚子上一动不动,谢斳舟坐到我身边,正想伸手抱我,我下意识的往後退,有点惊讶地看着他。
他愣了一下,重新站起来:「你有必要一没了小孩就马上跟我切断关系吗?我也只是想安慰你而已。」他的语气很轻很疲惫,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像是苦笑,我却觉得这是个礼貌的微笑。他是想跟我提离婚了,不想太伤我的心,所以礼貌的笑了一下。话语还说的好像是我的错一样,我才是那个害他想提离婚的人。
我提了一下嘴角,却没提起来,瞬间呆了一下,笑不出来对我来说真的太难得了,可是等了几秒眼泪依旧没掉下来。
「不想笑不要笑,要是想哭就哭吧。」
我抬头看他,他像是还想说什麽,却没有说,只是拍了拍我的肩。我依旧是哭不出来,嘴角又努力提了几次终於笑了出来:「没事,也许孩子没生下来是好的。」我本来想简短的说一下不要他有负担,想着要好聚好散,但这麽说完又觉得孩子很可怜,就又补了一句:「没被我们这对不相ai的父母生下来也好。现在,你可以提离婚了,不用觉得有负担,我应该可以出院了。」
「白怡桐,你想提离婚,你就提啊,把责任都推给我是什麽意思?」
我才想问他这是什麽意思?因为自己半出轨不好意思承认,所以要把责任推给我吗?虽然我应该是睡了很久,但我仍然感觉疲惫,完全不想跟他争辩:「我提也可以,等一下我出院我们就去办离婚吧。」说出口的时候,我感觉疼痛,但应该是下t的伤口在痛,而不是其他的什麽。
「你才刚动完手术,医生说至少也要一个礼拜才能出院!你就这麽着急吗?」
「有这麽夸张吗?」
「你你」他忽然面有难se,我不太能理解,我已经知道小孩没保住了,他还有什麽不能开口的。
「你的子g0ng也拿掉了。」
我愣了一下,回他一声喔,又顿了顿:「那可能就真的要等一个礼拜,只好请你等一个礼拜,我们再离婚。」
「你有ga0清楚重点吗?」
「重点不就是离婚吗?」
他沉痛的大吼:「重点是你子g0ng没了!」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要回应他什麽,反正以後我就不是他老婆了,我不用对他有所交代,我也不觉得我还能ai上谁和谁结婚,更不用提小孩,我从来就不想生小孩,所以子g0ng拿掉对我来说,并不太重要。
他本来眼中有痛苦和愧疚,但看我静默了这麽久没反应,不知道为什麽突然有点气急败坏:「你怪我啊,要骂要打要哭,我都陪你。」
我知道,他肯定很愧疚,可是他其实没做错什麽,我想要的也不是他愧疚。
「没事,这是意外,我们谁都不希望这意外发生。」
「你为什麽可以这麽平静!小孩你不在意,你的子g0ng也不重要,被ao扰了你也不在意,我的生日也不在意,我们要离婚了你也无所谓!白怡桐,到底有什麽事情是你在意的!」
他说完也不知是否在等我回答,我似乎是想到了答案,但我动动嘴巴并没有说话。他马上转身就走,走出了我的病房。
我当然还是有在意的事情。
以前我一直在乎爸妈为什麽b较ai姊姊弟弟?为什麽姊姊出去玩不让我跟?然後爸爸出轨了以後,我也会在意,为什麽爸爸那麽ai妈妈还会出轨?又为什麽妈妈那麽生气那麽心痛,说好要离婚的,却又还是复合了?慢慢地我发现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有答案,一切都是命运而已,太在意折磨的不过是我自己罢了。
没人在意的东西会b我少的,很多人连生活的小事也要在意,吃什麽穿什麽用什麽这些都要计较,但这些我都不在意,我连味觉消失了都不在意。
我唯一在意的,只有他。
曾经我想只要我在乎的少,只要还过得去,不要去想成绩不好会被笑,不要去想没有朋友很孤单,那我就可以活得b较快乐,我就不会难过。但我现在才知道,人只要想活下去就一定要有在乎的人事物,所以不是在乎的愈少就可以愈快乐,而是你在乎什麽,就会被什麽给无止尽的折磨。
现在的我,其实已经被折磨得要崩溃了,但我在意的那个人,却一点也不知道。这样也好,知道了又能怎样?他又不在意我。
在医院的这几天,谢斳舟还是有来看我,但也只是勉强关心个一句,或把午餐放着就走。而曾y琳也来了一次,没有客套,只是带了一盒jjg,跟一本书。她写的画皮终於出版了。
我不知道她来做什麽,但看到这本书我还是有点介意的,「你记得我国中也画过一个漫画,也是关於画皮的吗?」
「画皮是蒲松龄的短篇,被改编成电影跟电视剧,都是画皮。」
我没再说什麽,她放下书跟jjg就走了。我先拿起书来看,一看就觉得似曾相识。可是我画的原稿已经不见了,别说还留着也很难证明她抄袭我的,何况都丢了。当然我没忘记是怎麽丢的,只是不想想起来而已。
最常来陪我的人当然是柔廷。柔廷来了之後,我才知道是谢斳舟通知她的。我之前一直闹婚变已经常常麻烦她了,不想这件事再来麻烦她,才没有告诉她。
柔廷一直知道我喜欢谢斳舟,她来医院看我的时候,免费喔~
跟谢斳舟离婚以後,我不敢回家,但也不知道要去哪,也已经不好意思再去打扰柔廷。反正迟早也是要面对爸妈的,早si早超生啊。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真的做起来还是有点困难,我漫无目的地走在马路上,不知道要走向哪里。
我一直走,走到晚上九点多,那大约是我家自助餐结束营业之後,又把剩菜剩饭清理得差不多的时间。
我走到家时,我妈正在拖地。
我突然有一种很对不起她的感觉,我不知道我是怎麽活到这个地步的,以前读书的时候成绩不怎麽样,毕业之後当然也找不到什麽好工作,很传统的莫名其妙的早早嫁人,结果居然把自己ga0成这个样子。
真的好丢脸。
我走进去,我妈露出惊讶的神se,「怎麽这时候回来?」
听到这句话就觉得想哭,我微微一笑:「妈,我离婚了,小孩不小心流掉了。」
可能是这简短的一句话代表的信息太过庞大和严重,我妈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先说什麽。
可是不管她要说什麽我都觉得很害怕,不管她是要关心为什麽离婚,怎麽流掉的,我都不想回答,我不想把发生的一切回想一遍,也不想在妈妈面前露出什麽不好的情绪。
我往前走,想就这麽走上楼。
「桐桐,怎麽就突然离婚又到底发生什麽了?你们吵架了?小孩怎麽就那也不能这样就离婚啊!」
「妈,就已经离了,也不能怎麽样。我很累,可以先让我上去休息吗?」
这时候我爸从楼上跑下来:「你怎麽就离婚了?」
「个x不合就离了。」我尽量说得云淡风轻,但内心早已经翻江倒海。
「个x不合当初为什麽要在一起?你们年轻人把结婚当什麽了?说结就结说离就离,你以为结婚是扮家家酒是不是!最重要的小孩怎麽办?你们替小孩想过没有?」
看来我爸在楼上没有什麽都听到,我还得再解释一次:「小孩流掉了。」
「小孩怎麽怎麽没的?」
「我不小心在浴室滑倒,就没了。」
「那那他这样就要跟你离婚吗?怎麽有这种男人啊!还是你跟人家吵架了?吵架有什麽?就嘴甜一点,说对不起,撒个娇就没事了,偏偏你就是不会嘴甜一点。」他拿着一张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那种我被从小看到大的眼神。
「我为什麽要?」
「你结婚五个月就离婚,这样被扫地出门,这样传出去能听吗?」
「那你以前外遇,传出去就能听吗?妈不跟你离婚,忍受一个背叛过自己的男人,就很幸福吗?」
我愈说愈激动,快速地说完以後,我爸快速地给了我一巴掌,我妈的眼中似有愤怒,但我爸已经打了,她就没有想着再出手。
我突然很想哭,但我忍住没有大笑,只是扬了扬嘴角:「反正我婚都离了,也没有必要再说什麽了。」
我妈突然想到了什麽:「他是出轨吗?」
我不知道该怎麽回答,算吗?
「老婆怀孕,他还敢外遇!你怎麽不早说,我现在就去找他算帐!」
我妈拉住我爸:「好了啦,不要再添乱了,你有什麽资格教训他?你们男人通通都一样!」
「不算。他没有外遇。」我说完慢慢地走上楼,他们没有再说什麽。
应该是不算吧,我们早说好要离婚了,只是还没离。他不是出轨,他只是从来没有喜欢我而已。
我妈一定很瞧不起我,在怎麽样我爸出轨,我妈都还是把他留在自己身边,替我们守住一个完整的家。
从前我因为这样瞧不起我妈,我觉得她那样是没骨气,可是我如果真的有骨气,我一开始就不该抱持着侥幸的态度嫁给一个不ai我的人,我做不到潇洒也没办法争取,什麽都做不到。我从来就只是一个彻底的失败者。
那天晚上回到房间之後,躺在床上怎麽翻都睡不着觉,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从前那些不好的回忆,一点一点全部涌上来,我的嘴角不停上扬,忍不住笑出声。直到凌晨四点的时候,我终於受不了了,我从床上爬起来,走出我的房间,走到厨房去,拿起菜刀。
厨房里一点光都没有,白se的月光从窗户外洒进来,我藉着月光把菜刀jg准的放到我手腕上,菜刀要是划下去,会有很多血吧。
再过四个小时我爸妈就起床了,他们看到厨房的一滩鲜红血迹,应该会很痛苦吧,可是能有多痛苦呢?
我为什麽要在乎他们会不会痛苦?他们也不知道在这个只剩月光的夜晚里,我笑了一整晚,那代表我很痛苦。
他们也许会说,男人再找就有了,或者你勇敢一点再把他追回来啊,可是哪有这麽简单?
我和他国中就认识了,高中的时候,我甚至是他和曾y琳在一起的见证者,我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娶我,确实这件事也不过是个意外,我和他们纠缠到现在,一切终於又回到正确的轨道上,他终於又和曾y琳在一起了。
而我和他,不过是个错误,现在终於修正了。
可是谁也不知道的是,国中的时候,我因为他莫名其妙地被其他nv生霸凌,後来我爸外遇,这些事情那麽轻而易举地改变了我,我愈来愈悲观,然後我失去味觉,再然後我想哭的时候会笑。
我的悲伤才不是只有他不喜欢我而已。
命运总是想尽办法的来折磨我,无论我怎麽调整自己的心情,怎麽尽力的不让自己的心情受这些事情影响了,命运依旧是没有放过我。
正当我要一刀划下去的时候,突然有个声音在我背後响起,「白怡桐你在g嘛?」
我吓了一跳,刀掉到了地上,她朝我跑过来:「白怡桐你疯啦!不过是离婚而已有什麽了不起的?」
我姊瞪着我,彷佛我又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总觉得当年在我问出为什麽我妈不离婚的时候,她跟我妈都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的。
我笑着看她:「没什麽了不起的,我只是不想活了。」
我想蹲下去把菜刀捡起来,我姊立刻拦住了我。「什麽叫不想活了?你为了一个男人不想活,你有想过爸妈吗?」
我笑出声:「怕什麽?爸妈有你,还有白怡东啊,少我根本没有差。」
「你还笑得出来!白怡桐,你真是乌贼啊,都没有感情的吗?」
「是你们吧,爸妈有你们就够了,爸妈和好不离婚後你们说要庆祝要出去玩,妈问我开不开心她们不离婚了,我说不开心,你们不就抛下我一个人,出去玩了吗?有我没有,从来都没有差啊!」说完之後我忍不住狂笑。
「白怡桐,就这麽一点小事,你也要计较到现在?如果我们不在乎你,我不会再凌晨四点多浪费时间跟你说这些!」
「对,这些都是小事,爸妈b较疼你是小事,你以前故意害我背锅也是小事,丢我一个人在家里也是小事,我离婚了同样是小事。那什麽是大事?si吗?所以我不快乐,你们也一样要我活着,只要我活着,就算你们丢下我,就算你们根本不在乎我,就算我一点也不快乐,也都无所谓对吗?」
月光照进来,我们的脸都变得惨白,我姊终於说不出话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我妹我怎麽可能不在乎你?你以前不是什麽都无所谓?现在为什麽为了一个男人就」
我忍不住又狂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姊的脸se变得更加惨白,「你不要笑了,你到底为什麽要这样?」
「高中之後我就是这样了,我想哭的时候就会笑,我已经很久都流不出眼泪了,你知道吗?」
我姊惊讶地看着我:「你是说真的吗?」
「国中爸妈闹离婚又和好之後,我就没有味觉了,你知道吗?我国中、高中在学校,都被同学排挤被霸凌,你知道吗?你什麽都不知道,还敢说在乎我?」
「没有味觉?怎麽会没有味觉?」
「你不相信?不相信就算了。」我连si的力气都没有了,慢慢地抬起脚要走。
不知道是不是我平静的看起来像在溺水一样,她抓住像在溺水挣扎的我,「我相信,我当然会相信,你为什麽不早说?那你这麽多年都没有味觉?你有去看医生吗?为什麽都没跟我们说?」
她紧紧地抓着我的手,眼神慌张地像是她一松手我就会溺si了。
「我说过啊,国中的时候我就说过。可是你们都不相信。而且你们会知道吗?吃不出味道是什麽感觉,想哭哭不出来是什麽感觉?你是不是也觉得没什麽大不了的?」
我姊忽然抱住我,「那你就再跟我们说啊,这麽严重的事情,你是不是只说了一次啊!我们多久没有谈心了你自己说啊!我还会关心你,可是你呢?你关心过我吗?」我听到我姊哭了起来。
一滴滴眼泪淋sh了我的背,像久旱逢甘霖。
回到房间後,我慢慢地跟我姊说起那些悲伤的过往。
一切要从国中开始说起。
国中我会跟谢斳舟有交集,完全出於我的地理成绩不及格,而我们班导是地理老师,班导带的班级成绩都蛮好的,他当众点名批评我,说我是他教过的学生里面第一个地理不及格的。
後来他把我交给谢斳舟,谢斳舟的地理考了一百分,谢斳舟的反应是,烦。我看出老师点名他後,他的表情。
那个时候,我跟谢斳舟说出我的秘密,我说我是一个奇怪的人吧。
谢斳舟莞尔的耸一耸肩:「能有多奇怪?保证不会b我奇怪。」
「你哪有奇怪?你那麽受欢迎,大家都喜欢你。」
「那你也喜欢我吗?」
我想他说的喜欢不是那个喜欢,我见过他跟班上的漂亮nv生问过这样的问题,那种自信满满的笑,但他肯定不是那个意思,毕竟谁要跟一个不漂亮还有点胖的nv生tia0q1ng。
「嗯可是我不认识你啊,所以不清楚你是怎样的人。」
「不认识?我们是同班同学欸,你这麽说也太伤感情了吧。」
「喔可是,我们以前也没讲过话吧?只是知道名字的关系,怎麽能算认识?」
「好,那就来认识吧。说说你到底在地理上有什麽问题?怎麽有办法考的b数学还差?」
「我跟你说但你不要说出去喔,其实我分不清东西南北。」
「什麽?你到国中还」谢斳舟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受不了他的眼神,打断他的话:「我天生就b较笨,算了吧,你不用浪费时间帮我。」说完我转身就要走,他却拦住我。
「好,对不起,我不应该这种态度。你也不该轻易放弃啊,我会帮你想想怎麽解决的。」
他看着我的眼神很认真,他的眼睛有光亮,是远方灯塔的灯,能指引人方向,那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为什麽谢斳舟会这麽受欢迎。
但我并不是在这个时候喜欢上他的,就算那时候我还小,但我也有足够的自知之明,知道他就像远方灯塔或是天上的星星,绝对不会属於我的。
谢斳舟是一个非常会利用时间的人,或者说,他不会想浪费任何时间不去玩乐尤其不可能会想浪费在我身上。
虽然我说不认识他,但他这样的人就算我不认识,也能分析出他的某些特质,因为他拥有鲜明的人格。我知道他不会想浪费玩乐的时间,是因为他下课没有一次会坐在位置上念书,他也常把我现在不想念挂在嘴边,就连考前大家临时抱佛脚的时候,也就只有他捧着金庸在读。别人说他这时候看什麽,他一脸云淡风轻的回一句:平时下课要出去玩,只有这个时候有时间看好吗?
所以当那节下课结束,我在历史课堂上,昏昏yu睡的时候,被谢斳舟的纸条丢醒,我也不意外。
只是有很多向我飘过来的目光让我不适应罢了。
纸条上写着:想像台湾不行吗?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回覆:我以前想像过,但转个方向我就会乱掉,我方向感真的很差。
他传来的纸条根本不是纸条,而是一大张纸,大概是这样r0u成球,才好丢出去。可是我这个零运动细胞的人,就算r0u成球我也丢不准。
所以我一写完,就回头看着他不知所措。他抬起头来看到我,用嘴型说:丢过来啊。
我也用嘴型回他:我丢不准。
那用传的啊。他看起来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但我也不敢用传的,因为如果用传的,我怕有人会偷看,也怕引起更大的sao动让更多人知道我跟他在传纸条。
要si就si一次就好。为了不让纸球经过太多人的手才抵达目的地,我决定,直接丢!
碰!我却砸到了一个坐在谢斳舟旁边的男生。
我吓了一跳,那个男生抬起头来就刚好跟我四目交接,我双手合十,抱着极大愧疚跟他说对不起。
那个男生瞪了我一眼後,谢斳舟就拍了拍他要他把纸球还来。
那个男生看了一眼纸球又看了我一眼最後回到谢斳舟身上,露出一个贼笑,把纸球捡起来就要打开,我用最大声的气音传递我的崩溃:「拜托你不要打开。」
我想他是听不到的,但谢斳舟却出乎意料的得知我的想法。
谢斳舟开始跟那个男生抢纸球,闹出了有点大的动静,而我很焦急的坐在位置上紧紧盯着他们看,像是在观看bang球赛,而且是谢斳舟的si忠支持者一样。
「白怡桐,你不专心上课,在g什麽?」我後面的nv生大概是被我的举止sao扰到了,恶狠狠地瞪着我,用不小的音量说出这句话。
讲台上的老师注意到我们,本来老师是看着我要骂我的,但老师看到谢斳舟以後,就改变主意了,「谢斳舟,你们两个在g什麽?」
那个男生倒也很讲义气,没把我们传纸条的情况说出去,默默的把纸球让到谢斳舟手里,谢斳舟也默默地握进手里,塞回ch0u屉。「老师,对不起,是我闹他的。」谢斳舟也讲义气,默默把罪责承担下来。
虽然说是谢斳舟先传纸球给我的,但他也只是受了地理老师之托,又不想浪费掉下课时间,可是我现在也不方便起来认错,毕竟大家都看到他们状似打架的动静,如果我起来认错,老师ga0不好会觉得我是刻意要帮谢斳舟顶罪,毕竟这是很多nv同学的梦想,这样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谢斳舟,接着把下一段课文念完。」
还好,只是念课文而已。当谢斳舟站起来把课文念完之後,老师又说:「既然你这麽不喜欢上课,那明天就由你上台报告好了,替大家来上下一节的内容。」
我顿时晴天霹雳,可是一到下课,谢斳舟没来找我算帐,还是无所谓的出去打球了,我也没找到时机跟他道歉。
後来我把纸球放进他的ch0u屉里,多写了一句:对不起,报告的讲稿我会帮你做。
到了中午吃饭时间,因为我们班餐桶都是放在讲台上,所以大家都是上台盛饭,轮到我盛饭的时候,台下的几个nv生突然以不小的音量说:「你们看到了吗?猪要盛饭欸。」
「哈哈哈,真的欸,猪都这麽胖了还好意思吃喔?」
一个男生听到也加入话题:「你们很坏欸,不过我也是要好心提醒一下猪,吃太胖会被抓去杀掉喔。」
全班顿时爆出一阵笑声,我站在讲台上极快的盛完饭,假装自己什麽都没听到,默默地走下台。
「斳舟,你对吃太胖的猪有什麽看法?」
我就想说为什麽那群nv生今天会这麽明目张胆的嘲笑我,果然是因为看到我跟谢斳舟传纸条她们不开心了,才会这样。
「你这样说有意思吗?」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大家都吓了一跳,连我也忍不住朝他看去,接着,他又变回原本轻佻的模样,「猪如果学会不吃,那还叫猪吗?」
全班又是新一轮的笑声,我倒没有太大的感觉,本来也没觉得他会替我说话。
放学下课钟响,我因为想上厕所,就先去完厕所,才回教室收拾书包,教室里的人也都已经走光了,就只剩下谢斳舟。
我并不想跟他说话,但他却坐在最後一排的桌子上看着我,脸上并没有什麽表情,我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我把书包收好後,走到他身边:「你有看到我写的纸条吗?」
他摇了摇头。
我愣了一下:「害你被老师骂,算我的错,所以我帮做报告的讲稿。明天给你。」
他突然有点错愕的愣了好几秒,我以为他不会再跟我说话了,正打算走的时候他又说:「明天给我?」
「对啊。」我有点不理解他的疑惑。
「明天给我怎麽来的及,你必须今天给我。」
「今天?我还没写怎麽给你。」
「笨啊,你回家写一写,用脸书传给我啊。」
「可是我家没有电脑我也没有脸书。」
他用一种看稀有生物的表情看我,「那你就留在图书馆,用图书馆的电脑传给我。」
虽然他的态度没有很好,但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还是点了点头。随後要走,他又突然说:「那个」
我转头过去看他,他的表情有些尴尬,搔了搔後脑杓,把头撇向一边,并没有看着我:「我平常是不会去评论别人的外表,我只是觉得」他说着说着,口气又凶恶了起来:「你可以减肥啊!g嘛放任自己愈变愈胖!还有,你的成绩也一样,不只地理,你数学理化也考得不怎麽样,你怎麽可以考完就把考卷收起来?订正了吗?怎麽可以这麽随便啊?认真一点好不好!」
我不喜欢跟别人起冲突,可是除了我爸妈之外,也没人这麽义正严词的指责过我,我忍不住就回嘴:「你凭什麽这麽理直气壮啊?你又不知道我的状况!如果你有心要道歉,就好好道歉,没有就闭嘴,我也懒得跟你计较,我今天之所以会那麽难堪,都是因为你你知不知道啊!」我以前就很常被我姊说,我凶起来也不可怕,就好像是一团麻糬变了脸,麻糬还是麻糬,感觉还是可以随意任人r0un1e。我觉得她的b喻简直乱七八糟,什麽叫做变了脸的麻糬?如果麻糬会变脸,应该可以吓si人好吗。
你看,谢斳舟这不就什麽都说不出来,还打算溜掉了吗?
谢斳舟走了几步後又转过来看我:「你跟着我g嘛?图书馆往那边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我要先去玄关打电话!」
「你连手机也没有喔?我的借你啦。」
我没有跟他客气,这时候赌气没什麽意义,就直接拿过他的手机打回我家,跟我妈报告我今天要留在图书馆做报告,假装是要做电脑报告,不能用手写。我怎麽敢跟我妈说是因为上课传纸条才被罚呢。
「你说谎也是说的一点也不心虚啊。」我懒得理会他的嘲笑,把手机递还他後,转身就走,他突然在我身後说:「欸,你要生气的话,可以不帮我做啊!」
我回头瞪他一眼:「我对事不对人,就算我讨厌你,也会做完我该做的。」
这时我姊走了过来,我们刚才在走廊的对话都被我姊听到了,我姊直接对谢斳舟说:「我妹就是个奇怪的人,她如果讨厌你你反而要开心,因为她讨厌的人,有大概率是很受欢迎的人。」我姊会说这句话完全是因为,我从小的喜好就跟一般人不太一样,不过很刚好的,她猜对了谢斳舟的情况。
谢斳舟瞬间笑逐颜开,而且我姊长得b我漂亮很多,两个人一拍即合,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