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4)
听他这麽骂我我突然觉得很委屈，却也不知道怎麽解释，一直以来不管是被误解还是被故意w蔑，我都不知道要怎麽解释，总觉得不会有人信。
万一佳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或者只是闭嘴不言，他大概也会觉得我在辩解，如果不是我没把佳佳顾好，她怎麽会跑到马路上，他大约会这麽说。
确实，我也确实坐在一旁休息了。
正当我无力的想说一句对不起就转身走掉时，佳佳开口说：「不是阿姨的错，是我自己乱跑到马路上的，是阿姨冲过来救我的。」
我怎麽也没想到佳佳会替我说话，明明前一秒，她还si活都不让我拉她走。
「阿姨？佳佳，你怎麽叫她阿姨？」
我愣了一下，看向谢斳舟，谢斳舟本来皱着的眉头稍微松开，跟我对上眼後，却又重新把眉头皱上，一语不发。
「佳佳啊！你跑哪里去了，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的好辛苦。」
佳佳的妈妈，也就是谢斳舟的表姊跑了过来，身後还跟着谢斳舟的妈妈，还有谢斳舟的外婆。
佳佳投入她妈妈的怀抱後，伸手指着我：「是那个阿姨救了我。」随後又走到谢斳舟身边拉起谢斳舟的手，另一只手又伸过来让我拉她。
「舅舅，你不要你的老婆，娶这个阿姨当我舅妈好不好？我喜欢这个阿姨。」
我跟谢斳舟对望了一眼，我满是诧异，而谢斳舟却一脸有点严肃，又看不出到底在想什麽的表情。
他抱起佳佳：「佳佳，我没告诉你吗？这就是你舅妈啊。」
「是吗？我以为这个nv的，才是你老婆。」谢志杰突然加入我们的对话，而口中的那个nv的，是曾y琳。
我救了佳佳这件事，让谢斳舟的妈妈外婆还有表姊都很感激我，所以他妈也不费心跟我们说话，直催谢斳舟带我回去娘家，好好地请我家人吃晚饭。
不过终究是没有回我家，因为佳佳闹着要我们陪她玩，拗不过她就留下来了。
晚上开车回家时，我才完全了解了佳佳失踪的经过。谢斳舟跟我说，佳佳是在公园的路上一直求着他们说要见他，但他们说谢斳舟跟老婆回娘家了见不到，佳佳就是这样讨厌上了我。佳佳自己偷偷的想跑去找谢斳舟的路上就遇到了谢志杰，佳佳就缠着谢志杰要他带她去找谢斳舟。
「佳佳认识你哥喔？」我坐在副驾驶座上拉着自己的安全带不安地问，其实我更想问的是，佳佳怎麽会认识曾y琳。
谢斳舟没有回答，反而问我：「你挡在佳佳身前的时候不怕吗？」
「没办法想那麽多，算本能反应吧。」
「你不是不积极吗？为什麽会主动去保护佳佳？」
「这跟积极没关系吧？毕竟我认识佳佳啊，我找到她了，就有义务保护好她，万一佳佳出了什麽事，我跟你们不好交代。」我感觉他会感谢我之後就提离婚。
「只是为了交代？」
「嗯，只是为了交代。」谢斳舟不知道，我这麽做根本无关善良，我救佳佳的上一秒，还想着要陷害曾y琳呢，我就只是觉得，我当下对佳佳有责任而已，如果她真的怎麽了，他们一定会指责我的。
「可是我当时吓的心脏都停了。」
我愣了一下，玩安全带的手也停了下来，屏气凝神的听他要说什麽，可是仍然不敢看他。
「你没告诉佳佳你是我老婆吗？」
没想到又只是要问无关紧要的问题，大概是我刚救了人，他不好意思马上过河拆桥。
「佳佳没看过我。」
「所以你连提都没提对吗？」
我不知道要说什麽，也不知道他到底想问什麽，就还是沉默不语的玩着安全带来转移尴尬。
「如果你觉得我有什麽做得不好的，你说，我就改。」
「我没觉得你有什麽做得不好的。」我感觉他是要以退为进提离婚，手又开始玩安全带玩得更起劲。
「那你为什麽不喜欢我？」
我停下玩安全带的手，却还是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同班的时候你对我有什麽印象吗？」
「就是个很受欢迎的人，很有自信的人，你也帮过我的忙，是个好人。」
「好，那既然你没觉得我有什麽不好，就从今天开始，努力喜欢我吧。」
「蛤？」我异常疑惑地看着他。
他并没有看我，专心的看前面开车，回答的速度却很快：「蛤什麽，要求自己的老婆喜欢自己很过分吗？」
我沉默不语，刚好遇上了一个红灯，他终於看向我讨好的笑了笑：「我也会努力喜欢你的。」
我总觉得他每次对我笑的时候，都不开心，而应该笑的时候也没笑过，可能是不喜欢我所以开心不起来。
「宝宝，你会很幸福的。」他这麽对着我的肚子说。
但我其实没办法相信，努力，可以使你喜欢上一个人。
隔天初三是他们早就预定好的家族旅游，当初预定的时候还没有我，有了我之後，我怀孕也不适合出远门。
初三到初五我都回我家，而在初五晚上，我姊还是把金项链给了我，而我陪着她，来了趟分手之旅。先陪她跟男友提了分手，之後就陪她在家里疗伤。
她几乎哭了一整晚。
「我的条件有那麽差吗？我男友为什麽会背叛我？」
我们坐在床上，已经是凌晨一点，我已经极度想睡，但还是强打起jg神：「姊，真正的ai情根本不应该讲条件，而且你条件也不差，那纯粹就是你前男友的问题，跟你没关系。」
我姊顶着涕泪横流的脸疑惑的看着我：「你这种想法也太梦幻了，不过也是，你幸运的有资格梦幻。你到底是怎麽跟谢斳舟在一起的？他条件那麽好，你们在一起我真的很意外。」
我没想到话题会调转到我身上，愣了一下才随口应付：「有时候是缘分吧。」
她擦乾脸上的泪：「就算谢斳舟很喜欢你，你也不能这麽随便啊，好歹要稍微打扮一下。男人就是喜欢漂亮的nv人，你多打扮才能维持夫妻情趣好吗？不是结了婚就不用经营，出门打扮得漂亮，他也会有面子啊。」
我皱起眉头：「经营又不是一定要靠打扮，我长这个样子，再怎麽打扮也赢不过美nv，如果他拿这个当藉口，那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那你靠什麽经营？你有为这段婚姻付出过什麽吗？」
「我」
「你从小就是不冷不热的样子，也不贴心，小心你老公变心喔。」
「不要跟妈一样碎碎念好不好，我是好心陪你疗伤，再碎念我要回去睡了。」
我姊打了我一下，瞪着我：「我是为你着想好吗？如果想要跟爸妈一样的婚姻，就要付出努力，爸跟妈也是互相包容的。」
我看着窗外，其实什麽也没看进去，最後淡淡地说：「我又没说想要跟爸妈一样。」
我姊大为震惊，又打了我一下：「不跟爸妈一样，你想要怎样？像韩剧那样？不要做梦了好不好，能像爸妈那样已经很难得了。」
说到这里我只能闭嘴不言，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如果是我爸妈还是弟弟根本不可能会敲门，我喊了一声请进。
进来的人还真是谢斳舟。
我站起来走向他，有点高兴又不敢太高兴，「你怎麽来了？你们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骗你的，想说给你一个惊喜。」
「喔。」我是要很高兴的，但我突然想到他说要努力喜欢我这件事。
我姊大力的拍了我一下：「老公这麽好你还不开心喔。」
我想起家里的微笑传统，笑了一下。谢斳舟像是苦笑了一下。
我姊贴心的把空间留给我们，自己出去。
谢斳舟突然说了一句：「很羡慕你爸妈的感情。」
「我也没觉得他们有多好。」顿了顿，提了一件让我一直印象深刻的事，我从来就是不受宠的小孩，也就不太去把父母当偶像，不过有件事，一直让我对我妈敬佩有加。
「小时候，有一次我爸在路上乱丢垃圾，被我妈看到，立刻大吼要他捡起来，不能给我们小孩当坏榜样。」
「你爸不生气吗？」
「怎麽可以生气？本来就算他的错。而且我爸妈本来感情很好」其实後面还有话没说完，因为後来我爸外遇了，但家丑不可外扬，何况那句话听起来，也像讲完了我就没再讲下去。
而谢斳舟却看起来b我还yu言又止，我疑惑地盯着他看。
他才慢慢的说：「我记得我小学有次，看到我爸乱丢垃圾，我就出声制止他，结果我爸说垃圾以後会风化。而我妈事後告诫我，不要管这麽多。我妈没有你妈这麽宏亮的声音。」
「做妈妈，都很辛苦。」最後我只是这麽说。
「可是我们的妈妈很不一样，我们的家庭环境差很多。」他伸出手牵住我的手，眼神很温柔，我又深陷其中，但他突然说了一句让我觉得非常不吉利的话：「我希望我们可以像你爸妈一样。」
我的脸se一变，他问我怎麽了，我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其实我爸妈并不是真的很幸福。
国中那年爸爸外遇，小三长得b妈妈漂亮又b妈妈年轻的nv人。我不是站在爸爸那边，我曾经也因为爸妈的感情很好才相信ai情。可是真的让我无法理解的倒不是爸爸外遇，毕竟我正在一个同侪都ai看脸的年纪，我真正无法理解的是，为什麽爸爸外遇以後还愿意求得妈妈的原谅。
如果说，这是ai情，那为什麽会受美丽的nv人诱惑？难道ai情没有b美丽的nv人更有价值吗？我们不能一边渴望ai情，一边又享受美丽的新鲜感吧？可是如果说这不是ai情那爸爸为什麽还要求妈妈原谅呢？为什麽不跟漂亮的nv人走？
但我并没有疑惑多久，因为爸爸很快就在不断被我们围观的被妈妈拒绝下感到丢脸而不再低声下气。爸妈的关系就变得更僵，我们小孩也被迫选边站。
姊姊那时刚失恋，自然跟妈妈站在同一阵线，而我，面对妈妈的询问，我只问了一句：「如果妈妈很难过，为什麽不要离婚就好？」
这样的想法一直是我的生存法则，不被爸妈重视，那我就不要重视爸妈；不被同学喜欢，那我就离同学远一点。这样，就不会难过了，只要我不去在意。
而我得到的回应是，被我妈跟我姊骂冷血无情，「如果那麽简单就可以放下还叫ai吗？你真的是，我常常都觉得你到底有没有感情，你是不是乌贼啊！」
当时我弟还小，被我爸收买站到那边去，但他应该不太了解事情的经过，或造成的伤害。而我，已经十四了，我有真正的选择。我那麽问了妈妈以後，就算我想站到妈妈那边去，也是不可能，而我爸，我一样没办法站在我爸那边。毕竟无论离不离婚，爸就是背叛了妈。
也因此，在这场仗里，真正最惨烈被孤立的就只有我了。
我本来跟家人的喜好就不同，我的喜好在他们眼里很奇怪，那阵子我妈就刻意都煮我不喜欢吃的东西，不然就是刻意不跟我说话，还问我说：「你是想当没妈的小孩，还是没爸的小孩？没爸有什麽影响我不知道，但没有我，你绝对吃不好的。」
爸爸当然优先跳出来回骂，两人就又吵得不可开交，我只不过是无辜的被当枪使的枪，或者算投降的士兵，两边都不讨好。
反正，那段时间，我没吃过一餐不吵架的饭，更吃不到我喜欢的食物。
年假结束後几天，我接到我最好的朋友陈柔廷打给我，通知我下个礼拜是同学会，要我跟谢斳舟一起来。
一开始我拒绝了，「不要吧，我不是很想见以前的同学。」
「我知道你不想回顾国中时期，但就是这样才要回去啊，你现在是谢斳舟的老婆欸，多有面子啊！拉着谢斳舟一起，气si他们就是最好的报复方式。田裕华那个贱货就是知道你跟谢斳舟结婚了，才故意激我当主办人，我要是邀到的人，b大二那年邀到的人还少或者连你们都邀不到，我就好笑了。所以必须来，谢斳舟来了，我才更邀得动人啊。」
「你是把谢斳舟当票房保证啊？」
「对啊，他也就只有这个用处哈哈，桐桐，你们一定要来啊。」
我推托不了，只好行缓兵之计：「我再问问他啦。」
「好，那你今晚给我答覆，我b较好找其他人。」
「好。」这实在让我压力很大，万一谢斳舟拒绝我怎麽办？他可能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跟我结婚了，更何况，就算他答应了，我们是可以在别人面前秀恩ai秀的很有底气的关系吗？
可是柔廷也太了解我了，没等到我主动跟谢斳舟提这件事，在晚上谢斳舟回来的时候，他就接到了柔廷的电话。
「谢先生，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你老婆的好朋友，所以我特地跟你自我介绍一下。」
「哦失敬失敬陈小姐，我老婆没跟我提过。」
「谢先生，我还有件事情要跟你说，你知道下礼拜六是同学会吗？我在脸书上有po文邀请了喔。」
「我知道啊，但我那天晚上有课不能去。」
「哦，不能这样啊，谢同学不能调课还是找人帮你代课吗？」
「陈同学，我这样跟学生不好交代。」
「谢同学，这样你对我们这些老同学就好交代了吗？」
「陈同学，我们好像也不是很熟吧。」
「是不怎麽熟啊，但其他同学总有你熟的啊，大家都想你，而且你老婆也希望你去啊。」
「哦？」谢斳舟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
「这位同学，我知道你失忆了，所以我提醒你一下，你老婆呢，以前很常被田裕华那群八婆欺负，尤其是那个」
我立刻把谢斳舟的手机抢过来，让她不要再说：「好了，你不要再为难谢斳舟了，工作b较重要，掰。」说完我立刻把电话挂了，不给她机会。
「你以前常被欺负？」
谢斳舟皱着眉看我，他是失忆了，但x格是不会改变的，「你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反抗有没有跟老师说？虽然你失忆了，但这些不重要，都过去了。」
他愣了愣，把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两个，再把领带拆下来，转身去准备他的换洗衣物。「你要是想我陪你去同学会，那我就调课。」
「没关系，我不想有人说你耍特权，乱调课。」
他转过来直gg的看着我：「这个不用你担心。只要，你说你喜欢我，那我就陪你去。」
「蛤？」我听明白後，并不怎麽高兴，因为我不喜欢，你怎麽样我才怎麽样的这种条件句式，会让我感到不舒服。纵使他要我做的，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我不是一个倔强的人，也不太会跟别人作对，但以前我爸妈最ai用这种条件句对付我，像是你成绩好了，我就买玩具给你。这都令我很不舒服，有条件的ai，听起来总是不纯粹的。
「蛤什麽？不是说好要努力喜欢我吗？」他说的理直气壮，完全没有一点喜欢该有的旖旎，只是走过来靠近我。
他离我这麽近，还是会让我有点头晕目眩，但我仍然很理智的拒绝他。
「真的没关系，还是工作重要。」我露出善意的微笑，假装贤慧，微笑也只不过是被多年训练起来的礼貌，没有半点真心在里头。
他皱起眉头：「工作没有你重要。」
我愣了愣，不知道要说什麽，不得不说他的声音真的很蛊惑人心，我一下子就脸红了，低下头不知道要说什麽。
「你不说不喜欢，那我就当你是喜欢了。」
他微微一笑，「好，就这麽定了，我会陪你去。」他快速的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後，就捧起他的换洗衣物，走进浴室。
我盯着时钟看，秒针正好走到十二，时针指着十一分针指着十二，一秒不差。
我0着自己发烫的脸，苦笑了一下。
虽说谢斳舟肯陪我去了，但对於去同学会还是让我很不安，而且谢斳舟很要面子，既然要一起出席，再怎麽样也得打扮一番。
所以我先是趁着空档去买了一件漂亮端庄的裙子，再找了一个化妆师，在当天替我化妆。
到了同学会当天，我要提早一个小时出门去化妆，谢斳舟说要载我过去，我说不用了。
他一本正经的对着我说：「我们是需要客气的关系吗？」
「没有，我只是不想让你在旁边乾等，夫妻也不一定要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如果y要互相配合，会很累的。」
「好，那就听你的吧。」他对我笑了一下，我想他本来也只是在尽他认为的丈夫义务而已，所以我这麽说他一定松了一口气。没关系，这件事并不会令我难过，因为我是真的觉得没必要让他在旁边乾等。
我跟他约定好会合的时间後，就出门了。
到了化妆师的工作室後，我在白se的梳妆台前坐下，化妆师打开她的化妆箱开始准备改造的大工程。
早在来化妆的前几天，我就特替去种了睫毛，因为觉得假睫毛太假，先种睫毛化妆师也b较省事。
化妆师夸我的睫毛种得很成功，说如果想营造自然感，那睫毛膏就不上了，我说好。
上完基本的底妆，化完眉毛，化妆师开始替我修容，把脸颊两处打一点黑影，让脸看起来小一点；又在鼻梁两处涂黑，把t字部位打亮。接着让我把眼睛往上看，上眼线，下眼线，眼睛翻地都快ch0u筋了。可能对别人来说这很简单，但对於我这麽初次被化妆的人来说，一直往上看，真的蛮困难的。整个弄完之後，又继续修容，b艺术品还要jg细，我都有一点没耐心了。
「要变美是要有耐心的。」化妆师说。
我瞬间有点无地自容，人家都没嫌把我变漂亮的工程太累，我凭什麽没耐x。
好不容易全部都完成了，只剩下最後一步骤，戴放大片。克服眼睛的不舒适感，让化妆师替我把放大片塞进眼睛後，我才真正开始打量起我的妆容。
叩叩叩，正当我在打量自己的时候，有人敲了敲透明玻璃门，我转头一看，是谢斳舟，应该是时间已经到了，看来化妆师花得b我预设的时间还要久。
谢斳舟按下门开关走了进来就一直盯着我看，我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走吧。」
他上来牵着我的手走出去了，我想他是觉得我有点好看，当然要好看啊，都费尽力气装扮成这样了，还能不好看吗？
贴了双眼皮贴，戴上放大片，b平常还大还水亮的眼睛；修过容b平常更小的脸，打上y影b平常更挺的鼻子。一定是更好看了。
上车之後，他一边开车，一边随意一说：「你今天很漂亮。」
「特地打扮了，还是会有一点成效的。」他夸我漂亮，就是在夸化妆师手巧，我一点也不会高兴。
到了现场之後，我很紧张，好险在停车场下车的时候，都还没看到熟人，可以让我先稍微调整一下心情。
谢斳舟似乎有察觉到我的心情，过来牵起了我的手，我默默地跟着他走，走得像刚学走路的小孩，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能这样走路，大约是得来不易的幸福。
「这不是大老板谢斳舟吗？你nv朋友？」
我实在不能坦然面对现在这麽有庞大的身分，手稍微缩了一下，谢斳舟也有察觉，默默加大力度，握紧了我的手：「这是我老婆。」
「你结婚了？怎麽都没说啊，很不够意思欸。」
我正尴尬，谢斳舟却笑着轻易的圆了过去：「我们没办婚礼，我老婆不喜欢热闹，只有简单的两家人一起吃个饭而已。」
「你们怎麽认识的？一见锺情吗？这麽快就结婚了。」
谢斳舟挑了挑眉：「你是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吗？」
我国一的时候，足足有六十八公斤，国三掉到五十八，高中才变成现在的t重，四十六，他没见过我高中的样子，现在就更不可能认出我是谁了。更别提我还化了妆，穿的人模人样。
「我们认识吗？」
谢斳舟把手搭到我肩上：「她是白怡桐。」
「蛤？白怡桐？怎麽可能？」
他拿眼睛上下打量我，我尴尬地对他笑了一下，点点头。
「哇，看不出来欸，si胖猪可以变成这样，谢斳舟，你也真有眼光，什麽时候g搭上的？」
「放尊重点，你羡慕也没用，已经是我老婆了。」
谢斳舟拉着我往餐厅里走去，一进去店员就替我们带位，我们在最里面的一桌，有些同学已经坐在那里等了，我们一靠近，陈柔廷就朝着我招手，「怡桐，快过来。」
我朝她挥手的刹那，感觉所有人都看着我，走的更近就听到一些窃窃私语。「那是白怡桐？怎麽变那麽瘦还变漂亮了？」、「还不是化妆的，瘦是正常而已，我也蛮瘦的啊。」、「这才不是重点，她怎麽会跟谢斳舟一起啊？」
陈柔廷站起来朝我靠过来，搭着我的肩：「我们家怡桐，跟谢斳舟已经结婚了喔，所以男生不要觊觎我们家怡桐，nv生更不要靠近谢斳舟喔。」
她说完这话，惊叹声更是此起彼落。
谢斳舟代替我发声，跟几个提问的人随意的寒暄过去以後，我们终於能好好坐下。
但一波为平一波又起，曾y琳跟田裕华这时候走了进来，所有的目光又朝她看去。
「欸是曾y琳欸，果然还是这麽漂亮。」、「对啊，白怡桐不过是瘦下来有点惊yan而已，根本b不过曾y琳。」、「就是说啊，当初谢斳舟跟曾y琳分手就算了，反正他这麽天菜，结果居然跟白怡桐在一起。这眼光怎麽变这麽差了，还不如我啊。」、「谁知道白怡桐是怎麽g引他的？她不是最喜欢装委屈自以为可怜的吗?ga0不好谢斳舟就是被她骗了。」
我默默听着他们这些自以为小声的议论，一直低着头一语不发。我从来不努力，就是因为我知道，很多时候努力是没有用的。
但漂亮这件事我也不觉得有什麽可以羡慕的，天生的漂亮，或後天的努力到底有什麽好处？一个人喜欢你若是因为你漂亮，那还有什麽好开心的。人总会说不只是喜欢她漂亮，但是首先她得漂亮是吗？
谢斳舟把菜单朝我这边推过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他搭着我的肩，亲密地问我：「你想吃什麽？」
我默默看着他，从下车开始他就对我特别好，真的是一百分的老公。这时候所有注视着曾y琳的目光，跟议论我们的耳语，全都被我屏蔽了，我的眼睛里，只有谢斳舟。谢斳舟的脸，谢斳舟温热的气息，谢斳舟结实的手臂，谢斳舟黑亮的眼睛。
我又有点被蛊惑了，「那个你帮我决定就好。」
「你看，有够装模作样！」、「就是啊，从以前就很ai装乖，被欺负还继续装圣母，恶心si了。」
他们不知道，我最大的原因，还是没有味觉，吃什麽都一样，决定不决定也其实没有意义。我并不想假装自己听话顺从。
「好，那就吃咖哩饭吧，饮料换成无糖绿茶，这里没有咖啡让你闻。」他居然还记得我喜欢咖哩饭，连我没跟他说的无糖绿都知道。其实在怀孕之前我最喜欢的是咖啡，但怀孕後就不能喝咖啡了，但其实也没差我只是喜欢那香味，所以常常摆一杯咖啡，他以为我是在闻味解馋，殊不知我也只能闻味道。喝无糖，也当然是我吃不出甜，没必要去多此一举加糖。
「怡桐，你现在变得好漂亮喔，听说你怀孕了，恭喜你欸。」
曾y琳这麽一说，所有的人又看向了我。「居然怀孕了！不会是奉子成婚吧。」、「一定是啊，不然谢斳舟条件这麽好，为什麽要娶她啊？」
谢斳舟却立刻替我澄清：「你们不要自己乱说，我跟怡桐是为了ai情才结婚的，小孩只不过是上天刚好在这个时候送给我们的礼物。」
这下子所有人彻底没了声音，只有曾y琳拍了拍谢斳舟的肩：「那就好，浪子回头金不换，你变成这麽好的老公，我才不会替怡桐担心。」
有大胆挑事的，「欸，y琳，那你现在看谢斳舟跟白怡桐在一起，会不会心酸啊？」
「当然不会啊，我跟斳舟不适合，斳舟很难伺候的，而我这麽有想法跟主见的，谢斳舟大概也很烦我，而且当年是我提分手的，所以不会後悔。」
观众又是一片譁然，甩人的好像永远b被甩的高贵，这麽一看，曾y琳好像更有价值一点，何况现在谢斳舟还跟我在一起，就更掉价了。
大家又窃窃私语起来，谢斳舟脸se依然正常，「本来小时候的喜欢就不是真的喜欢，长大了才会知道自己真正喜欢的是哪种nv生。」
「那你说你是喜欢白怡桐哪一点啊？」
谢斳舟看着我，我一时间有点紧张，我真的觉得他会说不出来，可是他却00我的头，从容地答了出来：「怡桐温柔、勇敢、负责、文静不张扬、而且她不任x，懂得尊重人，不会说别人的闲话，就是有一点不好，不争不抢的，老是让别人占便宜。」
大家一时间又说不出话，而我则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我的没想到，谢斳舟会这麽夸我，我的确还算温柔，因为不太敢发脾气；负责，我也还算负责，不会随便不管不顾，该是我要承担的我就会承担；话也不算多就算文静，我也会尊重人，也没怎麽说过别人的闲话。但我不知道，他是怎麽觉得我勇敢的？我这麽一个不积极、悲观、不敢为自己争取的人，怎麽会算勇敢。
「咦？谢斳舟，那边那个人，是不是拐走你们佳佳的坏人？」
我往後看，後面那个人，真的是谢志杰，他对面坐着一个nv生，两人之间看起来有点不协调，nv生往前倾看着他，谢志杰却挺直的坐着，跟桌子有一小段距离，静静喝着手中的茶。
而其他人的兴致一下子转到曾y琳身上，「什麽？你在说什麽？」曾y琳顺势在谢斳舟身旁坐下来，对大家解释。
没有人在乎刚才谢斳舟对我的表白，而我却是半点也没听清他们在说什麽。
「y琳，你跟谢斳舟真的好熟啊，连他家你都这麽熟。你还帮他找侄nv喔？」
「没有啦，我只是太喜欢佳佳而已。」
我突然有点想上厕所，因为化了一个小时的妆，也都没有上厕所。
「我去一下厕所。」我小声地对谢斳舟说，他对我点头。
等我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田裕华在洗手台前等我。我并没有理她，默默地洗手。
「听不了曾y琳跟谢斳舟亲密，就跑到厕所里来啊？」
「我只是真的想上厕所。」
「是吗？虽然谢斳舟一直帮你做面子，但曾y琳有跟我说了，谢斳舟根本不喜欢你而且他根本不记得你，不过是为了小孩才娶你的。」
我停下洗手的动作，手往後退，自动出水的水龙头停了下来，我抬起头看她：「你怎麽知道？」
「谢斳舟亲口跟y琳讲的啊，不然你以为呢？」
不管失忆前还是失忆後，他总是会跟曾y琳说我的秘密。对啊，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後他都不喜欢我，当然不会有所改变。
「那你g嘛不揭穿我？」
「还不是曾y琳ai装善良，我也没必要得罪你，又不是国中生了，g嘛要霸凌你？你自己要去倒贴我也不想管，反正谢斳舟也不是我的菜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不属於你的，最终也不会变成你的，只会让自己变难堪而已。」
「说不要霸凌，还在这边说难听的话，我看你是真的国中没毕业喔。」柔廷冲进厕所瞪着田裕华大骂。
「陈柔廷，不要那麽势利眼好不好？看白怡桐搭上谢斳舟了，就赶着来巴结，你什麽时候跟白怡桐感情这麽好了？」
柔廷搭上我的肩：「哼，我们什麽时候感情好，不需要跟你报备，你要庆幸，你欺负怡桐的时候，我还跟她不熟。」
「我跟柔廷是高中的时候才变好的，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听到我说的，田裕华一脸没意思，就转身出厕所了。
我才问柔廷：「你怎麽来了？」
「还不是听不下去了！曾y琳超不要脸欸，一边跟谢斳舟装熟，一边又装高贵好像一点也不屑他一样，又够假掰的。」
「没有吧，我感觉，曾y琳是真的没喜欢他了，不然怎麽会主动提分手？」
「曾y琳是很聪明的人，如果她主动提分手应该是觉得自己hold不住谢斳舟了，不能坐以待毙等谢斳舟提分手啊。」
「你也把她想得太坏了」
「我看人很准的，你最好小心她，ga0不好她还想g引谢斳舟，好，我们快回去，赶快阻止曾y琳。」
柔廷着急地推着我回去，就听到有人问起曾y琳：「你们家的手游最近超级热门的，欸，同学一场，能不能送我最顶级的皮肤啊？」
「不行，这种就是要自己ch0u才有意思啊。」
「y琳，我听说画皮这款游戏的剧情是你想的，你是怎麽想出来的啊？」
「这个嘛，过一阵子我就要发行画皮手游的了，该说的我都留在後记里罗。」
「欸，很不够意思欸，手游都赚到饱了，还要再赚我们一次钱。」
我默默吃着我的餐点，曾y琳真是不只人美，连事业都发展的那麽好，如果她真的想跟我争，我还不是只能拱手相让？想到这里，没味道的餐点，就更没味道了。
「怎麽这样说，是我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每个文字都是我jg心写就，从我高中写到现在的。你要是我们画皮的粉丝，那到时候我直接寄一本给你。」
「真的谢谢你了，你下次如果要出新书能不能跟我说一声啊，我代替我们出版社跟你邀个稿。」
曾y琳举杯跟他乾杯：「当然好啊，你这麽看得起我，是我的荣幸啊。不像某人，一点忙也不帮。」
「谁啊，你这麽厉害，不帮你不是亏si了吗？」
「就是谢大老板啊，那个时候听到他舅舅是开出版社的想请他帮忙，他看完我的书还说不怎麽样呢。」
「蛤？谢老板你也太没眼光了吧？现在是不是後悔si了。」
谢斳舟正低头吃饭，我感觉他脸se又变得很难看，如果他现在娶的人是曾y琳大约就不会这麽难看。
但也不过就一个抬头间，谢斳舟就豁达的笑了：「不後悔，我有我的眼光，再说，最後决定也是在我舅舅，我只是牵线而已。」
「谢大老板也不缺钱啊，他不怕亏啦。」
说到钱其他人突然又把话题转到我身上：「怡桐，那你现在是在哪里工作？」
「我现在」
我还未说完之前，谢斳舟伸手搭着我的肩：「她现在的工作就是当我的全职老婆，每天只要负责快乐就好。」
这时，後面很不应景的传来了一个nv声：「你太过分了！」
所有人瞬间往後看去，我看到後面的nv生，泼了谢志杰一身的咖啡。那个nv生泼完转身就走，我忍不住看了坏人的脸se，他的脸se居然非常平静，不生气也不开心，好像一直都是这麽无所谓的表情。
谢斳舟在这时站了起来，到谢志杰桌边去，「咦？这不是哥吗？这麽受学生欢迎的人，居然这麽让nv人讨厌啊？」
「的确是b不上谢老师又受nv生欢迎，也很受学生欢迎，不过我想，有你这样的老公，应该很辛苦吧，很怕你外遇。」说完，带有一丝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你说是吗？谢太太？还是谢太太根本无所谓？」
「你是感情受挫，所以特别挑拨我跟我太太的感情吗？你也太小人了吧？」
曾y琳默默的站过来为谢斳舟说话，「就是说啊，那天无声无息拐走佳佳，今天还敢这种态度，你这个人也太恶劣了吧？」
「是吗？那天是谁为了跟我吵架，害的佳佳小朋友差点就被车撞了，说起来，你这种心态更恶劣吧？」
「我是不小心的，你才恶劣吧！怎麽可以这麽说我？」曾y琳的表情瞬间委屈了起来。
「你是不小心的，那你故意跟小朋友说谢太太很讨人厌也是不小心的？」
我跟谢斳舟都愣住了，往曾y琳那边看去，曾y琳震惊的脸都红了，马上解释：「我才没有！是佳佳说的，佳佳说她妈妈这麽说的，跟我才没关系！你别装的跟佳佳很熟，好像什麽都知道，你就是不开心那天我误会你了，今天故意陷害我对不对？那天误会你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但你今天这样造谣也要跟我道歉！」
谢志杰b曾y琳还高出一颗头，而曾y琳看起来虽然生气，却还保留住了气质与风度，不是泼妇骂街，也没有强大的气场，但谢志杰的y沉气场，却完全把曾y琳镇压得sisi的。
「不用了，我不接受，也不在乎。只是，谢太太，最好小心一点，不要让旁边这个nv的介入你们了，要是谢斳舟外遇了，欢迎你来找我，我认识很多律师，可以帮你。」他又看了我一眼，我感觉整个人凉飕飕的，他不只y沉，还有神奇的观察力，他是怎麽看出来我们三个人的可能关系的？
「不需要，我跟我老婆感情很好！我也不喜欢曾y琳。」说完，谢斳舟拉着我就往外走。
我愣愣地被他拉到外面停车场，才想到要开口问他：「我们就这样走吗？」
「反正他们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人。」他这麽说我反而觉得是yu盖弥彰，里面不就是有他重要的人吗？
「那我跟柔廷说一下。」
我拿出手机打给柔廷，跟她说完以後，谢斳舟突然问我：「你觉得好老公需要什麽条件？」
「你不觉得讲条件很俗气吗？万一这个条件消失了，是不是就不ai了？」
「条件为什麽会消失？」
「就是b如说钱啊，或者以前爸妈最喜欢说的，你考试考好就买给你考砸了就没收那样的。」
「你小时候常被这样说？」
「我都说不要啊，考好了我也不想要，我不喜欢有条件的事情。」
「看不出来你也有固执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对什麽都不在意。」
「偶尔。」仔细想想，不能称之为固执，只是悲观吧，怕得到之後又要失去，那就乾脆不要开始。
我隐隐的恐惧，谢斳舟似乎察觉了，目光温柔地看着我说：「不用怕，我对你的ai，不带条件，也不会消失的。」他靠近我：「那如果不是外在条件那种，你会喜欢上什麽样的人？」
你啊。我是这麽想的，我会喜欢的，就只有谢斳舟这个人而已。但不能这麽说，我怕吓到他，毕竟他还在努力更喜欢我，如果真的有一天他可以很喜欢我了，我说出来b较不尴尬也b较对等。
「有自信的人。」我随意说了一个谢斳舟的优点，会说自信纯粹是很多人都喜欢这个优点，而且这个优点也不算太独特，不会是针对他去说的。
谢斳舟微微一笑：「那我算有自信的人吗？」
我默默点点头。
「你为什麽会觉得我勇敢？」
「因为你救了佳佳啊。」
「我救了佳佳真的不是什麽大功劳，而且其实也只是那台车有紧急煞车」
「你这样不居功只会让我觉得你更伟大，正因为你救佳佳，不是因为她是我侄nv的亲近感，也不是因为她是小孩所以你舍不得，而是你当下有这个责任，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勇气的，敢承担的勇气。有的人可能就只顾自己逃命了，相信我，你很好，非常好。」他0了0我的头，我突然觉得有点感动，可总觉得我配不上这麽高的评价。
我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要说什麽。
「感动吗？那是不是又更喜欢我了？」
「嗯喜欢。」我终於勇敢地说出那两个字，以一种假装被动的形式。
我知道，他应该还没有真的接受我这个需要靠努力才能喜欢的人，可是他突然靠近我，在我嘴唇上轻轻一吻。
这发生得太快了，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感觉脸颊热呼呼的，身t也有点飘飘然。
一直以来，好事通常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如果发生了，怀事也会跟着靠近我。
果然下一秒，我被停车格前面的挡，绊了一下，又要摔倒。
但谢斳舟又一次救了我，我整个人又跌在他身上。
我马上爬起来：「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手好像有点痛，举不起来了。」
「会不会脱臼了？不然我们先坐计程车去看医生吧，你这样也不好开车。」
「没事没事，应该还可以开车。」他迳自坐进了驾驶座。
我也坐上副驾驶座，「你真的没事吗？不要开玩笑喔。」
「没事，但，我系不了安全带。」
我弯过去帮他，他的脸碰触到我的侧脸跟长发，而且我感觉他是故意的。
我快速的系完退开，心跳却没有平复下来，感觉他温热的气息还停留在我的头发上。
他突然问我：「你为什麽今天愿意化妆？」
「其他人就算了，不能在老同学面前给你丢脸啊，化妆就还差曾y琳一大截了，怎麽能不化妆？你不是怕丢脸吗？」
他沉默了一下才说：「你今天很漂亮。」
她却一点也没有开心的感觉。
今天晚上他爸妈都不在，我也就不用在厨房里打下手，直接叫外送。
晚上吃饭，谢斳舟说他右手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要我喂他。
我有点担心，叫他还是去看个医生吧，他却坚决地说不用。
吃完饭後，他不管要做什麽，都让我帮他，看书要我帮忙翻页，打电脑也让我代替他打字。
而他时不时的用手拨我的发，我坐在电脑前打字，他把头靠在我头上看着电脑上的文件有没有打错。
这算是很夫妻的日常吧，我有点高兴，又有点害怕，总觉得这些零星的甜蜜很不真实。
到了晚上十一点，他又要准时去洗澡。
我默默地跟着他进了浴室，他却突然转过来，把门关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你知不知道我要洗澡？」
「我知道啊。」
「那在你的认知里男人洗澡可以随便进来？」
「我我没想那麽多，我只是想说你手不方便啊，你今天不是叫我要跟着你你叫我g嘛我就要g嘛，所以我就但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一边解释，他却一边b近我，我已经退无可退，缩到墙角，脸像煮熟的虾子，又红又烫。
「哦？但我有别的意思啊。」
「蛤？」
他的脸慢慢地凑过来，我的心跳快到我自己都害怕，但我知道我在期待，我默默地闭上眼睛，期待的吻却没有落下来，我张开眼睛，他一本正经地看着我：「我的意思是，要你帮我洗头，你在想什麽？」
「喔，喔，没有，我先帮你你要坐椅子吗？我去拿椅子。」我急忙冲出浴室，刚才简直太丢脸了，丢脸到我想原地昏倒算了。
我怎麽可以这麽白痴啊！g嘛闭眼睛，我在期待什麽啊？怎麽可能？他就只是手不方便而已，真的好丢脸喔。我默默的抱怨还一边用脚挠地板，想挠出一个洞把自己埋了。
等我终於发泄完了，才把眼前的椅子搬了起来，一回身，却发现谢斳舟就站在我身後，脸上也没什麽笑意，就镇定地看着我。
但我一点也不镇定啊，呵呵的苦笑了两声，「对不起我动作太慢了，走吧走吧，我们去浴室。」
还好他没再说什麽，但我心里还是很尴尬。
我一边用十指帮他清洁头发，一边懊恼刚才的行为，或者应该说，我把注意力都放在脑内的懊悔行程了，根本没分心在十指的c作上，连我的耳朵都开始罢工，所以最後我成功收到讯息的方式是，他恼怒的拨开我的双手：「白怡桐，你是把我的脑袋当黏土在r0u吗？叫你好几遍小力一点听不懂吗！」
「对不起对不起，那我小力一点。」
「不用了，再搓就破皮了，冲水。」
我才赶紧又替他冲水，把头发冲乾净，大功告成以後，他的衣服也都sh了一大半了。
「帮我脱衣服。」
我震惊的看着他，他则理直气壮地回望我。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衬衫，等於我要帮他解一颗一颗的扣子，这未免也刺激过了头。
我慢慢地低头替他解扣子，扣子全部解完，他x前的春光也就遮掩不住了，「好了，那接下来你自己来吧。」说完我就想逃出浴室。
他却把我拉了回来，我挣脱不掉，接下来我发现，他拉着我让我半点挣脱不掉的是他的右手，他的右手居然还是强而有力的。
「你骗我？」
他把我压到墙上，一手拉着我，另一手按着我的肩膀：「骗你你要怎样？」
「我我要生气了。」
「不要生气啊，我只是想跟你培养感情。」他的态度非常无赖，一点悔意都没有，一边说还一边玩我的头发。
我是真的有点生气了，急急地说：「那也不能骗我啊，你」
他用嘴堵住了我後半段的话。ch0u离之後，我仍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石化在原地了。
他把半露的衬衫脱掉，「你不出去吗？」
他又朝我靠过来，脸离我很近，「不出去我也很高兴喔」他的唇又要印上来，我吓得马上逃出去。
心跳跳得b浴室的水声还要大，我坐在沙发上，上半身靠在沙发扶手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这样是真的喜欢我了吧？可是，他刚才怎麽好像都没有笑，是不是我最後太白痴？一点都不矜持，他都不碰我了，我还继续待在原地，弄得像要跟他一起洗澡一样，所以他不高兴了？不会吧，不至於这样就不高兴吧？如果是真的喜欢，不是讲条件，我就不用像工作一样老是检讨自己有没有哪里没做好。
但他是真的喜欢吗？
叮，他笔电上的le突然响了，是曾y琳传来的讯息：「我是真的希望让怡桐来我们公司工作的。」
我一脸茫然，我是有什麽优点x1引到曾y琳了吗？不过短暂的一场同学会，她为什麽就想要我去他们公司工作？而且她的游戏开发公司，我又不打游戏，对游戏也完全不了解，她为什麽希望我去她们公司工作？
等到谢斳舟洗完澡出来，我装作什麽也没发生的，整理好换洗衣物进浴室洗澡。我站在浴室门口偷看了他一眼，他坐在桌子前看着笔电，他一定看到曾y琳传来的讯息了，只是我看不懂他的表情。
我关上浴室门，不再多想。
他把我绑好的头发又拆掉，「你今天为我化妆了，所以我也要为你，适应头发。」
「可是明天我就不会想化妆了。」
「没关系，我喜欢你又不是看外表，之前b你化妆，是我不对，我太肤浅了，以为nv生就是要化妆才叫nv生。」
那天晚上我们没有再背对背，而是面对面睡。
时针已经指到十二，他却没有睡，仍然拨着我的发，我忍不住问他：「十二点了你还不睡吗？」
「想看你，就舍不得睡。」
我羞的将我的头发从他手上ch0u回来：「你不是讨厌头发，g嘛一直玩我的头发？」
他抚上我的发，顺势把我的头摁在他怀里，「不讨厌你的。突然有件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我抬头看着他下巴：「什麽？」
「你愿意来我公司上班吗？」
我愣了一下，本以为要问工作的事，也是替曾y琳问，怎麽也没想到他要我去他们公司。
「可是我自己有工作啊。」本来这礼拜去看医生，医生说现在宝宝很稳定，只要不是太激烈的运动或过度c劳都没有问题。
「你在你家工作我怕你太累，补习班的工作大部分时间你都只要坐着就行，我b较放心。」
我不敢问，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刚才我偷看到了曾y琳传给你的讯息，你怎麽是要叫我去你公司上班？」
他变了脸se沉默起来，我赶紧道歉，他摇摇头：「你想去她公司？」
「没有啊，我本来有工作，你其实也不用担心啊，因为我爸妈知道我的情况，不可能让我太劳累，反而去别人的公司工作，我压力才会大，也不敢因为自己是孕妇就要求特权。」
他又沉默了，最後勉强地说：「你不要累到就好，实在不行，就还是等生完小孩再说吧。」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什麽，却觉得有个隐隐的未爆弹在等着我们。
隔天谢斳舟出门不久後，我接到了曾y琳打来的电话，问我要不要去她的公司工作。
我当然拒绝了，说了跟拒绝谢斳舟差不多的话，曾y琳难以启齿的说：「可是，你不觉得你本来的工作会给斳舟丢脸吗？」
我愣住了，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我以为谢斳舟不会计较，他娶我之前也不是不知道，还答应要给我生活费，都给我钱了，还怕我没有一个t面的工作吗？
现在仔细想想，本来t面就都是要给别人看的。
我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要说什麽，曾y琳才又开口：「不好意思，我话太多了，但我没有恶意，我也是看中你的画画能力，你要不要试一试帮我设计角se图呢？」
「没关系，我可以试试，但你不要抱太大的期望，我怕你失望。」
曾y琳完全没有受我的低气压影响，还是很热情的跟我说她们公司新设计的手游角se的特se，我一个一个记下来，却不停地在想，为什麽曾y琳要对我这麽好呢？
等到谢斳舟晚上回来的时候，我才跟他说了这件事情，他看了几眼我在梳妆台前忙了一整天的角se画，「你答应了？」
「没有啊，我画的也不好，她应该只是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