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权荣
李竞流要回国了。
这长达四年的下放终于结束,也不用继续束手束脚在s国待着了。
这里阴雨连绵,光照时间太短,食物又难吃,偏偏哄闹喧哗,谁在其中都只是洪流下的一粒沙可有可无,在这种地方保持快节奏的运转,不少疯子诞生了。
他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资本家,奴隶主,暴君。路过休息区茶水间的时候,闲聊的公关部同事如此评价他。此人刚来还对着他眼冒星星过,只消一个星期就脸色焦黄挂着黑眼圈,消除了对那张脸的一切幻想。不过这些都不妨碍他总体意义上是个好上司。
没人性,冷酷无情,狼心狗肺。原话要再低俗荒诞一些,大意是如此。这是另一个人说的,相较前一个更贴近他对自己的评价。
这位正在点歌台前按着什么。
要不是陈旻非要他来,要唱歌给他听,李竞流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在l城生活四年,他都不知道这里有如此传统的华国夜间娱乐方式——ktv,装修粉红得像情人旅馆,一群小年轻在这里笑笑闹闹,擦不出暧昧的火花才怪。
陈旻身材高瘦,穿在宽松的黑色拉链运动外套里空空荡荡,他敢打赌里面什么也没穿。
那三个单词闪亮登场,投在大屏幕上的时候,空气都静了静。
陈旻要的就是这效果。
李竞流抱臂,想看看这狗东西整什么活,没冷笑出声是他这些年被陈旻踩着底线乱跳锻炼出来的良好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