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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发情zw挖X

 

02

对于长得好看的人,人们向来都是宽容的。

夏烬的脾气不算好,但拜那张顶漂亮的脸所赐,他努力把对顾朝胥的容忍提升到了极限。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为了不见到顾朝胥,他宁愿最近少惹点事。

但事情的发展不是总能尽如人意。

就像现在——好不容易睡完了一整天的课,准备回家,谁料转了个弯就碰见了最不想遇见的一群人。

这条路不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真是脑抽了才往这边走。结果定睛一看,这两拨人还是在斗殴。

或者说,一拨人被一个人群殴。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站在包围中心但身姿潇洒游刃有余的,是他最不想看见的顾大社长。而虽然人多势众却落于下风的,竟然是他的小跟班们……

夏烬一时间悲从中来,心里油然而生一丝荒谬。

包围圈中的顾朝胥最先看见他,愣了下,就这一分神,差点被孟畅手里的棍子砸中。

夏烬皱了皱眉,一手拎着一个后领子,扯了两个离得最近的。

被拽着的先骂了句,回头看到是夏烬,吓得慌忙收手,立正站好,颤颤巍巍地喊了声:“夏哥!”

“夏哥!”其他人回头一看,也慌忙收手。

混乱霎时间停止,青青紫紫的五个人乖乖在墙角站成一排,低着脑袋不敢看他。倒是顾朝胥只是领口有点乱,身上没沾着半点灰尘,眼镜也规规矩矩的架在鼻梁上,连神情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看不出喜怒。

“五个人,”夏烬嗤了声,挨个在这群人脸上巡视一遍,“你们五个人打一个也好意思?”

孟畅站得远,伤的最轻,脸上划了两道口子,没敢和夏烬对视,偏偏被夏烬点了名字:“孟畅,怎么回事?”

孟畅不服气地嘟囔了句:“没怎么回事儿,就是看不惯他这b样。”

夏烬心说:巧了,我也看不惯,我都忍了,就你厉害。

本来夏烬应该站在孟畅这边说点什么的,但五打一全军覆没的战绩太丢脸人了,还是

孟畅自己挑的事,他也没脸说什么,摆了摆手,让孟畅趁着学生会长记名之前赶紧滚蛋。

顾朝胥没有对夏烬这种息事宁人的态度有异议,至始至终神情淡漠,仿佛置身事外。

倒是孟畅这群人还不服气,被夏烬斜了眼,没敢磨蹭,嘴里嘟嘟囔囔地带着人走了。

拥挤的背街小巷里,就剩下夏烬和顾朝胥两个人。

夏烬想了好几个措辞,想让顾朝胥在考核本上放孟畅他们一把。他有人保,但也勉勉强强保全自己。孟畅他们再记两次就得退学了。

但夏烬还记得他俩结着仇,这话多少显得有点脸大。况且今天这事儿大概率也是因他而起,实在没有立场让顾朝胥法外开恩。

又总得说点什么,夏烬想了下,走之前还是替孟畅他们道了个歉:“抱歉啊,这回是我朋友做错了。你没伤到哪里吧?没受伤的话我就先走…”

“受伤了。”顾朝胥说。

“啊?”

顾朝胥挽起衣袖,手臂上还真伤了个口子,不深,但流了血。刚刚孟畅他们找事没带利器,但是这巷子以前是修理厂的后门,堆了挺多生锈的铁架子,可能刚刚打斗的过程中蹭到了。

这口子在夏烬身上是家常便饭。但出现在顾朝胥这种养尊处优,可能从小到大都没挨过打的优等生手臂上,大概就是石破天惊头一遭。

夏烬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虽然顾朝胥说受伤了还是用那张臭屁的冷脸,也不知道心里是不是疼的打抽,只是不好意思在他这个问题学生这里落面子。

于是语气软下来说:“那你记得去医院看看。”

却没料到顾朝胥反问一句:“你不带我去?”

“我带你?”夏烬噎了一下,随即想起上次扭伤手,是被顾朝胥逼去了医务室的。

虽非他所愿,但出于礼貌也得礼尚往来一下。

况且,人家好好学生受伤也跟他脱不了干系,夏烬只能任劳任怨地做起了善后,从墙角捞起顾朝胥的背包,做了个请的收拾:“行,请吧大少爷,带您去看医生。”

校医院已经关门了,夏烬轻车熟路地把人领去公立医院挂了号。

伤口很干净,不像是被铁锈划伤的,但在夏烬的强烈要求下,医生还是给开了针静脉注射的破伤风。

夏烬本意是给顾朝胥找点麻烦事儿做,毕竟在他心里,打点滴算是人生前三的不幸。

本以为多少能让顾朝胥多产生点负面情绪,结果人家乖乖跟在后面,没有对他的举动有任何异议,让看医生就看医生,让打针就打针,硕大一个人老老实实地跟在他后面,听话得让夏烬心虚。

等无所事事的夏烬坐在顾朝胥对面玩手机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他还得坐在这里等顾朝胥两个小时,也不知道谁在折磨谁。

期间孟畅打了两个电话过来,先是为自作主张道歉,语气小心翼翼,问他还在生气吗。夏烬抬头看了眼右手扎着针,右臂还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看书的顾朝胥,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笑着说:“当事人都没气,我气什么。”

说完就看顾朝胥抬头看了他一眼,视线在他的脸上停留良久,但最终什么也没说,低下头继续看书。

夏烬在和顾朝胥的相处中,已经憋屈习惯了,忍耐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但孟畅没有,听到夏烬和顾朝胥在一块,气不打一处来,嚷嚷着要顾朝胥等着,他这就赶过来。、

夏烬也懒得劝,看了眼吊瓶,还剩个底,于是招呼护士来拔针。

“你不等你朋友来?”顾朝胥合上书,问他。

夏烬没想到顾朝胥能问出这种问题,哭笑不得地说:“大少爷,你不会以为我朋友来恭迎您出院的吧,他来找事儿的,我可不想今晚在派出所跟你们做笔录。”

这话倒是让顾朝胥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们团体,都很听你的话。”

夏烬笑出声:“不是吧顾大会长,你真以为我是黑社会吗?我只是带精力旺盛的高中生打打架,逃逃课,真不是什么犯罪头目。”

“是这样。”顾朝胥合上书,望向夏烬。

夏烬以为他要说什么,但又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目光长久地停在他的身上,眼里有一些他辨不明地东西。

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又变得僵硬起来。

夏烬心里又骂了句。他是真的烦透了顾朝胥的这幅做派,有话不好好说,真的打一架又没理由,一拳打在棉花上,浑身使不上劲。

夏烬实在是不想和顾朝胥再呼吸同一片空气。在医院门口就跟顾朝胥分道扬镳,哪怕他们应该会有很长一段同路。

大概是因为白天又被顾朝胥膈应到,晚上也做了个不痛快的梦。

像是陷进了柔软的半固体中,粘腻的触感拉扯缠绕着他肢体,却又托着他,让他不至于失去呼吸,陷入泥淖。

他使不上力,越是挣扎,被裹缠的越紧。

夏烬喘着粗气从梦中惊醒,还是深夜,景观灯把天色染成暖黄,夏烬对时间有些惶惶。身上全是汗液,梦中那种粘腻的感觉被带到了现实。

翻身下床,进浴室冲澡,脱下内裤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完全湿透了。

又来了。

夏烬无奈地闭上眼,把湿漉漉的内裤脱下,扔进脏衣篓里。

他是个男人。身材,样貌,基因无一不昭示着他是个男性。哪怕他比绝大多数男性多了个女性器官,他也是个男人。

他接受能力从来都特别强,哪怕是这种惊世骇俗的身体构造,从小到大也没有太多困扰到他。

只是这个器官蛰伏了快十七年,像个摆设一样,不疼不痒,也不像女人一样流经血,他就真把它当成了个并不讨人喜欢的摆设。

直到最近,或许是因为快成年了,他明显感觉到身体发生了变化。

他虽然是个不学无术的校霸,可在生物课生殖器这个章节特地认真听过

——遗精是男性正常的青春期现象。

但阴穴流水不是。哪怕是健康的女孩子在青春期也不会闭着眼睛让小穴肆意流淫水。

只有荡妇会。

夏烬发狠拿指头去挖。

未曾使用过,甚至极少被触碰的小穴敏感又娇嫩,连碰一下都颤颤巍巍地发疼。

“呜——”

陌生的痛意压过了一切,碾碎了不着边际的欲望,夏烬忍着眼泪在花洒里蹲下,热水砸在身上,丝毫没有爽意,那生嫩的小穴委屈巴巴的缩紧了,又颤颤巍巍地流出了一股淫液。

“操。”

夏烬绝望地骂了句。

趁着天气完全热起来之前,学校还有最后一场篮球赛。操场上沸反盈天,一楼之隔的学生会会议室里,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所有人把考勤交给李义,其他人”

操场上又不合时宜地响起一阵欢呼,顾朝胥皱了皱眉,向窗外看了一眼,问副主席:“今天白天有比赛?”

突然被点到的副主席心里咯噔一下,不自在的瞥了眼窗外回道:“今年篮球赛半决赛本来是周六的,因为要调考,改到了今天。”

顾朝胥眉皱地更深了一点,深知他脾性的副主席胆战心惊地举手提议:“要不,我去让他们小声一点?”

“不用,”顾朝胥把文件夹递给他,“散会吧。”

比赛正是进行到激烈的时候,持球的少年像灵活地穿过晨晨围堵,高高跃起,一记暴扣,篮球猛然撞上篮板,弹进篮筐。

“夏烬——”

“夏神——”

“夏烬牛逼!”

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站在球场中心的少年朝着观众席看了眼,阳光下,浅棕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汗水从额角滴落,随意冲着观众席挥了挥手。

十分bkg的姿势。

女孩子尖叫瞬间掀翻整个球场,还混着不少男孩子的起哄。

夏烬的球风很利落,几乎没有什么花哨的动作,却打得对方球队毫无还手之力,硬生生的压了四十多分。

比赛以114:52毫无悬念的落幕,夏烬站在三分线上,勾手压哨投进最后一个球。在欢呼声中光荣退场。

没人想到半决赛打的这么轻松。

场边休息室里整个球队都在极度亢奋之中,剩下几节课大家也不想上了,商量着逃课出去吃饭庆祝,队长还带着点小心翼翼地问夏烬:“夏哥你去吗?”

严格意义上来讲,夏烬并不算球队的一员,是体委在决赛前三天以前求爷爷告奶奶软磨硬泡求来的秘密武器。虽然这几天打球也算初步建立起一星半点的革命友谊,但面对声名赫赫的校霸,队长还是有点忐忑。

“行啊。”夏烬没多想就答应了。

休息室里又一阵欢呼。

夏烬平时在班里风评不差,打架也都是跟外校打的,对本班同学还算是遵纪守法,除了迟到旷课上课睡觉三件套之外,也没什么出格的行为。

校队其他人这几天相处下来,发现这校霸平时还挺随和,能开玩笑,脾气也不差。更别提篮球打得好出了一个境界,高中生普遍慕强,就差把人供起来了。

休息室里闹完,还在吃火锅还是烤肉之间争执不下,忽然听见有人喊:“夏烬外面那是找你的吗?”

夏烬转头看过去,是个很长得挺漂亮的女孩子,长头发大眼睛,很清纯的模样,在二十多点的天气里穿着小短裙,手里攥着瓶奶茶,怯生生地站在门边望着他。

“哇哦——”

休息室里一阵了然的起哄声,不知道谁还吹了个口哨,“夏哥艳福不浅啊!”

女孩子的脸瞬间红了,害羞地低了低头,紧张地几乎在发抖,还是执拗地看着夏烬,用不比蚊子大的声音说了句什么,淹没在起哄的声音里。

“别发癫,是认识的人。”夏烬一巴掌拍在起哄最带劲的队长脑袋上,拎着外套出去了。门里安静了片刻,响起了更热烈的起哄声。

夏烬踹上门,把声音隔绝在里面,对女孩说:“抱歉,他们刚赢了比赛,情绪太激动了。”

女孩子连忙摇头;“没关系,是我先打扰到你们了。”

女孩是夏烬初中的同学,叫江瑟瑟,高中考进了隔壁学校,没有什么交集的受欢迎乖乖女,因为一些烂俗的英雄救美戏码,两个人风马牛不相及的人也算熟悉起来。

为了表达感谢,江瑟瑟偶尔会给夏烬送个早饭奶茶零食,堵在学校门口送给他,或者人请人转交给他。

第九高门禁严,领导闲工夫多,学生会屁事多,号称一只狗路过大门都要被拦住查户口。

操场外面人散的七七八八,夏烬瞥了眼,大多穿的都是第九高的校服,校大门也关得严严实实,问:

“你怎么进来的?”

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江瑟瑟渐渐放松下来,冲着夏烬偷偷抿着嘴笑:“啊,我认识你们学生会的,贿赂他来看你比赛的。你打的好帅呐!”

“就这?”

江瑟瑟夸张地点了点头,插好吸管,把奶茶塞给他:“什么叫就这,好久没见你打篮球了,真的很帅啊!我还给你拍了好多照片,一会儿传给你呀!”

夏烬接过饮料一阵无语,问:“那你怎么回去,翘了一下午课还想翘晚自习吗?”

江瑟瑟也不回答。双眼亮晶晶地望着他。

夏烬撇开脸:“我懒得管你。”

“夏老大~”江瑟瑟拽着夏烬衣角,拖着声音撒娇“帮帮忙嘛~”

夏烬不为所动:“谁带你进来的你找谁去。”

“夏哥哥帮帮——”

江瑟瑟声音戛然而止,惊慌地看着他的背后。

夏烬转身,正撞上一脸冰冷的顾朝胥。

夏烬还是第一次见顾朝胥挂相,那张万年风雨不动的脸上,从眉梢到唇角都挂着冰碴子,要不自己正在旋涡中心,肯定要开个啤酒庆祝这一幕。

江瑟瑟吓得拽住夏烬衣角,整个人都往夏烬背后缩。夏烬也知道江瑟瑟胆子小,下意识朝右走了半步,把江瑟瑟挡的严严实实。

就看见顾朝胥的脸,肉眼可见地更冷了,一脸森然地开口问:“她不是我们学校的人吧?”

“是高一的。”夏烬信口胡说,他就不信顾朝胥还能把学校每个人的脸记住。、

“她不是。”顾朝胥口吻笃定。

“啧。”夏烬不置可否,拍了拍江瑟瑟示意她赶紧跑。江瑟瑟很机灵,对第九高的变态学生会早有耳闻,趁着夏烬把她挡了个全乎,顺着墙沿就溜掉了。

顾朝胥没有去追,只是沉默地看着夏烬。

夏烬被看得发毛,也准备找个借口溜掉。话还没开口,就被顾朝胥捉住手腕,以不容拒绝的力道拉着他走。

体育馆建在学校的边沿,旁边是废弃的苗圃,杂草野花丛生,几颗还未移栽的灌木和竹林胡乱生长着,掩映着荒弃的石椅石凳,鲜少有人光顾。

夏烬有时逃课,喜欢跑这里睡懒觉,被顾朝胥逮住过几次后,就不来了。

夏烬开始心里还有点心虚,被一言不发地扯了一路,耐心耗尽,冒着火甩开顾朝胥的手:“有话说话,装什么哑巴呢?”

话音未落,被按着手腕抵在墙上,腰猝不及防撞在了墙上,撞得生疼。

夏烬当了这么多年呼风唤雨的校霸,从没遭受过这委屈,狠狠问候了顾朝胥的母亲,反手掰开顾朝胥的手指,试图反制。

夏烬力量并不弱,不然不可能站在校霸的位置上这么多年。但从没想过,全力挣扎下,顾朝胥按着他的手竟然纹丝未动。手像钢索一般死死地把他抵在墙上,压骨头都要碎了。

“顾朝胥!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顾朝胥怔了下,理智稍稍回笼,神色稍微霁,按着夏烬的手从肩膀滑下,滑向了夏烬的腰背。

顾朝胥轻轻地,牢牢地抱住了夏烬。

这会儿轮到夏烬僵住了。

顾朝胥是一个极其疏冷的人,在他的记忆里,除了偶尔把他扭送教导处之外,几乎没怎么和人有过肢体接触。

但是此时此刻,顾朝胥温热的胸膛紧紧地贴着他,双手珍而又重地把他环拥在怀中,粗重地呼吸洒在颈侧。

夏烬脑子发懵,完全超出了他对事情发展的理解,一时间忘记推开,愣愣地问了句:“你怎么了?”

但是回应他的又是只有规律,沉重的呼吸,话又落在了地上。

长久的沉默足够夏烬理清现状,那股子打在棉花上的厌恶感又一次涌上来,掰着顾朝胥的手臂,用力推开:“你他妈有话说话,再装哑巴我嘴给你打残了。”

顾朝胥的眼神暗暗沉沉地,像是什么熄灭了一般。夏烬没有看懂,也懒得懂。看顾朝胥依旧没有说话,不懒烦地推开他,想要走。

顾朝胥终于开口,语气依旧是公事公办的生硬:“学校不允许外来人员进入。”

夏烬:?

夏烬更气了:“你大老远把我拽过来就为说这个?”

顾朝胥垂下眼,又补充了一句,像是在宣达判词:“校规不允许早恋。”

夏烬愣了下,鬼使神差地绕了八十个弯弯,觉得自己理解了顾朝胥的意思,刚想开口反驳他和江瑟瑟没谈恋爱。

一个吻,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唇上。

夏烬人都麻了。

04

顾朝胥死死地制着他的肩颈,全身的力气都压在他身上,用力地吮咬他的唇瓣。

似乎有浓烈的情绪,通过唇齿传递过来,但夏烬来不及分辨,顾朝胥今天所有的动作都超出了他的预料,脑子里被搅得一塌糊涂,只知道遵循本能挣扎。

铁锈味在两人的唇齿间炸开,不知道谁的嘴唇被咬破了,顾朝胥松开了手,夏烬立刻跳开两米远。

这个时候好像应该上去打一巴掌,但是他又不是个姑娘。想冲着脸来一拳吧,刚刚退太远了,距离上好像不太够。

直到此时此刻,夏烬还是莫名其妙的情绪大过愤怒。

太荒唐了。

太荒唐了。

刚刚顾朝胥亲了他?

顾朝胥在他的心里象征着秩序本身,板正严苛,不近人情。

夏烬热衷于反抗秩序,并且愿意迎接反抗秩序带来的后果。

但不是这种后果啊!

哪怕现在顾朝胥脱光了,在学校操场大喊我是傻逼,从行政楼8楼学生会窗口往下跳,都比当下的情况更真实。

“他妈的顾朝胥你是不是犯病啊?”夏烬擦了擦唇角,果然是他的血,他现在怀疑,顾朝胥是不是怕输,不敢跟他正面斗殴,要用这种方法膈应他。

啧。

这么一想好像真的有可能,夏烬自动过滤了一些旖旎的可能性,愤愤地想你们学生会真是卑鄙,这么喜欢玩儿阴的。

再抬头一看,向来端正整肃的顾大会长唇上也破了一块,校服衬衫领口被扯掉一颗。

这样狼狈的顾朝胥也是难得一见,让夏烬郁闷的心情多少微妙地平衡了点。

还是打一顿吧,再怎么说也是初吻。恋爱还没谈上呢,初吻就没了。

哦,某学生会长还特意指示了不允许谈恋爱。·

夏烬正打算找个别的由头动手,忽然听见有人隔着老远自己的名字。

隔得很远,呼唤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是班里篮球队的找来了,听起来人还不少。进花圃的路七拐八弯的,一般人找不到入口。

他不想这里被更多人找到,更不想跟顾大会长在这里不清不楚的,骂了句傻逼,就往另一条路上钻去。

最后还是去吃了烤肉,一群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半大小伙,吃到人家下班还恋恋不舍,跟老板称兄道弟,吵吵嚷嚷地约好下次再来。

商场大门都关了,电梯也停了,一群人寻摸着安全通道往下走。

队长喝的最多,站不住,本来挂在一米九一的中锋身上,被摔了两回,哭爹喊娘地坐在地上耍赖,死活不愿意起身。

夏烬也喝得不少,但神志还算清醒。走在最后,目睹了整场闹剧。经过瞥了一眼,队长立刻吓得大气也不敢喘,赖耍到一半,一口气没接上来,乖乖闭上嘴,等夏烬走过去。

没想到夏烬伸手路过时伸手把地上拽了起来,队长虽然醉地一塌糊涂,但求生的本能让他努力把身体绷直了,又抵不住烂醉带来的脚软,自己在那蛄蛹了半天,还是倒在了夏烬肩膀上。

然后汪地一声哭出声来:“夏哥!我不是故意冒犯您的啊!我是真的没力气了!”

夏烬:“”

夏烬难得反思,自己到底做了点什么,怎么听起来就是个无恶不作的恶霸呢?

队长哭了大半天,好在大家都不怎么清醒,没能打开摄像头保留这一精彩画面。虽然队长不敢让夏烬扶自己,但也没得选择了,一群醉鬼谁也没好过谁,只能战战兢兢地拉着夏烬的胳膊,不敢用力,又不能不用力,隔一会儿一蛄蛹。

商场关门了,周围的底商的灯也熄地差不多了,一群人站在路边等网约车到,学校宵禁早就过了,宿舍都关了门。几个人商量着去谁家凑合,几个大男人在街边拉拉扯扯,你推我搡,夏烬被队长当做扶手,看他没生气,自己小命健在,就开始得寸进尺,脑子被酒泡傻了,手脚并用地扒在夏烬身上。

夏烬不适应这种过于亲密的接触,但也没法和醉鬼一般见识。冷着一张脸,却也没真的甩开。

送走了大半同学,底商关的差不多了,灯光熹微,队长在那嚎歌。唱到高潮的时候,突然像被勒住脖子一般,戛然而止。

夏烬也愣了一下,这是条小路,招牌上的氖气灯箱关闭后,只剩下路灯熹微的光亮,一辆漆黑的桥车穿过,流光散去,对面街道上站着一个高挑挺拔的身影。

穿着件暗色的风衣,在秋日深夜瑟瑟地风中站的笔直。

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反应过来,是阴魂不散的顾朝胥。

“真巧。”

可能也不是巧,因为对方正朝着他走过来。

如果要论此刻夏烬最不想见到的人,顾朝胥一定当居榜首。可惜他被个醉鬼扒着,跟着靶子似的,站着一动不能动。

哪怕他喝了这么多酒,对下午那个吻,还是膈应的不得了。

当然还是更膈应顾朝胥本人。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做了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半句解释也没有。

夏烬跟他除了斗争,和反斗争,没啥和平的时候,更谈不上熟悉。所以他到现在还没理清,这煞笔玩意是平时就这样,还是不屑于跟他这种差等生解释。

街那边的顾朝胥三步并两步走过来,少见的情绪外露,脸色很不好看。

队长不知道哪根筋搭上了,突然福至心灵,竟然先于夏烬这个当事人理解了当下局面,随后超出生理极限地站直了,一个激灵松开扒在夏烬身上的双手双脚,迅速钻进刚刚抵达的网约车,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刚刚那个站都站不直的醉鬼不是他。

队长躲开了学生会长要杀人一般的视线。但还算有点良心地瞟了一眼夏烬,夏烬还没说话,顾朝胥先开口:

“你先走吧,我和他有话要说。”

夏烬没反驳,斜了一眼顾朝胥,嗤笑了声。

夜更深了,这条小路上的更少了。夏烬侧目看了一眼,都说灯下看美人,顾朝胥确实是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影影绰绰的光下,轮廓显得更锋利,鼻梁高挺,下颌线利落,瞳仁很黑,反射着点点灯光。

夏烬不由得再一次感慨,要不是这张脸,他真的早就给他套麻袋打一顿了。

夏烬不耐烦地扬了扬头,示意,“说话。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那张让夏烬不忍下手的脸,用板正的表情说道:“校规不允许喝酒。”

拳头冲着那张脸的就砸上去,力道之大,打的整张脸都偏过去。

呼,爽了。

夏烬完全没有留手,顾朝胥也没有躲,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拳。那张无数次让夏烬放低底线的脸上,瞬间红了一大片,鼻梁骨都擦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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