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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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加冠时你送给我的礼物”

 

,,“他已经死了,就让他安息吧,”云卿拼命摇头,“我不该把他从小棺材抱出来的,都是我的错,不要这样对他……”

“君上,我错了,”他跪在魔尊面前不断磕头,磕得额头上全红,“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放过他吧。”

“把腿张开,”魔尊冷冷地说,“你不是说,刚生完孩子的身子,舒服得很吗?”

云卿如梦初醒,他膝行几步,便用嘴去解魔尊的腰带。

魔尊呼吸一紧,眼睛红了:“骚货。”

他把师尊按倒在地,直接插了进去。

师尊才刚生完孩子没多久,眼下根本不是能够承欢的身子,穴口虽说因为产下孩子还维持宽松的状态,能够轻而易举地容纳魔尊阳物的进入。但每有东西进去剐蹭都会带来钻心的疼痛,宫口更是疼得厉害,可他仍然摆动身子,尽力迎合着魔尊。

魔尊丝毫不顾他刚刚生产完的身体,直接撞开了宫口,插进了胞宫里。

那里被无情地捅入,云卿痛得面色发白,刚刚生产一日多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酷刑,就像一根狼牙棒在里面搅动,双腿都在打颤,感觉内部都要被凿穿了一样,里面每一寸被像刀一点点地割开,再插进去撑裂,似乎有液体在流下来,那大概是血吧。

魔尊在他耳边粗壮地喘息着,他才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竭力去夹紧去讨好身体里鞭挞的巨物,以求换得对方的怜悯和点头。

“疼吗?”魔尊冰冷地问他。

云卿的嘴唇都在颤:“……不疼的,我不疼,奴很舒服……很舒服的。都是奴的错,求君上……这个孩子都已经死了,就让他安息吧,请君上用奴来泄欲平怒……”

他拼命将腿张大,以便让身上的男人进得更深,腿部的肉反复痉挛,他却都感受不到了,无论是伸拉还是承受度都已经几乎到了身体极限,仿佛再多一点这具身体就要崩溃。

“好好看着。”

“不,”云卿猛然睁大眼睛,拼命地摇头,他竭力向爬去,“不要。”

他没往前爬上几步就被身后的男人拽了回来。

身后的男人轻启薄唇,云卿听到了两个字。

这是他听过最残忍的两个字。

魔尊说的是:“放吧。”

“不要……不要……”他喃喃着。

天地的痕迹都仿佛从四面八方退走,他的声音逐渐低了下来,风声和狼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那么明显,连身后撞击声的撞击和淫水四溅的声音都将被其盖了过去。

可是他除了不要,也没有什么能说了。

魔尊让他看着,趴在他耳边,抬起他的头让他看着,可他还在持续不断地撞进去。云卿往前爬,被掐住腰肢拽回来,反复插入。

那滚烫、狰狞的阳物将内壁侵犯摩擦,如同一把火烙烙过,可是这样的痛感似乎比起来某些事也算不得什么了。

眼前的一切情景如同一柄尖刀扎进他的心脏,从那里开始将他一点点凌迟,下体的痛楚换作曾经也是无法承受的,但在此刻,却仿佛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点附痛。

附痛而已。

后来的具体记忆他已经没有了,也许是太血腥、太不可忍受了,所以身体本能地屏蔽了这方面的记忆。

他只记得那些狼被放了出来,然后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多久,那个地方,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赤裸着身子,呆呆地趴在原地。他浑身都是性虐留下的痕迹,他流了很多的血,但是没有关系,他拖着这副身子爬到孩子躺过的地方,那里的狼早就被领走了,云卿双手不停地摩挲着那片土,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都被狼吃掉了,连一点点遗骸都没有给他留下,甚至连渗了血迹的土壤或石块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吃得干干净净,就好像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出现过。

从来没有过一样。

他捏住一把土,死死地攥在手心里,攥的掌心被指甲扎出血来。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狼要吃几口呢?好像没多久就走了,又好像持续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不管怎样,云卿那时好像丧失了对时间的感知。片刻被拉得极长,又被缩得极端。

只有心口和身后持续不断的痛意是如此鲜明,一点点蔓延到四肢百骸,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现状。

他生完孩子没多久,而那个刚刚生下的孩子躺在下面的地上,他在台上被狠狠侵犯。

孩子哭不出来也不会哭出来,而他被干得满脸泪水。

云卿没有看见,他也想象不出来,但午夜梦回之间,他总能梦到那个场景,其实从他的那个角度,他只能看见狼群将孩子紧紧围住,其余什么都看不见。

但人的脑子是会自动补充细节的,他好像总能听见孩子在哭,他明明知道躺在那里的是一具小小的遗骸,孩子早就已经死了,不会任何的痛觉。可他还是觉得孩子在哭,有时候自己一个人待着他就会出现幻觉,好像有人在和他哭。

是不是很疼?被狼吃的时候,是不是很疼?

他的精神开始不正常了。

那阵子刚好赶上魔尊忙碌,他刚刚有很多事情都要处理,一连好几日都没有见到云卿。

等他终于想起来时,问侍女近况,侍女回答他。

“仙尊这几日一直都抱着一个枕头,当成他死去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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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

云卿手脚并用地往后挪动,他对魔尊的这张鎏金面具恐惧至极,仿佛背后藏着一个不可言述的恐怖东西,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称呼,他一直摇着头:“不要。”

他死死地抱着自己的枕头:“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已经死了,别再做无谓的念想。”

魔尊攥住他的手腕,强迫他不能再动,他一字一句地命令道:“将枕头给我。”

云卿死死咬着嘴唇,手上更是一丝劲都不肯松,在他眼里这个人就是来杀他的孩子的,可他怎么能拗得过魔尊的力气,很快就被掰开了手,将枕头夺了过去。

云卿踉跄着要下床扑过去,魔尊却先他一步将那东西撕得粉碎,布料和内芯都洋洋洒洒地飘落了下来。

云卿呆住了,扑到地上去将碎屑都拢在一起,他瘫坐在地上,低下头抱着这一片碎屑。

“清醒了吗?”魔尊蹲下身,“这只是枕头,不是你的孩子。”

云卿没有回复他,只是牢牢抱紧怀里的碎屑,“呜”得一声哭了。

魔尊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中却欲火燃起,他扯起人把人丢到床上,撕开衣物,侵犯了他。

云卿自然丝毫反抗不了,他一边哭,一边任由男人肏干着他,整个人身体在被持续地撞击中摇摆。他只是不停地转头看向地上的碎屑,又被魔尊屡屡掐住下巴扳回来。

他被肏得呻吟不止,手中却还攥着残余的几块碎片。

结束的时候,魔尊起身穿衣,回头看见云卿几乎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双腿被分得极开,还维持着那个被侵犯的姿势,有白浊的液体顺着他的腿根流下来。

他的身上都是青紫的痕迹,可他似乎不疼,又或者说不在乎。他只是头慢慢地转过来,依旧看向地上那片已经被魔尊弹指烧成灰烬的碎屑。

于是云卿第二天又换了个东西抱着,依旧充满恐惧地看着他,这次他早早地躲到角落了。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他躲,魔尊就一次次地把他拽出来,一件件地撕,一件件烧,往往便是满地的狼藉,而云卿被掐住腰肢在床上肏干。

撕到、烧到最后,整个屋子几乎没几件摆设的东西了,连被褥都被烧了个干净。

屋里面但凡独立的小件都毁了遍,再没有几件东西可以用。

他不知道从哪里又翻出来一件小的东西,那东西甚至还是硬的,也不知道哪里就跟孩子像了。

也许是唯一一个能抱在怀里,聊以慰藉的东西吧。

云卿又哭了,满脸泪水:“求求你给我吧,给我吧……我只有这么一件东西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我不抱他了……我把他放回原来的地方……我不拿出来了……不要这样对我……”

他跪在地上,一遍遍摩挲着最后灰烬的碎渣,就像当时摩挲着那块孩子躺过的地一样……灰烬粘在手上就碎了,他的灵魂似乎也要碎了。

他再找不到屋里面任何一个可以用来抱着,代替宝宝的东西了。

魔尊再来的时候,他什么东西都没有抱着,只是将赤裸着的自己蜷缩在床榻的角落里,指尖微微颤动。

他终于什么也没有了。

连一件的可以用来代替的、甚至毫不相似的、没有沾着任何孩子气息的最普通东西都没有了。

魔尊对之前几天“猫捉老鼠”的事情厌烦了,一来二去已经不太有耐心了。

“过来。”魔尊说道。

云卿没有过去,但他把埋在膝盖的头抬了些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静静地这样看着。

那一瞬间他的眼睛什么都没有,没有怨恨,如同一潭死水一样,他不哭也不闹,好像平静地接受了一切事情。

魔尊忽然有一种莫名的烦躁感涌了上来。

你在做给谁看?

那个孩子死了,你不知道吗?

你在做给谁看?

他把云卿抓了过来,根本无需撕扯衣物,只分开双腿,直接插了进去。

身下传来撕裂的声音,魔尊也不在乎,直接大开大阖地肏干起来,狰狞粗长的阳物捅入云卿的身体,一下子顶到这次所能强行拓展的最深处,几乎要把人顶死在床上,未有丝毫扩张的那里被外来的物体侵入进犯,里面原本紧紧贴和在一块的内壁褶皱被强行撑开,渗出条条血丝。

即使是以前不曾温柔的时候,魔尊也会草草地扩张一二。

魔尊抽出阳物,带了许多鲜血出来,就着鲜血的润滑,这次一口气全根进入,他进得太深,云卿满是痕迹的肚皮上被顶出了弧度。

他似乎是终于有了些反应,垂眸看了一眼自己一小块隆起的腹部,却又很快地移开目光。

“真紧。”他羞辱他。

他强迫云卿抬起头来看着他,云卿也没有反抗,只是他的眼神似乎总是不由自主地向下滑动,就如同抬起眼睛对他都是一件需要耗费太多精力的事情。

他这次连哭都不哭了。

魔尊明明应该高兴的,云卿什么别的都不做了,特别乖,只会这样每天蜷缩在床上,如同待在床上等着他的宠幸。

可是越这样魔尊越不痛快,云卿哭的时候还像个人,如今好像一个连灵魂都没有的肉体了。

魔尊听不到他求饶,也听不到他哭,于是骨子里头的暴虐越来越重,他几乎每日都来,魔界的事情多,略有不顺心的事情,他便将人摔到床上,不加任何润滑和扩张地进入,将怒气全部都发泄在云卿身上。

肆无忌惮地玩弄、侵犯、折磨,每次临到最后,魔尊掐着他的脖子喘息地问他:“你怎么不哭?”

你怎么不哭?

然而身下的人无论被折腾成什么样,都几乎一声不吭,只是眨眨眼睛,偶尔会在实在超出身体极限的承受范围后呻吟两声。

等魔尊泄完欲,床上的人就会破碎地不成样子,如同一个被玩坏的娃娃。

青紫一层叠着一层,仿佛没有尽头,魔尊从不手下留情,云卿身具仙骨,他的自愈能力很是惊人,但尽管这样,他还是身上常常有伤。

魔尊没有给他再上铁链,也没有给他拨人伺候,只是把人彻底幽禁在这里面,窗户都完全钉死,殿门只有他需要的时候才会打开。

云卿被抓住臀部,他跪趴着,魔尊粗暴地进出他的身体,他的臀部腰肢上全是被抓出的淤青,身下媚肉每次抽出时都会被翻出来,血顺着两人的交合处一滴滴地滴下来。这本该是极为痛楚的,云卿却好像没有知觉一样,任由魔尊肏弄。魔尊用完了,就将人随手丢在一边,待会不知道想起什么了,又抓起来接着用。

虎妖来回禀事情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一幕,满身伤痕的仙人躺在魔尊的身下,被蹂躏折磨。

“什么事?”魔尊冷冷地说,他抓着臀肉的手微微用力,五指陷入软腻的其中,囊袋“啪啪啪”地撞在云卿的胯骨上。

血腥味弄得虎妖有些不稳,他定了定神,这才回禀道:“魔尊大人,被您关押着的那帮苍澜峰人出事了。”

魔尊顿了顿,他第一时间竟然没有问出什么事了,而是转头看向云卿。

他看见云卿终本来平静的眼眸里终于起了一丝波澜。

他嗤笑了一声,恶意顶得那一下更深了。

“怎么,”他说,“听到他们的事情,有反应了?”

云卿没回复这句话。

“说,”魔尊把云卿拉过来抱在怀里肏,这个姿势让阳物一下子进得更深,顶得小腹出了阳物的形状,云卿的喉咙间发出细微的呻吟。

虎妖不敢抬起头来看这样的淫乱之事,只是如实禀报:“苍澜峰有两个人打伤守卫,逃出去了!”

魔尊从云卿身体里面抽出来,随意擦了擦身下,衣袍自动拢好,就要离开:“本座这就去杀了他们,尸体扔进魔窟,谁叫他们如此大胆。”

他感觉有东西拉住了他,回头一看,那是云卿趴在床上,艰难地伸出满是伤痕的手臂,扯住了他的衣角。

他终于不像一个娃娃一样没有灵魂似的了。

“做什么?”

“不要。”

魔尊弯下腰:“不要什么?”

这似乎只是他的本能反应,云卿的嘴唇动了动,他的眼神有些呆滞:“不要杀他们。”

“凭什么?”

云卿没有很快答复,他像是一时间没有理解这句话一样,过了一会儿才抬起眼睛来,他慢慢翻身,冲着魔尊张开大腿,就像一个淫荡妓子求欢一样向客人展示身体。

从这个角度看下去,他身体被蹂躏的不成样子,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中间那朵肉花更是凄惨无比。

“可以……吗?”云卿的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

“不可以。”魔尊冷冷地回他。

云卿有些愣,他伸手将自己的雌穴又掰开了些,手上甚至沾上了从里面流出的鲜血,讨好般地凑过去:“求您。”

魔尊把他直接推到一边。

云卿被摔在床上,他有些迷茫地睁大眼睛,身下剧痛无比,脑子却一团乱。

魔尊转身便要走。

“不要。”云卿身子向前扑去,直接摔下了床。

他的手按在地上往前探了几下,伸出去抱住魔尊的脚。

“你要我做什么,我什么都可以做的,”云卿哭了。

“什么都可以做?”

云卿用力地点了点头。

于是,他的肚子又大了,怀上了新的一胎。

但仔细算算月份,生完后才不到一个月,他便又怀上了。

怀上后魔尊对他好了一些,不再那样非得把人折腾出血了。

云卿茫然地抱住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本来平缓的肚子又有了弧度。

他盯着自己的小腹。

他不是生了吗?

他没有生吗?

魔尊伸手摸了摸他的肚皮,云卿却好似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原本空洞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恐惧,身子往后撤了撤,连声音都有了颤抖:“不要碰他,不要碰他。”

魔尊的手停住了,但是下一秒,他就直接用手钳住了云卿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你说什么?”

“这是我的孩子,我不能碰谁能碰,嗯?”

云卿怔怔地看着他。

过了很久,他才把头低下去,埋在了两膝之间。

他时常在清醒与不清醒中来回转换。

他不清醒时,总是以为还是第一个孩子的时候。

但现在,他终于想起来,如今怀的已经是第二胎了。

他的宝宝死了,他却再次大了肚子。

可他没有办法,只能乖乖地躺在床上,乖乖地怀孕。

云卿觉得自己真是悲哀,可那个人拿师门之人性命威胁他,他压根别无选择。

魔尊冷眼看着他。

他再度摸上了云卿的肚皮,云卿这次很乖顺地任他抚摸,魔尊却能够感觉到手掌之下躯体的颤抖。

腹中的孩子已经快五个月大了,有时候,会轻轻地踢一脚。

他明明应该高兴地,如今师尊肚子里怀的是他的孩子,而不是某个不知名野男人的孽种。

怀着他的孩子,大着肚子被他占有着。

可他现在还是不痛快。

如果说最初做脔宠那些日子云卿对侍寝是忍受,后来对暴虐是麻木,那么如今就是恐惧,是对未知的恐惧。不知道为什么,云卿怀上第二胎后很怕疼,特别怕。

但与其说是他怕疼,不如说是怕他。再次怀孕之后,他总是想要把肚子藏起来不让魔尊看见,在他的反复强调、纠正下,才会晾出来让他摸。

云卿对他的恐惧已经深印进骨子里。

魔尊摸着摸着师尊的肚子,他滚热的气息扑在云卿的肌肤上,云卿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

他怀孕的样子特别勾人,微隆着肚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母性的气息,还有淡淡的奶香味。

云卿已经很久没被允许穿过衣服了,几乎终日待在床上,锁链重新扣在了手腕上,与雪白的皓腕相比,却比显得比原来大了一圈。

他在前些日子的折磨中瘦了很多,怀孕之后养了一些回来,但肚子的崽子越长越大,也在疯狂攫取母体的营养。

云卿浑身赤裸,肌肤软白香腻,身上全是几天前欢爱后的斑驳痕迹,还没有完全褪去。

这是可以任他予取予夺的一具躯体。

魔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不是委屈自己的人,直接就着肚皮向上滑动,将一只小巧精致的雪腻奶子放在手中把玩,玩了一会儿之后,手又往下滑,分开了他的腿。

然后便是常事了。

粗壮的性器插进了他的身体里,狰狞的肉棒在柔软的蚌肉里来回抽送。云卿仰面失力,任由身上男人肆意侵犯,他的双腿绕在男人劲瘦的腰上,被一次次撞出乳波。

好疼。

魔尊好像极其喜欢他大着肚子的身子,几乎日日都要搞他,他似乎是尝到了粗暴对待身下之人时的甜头,奸淫他时照样毫不留情。

有时候云卿会想,魔尊之所以让他怀孕,是不是怀了孕的身子玩起来会更加地舒服。

也许是的。

他有时候甚至会胡思乱想,这个孩子生了之后,会不会也是一样的结局呢。

但是他安慰自己,不会的。虽然魔尊好像看上去并不多么在乎他肚子里的这一个,毕竟是魔尊的亲骨肉,生下来怎么也能善待的。

肚皮上的弧度随着身体的前后摆动,也如同波浪一般的动弹起来。

云卿已经很少求饶了,这些事情虽然疼痛但仍能忍受,他木然地承受着一切,偶尔在魔尊冲刺到最里面的时候配合得淫叫两声。

这种顺从的、屈辱的承欢,尤其是马上又一次地怀孕,让他觉得很对不起第一个宝宝。

他试图忽视掉之前那段痛苦的记忆,但即使是刻意遗忘也做不到。

可是,他对如今肚子中的这个孩子,也实在生不起来憎恶之心。

这也是他的孩子啊。

他该怎么办?

他能怎么办呢?

云卿的记忆在痛苦中总是混淆,他本能地抗拒如今怀着仇人的孩子,总觉得自己肚子里仍是第一个。

旁人不在时他就摸着肚子偷偷和宝宝聊天,魔尊撞见过一两次,知道他总是搞错,恼怒得厉害。但云卿的肚子越来越大,眼瞅着都五个月了,腹中的魔胎一直在折腾他,看在他怀这么辛苦的样子,顾哲彦没有再和他计较这些。

这天云卿的精神又恍惚了,他又在哄他的孩子,他摸着肚子:“宝宝乖…”

“爹爹以前练剑的时候……”

他跟肚子里的孩子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说到仙界的习俗,说到自己以前的事情。

顾哲彦在殿门口听了许久,心中有些百味杂陈,难得地没有去打断他。

过了许久,殿中才终于没有了动静,顾哲彦以为云卿终于说完了,刚准备进入的时候,又听见了云卿的声音。

他最后喃喃道:“宝宝……你父亲去哪里了……要是你父亲在就好了。”

顾哲彦的身形一僵。

这说的当然不会是他。

他忽然怒火中烧起来。

他大步转入室内,直接上前攥住云卿的手腕,把云卿吓了一跳。

“君上……”

“你方才在说什么?”

“你刚才在问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去哪里了?嗯?”顾哲彦盯着他的眼睛,“我不就在这里吗?”

他嗤笑了一声,攥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面具上:“来,摘下来,看看你这腹中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云卿有些茫然地抬起头,他的眼睛里都是血丝,脸色略有些苍白,魔尊虽然已经有几日都没有来了,但腹中的魔胎却折磨得他数个晚上都没睡好觉了。

他不明白魔尊所言何意,只是按照他的吩咐,有些吃力伸出手去,将魔尊脸上的鎏金面具慢慢地摘了下来。

这方面具这样的薄,也这样的轻,不曾施加任何的魔力,即使是被完全封住灵力的云卿也很容易地便取了下来。

云卿曾经以为魔尊面相有损,亦或是修炼独门秘术,这才不愿意将脸露出来。

魔尊喜怒无常,又对他极狠,他生怕做出格的事情会激怒魔尊,从而连带伤了孩子和宗门,因此从来没有想过要探求他的真面目。

只是一遍遍地躺在床上,任由这个甚至不知长相、带着面具的男人进入自己的身体。

若说一点无动于衷当然是假的,那些个疼痛的夜晚里,很多时候即使咬牙忍耐也依旧承受不住。加注在身体上肆无忌惮的狂风暴雨,鞭挞着这具肉体,将他蹂躏得千疮百孔,毫不留情。

每每狰狞的宛若刑具的阳物进入到身体里几乎撕裂他,云卿甚至会恐惧这张面具本身。

在魔宫的那些个被侵犯日夜里,无数次,这个面具紧紧贴着他的脸、他的肌肤,冰冷、凸起,狰狞的表面让他从各种意义上不寒而栗。

但他始终不曾想过这张面具下的脸是怎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既没有强烈的好奇心,更因为这件事对于那时的他毫无意义。

对于他而言,承欢和活着已经是极为痛苦了,哪里还有心思去探求魔尊的事情呢。

男人的脸终于自上而下地缓缓展露,从额头、眉眼一点点顺下来,面具突然从云卿的手里滑落,“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那是顾哲彦第一次看到云卿露出那样的表情。

震惊、慌乱,无所适从。

云卿怔然地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眼前的这张脸眉眼冷峻,面部线条干净利落,棱角分明,却带着几分抹不去的阴郁之色。

这张脸,云卿从很久以前就开始看,亲眼看着他褪去稚气,长成少年,再变成如今的成熟模样。

只是那个时候,他身上还不曾有如此浓郁的邪气,也不曾如此冷酷冷峻。

日思夜想的人就站在身前,然而却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云卿张了张嘴,他的身形晃了几下,几乎不敢置信,声音沙哑:“是你?”

他呼吸迅速急促起来,几乎要喘不过来气了,就像有人死死掐住他的脖子一样,他最终挤出来像是要哭了似声音:“是……你?”

“是我。”

“怎么……怎么会是你?”云卿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中崩塌了,“怎么会是你?!”

顾哲彦冷冷地看着他:“为什么不会是我?”

云卿回答不上来这句话,强烈的情绪要冲垮了他,他几乎要碎掉了,他弯下腰去,胸口处犹如撕裂般的疼痛。

他想起了数百个粗暴侵犯的夜晚,那些个被肆意折磨的日子,大着肚子被当成玩物、泄欲工具,到后来成了男人人形的肉棒套子,都没有令他如此绝望过。

有好几次被折磨到几次想要自裁时,他都硬生生地挺了下来。

不光是为了宗门,那时候他想,他还没有见到他的徒弟,他怎么死呢?

他的徒儿应该还活着,但是山洞一别后他就失去了顾哲彦所有的痕迹,再也找不到他了。

自那以后他在魔界过的怎么样?有没有魔族会欺负他?

他曾经不止一次想要求魔尊帮他寻一寻徒弟的下落,可他还是放弃了,他已经沦为了魔尊的脔宠,怎么可以再把徒弟卷进来?

他那么担心他的安危,那么想着他的生死,但如今却告诉他,凌辱他这么久的,就是他的徒弟本人。

“这些日子来折磨我的都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云卿几乎崩溃了。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牢牢地攥住,被一寸寸捏碎。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对你呢?我要不让你日日张开大腿等着男人阳根进来的话,怎么知道你那么骚呢,真是让徒儿大开眼界,魔界娼馆里的妓子都没有你这么耐肏……”

这几乎于恶毒的羞辱刺痛了云卿,他颤抖着:“你一直都知道我是你师尊,可你一直骗我……你一直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你……”

“我骗你什么了师尊?”顾哲彦坐在了床边,好似温柔至极地抬起云卿的下巴,“我说过我不是你徒弟吗?”

“你知道你每天在我身底下承欢的时候,我都想把你肏死吗?”

云卿睁着眼睛看着他,他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牙齿都在打颤:“你明知道我是你师尊……你明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那个孩子……为什么?”

“不然呢?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报复你啊师尊,”顾哲彦脸色刷得就变了,他恨透了云卿时时刻刻想着那个孽种,念着别的男人的孽种,他厉声喝道,伸手掐住云卿的脖子,“你是怎么对我的,嗯?”

“你把我打下悬崖,废了我的仙脉!”

云卿怔怔地看着他,张了张嘴。

他无法反驳这句话。

可是……

顾哲彦却不想听他再分辩了,把云卿的四肢用锁扣锁住,粗暴地侵入进去。

好痛。

云卿死死地咬着下嘴唇,咬出血来。

他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声音飘忽:,“你都记得,对吗?”

顾哲彦在他身体里肏干,闻言狠狠撞了一下:“不然呢!”

云卿终于绝望了,他忽然哭了:

“你为了报复我,连孩子也不放过吗?”

顾哲彦又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将锁链扯开,换了一个极其刁钻的姿势。

“当然,”魔尊俯下身,残忍道,“我为什么要放过那个孽种,师尊,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在报复你。”

这个姿势进得实在太深了,没有丝毫润滑和扩张,身下再传来布帛撕裂的声音,云卿眼前一黑,嘴唇都在颤,冷汗都在不停地往外渗。

他怀上第二胎后,就很少被这样的强暴了。

顾哲彦把他按在了床榻上,丝毫不顾身下人的死活,直到完全尽兴了才结束。

他离开了。

云卿赤身裸体躺在床上,身上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如果不是那胸口微弱的起伏,几乎和死人没有区别。

有热流持续不断地从他的双腿流了出来,好像是精液,黏在腿根处,很不舒服,他很想去洗一洗。

可云卿很疼,他起不来,液体还在不停地流,只是逐渐小了些。

顾哲彦留在殿中里的阵法缓缓运转着,将新的力量注入到他的腹内,渐渐地止住了血。

腿间的疼痛轻缓一些后,腹部的剧痛终于明显了,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将手搭在了肚子上。

这个孩子已经四五个月了,已经成型了。

即使他再怎么被对待,殿中的阵法都能维持住腹中孩子的生机。

曾经云卿也是以为魔尊是想要这个孩子的,但是如今……

只是为了折磨他才让他怀上的吗?

他的这个孩子,生下来也会被扔进狼群吗?

既然如此……

顾哲彦第二日来的时候,看见云卿依旧躺在床上。

他隆起的肚子相比之前平了些,但胎盘还在肚子尚未排出,腹部下仍有血在不断地流出,浸透了床褥。

很多的血,腿间有不明的血块。

他流产了。

顾哲彦语气异常平静,他看着地上已经被破坏的阵法,云卿显然挣脱了被锁住的灵力,他问:“你把它打了?”

云卿虚弱地不成样子,他似乎实在没有什么力气了,连嘴唇也不曾翕动,只是疲惫地合上眼睛,甚至没有精力去思考顾哲彦的问题。

“很好,这是你自己选的。”

云卿做了个梦,很长的梦。

他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茫然地出现在了不知道何地,怀中则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

他低头看向怀中的孩子,孩子的脸看有些模糊,云卿看不清楚,他有些奇怪揉了揉眼睛。

孩子忽然哭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哄着,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是他刚生下来没多久的宝宝。

云卿抱着他,脑海里浮现了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孩子竟然还活着吗?

这想法着实有些荒谬,按照常理说无论如何他第一反应都不应该是这个。

好奇怪。

宝宝一直在哭。

云卿哄不住,好半天才意识到:

是不是饿了?

他把孩子抱起来给他喂奶,孩子果然立刻不哭了,急切地大口大口地吸吮着,显然一副饿狠了的样子。

云卿把他抱得紧了些。

但奶子里几乎没有奶,孩子吸吮两口口便没了,换到另一边也是一样的。

宝宝依旧很饿,饿得又哭了。

云卿很心疼他,可他也没有办法。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其塞入孩子的口中,充当奶水。可是鲜血也是有限的,他已经把十个手指头全部咬破,也喂不饱怀中的宝宝。

他抱着孩子跪在了不知谁的殿前,他求那个人,他说他什么都可以做的,只求能够管一管他。

他被拒绝了,又或者说,跪了很久都没有人理会。

云卿很失望,抱着孩子跌跌撞撞走回去,又割了手上很多道口子,勉强喂了孩子一顿。

他思来想去,去求了魔宫里的侍卫。

这些人云卿似乎都认识。

他怀着孩子的时候,这些人都上过他的。

明明之前恐惧得不行,如今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求他们给他一点可以下奶的吃食,他什么都可以做。

于是他的乳很快就涨了起来,没有人来的时候,他就能把宝宝抱起来给他喂奶。其实他的奶水还是很少,孩子吃不饱,但至少不挨饿了。

他看着孩子,心疼得要命,其实他根本不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干嘛要到这个世上受苦呢,孩子本来就瘦,又没有什么营养。

云卿躺在床上的时候,孩子就在不远处的床上呼呼大睡。

有时孩子半夜醒了,云卿就求他们能停一停,宝宝醒了,该喂奶了。

他站不起来,就一点点爬过去,身上都是欢爱留下的痕迹,穴里还含着男人的阳精,流了一路。

他把孩子抱起,尽量不让孩子的身体接触到他身上的赤裸肮脏痕迹。

等孩子吃饱之后,再接着爬回男人的身底下挨肏,一边歪头看着熟睡的宝宝,一边被男人撞得几乎乳波晃动。

可是有一天,他的孩子突然不见了。

他发了疯的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他求了能求的所有人,有些人告诉他没有这个孩子,从来都没有。

云卿懵了,怎么会呢?他明明喂了宝宝这么久。

那些人反问他:“你的孩子什么样子的?”

云卿拼命地回忆着,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孩子的长相,他每每看向孩子的脸时,都如同有一层雾拢在上面一样。

他养了那么久,竟然不知道孩子长什么样子。

怎么会呢?

……

哦。

他终于想起来了。

他是没有亲眼见过那个孩子的,他并不知道孩子的长相。

他只知道孩子生下来了,其余的一概不知。

他甚至没有摸过,没有抱过的。

因为他生宝宝的时候,早已经看不见了。

拼命伸出去的手不曾够到任何东西,即使是带着温度的血肉。

这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而已。

世界陷入了黑暗中。

“师尊,师尊。”

云卿病了,十几日一直都在发高热。

“怎么一直在呓语?”顾哲彦凑过去听,云卿如今很少说话了,即使在无意识病中吐字也显得艰难不清,他听了半响,才在里面听到到了“孩子”两个字。

顾哲彦的手一僵,他想起来魔医来诊治时候告诉他的事情。

几日后云卿醒了过来。

顾哲彦在他手上写:“师尊,你现在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他又双叒叕怀了。

云卿终日病怏怏,郁郁寡欢地蜷缩在墙角。

这已经是他的第四胎了。

他没有什么精气神,脸上惨白一片,不见半点血色。

腹中的孩子才不到三个月,因此没有起伏。

顾哲彦想要哄他开心,问他:“师尊,你的生辰就要到了,有什么想要的吗?”

云卿微微抬起些头来。

他已经很多年没过生辰了,成日被按在塌上肏干,几乎分不清白天与黑夜,哪里还记得什么生辰。

他似乎过了很久才理解这句话,掌心依然维持着向上的方向,他缓缓摇了摇头,示意他没有什么想要的。

他其实想要死。

但顾哲彦不会答应。

他也不想要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顾哲彦也一定不会答应他的。

既然如此,他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云卿似乎很累了,他实在没什么力气,整个人都显出一种疲倦的状态。刚从病中才恢复了几天,仅仅是维持着手掌摊开,让旁人在上写字的状态都令他耗费了精力。

他的眼睑半垂着,竟是连眼皮也睁不开了,头昏昏沉沉的。

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云卿想。

他很难受,他明明已经承受不住了,可还是不得不熬过这一天天。

他明明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其实已经到了极限,再多一点就要崩溃。丹心早就碎了,仙骨也被断了许久,只剩下残破的仙体,不比寻常的普通人好上多少,几乎全靠外界的天材地宝强行维持着。

那些东西一点点滋润他的身体,一将生机慢慢灌入,强行点燃着躯体的生命。

就像甘霖浸入干枯已久的土地,可云卿每每感受到四肢百骸涌进来的那些灵力,都会想:

他为什么还不死呢?

为什么还要强行要他活着呢?

这日子实在是太难过了,要是能早日死了,就可以免去这许多的折磨。

怀上孩子、生下孩子,再看着孩子死,这样的过程,好像漫长的没有尽头一样。

哪怕凌迟也好啊。

……

顾哲彦见他如此的悒悒不乐,心中难免有些不自在,默然了一会儿,看着云卿,忽然想起来他在病中的呓语。

于是他犹豫了一下,在他手上写:“师尊,你想不想……见宝宝?”

犹如一颗石子被用力投入平静的水面,溅起层层涟漪,顾哲彦看见他师尊一直暗淡的眼睛里,终于流露了些许光亮。

那是数个月都不曾有过的东西。

云卿原本半阖的眼睛忽然张开,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手颤抖,断断续续吃力地写道:“宝宝?”

云卿恍惚了,有时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顾哲彦方才写的,是宝宝两个字吗?

宝宝?宝宝?

是他几个月前生下的那个吗?

醒来以后他不曾再问过孩子的任何消息,顾哲彦不和他主动说起,他便一点也只字不提。

便是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无非是又死了。

与其撕开血淋淋的伤疤,倒不如默认的沉寂,他听与不听,又有什么区分。

可是现在顾哲彦却问他,想不想见宝宝。

他怎么会不想见,那是他受尽折磨才生下来的孩子,他以为自己撑不住了却仍然给孩子求活路,若是宝宝还在……若是还在……

云卿真的很想问,你没有杀他吗,但最终还是:“宝宝还活着吗?”

“活着。”顾哲彦握住他的手,很快回复了他,他顿了顿,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云卿的反应,接着写道,“他现在养得很好,你想不想见他?”

云卿怔了怔,像是一时间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像是被不知是喜悦还是什么东西冲昏了,一时间头脑中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他像是即将溺亡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个油尽灯枯的人,竟也似乎重新有了几丝生气。

云卿大抵是想写:“我想。”却竟然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这两个字如何写了。

情急之下,他张了张嘴,因为许久不曾吐字了,声音沙哑之极,难免带着生涩的感觉:“我想见……宝宝,求君……上……”

他本能就想张开腿,做出讨好的姿态,被顾哲彦按住了。

“明天让你见宝宝,”顾哲彦低头亲了亲他,“你今天先好好休息,我明天把他给你抱过来,好不好?”

云卿从来没有被允诺过如此痛快过,以往无论何事都要他千求万求。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于是只能用力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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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睡着之后,顾哲彦便从内殿出去了。

他去找了景怜雪,问她:“你还记不记得本座师尊生下的那两个孩子的长相?”

他当时只匆匆一看,没有看清,是让景怜雪送去葬了的。

景怜雪回答道:“回君上,我也不记得了。”

顾哲彦沉默了一会儿:“罢了,左右他也看不到,本座随意捏一个脸便是了。”

这样的事他也不是没有做过。

“君上。”他刚欲转身离去,景怜雪将他叫住了。

她着急地说道:“您要做什么?要骗他孩子还活着吗?”

“本座只是想让他开心一些!他每日郁郁寡欢……本座……”

“您明明知道……他如此痛苦的原因,他分明已经不想再怀孕了。”

顾哲彦的声音低了下来:“本座只让他怀这最后一次……等这个孩子好好生下来了……”

这些天的云卿让他惶恐,几乎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到身边的人如此轻盈,仿佛几个呼吸之后就会不在,他甚至能够感觉到云卿身上浓厚的求死欲。

如果有一个孩子好好活着的话,他师尊是不是就不会舍得离开了。

云卿的喉结上下滚动,指尖微微的颤抖暴露了他的紧张。

他用手去轻轻触碰,摩挲着襁褓周围的床面,却始终不敢将手伸到襁褓里面。

顾哲彦告诉她,这是个女孩子。

她哭了吗?云卿想。

应该是没有哭的,不然的话,旁人一定会告诉他的。

以前没有看到孩子的时候,云卿总是会一遍遍幻想孩子的模样、状态、性别,后来事情多了,由于关于这一切的记忆实在痛苦不堪,他便只能本能地去遗忘掉。

但如今孩子就在前面,他却生起了几分“近乡情更怯”的感觉来。

一股甜腻的味道散发出来,那是孩子带着的奶香味。

云卿能猜想到襁褓里的小家伙一定很可爱,又软又香,孩子应该生得不大,小小的一只,就如同一个白嫩的面团一样。

他也许在睁着黑晶晶的眼睛,正在看着自己。

早些年他也曾见过别人家的小婴儿,那时只觉得乖巧有趣。如今换了自己的孩子,才知道,原来是不一样的。

他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了起来,整个人仿佛在梦境一般。

原来孩子真的还在,孩子没有死。

算一算日子,已经生下来有五个月了。

这是宝宝,是他的孩子。

是他十月怀胎,受尽了折磨才生下来的,尽管他的出生不被期待,但是作为娘亲,他怎么可能不喜欢这个孩子。

他好高兴,真的好高兴。

云卿用指腹去摩挲宝宝的娇嫩脸蛋,试图勾勒她的五官,他一边勾勒一一边想,这个眼睛一定很漂亮,鼻子也一定长得很好。

突然,他感觉手指似乎有些一团东西环住了。过了许久他才意识:

那是宝宝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指。

他的心都要化了。

原来孩子是这样软的,他想,不是冰冷僵硬的尸体,也不是狰狞残酷的血块。

真好。

云卿就这样紧紧抱着她,像是终于寻回了丢失已久的珍宝,再也不肯放手松手,生怕别人夺去了一样。

他抱了许久,直到顾哲彦把孩子接了过去。

云卿脸上流露出哀求的神色,他匆忙起身,手搭在顾哲彦的手腕上挽留他,示意不要把孩子抱走。

顾哲彦在他手里写:“她饿了,要吃奶了。”

云卿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他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喂她吗?”

他似乎生怕魔尊不答应,又急忙写道:“不会耽误伺候君上,可以给我多喂些催乳药的。”

顾哲彦哪里敢真的让他喂,这孩子本就是假的,是他幻化出来的,能做出几个动作已勉强,也亏的他师尊现在看不见又听不见,这才没察觉出异样来,若是真的让他喂了孩子,指不定觉出什么端倪来。

他哄着云卿:“孩子吃惯了乳娘的奶,怕是不习惯。”

云卿怅然地坐了回去,又想到了什么,一笔一划地写道:“那我以后还能见到她吗?”

“我以后每天这个时辰就把她给你送过来,好不好?”

云卿终于不再像以前那样一日日衰败下去,像是得到了期盼已久的东西,他肉眼可见地有了精些神,整个人都随之变了。

他每日最盼望的事情就是孩子被送过来。往往时辰还没有到,他就早早地等着。

可惜他只能摸到,亲到,却看不到,听不到孩子的声音。

他想看见孩子的情绪预发强烈。云卿想,要是能看见孩子长什么样子就好了。

“我好想亲眼看看她,可以治一治我的眼睛吗?”终于有一天,云卿恳求道。

云卿看起来小心翼翼,他写完这些字后便乖巧地跪在一旁,等着顾哲彦的回复。

可他明明那么迫切,那么渴望,他真的很想亲眼看孩子一眼。

看看他费尽艰难生下的孩子,到底长什么样子。

他好爱她,这是他唯一活下来的孩子了。

云卿这般恳求,顾哲彦也不好拒绝。

但是他说,现在不行,能够治疗眼睛的沧羽草生长在魔界的偏地,这个时间,还未长成。

云卿可以等,没有关系的。

等多久都可以。

云卿每日见到孩子的时间只有一个时辰,会在固定的某段时段抱给他。

其余的时间给他的解释是,孩子要吃奶、要睡觉,自有专人照料,因此不能给他。

云卿没有提出太大的异议。

他如今眼盲,自然无法事无巨细地照顾好孩子。

他的要求不高,只要知道孩子活着,能够每日和孩子在一起就已经好了。

但在孩子送过来后,他几乎一刻也不肯撒手。

只是有些时候会问旁人,他这个力道去抱,会不会太紧,有没有把孩子抱疼。

每日抱抱他,亲亲他,感受自己生下的生命在怀里慢慢长大,一天天重起来的感觉,比这世间什么事情都要奇妙。

他真的好高兴。

他怀了那么多次,终于活下来了一个。

最初的时候,云卿抱着孩子哄,顾哲彦就坐在旁边,他的手指总是微动,控制着师尊怀中的孩子一点点做出动作。

抬起……落下,小手张合。

但云卿不知道。

他只一心一意地握住孩子的手,全然不曾察觉,在他意识不到的地方,透明无形的丝线从不远处人的五指延伸到了孩子的躯体身上。

顾哲彦小心翼翼地做着这一切,生怕云卿察觉到端倪。

他师尊现在很开心,他不想破坏掉。

顾哲彦在后来古籍中寻到了傀儡咒,这种咒术用在死物上面,能够让物体做出活人般的反应,就无需他再亲自动作了。

绝大多数在这个时候他都会陪着云卿,但偶尔也会有些事情去做。

他跟云卿说,他去去就回。

顾哲彦一走,云卿的身体本能地松弛下去。

他真的很怕。

尽管顾哲彦这些日子一直都没有虐待他,可他的身体还是本能地记住了从前的一切,顾哲彦一碰他他就剧烈的颤抖,只有用尽全力才能将发抖压下去。

顾哲彦变得总是很快,以前喜欢看他哭看他痛,如今仅仅在他怀里颤抖都会在意。

云卿不明白,为什么那人要做出一副心疼他的样子,明明他什么事情都让他做过了。

但他还是按照顾哲彦想要的样子做了。

他喜怒无常,云卿不想惹恼他,哪怕一点点的。

他现在有宝宝,就更不敢了。

即使一点点怒气,万一牵扯到了孩子身上,他都不敢去想。

只要他的孩子能够平安长大,他可以一辈子在这里心甘情愿当个性奴。

这个时候云卿已经能够明显感觉到他的肚子隆起的弧度了。

他抱着怀里这个的时候,有时腹中的宝宝也会偶尔地踢他一脚。

他现在有两个孩子,肚子中还怀着一个,现在月份也已经不小了。

现在再感觉腹中孩子的动静时,已经没有原先的那般绝望了。

魔尊愿意对他的孩子好了。他是不是折磨他折磨得够了,终于大发慈悲,已经能够放过他的孩子了?

他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也能好好活的,不至于生下来就处死的。

对吗?

云卿低头,细密地亲过孩子的额头、脸蛋。

宝宝把脸侧过来,似乎也在亲他。

落在脸上的温热感觉令他如在云端,他的心在砰砰地跳。

她是知道我爱她吗,云卿想。

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他都爱的。

他摩挲着,又把手指慢慢按在孩子的额头上。

这个孩子身上流着他的血,却生长在魔界,虽然如今长得似乎没什么问题,但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具体检查过身体。

他将自己的意识探入孩子的额头中,想要看一看孩子的魂魄是否受损。

孩子年纪小,若是有损,越早弥补越好。

虽然失去了修为,但早年依托魂体而修炼的东西,却并未因此完全废掉。

只是每次单独使用,都要耗费大量的精力。

云卿有些虚弱,可还是勉强支撑着身体,一寸寸地探过去。

顾哲彦回来的时候,云卿抱着孩子,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床边。

云卿没有像往常那样逗弄孩子,只是低着头,好像在看她一样。

墨发顺着这个角度垂下来,遮挡了他的面部。

怀中的孩子宝宝去抓他的头发,咯咯咯地笑,那是顾哲彦早就设置好的动作。

云卿没有反应。

顾哲彦看不到云卿的表情,但觉得今天的师尊与往日有些不同,可也一时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于是他将这一切,归为了孩子的原因。

平日孩子要被抱走,云卿总会情绪低落,还要摩挲着一路追到门口,今日想必也是如此。

顾哲彦想了想,便凑过去亲了亲他。

“我让孩子多待一会儿,好不好?”

云卿这才微微抬起头来,好似才意识到顾哲彦回来了。

他本能地又将孩子抱紧,整个人一时抖如筛糠,下一秒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的嘴唇微颤,绝望地松开了力度。

这不是他的孩子。

顾哲彦抱走也没有关系的。

他怀里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肉体。

这个够着他的头发,小手握紧刮他的宝宝,他抱了这么久,哄了这么久,视为珍宝的小东西,是一具被捏造出来的傀儡。

他的孩子呢?

云卿真的很盼望是他搞错了,他被废了仙骨,没有灵力,浑身修为尽数除去,有时出了问题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他知道不是的。

他所修炼的魂术,依托灵魂之力而成,只要他不死,就不会出错。

这不是他的孩子,不是。

怎么会呢?

这如果不是他的孩子,那他真正的孩子,去了哪里?

如果真的孩子还活着,怎么会弄一个假的来呢?

云卿知道的,明白的,可他本能不愿意再深入去想,他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明明给了他希望,又让他陷入更深的绝望之中。

联想到这些日子的种种,其实不难察出其中的一些端倪,只是那时他一度沉浸在孩子失而复得的喜悦中,也没有精力去想其他事情。

他能够见上孩子一面就已经很高兴,就连他自己都把自己当成了个低贱的性奴和生育工具。只要主人给一点点赏赐,让他见一见孩子,就是莫大的恩赐了。

他除了张开腿讨好男人,其余的事情也不太会做了。

他真的好蠢啊。

他实在太蠢了,他竟然信了,他怎么能信呢?

因为他找不到顾哲彦要骗他的理由了。

为什么还要骗他呢?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身上还有什么价值呢?

他只有乖乖地张开腿挨肏,这些事情,即使不用告诉他孩子活着,他也会做的。

哪怕是为了同门的性命。

他明明又一次被迫地怀上孩子,明明几乎油尽灯枯还被强行灌入生机,吊着他的一条命。

顾哲彦要干他,不给他避子汤,分明是又要让他生,他拒绝不了,连死都做不到。

他在魔界待了三年,自从到了这里,没有一日是不痛的,他要不停地怀孕、生产、挨肏。

折磨他,凌辱他,已经成了魔宫里的一件寻常事情。

他连轮暴都可以视作一件常事了。

这样的日子,犹如没有尽头一样。

每次做爱时他真的很痛,长月累月的暴行,让他的身体早就承受不住任何程度的欢爱了。

到了后来,即使轻之又轻,不去刻意虐待的交欢,对他而言也往往是宛如酷刑。

可他只能忍,只要生理上还能承受,他就从来不敢说。

魔宫的人都喜欢他顺从,不喜欢他求饶,他每每如此,往往带来的是变本加厉的折辱。

顾哲彦最初问他疼不疼,他惨白着嘴唇说很疼,甚至都不曾求饶。

既然很疼,那再疼一点也无所谓了。

后来再问他时,他就只说自己不疼了。

他一日日地等,等着肚子长大,像一具行尸走肉般地活着,等着这个孩子再生下来,然后不知道再被如何处置。

他根本别无选择。

他都已经要认命了,他竭力去遗忘过去的所有事情,不去想他的那些孩子。

只渴望着等什么时候顾哲彦厌弃了,终于可以不让他生,他就可以解脱了。

可是为什么?

明明顾哲彦可以没有任何阻碍地掌握他,折磨他。

为什么要偏偏看着他被骗得团团转?

为什么要骗他孩子还活着!

这样的骗他,很好玩吗?

他明明知道他反抗不了,即使加给他的任何事情他都只能承受,他连寻死都不敢,也做不到。

他很乖,他乖极了,顾哲彦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

为什么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骗他!

难道这些年来的日日夜夜,光靠肉体上的践踏,还没有折磨够吗?

他是不是又想出了什么新的玩法要作弄他?

绝望的恐惧笼罩了云卿。

他好像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不能失去了,但他也不清楚顾哲彦还能做出什么事情。

他还能承受的住吗?

他好想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可他真的不敢。

他实在生不起来任何的勇气,也承受不起代价,他怕顾哲彦被揭穿之后再一次的恼羞成怒。

上一次是被扔给旁人轮奸,这一次呢?

魔兽?妖兽?

他真的受不了。

大着肚子被一个个地上,干到昏死过去,再醒过来,因为被喂下丹药锁住宫腔,所以不会流产,怎么虐待也没有关系。

真可怕。

顾哲彦摸了摸他的脸,然后看到云卿“哇”得吐出一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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