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二日的信/尤利写给神父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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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这样一堆,还是最终不可避免地谈起我不想谈的事来——我和公爵之间的关系。您需要知道的只有我爱您。我知道我朝三暮四的行径会让您感到痛苦,但我怀着无比的歉意请您相信这是必要的牺牲。公爵无子,挥霍无度,敲诈他一笔巨款也并非不可能之事。爸爸,我只是用“敲诈”这个词而已,但并没有很大的坏心呀——他有那么多的财产,给我们花点又怎么了?我在等待一个时机,我需要对他更多的了解。这个老狐狸。
等到赚够了钱呢,我就再不做这种事情了。到时候,我和他分手,就会和您安安稳稳地在首都,像寻常夫妻那样过日子。您不要再骂我了!我怎么不知道我有点儿道德败坏?但到底没烂得彻底,要我说可能还比道貌岸然的人强上百倍,贵在自知之明。就像一个虫蛀了的好苹果,您难道会因为被虫子无伤大雅地蛀了一下就不吃它吗?把它丢掉吗?您上一封信,整整两千五百六十八个词都是在含沙射影地说我不该,我不能。我简直得跪下给您写一篇忏悔录。天知道我看完后有多难过、多恼火。讨厌您,等了十天您的信,却寄来封檄文。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叛徒吗?那您来把我打死好了。嗯,您又要说我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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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一直依赖您,靠您维持生计。我已经成人了。您劝说我好好学习——可学那些文字把戏有什么意思?我的梦想是当行走四方的传说里的人物,就像徒步的冒险家、远洋的船长、横跨大洲贸易的商人,甚至为领主卖命的骑士……危险与珠宝、血腥与刺激、权力和探索,那才是真正的人生。只是因为有您在,要不然我早背上袋子就这么跟人跑了。死在他乡也好。读书实在是不适合我,我又想要有一番自己的建树,而不是每日浪费着生命做苦工或者按您的安排混日子。怎么办呢?是不是只有我现在这一条路子了?——这机会还不是随便就能有的!您要是我,也必定可以理解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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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手腕酸痛。真不知道您是怎么能每日伏案写那么多字的。就到这吧。请不要又说我的字难看,我已经尽力使它们符合您的审美。
信笺角落画有一个哭泣的小狗。小狗大喊:aa!
爱您想您的,
尤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