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谌聿……是坏人吗？”
肖骁开着警车乌拉乌拉的停到岁聿屠宰有限公司的门口，走上楼梯，办公室的门一推开，才知道自己闹了个大乌龙。
他没想到这次周谌聿说的活的不是逃犯，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
肖骁尴尬的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看向周谌聿，挤了挤眼睛，“什么情况？”
“被骗过来的。”
周谌聿手里是一支没点的烟，他对着苏苏b划了一下，“他会送你回家的。走吧。”
苏苏一时间没敢动，将信将疑的看向肖骁。
肖骁倒是穿了警服，但穿的吊儿郎当的，像是在spy警察一样。
被苏苏怀疑的眼神一瞧，肖骁总算有了点正形，他从外套里0出了一个警官证，像模像样的往苏苏面前一晃。
“警察。叫什么名字？”
苏苏迟疑的说：“苏苏，屠苏的苏。”
肖骁点头，“哪里人？”
苏苏正要回答，周谌聿却先开口说：“要问带回警局问，别在我这儿占地方。”
周谌聿的语气平淡，但肖骁和他打了快十年的交道，直觉他和这个小姑娘之间有点不对劲。
这个念头冒出来之后，肖骁才迟钝的闻到房间里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
合着他们刚才是在办事呢。
肖骁清了清嗓子，虽然心里0不清楚周谌聿什么打算，但还是很识趣的没惹yu求不满的男人。
“苏小姐，先和我去警局吧。”
尽管苏苏还有点怀疑肖骁这个警察的真假，但至少肖骁看起来要b周谌聿更像好人一点。
苏苏抿了抿唇，走到了肖骁身旁。
肖骁带着苏苏离开办公室，关上办公室的门时没忍住往里面看了一眼。
周谌聿也在往这儿看，或者说，是在看头也不回的往外走的苏苏。
对上肖骁的视线，周谌聿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让人后背发凉的笑容。
肖骁连忙收回视线关上门。
警局就在离破败的商业街两公里外的地方。虽然肖骁看起来不靠谱，但他的的确确是正儿八经的警察。
肖骁把苏苏带回了警局，按流程做了笔录，联系了苏苏的家人。
这里是边境，人口失踪每天都在发生。而且大部分失踪人口就像是被扔进海里的小石子，掉进去了之后就再也不会有一点声响。
像苏苏这样能全须全尾的平安回家的，一年到头都未必能有几个。
肖骁站在门口，咬着根烟x1了一口。
得亏是遇上了周谌聿，不然就苏苏这样的小姑娘，不好说会不会遇到什么生不如si的事情。
一根烟ch0u完，肖骁转身进去，正好遇到负责苏苏的警员。
“办妥了？”肖骁顺手ch0u过资料翻了翻，“才二十啊。”
“还是个大学生呢，说是被朋友骗过来的……”
警员絮絮叨叨的说完，肖骁拍了拍她肩膀，“一会儿她的联系方式发我一份。”
肖骁走进休息室的时候，苏苏正披着一条薄毯，手里捧着一杯温水，看着挺有受害者的感觉了。
见到肖骁，苏苏感激之余又有点尴尬，她心里建设做了半天，只挤出一句：“谢谢。”
肖骁摆摆手，大马金刀的往苏苏对面一坐，开门见山的说：“我不管周谌聿和你说了什么，你就当他在放p，回去之后，把他说的和在这里发生的所有事都忘了，好好过日子，明白吗？”
苏苏面se一白。
被绑架时的惊惧和逃出生天的后怕还回荡在脑海中，她抿了抿唇，忍不住问：“但是他们是在拐卖人口，是在犯罪不是吗？你们是警察，为什么不抓他们？”
苏苏问的一点不客气，但肖骁也不生气，只从手机里调出了一张照片给苏苏看，“他见过吗？”
照片上的人面h肌瘦，穿着一件花衬衫。是张偷拍照，有点模糊，但苏苏一眼就认出这就是后来开车来追她的人。
苏苏点头，“就是他。”
肖骁点了点头就没有下文了，站起身就打算离开。
苏苏下意识的喊住他，“他还有一个同伙……”
但肖骁却转过头对着她b了个噤声的手势，放下手，肖骁在苏苏跟前蹲下来，抬头看着她，同样的话又说了一遍。
“苏小姐，请相信我们。你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把在这里的噩梦全都忘掉，回去继续过你无忧无虑的生活。”
苏苏听到这话，再看到肖骁眼睛里的光，莫名的想哭。
她忍着眼泪点头，在肖骁站起身的时候，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周谌聿……是坏人吗？”
肖骁没忍住笑了一声，“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善恶之分，不过以你的标准来说，他应该是个穷凶极恶的坏人。”
他顿了顿，看着苏苏的眼睛认真的说：“所以，回去之后忘了他，别和任何人提起他，知道吗？”
苏苏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苏苏在家里度过了剩下的暑假。
在几千公里外的记忆也跟着越来越稀疏的蝉鸣声一起变得模糊起来。
九月初开学，十月初就是十一长假。
苏苏长假前一天回的家，晚饭的餐桌上她爸妈和她说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
她表哥程谦进的nv儿上个月被人给杀了，凶手是个十三岁的男孩。
程谦进是她妈妈程明琴堂哥的儿子，他nv儿程晓涵才七岁，今年刚上小学。
“怎么发生的？”苏苏呐呐的问。
在被骗到边境之前，苏苏一直都以为犯罪离她的生活很远。
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的，之前的风平浪静似乎只是因为她之前从来没有看向潜藏在深处的黑暗而已。
之前把她骗到边境的张兰兰就是这样。
苏苏是在大学社团里认识张兰兰的。
当时张兰兰是负责招新的部长，而苏苏是新部员。张兰兰人看着很好，很照顾新部员，经常会请他们喝n茶吃烧烤。
苏苏一直以为张兰兰是个好人，直到张兰兰邀请她去她家乡玩，一下飞机，迎接她的却是人贩子的车。
回来之后，苏苏一点也不意外的发现张兰兰把她给拉黑了，警方最后也只给了她一个张兰兰下落不明的结果。
苏苏及时打住了自己的回忆。
“杀人的男孩和谦进他们家是住一个单元楼的，周末楼里的小孩子都在单元楼前面的空地上玩，这个男孩趁大人没注意就把晓涵带回了自己家里，骗她说玩游戏，0她的身t。”
程明琴顿了顿，“晓涵感觉不对劲，就哭闹着挣扎想要跑出去，男孩可能是害怕晓涵引来大人，就拿枕头捂她的脸……直接把人给捂si了。”
苏苏默然。
从边境回来之后，这些从事后来看轻飘飘文字也变得更加沉重和令人感同身受了起来。
在遭遇迫害时的恐惧和绝望不是几个单纯的词语能够概括的。对她尤是如此，更何况是对一个才七岁的小nv孩。
“……但是窒息一般不是还能抢救吗，如果他马上喊大人的话……”
饭桌上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苏盛叹了口气说：“他把晓涵捂si之后没喊大人也没打120，直接找了个行李箱把人塞了进去，乘电梯到了负一楼停车场，把行李箱扔在了垃圾桶旁边。”
苏苏后背发凉。这根本不是一个正常的十三岁小孩能g出来的事情。
“什么时候起诉呢？”苏苏问。
苏盛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就算起诉，也肯定不会是si刑，估计最多关个几年就出来了……说不定出来的时候他都还没成年。”
虽然很不忿，但这就是事实。
程明琴轻轻拍了拍苏苏的肩膀，“明天我们要去吊唁，你要一起去吗？”
苏苏的眼眶一热。
今年过年走亲戚的时候，苏苏还见过程晓涵。
还在换牙期的小nv孩不太ai说话，装着小大人一样坐在旁边和她一起看综艺。
小孩子还不太懂综艺上一些带颜se的玩笑，在大人们会心一笑的时候还懵懵懂懂的转过头，小声问她在笑什么。
记忆越发清晰，苏苏眼底的sh意就越发难以压抑。
苏苏咬了咬唇，低着头说：“去的。”
灵堂设在程谦进的老家。本来乡下是有白发人不能送黑发人的习俗，小孩去世一般不停灵，直接火化。
但程晓涵情况特殊。程明琴说程谦进还在想尽办法给程晓涵讨回公道，明天他们可能还会遇到一些小媒t的记者。
苏苏一晚上都在辗转反侧，一会儿在想程晓涵，一会儿在想张兰兰，一会儿又在想周谌聿和肖骁。
岁聿屠宰有限公司。周谌聿杀的真是人吗？他们杀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心情呢？
他们不会有罪恶感吗？人一旦把自己的同类当成猎物来猎杀之后，他们还能算是人吗？
苏苏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的眯了一会，再醒来的时候天se已经亮了。
十一假期的法可言，修剪整齐的指甲轻轻刮过最敏感的地方，周谌聿控制不住身t紧绷的低喘了一声。
男人喘的太se情，苏苏不自觉的抬头看向他，却撞进了他黑沉的眼睛里。
在苏苏逃也似的避开目光的时候，周谌聿又拉着苏苏的手0到了下面的囊袋。
鼓鼓囊囊的两团，0起来像是个面筋团子一样，苏苏下意识的轻轻捏了捏，周谌聿的喘息声变成了一声喟叹般的声音。
手又被周谌聿扣紧了，苏苏整个人都热的不行。
短暂的停歇中，她发现自己sh成一片的好像不只是手心，还有另一个更私密的地方。
周谌聿这时候突然低下头来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