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没察觉到他语气间的挑拨离间,但对听见好朋友这个词感到一阵恶寒,他慌忙摆摆手道:“别说了我要吐了……”
“所以是为什么?”沈雪迟被他捂着嘴,唇瓣贴在青年的掌心处,热乎乎痒痒的,说话闷闷的。
春归败下阵来,拿数学书盖住自己的脸,却挡不住耳尖泛起的红,他细若蚊呐:“因为我喜欢你,我想和你永远呆在一起,像那书生和孔雀精一样,生生世世都不分离,好不好?”
沈雪迟喉结上下滚了一圈,声音莫名哑了,他拿下对方手里捧着的书,一定要去看春归的眼睛,他眼眸深沉道:“这可是你说的。”
“孤单的话,我们上大学之后要不要一起搬到外面住?考进同一个大学,生病的时候可以互相照顾,再也不会回到没有开灯的家。嗯?”
前半句话简直正中春归的心怀,可下一秒蹦出的话令他疑惑地轻瞥了对方一眼,心想你未免有些太看得起我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就算考个零鸡蛋出来,沈雪迟也能自带滤镜给他变成一百分?
但当下这种气氛实在不好打破,万一给沈雪迟惹生气了,大学期间不肯搬出来住就麻烦了,他点点头献殷勤道:“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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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春归是个非常要强的人,他不喜输,更不愿接受自己是一个loser。
早期刚发觉自己学习成绩差劲的时候,他就主动向许春娟提出请家教了,原因是小学考试的排名会将年级前二十和倒数后二十的名字都涂上红色,他觉得自己的名字变成红色相当的丑陋,如果在前二十名就算了,他下次考差点就行了,可问题是他在倒数第三。
他语重心长地对家教老师道:“爷爷你不用把我教得太好,我不想考进前二十。”
家教老师是位刚退休的某市局长,摸着胡子乐呵呵地看着这小孩,还有闲心和春季平打趣:“你家这小子真有意思。”
可下一秒,他在年级八百个学生里看见春归倒数第三的成绩,吹胡子瞪眼睛地指着春归半天说不出话来。
经过三个多月的恶补,春归终于从倒数第三进步了十名,成为倒数第十三。
这简直就是从一个泥坑跳进另一个带粪的泥坑,这一刻,春归终于治好了自己要强的性子,他想他本就不该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强求些什么,于是要强的尽头成了摆烂,这一摆,就是摆到了高中。
“依旧是答案是对的,过程是错的,是我讲得太难懂了吗?”沈雪迟手握红笔,迟疑地在最终数值那里打了个小勾,他并不理解为什么春归过程错得一塌糊涂,却能诡异地算出正确答案。这在他几十年的人生里是从未遇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