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春归太阳穴上的青筋猛然一跳,决定把沈雪迟的伤势看完,立马去和鹿可燃打架。
“春归?”沈雪迟似乎刚醒不久,说话还带着鼻音,犯困似的。
肯定是伤到哪了,说不定严重到要缝针打麻药打点滴,才会把人困成这样,他边掀开帘子边心疼地说:“沈雪迟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鹿可燃……嗯?”
男人回过眸,全无睡意的眼睛从下到上好好打量了一下春归,微蹙着眉头道:“你的外套呢?”
“忘记拿了,先不说这个,你伤到哪了?”春归抬起双手捧着沈雪迟的脸颊,仔细端详了一下,确定脸上没伤,才把目光转移到其它部位。
男人无可奈何地捉住他到处游窜的手,淡笑道:“只是手擦破了一点皮,可能伤到骨头了,但没关系。”
“他放屁!”鹿可燃偷听墙角,就知道沈雪迟要说他的坏话,他的嘴角青紫,张大嘴巴说话就疼得直哆嗦,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啃了大半块的苹果,急声解释道:“是他把我按在地上摩擦,就手蹭到地上破了点皮。”
“鹿可燃。”春归收回手,走到他面前冷声道:“你不记得我说过什么了?谁让你私自找他麻烦的?”
这件事鹿可燃自知理亏,他深吸了一口气,心脏在隐隐作痛,他哑声道:“我很担心你的状况,动手确实是我不对,但春归,我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为你着想。”
春归认真道:“你能不能别总把我当小孩子。”
沈雪迟半倚在床上,轻抿了口少年递来的热水,适时打断两人:“我们之间的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春归重新把目光落在沈雪迟的脸上,意味深长。
鹿可燃垂眸,他攥紧手里的纸条,静默了半晌道:“我出去透会气。”
他决定听沈雪迟的话,并不代表他会信任沈雪迟,比起对方的三言两语,他依然会站在相处十几年的友人身边,好像他生来就有道程序规定他去保护春归一般。
他展开皱巴成一团的纸条,眉头微微蹙起,这是春归拜托他调查的数字地址,而这个地址之下,就藏着有关沈雪迟的秘密。
“嘶……”他倒吸一口气,指尖轻触嘴角的伤口,没想到那弱小子力气能这么大,想到沈雪迟的话,他的面色一沉,冷哼一声,如果不是那句话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至少能和对方打个平手,而不是只有自己挂彩。
可那一瞬间,鹿可燃竟希望那句话是真的。
沈雪迟说:“你救不了他,只有我能。”
医务室内,沈雪迟将自己的外套披在春归的身上,他缩回被少年涂了一遍又一遍药水的手掌,从口袋里拿出两个钥匙扣,这是他挑选了很久,认为春归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