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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别吵(追妻1)

 

可一切都没有按照江行逸的设想发生。

甚至他连最基本的、不要被陆海所吸引的原则都没有做到。

之前他们公司曾经与游戏企业一起合作,共同推出了游戏的防沉迷系统,成功帮助成千上万对游戏成瘾的未成年人戒掉了游戏。

这让江行逸不经陷入了思考,对游戏成瘾尚且如此,那他对自己的玩物成瘾是不是更应如此?

陆海比游戏更加让他沉迷、更加对他具有吸引力,他是不是也应该给自己建立一个“防沉迷陆海系统”?

比如,他可以通过划分界限、贬低陆海,和陆海保持一定的距离;通过设定时间限制,冷暴力陆海,不要频繁与陆海见面;通过挖掘陆海的缺点,伤害陆海,以免对陆海不可自拔。

以上这些举措他统统都做到了,但防沉迷效果却没有达到他的预期,甚至“防沉迷陆海系统”也演变成了“沉迷陆海系统”。

他想,他不可能爱上任何人这点的确是要适当地与时俱进做出一些修改。

比如,修改为他是有那么一点轻微地无足轻重地无关紧要地可有可无地爱着陆海。

其实冷静过后,他已经考虑出了一个治疗陆海病症的方案。

陆海之所以高烧不退,是因为他当时只想着要尽快斩断陆海与外界的联系,让陆海只心心念念他一个人,却没有考虑到陆海的心里承受能力,给陆海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心理创伤。

只要治好了陆海的心理创伤,那么陆海的身体也就能够很快恢复。

而他有八成把握治好陆海的心理创伤。

因为陆海是一个很廉价、很缺爱的小孩,笨笨地很好骗,还幼稚地天真,一直渴望得到他的爱,在他面前也十分自卑、毫无尊严可言。

他不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只要稍稍以爱的名义哄骗陆海,陆海就会傻傻地上当,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但这个方案却面临着一个很棘手的难题。

他对陆海那一丁点微不足道的爱,根本无法支撑他对陆海说出“爱”这个字,也就更不可能说出“我爱你”。

江行逸一边沉默地思考应该怎么解决这个难题,一边用沾水的棉签细致地往小孩因发烧而导致干裂的嘴唇上轻轻扫过,眼中流露出几分恼火和不愿承认的担心与关切。

他清楚地知道陆海并不是不省人事的状态,而是抱有一丝微弱的意识,但陆海却十分畏惧他,不愿与他交流,将他隔阂在外,拒绝喝水、进食、吃药……求生欲望极弱,他只能通过效率低下的方法给陆海补充一点水分。

倘若情况再这样持续下去,陆海会丧命。

光是想到这种可能,他的心脏就仿佛突然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

不能再拖了。

江行逸低头亲了亲陆海仍在微微发颤的身体,五指抓握用力攥住了男孩滚烫的手,切实地确认到陆海仍然存在于世界上才感到稍稍安心。

他深深地呼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说道:“我之前无法理解,为什么爱能让一个人变得那么卑微、那么可怜?不论被爱的那一方有多么糟糕、多么恶劣,只要他仍然被爱,那他就有了伤害另一方的权利,只需轻轻勾勾手指头,还爱的另一方就能驯服地摇着尾巴过去,毫不犹豫地继续承受他所带来的伤害。”

随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出,陆海的睫毛开始不安地颤动,眉头也微微皱起,看起来有几分难过与害怕。

他低头凝视着陆海微微皱起的眉,从小孩不安的表情中看出几分胆怯,好像正在思考他又要做什么吓人的事,竟然忍不住觉得微微心疼,试图伸手抚平那皱起的眉头,继续说道:“可现在我发现我好像真的要失去你的时候,我好像能理解一点了,甚至还从未有过地体验到一丝害怕的情绪。”

“我开始察觉到我变得不再像我自己,最初我不想让你离开,是因为我觉得小母狗理所当然不能离开主人,可之后我不想让你离开,只是单纯地因为我不想让你离开。”

江行逸原本以为这些话对他来说非常难以启齿,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如此坦然流畅地对他人表达出来。他不知道陆海能不能明白他的意思,虽然他从头到尾没有说出过一句我爱你,却字字句句都在试图表达着我爱你。

但小孩却一点回应都没有给他,不仅没有他所期待的主动亲亲他,甚至还把头在被窝里埋得更深了些,仿佛不愿听见一般。

他顿了顿,想着陆海那么笨,可能真的无法明白他的意思,还是决定最终补充道:“我可能是有那么一点轻微地无足轻重地……”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发烧到面颊通红,一直闭口不言的陆海突然嗓音哑哑地对男人艰难说道:“别吵。”

陆海地继续伤害他?

江行逸现在表现得那么紧张、可怜,是不是因为如果他死了,就再也找不到一个人像他一样下贱又方便?

他的灵魂矛盾地分裂成了两半,一半在大肆叫嚣着江行逸都愿意降尊纡贵的说爱你了你为什么还要迟疑?一半却又在呐喊着江行逸怎么可能爱你这只是他又一次哄骗你的手段。

可江行逸为什么要哄骗他,他身上还有什么是江行逸没有得到的吗?他又有什么能救江行逸?

他想不明白,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因为江行逸爱他。

毕竟他曾经自欺欺人地认为男人让他喊老公是因为爱他,却又在之后被直白地告知那只是“占有欲作祟”。

如果他现在轻易地相信男人真的会爱他,是不是之后也可能会被直白地告知“你怎么还是那么廉价,那么天真,怎么我随便逗逗你,你就当真?”

或许是因为这具身体很好肏吗?

江行逸过去经常夸赞他是一条贪吃的小母狗,天生欠操的小婊子,如果说男人爱他的概率高达1%,那因为他的身体很好肏而不想他死掉的概率一定高达99%。

更为痛苦的是,没有男人的同意,他好像连自暴自弃的死掉都做不到,明明知道最轻松的办法就是放弃江行逸,不要再喜欢江行逸,可每每闭上眼睛,他的脑海中总会浮现江行逸委屈疯狂地说着“你救救我”的神情。

他还是没有办法对男人置之不理,还是没有办法去苛责江行逸,去质问你对我那么坏,我为什么要救你?

毕竟他曾经也盲目地希望有人来帮帮自己。

反正他现在已经一无所有,只要他不再去傻傻奢求江行逸的爱,他也不会再被男人伤害。

随便江行逸怎么折腾,他也不会过得比现在更为糟糕,等男人玩腻了这具身体,找到真正能解救他的人,自己就可以安心地老老实实等着被男人抛弃。

“我操起来是不是很方便、很耐用?”

江行逸愣了愣,他不知道小孩突然提出的询问是不是产生了什么误解,他的确很喜欢陆海的身体,如果是从前,他可能会大方承认在意陆海是因为小孩敏感、耐操,嘲讽陆海是个好用的性爱玩具,但现在并不止如此,他更多是因为喜欢。

他仔细观察着陆海脸上的神情,陆海看起来很随意、漫不经心,并不像在难过,有一种无所谓的平静,问出的问题却让他琢磨不透,只能不露声色地回答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陆海摇了摇头。

江行逸牵住小孩的手,轻轻咬了咬陆海的指尖,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更多,只低声道:“老婆,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

那日之后,江行逸兴奋却又不安地发现,陆海的高烧终于退去,却又开始频繁地食欲不振、乏力、头晕。

可他却找不到丝毫的解决方法。

到底为什么陆海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是过敏、是生病,还是……?

他不愿意去多想,仔细地排查了饮食、饮用水、日常用品……却发现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他查看监控才察觉,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翻找出了他藏起来的避孕药,不要命一样将它们塞往喉咙吞咽,大剂量地吞食服用。

为什么要这样?

他在监控中几乎目眦欲裂,当下气恼地抓住干坏事的陆海,想极力温柔地控制情绪,却还是没忍住生气地质问:“为什么你要大剂量服用这些避孕药?是因为讨厌我吗?是因为觉得我会用小孩胁迫你让你有牵挂吗?虽然我暂时是有这个想法,可你才……你不知道吃那么多药会对身体不好吗?”

他无法抑制地心慌意乱,陆海曾经那么爱他,爱到甚至为了想生下他的小孩出现假性妊娠的反应,现在却宁愿损害自己的身体也要大量服用避孕药,难道是因为已经彻底不爱他了吗?为什么他当时会那么不知道珍惜?

陆海茫然失措地看了男人一眼,不理解江行逸为什么那么慌乱,摇头回答道:“没有,我没有觉得你会用小孩胁迫我……我也不知道你会有那种想法,我只是想,如果我怀孕了,肏起来会很不方便吧……”

“况且,”他懂事地牵起江行逸的手,试图安抚男人的不安,轻声说道:“你不是一直都很担心生下来的小孩有可能是像我一样的畸形儿吗?我不想让你担心。”

仿佛是命运的嘲弄,江行逸浑身战栗地痛苦发现他原本以为陆海是因为彻底不爱他了所以才大量服用的避孕药,却没想到陆海是以一种全然卑微,甚至于毫无人格的低贱姿态臣服着他,才因此大量服用的避孕药。

那句嘲讽陆海为“畸形儿”的回旋镖在时隔不久后正中到了他的灵魂。

他再一次深刻认识到了他给陆海带来多大的心理创伤,他本来以为只要用行动证明他对陆海的爱意就能够弥补陆海因被他长期打击、冷暴力所缺失的安全感,使陆海的情况有所好转,却没想到陆海连接受被人所爱的勇气都早已被他消耗殆尽,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他的爱,将自己卑微的定义为“只要江行逸肏腻了就会被毫不留情抛弃的垃圾”。

江行逸并不感到高兴地发现,陆海在床上变得愈发听话、乖顺。

以前被他肏狠了还会掉眼泪,现在却连哭都在克制,被肏得痛了也不说话,只低着头任由他施为,好像全然接受他给予的一切,仅把自己当作一个麻木的性爱玩具,唯有修长的蜜色大腿在无力控制时发颤,夹着他的腰轻轻发抖。

明明陆海已经如他所愿被规训成了一个极为乖顺的肉便器,他说什么,陆海就做什么,可以说得上是随便他欺负,但江行逸心中却更加空洞和茫然。

他再一次察觉到他需要的不只是一个听话的肉体,他更想要的是之前被他抱在怀里强硬内射时搂着他的脖子低声哭喘、无助地叫着老公的陆海;会将青涩稚嫩的胸乳主动凑到他的唇边,喂他吮吸的陆海;会用亮晶晶地眼神盼望他的到来,又会因他的离开而变得失落的陆海。

不是这个逆来顺受得近乎木然、如同提线木偶的陆海。

江行逸清晰地意识到小孩现在对他不再抱有希望,也对他毫无所求。

他和陆海之间的感情正肉眼可见地一步步走向毁灭,而他却是促使这一切发生的始作俑者。

要怎么做才能挽回?

要怎么做才能让陆海再次相信他的爱意?

陆海曾经那么想离开他身边,如果他现在放陆海离开,他们之间会有重新开始的可能吗?

一个个疑问如同漩涡一般盘旋在江行逸脑海中挥之不去,催促着他做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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