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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感谢生命

 

他的daddy只是不在乎,不在乎脚边的蚂蚁将他看作圣人或是魔鬼。

梅洛迪亚只是段逢无聊时捡的一个乐子,有意挑选的一个易燃的炸药,给无趣的生活调调味,和那条狗本质上没有高低之分。

他连那条狗都嫉妒,希望自己是唯一的一条。

“我想肏……”

“你想肏我?”

现在不同了。他的daddy为他打开了双腿。

彻头彻尾的占有。这时候梅洛迪亚又恨不得分裂成三个,

爱上一个人,就会想知道他的一切,他的过去。梅洛迪亚舔过段逢背上的伤疤,想象着这一道是在什么情况留下的,

两边的枪声几乎是同时响起。闯入者出现在房门前的一刻就被发现,段逢伸手抓住床头柜上的枪,对着门口闪出的身影就是一枪;闯入者瞄准了第一眼看到的目标,背对房门骑跨在段逢身上的利奥波德。

枪口炸开火光,枪声重叠成一道巨响,子弹穿透了利奥波德的左胸/闯入者的眉心。利奥波德身体斜着倾倒,重重倒在段逢左侧,在弹性十足的床垫上弹了两下才静止;闯入者后仰倒地,枪脱手飞出,半边身子砸在门外走廊。

利奥波德抓住段逢的手臂,蓝色的眼睛闪动,张嘴想说什么,却只是不断咳出鲜红的血液,下巴和胸口染得红透。他把段逢的手臂越抓越紧,胸腔里的呼吸声一次比一次沉重,如同漏气的风箱。他将在几分钟内毙命。

段逢轻抚他的脸侧,吻过他的额头,低语的声音缓慢轻柔,“没关系,没什么好怕的。”

细密的吻落在脸上,利奥波德望着他,慢慢松开了手,双眼中的恐惧被不甘与眷恋替代。泪水从眼角滚出,这泪水里仿佛携带着他的生命,他的眼睛随泪水流出而黯淡,最后一点亮光被泪水带走。

自他诞生以降,生命的火焰就在他体内燃烧,随年岁渐长从微弱的烛火变成庞大的炉火,那炉火曾经滚烫炙热,隔着皮肤也能感受到。现在燃烧了二十多年的火焰又变得微弱,皮肤温度渐冷,烛火在黑暗中摇曳,这点微光终究被吹散,烛火熄灭,他的长夜降临了。

年轻人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蓝眼睛空洞黑暗。

闯入者恐怕不止这一个。段逢翻身下床,双腿却软颤,踩在地面上时使不上力。他浑身光裸,脸上的春色还未褪尽,颧骨微红,皮肤泛着温暖的颜色,身上出了一层薄汗,汗水在胸口和胸肌间的乳沟闪烁着,腹部肌肉上还洒着利奥波德的精液,以及无意间蹭上的鲜血。

闯入者进来的时机太过巧合,段逢正在利奥波德的体内经历高潮,被强烈的快感淹没,身体敏感异常。然而,直到利奥波德倒下,生殖器从他体内滑出,这场高潮仍未结束。

高潮被奇异地延长了,段逢的身体仍停留在高潮最顶点的那一刻,快感电流般源源不断地蹿过身体,流经四肢,使他双腿颤抖酸软,身体无法完全挺直。

地板上散落的是他们的衣物,段逢俯身捡起一条黑色t恤,擦了擦小腹上混乱的液体。生殖器垂在腿间,颜色晶亮,快感从那里源源不断地蹿出,下腹绷得紧紧的,过量的快感冲刷着他的身体,大腿肌肉一阵发冷,段逢仰起头,深深地喘息。

上帝视角

他捡起睡袍裹在身上,领口就那么敞开,能看见饱满的胸乳挺着,有许多凌乱的牙印与吻痕,红肿的乳头会擦着布料,因这种摩擦的刺激,他时不时地轻颤。

里面什么都没穿,行走时带起的风从腿间穿过,这时他会有一个想并拢腿但选择了打开的动作,浴袍下摆因此分开,原本被裹起藏在其中的大腿露出来,上面全是红色的指印,仔细看还能看出大腿内侧有浅浅的咬痕。

段逢拿上枪,跨过门口的尸体,赤脚踩着地板,冰凉的温度能帮助他减弱颅内的刺激,但效果恐怕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他行走时很难保持平衡,脚步跌跌撞撞,像是喝醉了酒。这是因为他全身上下都在被没顶的快感折磨,每做一个动作带来的刺激都堪比直接挑动脑内快感的神经,身体完全被能够深入骨髓的极乐操纵。

段逢扶住墙,身体趴在墙上,额头抵住坚硬的木墙缓缓摇头,眼神仿佛半醉半醒,浓密的睫毛下,灰色的双眼茫然地存在着,视线落不到实处。汗水流过高耸的眉骨,流经眼角的短疤痕,顺着发热的颧骨和脸颊而下,滴落进浴袍。

薄薄的嘴唇总是轻抿,多少显得冷酷不近人情,此刻这双薄唇张开,吐出湿润灼热的喘息,夹杂微弱的呻吟,任何人听了都会为其中饱含的情欲感到耳热。

小餐馆临街,对外的那面墙上是大面积的落地玻璃窗,木门里外都挂有装饰,一个圣诞花环,一个是戴了圣诞帽和红围巾的小雪人,垂在玻璃窗格前。玻璃窗的保温效果不错,但在深夜以后还是从里面拉上了厚重的绿窗帘,将餐馆从外面的世界里分割出来。餐馆内的灯全开着,异常明亮,大部分物体投下的阴影边缘都清晰可见。

厨房里,段逢系着一条黑色围裙,在狭窄的厨房穿梭,不时地给平底锅上煎烤的鲭鱼翻个面,或是用木勺搅拌小锅里鲜红浓稠的酱汁。

鱼在锅里煎得滋滋冒油,香味从厨房飘出来。厨房跟大厅之间隔了一堵墙,墙壁上有一个长长的玻璃窗口。一众年轻人在厅里闲坐,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彼此聊着天,心思却全不在对话内容和彼此身上,眼神飘走,执着于捕捉在厨房来去的那个身影。

十分钟前,他们中的一员,杰姆斯·琼斯自告奋勇进去帮忙,但两边橱柜间的距离窄得一个人转身都有困难。他艰难地蹲下身,在柜子里找可以用来煮酱料的小锅,拿着小锅猛一起身,如果不是段逢用掌心挡住了他向上冲的脑袋,这一下他的头顶就会结结实实地撞上段逢的下巴。

段逢接过小锅,揉了揉他的脑袋,“谢谢你,去外面休息一会儿吧。”

杰姆斯红着脸走出厨房,脸红一半是因为羞耻,没有帮上忙还添了乱;另一半是因为刚才段逢靠得太近了,近到杰姆斯感觉自己的手臂从年长者饱满的胸乳前轻轻擦过,那里很有弹性,杰姆斯不敢深想那诱人的触感。近到沧桑低沉的嗓音仿佛也带动自己胸腔的震动,这声音太适合说情话,稍不注意语气就容易让听者误以为是有某种暗示的调情。

光是想象年长者在床上用浸染情欲的声音喊自己的名字,杰姆斯就头脑发热。他及时中断了想象,返回摆满餐桌和椅子的大厅。

有几个人即使肚皮底下的胃饿得缩紧抗议,心里想的也不是柔嫩鲜甜的鱼肉。他们看向年长者的那种眼神,杰姆斯只消照照镜子,就会从自己的眼睛里发现和他们一模一样的向往和渴望。

这种渴望是如此浓烈,很难想象他们才和段逢相处了一个月的时间。

得益于段逢对年轻人不可思议的包容和理解,这些孤独的年轻人,对着段逢,他们既有对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辈的敬畏与亲近,又有对心上人的爱慕与欲望,情感毫不纯粹。在当下这一刻,如果能有机会亲吻年长者的嘴唇,他们甘愿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恐怕这些人真有在仔细思考,如何能娶到一位年长自己二十岁的长辈。

段逢让所有人都喊他本名阿萨谢尔,这种模糊了距离的称呼,总叫人心里升起不该有的幻想。

花白的鬓角,

靠着门框抽烟的是杰姆斯的堂哥德里安,他才是这家小餐馆的主人,刚从二楼的住所下来。

德里安·琼斯从母亲那继承来一头美丽的红发,长相英俊,眼睛灰蓝。五官气质独特,导致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对这世界相当厌烦,高兴的神情在那张脸上很稀缺。小时候杰姆斯和朋友们就有点怕他,现在依然。

他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烟,

“德里安,你有我能换的衣服吗?”

他们上了楼。

段逢来到这里是因为堂弟杰姆斯,他和段逢现在的小侄子是高中同学之前那个小侄子已经死了。一个星期前,

“药效还能持续两个小时。”德里安说。

对各种各样的快感,段逢再熟悉不过。可是随着岁月流逝,他的身体反而越来越敏感,预想中对刺激逐渐麻木的情况并不存在,来自情人的爱抚往往能唤起两倍于从前的快感。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压抑自己,欢愉几乎成了折磨。能让人崩溃的快感挑衅着他,

“我忘了告诉你我的尺码。”

段逢穿着那件衬衫出来,他只扣上了最下面的几颗纽扣,上面的纽扣全都开着,露出饱满的胸肌。

段逢微仰头,试图扣上下一颗纽扣,衣服绷得紧紧的。

“我的失误,我以为你用手量过了。”

皮肤是白是黑,

那对夫妻肥胖如猪,

伊利亚听到一声哼笑。

“没什么,我侄子们的爱好真是丰富多样。”

伊利亚立刻想起自己名义上的弟弟,几个月前坠海身亡,“……欧文?”

“他想当个职业杀手。”段逢耸肩,他语气很轻柔,脸上的神情同时既像是无可奈何,又像是满不在乎。唯一没有异议的是,看得人心痒,很想上去吻那微红的脸颊。

伊利亚和都为自己的这个念头尴尬,于是撇过脸,视线正好在空中相撞,两人从眼神里看出对方的想法和自己相同,又在尴尬中把头转了回去。

“……早晚会死于那多余的同情心。”

只是,他的表情分明在说,为什么那多余的同情心不能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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