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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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锚点

 

玩家醒了,他的瞳孔有些涣散,因为不是醉酒之类的情况,所以昨天的事还记得清楚,对紧贴着自己的俊脸也适应良好。

“戴……”他本想叫醒npc,但又突然想起想从这种肢体交缠的状态不是非得把另一个人叫醒,便又闭上了嘴,浑身像是光一般散开,又在床边凝实。

这个是光明系的魔法,按理来说除了教堂那边的人,玩家没有特殊途径是学不会的。

莱伊不知道是那位光明神做了什么,还是他天赋异禀一看就会,他也懒得深究,只是垂着眼去翻任务单。

他可以把游戏背包的物品拿出交给专家,药剂之类的暂时不能完全复刻,但是植物可以培养,幸好之前他有疯狂肝过一段时间的游戏,一路上什么花花草草都被他薅了个遍,居然不需要多跑一趟。

除此之外,还要买尽可能多的道具。

“这么大的订购量?”提西看着一长串的清单皱起了眉,但他没问为什么,只是认真地思考,“你要得急的话,肯定不能只有手下的产业来做,要一口气买掉其他地方的货,支出……”

莱伊对自己现在的财富心里有数,他拿着新绑的卡把游戏里能氪的东西全氪了一遍,完全能承受各种意义上的亏损:“不用管支出,除了清单上的这些,其他大陆的道具也全部买过来,合理范围内的抬价也能接受。”

如果有人想浑水摸鱼扰乱市场——“不听话的人就通知泽和小白吧……伊恩是不是最近也喜欢出去玩?让他们解决。”

昨天已经把大概的事情都过过一遍的青年交代事情格外清晰果断,借着提西,之前搭建的商业帝国猛然开始加速运转,偏偏中部地区的新任掌权者与玩家的关系不浅,一切动作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极其顺利地进行了下去。

雷欧整理着自己的皇冠:“你果然是有目的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说不清是失望还是释然,然后被莱伊的搓脸弄得全身僵硬:“……?”

“除了帮你上位,我还帮你干了很多杂事。”玩家笑眯眯地威胁,“这点程度的帮忙,可还不了了那么多人情。”

莱伊的本意是想敲打敲打雷欧,只是触及那双湿润的红色眸子时,因为察觉到后者领会错了自己的意思而沉默了下来。

哦,最近的事都太正经了,他忘了这个是黄油,而雷欧——这个当初他帮对方复健就想歪了的npc,脑袋里十有八九已经开始黄色小电影了。

莱伊想了想,出卖了自己的色相,他俯下身,在国王陛下的脸旁咬耳朵:“帮我做一些事。”

“如果做得好,我就给你奖励。”

他吻了一下雷欧的耳廓,平静地看着瞬间上升的好感度,发现自己有当狐狸精的潜质。

毕竟是攻略了不知道多少个男男女女的老玩家了,哪怕剧情全部skip,靠着游戏的选项也能大差不差的拿到he和te。

说起来,倒是也可以直接找到其他地区的领导人一个催眠搞定直接把这里搞成破解版……但是这里的东西可以传到现实里面去,这里或多或少也是有一点真实在的吧?

那他就不是完全的玩家了,他还是一个人。

莱伊摸了摸雷欧的脑袋:“乖。”

这个字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

吃过早餐来到专门的空间里后,廖宜榅遇到了难题。

他的魔法还能正常地放,但是没办法像飞机上一样打开背包拿出物品来,像是找不到感觉一样诡异。

有人看着他——虽然大家意识到盯着他会给他制造压力所以这个房间里面没有人,但摄像头的红光还在亮着呢,大家都在急切地等着他拿出东西来。

要拿出来……

系统背包……背包……

“你猜你为什么能拿得出来?”

廖宜榅几乎以为自己是幻听,他下意识拧眉,又反应过来:“你的高见?”

威欧希居然也过来了。

“我掌管着梦,”邪神亲昵地在他耳边低语,却找不到实体,“主人。”

确实,关于威欧希的诸多传闻中,他大多是通过梦来折磨猎物,廖宜榅也见识过被邪神入侵的梦境。

……啊。

廖宜榅好像微妙地t到了。

要使用这个能力,就要「入梦」——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睡着进入梦乡,而是欺骗自己,模糊梦境与现实的边界,从而实现梦里的能力。

“宜榅,你在跟谁说话?”母亲的声音。

因为他对父母的声音抵触情绪最低,而男性的声音一大又容易有凶悍的感觉,于是就让ai模仿了廖母的声线,用来与廖宜榅沟通。

看来大家真的很害怕他发疯,有一种被送进了精神病院的微妙感。

“跟邪神说话,他跟我说了一下能力使用的方法。”廖宜榅抬头,他的服从性很高,几乎不会擅作主张,“我可能要找一找之前分不清梦与现实的感觉。”

那边沉默了,过了一会儿,给了一个稍显委婉的回复:“我们先给你找一个锚点吧,不急。”

锚点,用来分清现实与梦的东西。

但是廖宜榅的想象力过于丰富,日常的、不日常的梦他都做过,像是普通人会惊惶的高空坠落的梦境,他也做过不少次,会灵活运用对梦的控制安稳降落,不会正常惊醒,更别提分清梦和现实了。

对梦的绝对掌控力是廖宜榅的优势,也是他的劣势。

亲近的人并不能像是里面一样通过语言来唤醒廖宜榅——就因为是亲近的人,所以他们在梦中出现的次数太多太多了,根本没法作为锚点存在。

那反过来,就有一个方向。

找廖宜榅不熟悉的人。

人会很难从梦中想象出自己完全没见过的人,所以只要是足够陌生的脸,廖宜榅就会开始困惑。

这还不够,单单是困惑没法让这个青年清醒。

要足够刺激——

大家不期然想到了圣子试图用色情的方式驱散廖宜榅的负面状态时,青年那异常抗拒的态度和瞬间想要醒过来的决定。

“但是太危险了,万一他跟游戏里一样……”

“所以比较陌生的脸会让他困惑,在确定是梦之前他不会轻易去动用能力——就像是远哥刚开始找到他的时候他不会轻举妄动。”

“还有一个点,刺激他的人相貌不能太普通,不然他会当成普通的npc来看……”

青年的傲慢、怯懦、迷茫……他从小到大的一切经历被人剖析开来,一件一件地拿出来去寻找突破点,这或许会成为牵制他的一根线,也或许是扣在他脖颈上的束缚。

廖宜榅无知无觉,他把头盔拿到放东西的房间里,翻找起自己的游戏库,找到了一个年代久远的游戏。

这个游戏的建模粗糙,剧情简单,玩家随时随地都能穿模,花60多块钱买了半个小时不到的恶心体验。游戏是在实体店买的,退也退不掉,也没人会收二手,就这么一直塞在头盔里面。

但是就是因为各方面优化都做的太烂了,玩它的时候会出现意识模糊的情况,廖宜榅第一次玩的时候十多分钟就开始感觉到不适,当时似梦非梦的体验格外让他印象深刻。

青年坐在地上——担心他摔倒受伤,地面还被不知道什么的柔软材质的加工过一遍,墙面也是——等着广播发话。

终于,母亲的声音再次响起:“可以了。“

于是青年戴上头盔,进入了即使隔了很多年玩也依旧觉得是一坨屎的游戏。

他光是在场景里走动几下,把头埋进尸体里穿模看看里面空空如也的内在,没一会儿就开始恍惚了,头盔在他感到更加恶心之前取下,放到了保险柜里保护好。

……他是来干嘛的……?

啊……

嗯……

哦,拿东西……但是现实里的事情在梦里做完,醒来会不会功亏一篑?

他像是个兢兢业业把食物往自己家里搬的脑袋空空小仓鼠,全然不知道自己的锚点要做的事有多吓人。

吴队开门时,便见到了那个穿着制服的青年,把背包的东西倒满了房间的后者如同初见时漫不经心地瞧过来,稍微迷茫地眨了眨眼,旋即又恍然大悟来。

“特别行动队第三队队长,吴言。”男人简单地自我介绍,他没有在穿着上次见面时的紧身易行动的服装,只有一件黑色背心,外面搭着迷彩服,袖子挽到关节处,露出肌肉绷紧的小臂,下身则是略显宽松的迷彩裤,“我来帮你。”

“你就是「锚点」?”青年走到他面前,他的一言一行都极其正常,完全不像是一个人陷入梦中的样子,甚至能清晰的知道自己的状态不正常,“我还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呢。”

——就是这种半清醒不清醒的态度才显得很难办。

吴言想着来之前的交代,绷紧了神经,也有些难办:他能来这里,全是因为之前的一面之缘,加上有一定的武力可以防身,相貌也还算可以。

但是那个任务……

“我……咳,我是来,”他抿了抿唇,忍住了一句国骂,眉不受控制地皱紧,“我要——”

男人索性不为难自己说完,伸手就去扯青年的裤子,异常顺利地用手指卡进皮带里,一拉,就把满脸问号的廖宜榅拉到面前。

廖宜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你们当兵的是不是有点gay。”拉人过来的方式都这么特别。

吴言懒得废话,他蹲下来,压着眉,像是驯服中的狼,嘴里含着威胁的低吼,手上动作迅速果断。

因为面前是国家认证打过标的人,青年倒也不紧张,他垂着眼默许了男人解他皮带的动作,直到那双布满细小疤痕的手扯着他的裤子往下拉——戴着手套的手赶忙保住自己主人的清白。

“这谁出的馊主意?”廖宜榅大为震惊,他眨了眨眼,之前为了调动系统背包而冒出来的各种界面顿时消散,双手依旧死死拉着裤子,抗衡着向下拉着的力,“等等,我好一点了——别拉了!诶——”

两人的手劲都很大,游戏世界出品的衣服再怎么出色也是衣服,硬生生被扯出了个口子。

身体比脑袋快的廖宜榅只来得及把监控冻了个结实让其在过低温度下强制关机,多少有点恼羞成怒地瞪着吴言:“你干嘛!”

吴言抬头注视着没有变回「廖宜榅」、依旧保持「莱伊」的样貌的青年,觉得还没达到清醒的标准,于是一口气把对方的内裤也扯了下来,顺便避开了踢向自己的腿。

“我现在很清醒!”廖宜榅觉得自己再离谱,也不会对只见过一面的人意淫成这样,整个人跟被迫丢到水里又不好随便伸爪子挠人的猫一样束手束脚,“你再动我……”

命根子被人握住让他安静了一瞬。

吴言听不太懂青年猛然爆发出来的乱码一般的话是什么意思,大概猜得出来是在骂他,而且骂的很脏,但他仍然坚定地执行任务,手按着指导过的内容摩擦撸动着柱体,从根部往外施力挤压,看着龟头的小孔里挤出一点透明的液体。

他鬼使神差地亲了上去,用舌头舔去了液体。

廖宜榅:??!

为了清白选择了伤人被处罚的可能性的青年一伸手揪住了男人的短发往外扯,脸颊通红,还带着被猥亵的委屈:“我已经醒了,完全清醒了,你再不跟外面联系我就直接把门给轰开了。”

他刷新了自己的状态,变回了穿着卫衣和运动裤的廖宜榅,却没见吴言有动作,后者还在盯着摊开的手掌。

大概是梦的状态有点影响到吴言了。

对自己的能力一知半解的廖宜榅深吸了口气:“对了,你没有女朋友吧?”

如果有女朋友,那他可以催眠直接让对方把今天的记忆给忘掉,如果没有女朋友,那就把今天的事情当成梦就可以了,不用怎么处理,也避免催眠有什么副作用。

“没有。”

那就好。

廖宜榅松了口气,把摄像头解冻,然后砰砰砰敲着上锁的门,像是挠门的猫。

他要跟外面的人聊聊,哪有这么选锚点刺激人的!!!

——————————

可能是房间里的事对他来说太过刺激了。

廖宜榅盯着全裸蹲着给自己口交的男人沉思。

坏了,他现在开始做春梦了。

这个倒真的是梦,因为已经开始正式体验梦的能力,所以分辨起来倒也开始轻松,大概再过不久,连锚点也不需要了——最好是不要再需要了,虽然效果立竿见影,但是给他创麻了。

吴言的口交技术跟他这个人一样,看似稳扎稳打,实则一不留神就会耐不住性子又往前吞掉一些,嘴紧紧圈着阴茎,唇贴着柱体来回蹭动,留下吸不掉的唾液湿润感。

他的皮肤颜色是很健康的小麦色,从上往下看能看到流畅的背部肌肉线条,那双总是握着武器的手捏着廖宜榅的腿弯,上面的茧子蹭着比较娇嫩的皮肤,带着阵阵痒意。

“咕……嗯……”嘴里含着肉棒的队长并不能说话,但是认真的表情和压不住的不适又软弱的低哼就足够代替呻吟了,他直身慢慢把硬着的肉棒吐了出来,然后低头,用一种不服输的倔劲从龟头开始吞,脑袋慢慢前移,像是坐卧体前屈一样艰难但是稳定地把鼻子抵到了廖宜榅的小腹处。

——他完全吞下去了。

廖宜榅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该说一些夸奖的话,他的耳廓微红,不知道是为意淫现实的人感到羞愧还是梦里肉体的刺激导致的生理反应,只能用沉默表明自己的态度。

男人适应了一会儿,他的喉咙时不时收紧,又很快松开,宛如一个没电的飞机杯,确定自己已经可以控制喉咙放松后,他后仰让肉棒露出一截,又快速吞了下去。

“唔……嗯嗯……”水和空气在口腔与肉棒间挤压发出的声音格外色气,明明是主动行动的一方,吴言却像是被迫口交一般发出喘息不过来的闷哼,舌头迫切地舔舐阴茎,吮吸着肉棒。

因为激烈的动作,再握着廖宜榅的腿弯未免会造成青年身形摇晃,所以他现在手撑着地面,像是咬着高处挂着的食物的狼犬一般晃动身体,来不及吞下的唾液从缝隙中挤出,沾湿了下巴,脸颊因为缺氧微微泛红。

“唔咕——呜……哈……唔嗯!”

“——唔嗯嗯!!!咕……嗯!”精液甚至不用经过他的舌苔,冲着食管直接滑下去了,男人身体下意识前倾,把精液一口气全部吞到了肚子里,“唔……”

他脱力一般曲腿坐在地上,喘息着仰头与青年对视,唇角还有溢出来的白精,嘴唇已经因为摩擦变红了许多,挺立的乳头在胸膛上随着呼吸起伏。

结束了吗?

廖宜榅看了眼周围,觉得这个梦估计还很长,索性把吴言推倒在地上,把对方的腿抬了起来。

干脆试试他那些比较糟糕的xp吧——比如把人射到肚子大起来、或者在快感地狱里哭着挣扎堕落……

反正是梦,难得可以自己玩玩。

“等……”吴言因为后穴捅进来的手指眼睛稍微睁大了一些,他下意识挺起腰,反而像是色情的邀请,青年的手法老练娴熟,梦里又是对方的领域,本不该接纳异物的后穴很快在爱抚下湿黏一片,被侵占间羞涩地吐出淫液,“唔……哈……”

呻吟软极了,与他说话时低沉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黑发青年在梦里显然比现实肆无忌惮很多,两根手指可以轻易进去后他就增加了两根,指腹慢慢探索着男人温暖湿润内里,熟门熟路地按压让对方颤抖着腰高潮。

“先让你高潮五次适应适应吧?”

廖宜榅体贴地说道,有的游戏的湿润度就是需要npc高潮来提升,承受方的数值需求也往往比主导方大得多,他也就养成了正式开始前先弄一遍漫长又恐怖的前戏的习惯。

吴言眼前的重影还没消除,全身尚且在高潮的痉挛余波中,他伸手握住了对方的手,却无力阻止,紧紧跟着的快感像是拍来的海浪一般巨大而难以避开,重压伴随着窒息感让他头晕目眩。

“啊啊……啊……哈啊……不……”手不知不觉松开,他的腿夹着廖宜榅的腰,像是急切的邀请,“又要……不行、不——啊……哈啊啊、不会吧?!又——呜啊啊啊啊!”

直到他的后穴已经被玩得艳红,淫液沾湿了地板和屁股,五次高潮的前戏才结束,这时身经百战的吴言已经有些体力不支,腿都从廖宜榅的腰上滑下了些,像是被溜了很久的狼犬一样浑身汗液、没精打采。

肉棒抵着他暂时没有合上的穴口,一口气插了进去。

“啊……?什么……好深、痛……”男人的腹部收缩了一下,他已经被折磨得声音微哑,带着不明显的哭腔,腿因为刺激反而圈紧了廖宜榅的腰,把那根肉棒又吞进去了不少,“哈啊啊——唔!不要——啊啊啊啊!”

这才刚进去,又高潮了。

廖宜榅揉了揉可怜兮兮吐了点尿液的软塌塌的小吴言,按着身下人极具力量感的腰,笑眯眯地说:“那我开始啦。”

像是要把猎物裹成一团,注入唾液,慢慢享受的蜘蛛。

“嗯……不可以,里面——哈啊,不行……”敏感点被猛烈撞击的男人喘息着,他的瞳孔倒映着青年的模样,呻吟中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恍惚,“好舒服嗯咕……要被……哈啊……一塌糊涂了……”

“有点ooc了。”廖宜榅眨眼提醒他,动作一点不停,笑意没消下去过,“忍住,说一些更……唔……更正直的话。”

“啊啊?好舒服、好舒服……”男人的思绪因为交流而更加混乱,他的眼睫粘上了一些水珠,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液,“身体……不……哈啊、啊……等等,等一等,我……唔啊啊啊、又、啊啊啊啊——“

“好敏感喔。”恶劣的小年轻咬了一口他的肩膀,即使后者在高潮中也没有停下动作,不留任何空隙地带来下一次高潮,“不过任务目标是我把你的肚子射大喔,所以你高潮再多次也不算。”

“肚子……?”混乱的吴言好像没有理解那么长的一段话的意思,他胡乱偏头去亲廖宜榅的耳廓,低弱的闷哼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听得尤为清楚,“唔、哈啊……任务……我会……完成——嗯唔!啊啊、阴茎要啊啊啊……坏掉了……”

“梦里面身体不会坏掉的。”廖宜榅舔了舔对方咸湿味道的脖颈,“加油完成任务,现在进度百分之零。“

难得他给别人发布任务,还挺新奇的。

进度20%的时候,已经开始哭了,满嘴说不要做了,阴茎射无可射——不过没关系,后穴也是可以高潮的。

50%,好像开始有点神志不清了,唔……不过态度热情了很多,可能是想着马上能完成任务了吧,总感觉有一点堕落前兆。

80%,到了这步终于开始明白任务目标是什么了,已经开始虚脱了,所以他恢复了一下吴言的状态,所以呻吟声更精神了,高潮之后带着哭腔的求饶相当可爱和美味。

100%……

“任务完成了。”廖宜榅抽出了自己的肉棒,看着白色的精液迫不及待地被挤压出来,带着气泡顺着肉体的曲线滑到地上。

伸手压压肚子,就会像失禁一样流出更多。

“不要了…求你……唔……”误以为精力旺盛的青年又要再来一次的吴言无力摇头,光是被轻轻按压就再次高潮,淫液混着精液从红肿的后穴流出,敏感得可爱,“你看……又高潮了……怪你……”

声音都很虚弱,但是有一种态度软化的感觉。

“怪我怪我。”廖宜榅笑着答应道,他站起来,看向已经有裂缝的空间,“这下该醒了。”

……

………………

“哇。”坐在床上的青年摸了摸下巴,“真的挺色的……嗯?不对,所以我真的有点变态吧。”

他这边倒是一身轻松,另一边的吴言沉默地看了一眼响了但是没叫醒自己的闹钟和上面指着十的时针,又感受到下身的一塌糊涂,捏紧了被子,不清楚自己做春梦的缘由。

见色起意?还是做任务的执念?

他怎么对小自己好几岁的人……

一想起青年笑眼弯弯的样子就下意识地收了收肛口,他感觉脸上在冒烟,居然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唾沫,旋即一巴掌拍自己脸上。

妈的,中邪了是吧?!

先去跑十圈冷静冷静。

【今日新闻报道,我国已经将近期事件定性为黄氏异常,接下来我们会为大家简单介绍并且提供建议……】

在国家这个庞大的机器转动下,一切很快寻到了规律,政策一层一层传达,适合的药品以及道具不计成本地飞速研究制造下发,一遍又一遍的劝导民众保护自己。

但这些仍然只是初级手段,他们还是不能准确的预测异常的规律,生还率有提高,却也只是提高了可怜的几个百分点,人口依旧在一个慢但恐怖的速度减少着。

廖宜榅不知道其他国家如何,他只知道他要忙死了。

早上去清理异常点把蓝耗干净,吃完饭后去游戏里刷npc好感拿东西,下午跟心理医生报告情况,晚上再去清一遍异常点。

这生活比他上高中的时候还规律。

只是……

“我现在……”已经能分清梦和现实了。

他与吴言平静黑沉的眸子对上,还是咽下了「我不需要锚点了」的话语。

医生说他状态不太稳定,最好还是有吴言陪着。

这个人的职位大概很高,大家都十分信任他的样子,但廖宜榅总觉得两人的关系格外微妙——自从之前被亲过龟头之后,之后又做了春梦,见到人就有一种黑历史被翻出来的微妙感觉。

但大家好像都默许了一般把吴言绑在他旁边。

“现在已经快七点了,”吴言把廖宜榅拉起来,看后者因为脱离被窝被冷得一哆嗦的样子皱了皱眉,拿旁边的外套抖了抖给青年披上,“洗漱,然后吃早餐。”

喔,好像还把这人给带偏成了男妈妈。

眼皮打架的青年穿好了衣服,就被吴言推着到了洗手间梳头洗脸,慢吞吞地刷好牙后被拉到桌旁坐下。

基本的清洁其实交给清洁术就够了,但不能用,一是蓝条能省一点就省一点,二是医生说他在现实里用多了魔法会失去真实感。

吃完早餐一抹嘴,廖宜榅扣住吴言的手腕,拿着终端比对坐标,直接开始传送。

他变成了「莱伊」。

“哈啊……”他打了个哈欠,眼中的困倦尚未消除,“你背着我找找吧。”

“嗯。”吴言利落地把他背起,往小区走去,他不需要出示证件——肩膀上搭着的青年的脑袋就是最好的通行证——就直接跨过了警戒线,踏入异常中。

廖宜榅才连续上了两天班,但「莱伊」的皮囊实在是太招人稀罕了,被救者也不乏会画画的,经过社交网络这么长时间的发酵,多少也算是一个名人了,连同人文都开始有了。

说回异常。

异常的boss往往是很容易找到的,他们能力很强,但体型也相当巨大,虽然会有意识地避开廖宜榅,但总逃不过对弱小人类的追捕的本能。

只要把带着魔力道具的吴言放出去当诱饵,廖宜榅远远跟着,就能直接逮住。

异常boss每次都上当,当当都一样。

杀boss破除异常比直接一个一个去找幸存者救下要快得多,解除异常之后的救援工作会有守在周围的志愿者帮忙,也变相减轻了廖宜榅治疗消耗蓝条的压力。

男人把背上的青年轻轻放在地上,熟门熟路地开始朝着一个方向跑。

可能是多年战斗积累下的对危险的感知,吴言很容易引来boss,也很擅长去找boss,真的像一只人形猎犬一样给廖宜榅指引目标。

他跑得很快,眨眼间就拉开了距离,廖宜榅也就坐在地上看着他渐渐消失,不打算去追。

“看看这次的boss能不能坚持一分钟。”直到完全看不见吴言了,廖宜榅这才站起来按手环开始计时。

这次的异常是什么主题?

他往四周看了看。

小区的大体布局都变了一点,但还是小区,肉眼看上去没什么异常。

嗯……路灯,没有路灯,这里晚上很黑,也没什么摄像头。绿化种植的树格外高大,紧密排列着,稍远一点就看不到内里了。

看来不是单纯的尸山血海,这种异常要稍微难办一些,但是存活率也更高。

黑发青年眯了眯眼,通过魔力感知看到了内里的阴影。

——看来这次不用吴队引怪了。

大学生处理事情总是鲁莽迅速,但这正是紧急时期需要的。清除异常点,吃饭,进游戏交涉,跟医生聊天,吃饭,继续进异常点……

“比昨天还多解决了7个异常点,”吴言把耗完蓝整个人虚得一批的青年捞到床上,顿了顿后,夸奖了一下,“有进步。”

有多少伤亡他没说,这个不是简单的游戏数字,不能当做是最后的结算,也不应该拿出来给本就疲倦的孩子施加心理压力。

根据目前的情况统计,光是他们国家就每天稳定出现超过五十个异常点,但青年的效率更高,像是极其饥饿的白细胞,孜孜不倦地绞杀外来病毒,一天内能处理两百个左右的异常点。

这还没算上拿了道具的其他人处理的异常点。

按这个趋势,不出一年,国家就能恢复原本的平静了。

廖宜榅的状态也越来越稳定,一结束工作就解除莱伊的外皮,没有之前那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了。

但医生今天也在说,要好好休息,多跟人聊聊天,俨然是觉得他的状态还不合格的意思。

像是驯化好的狼犬一样不会嚎叫扰人的吴言用被子把青年裹得严严实实,又确认了房间的温度和湿度,找出纯音乐播放,然后关了灯,安静迅速地离开。

尽职尽责,无可指摘。

如果没有像是性骚扰一样的锚点服务的话,廖宜榅是很欢迎自己身边有一个可靠的同伴的。

青年把自己的半张脸都埋进被子里。

————————————

“……困。”

“下来吃饭。”吴言着实有点无奈,他没想到廖宜榅这么能睡,早上昏昏沉沉的样子处理异常点也就算了,他一直把对方连背带抱的耗到中午,青年也依旧是困得能马上睡死的样子。

听见耳后的呼吸又变得轻缓,男人咋舌,还是把对方放在沙发上,盖了毛毯,定了半小时的闹钟。

但不到十分钟,青年就睁开了眼。

一直盯着廖宜榅的男人伸手捂住了对方的眼睛。

廖宜榅:?

“再睡会儿。”吴言感受到手下眼皮的蹭动和睫毛刷过的痒意,但仍然安安分分地用手遮着,“闹钟响了我会叫你。”

午饭的时间足足有一个小时,睡半个小时,留半个小时吃饭,足够了。

“唔……”廖宜榅整个人蜷起来,把毛毯裹得严实了点,又闭上了眼。

吴言没撤开手,他打开终端,单手打字发消息给医生。

【吴言:他状态更差了。】

那边秒回。

【沈安:嗯,叫你给他放音乐助眠,有缓解吗?】

【吴言:ai显示昨天音乐播了很久。】

【吴言:3:47才关闭。】

七点起床,快四点才睡,廖宜榅才睡了三个小时。

这次医生回得有点慢。

【沈安:我在想要不要给他点褪黑素】

【沈安:你陪着他睡呢?有人在他旁边他会安心一点吧。】

没等吴言回复,沈安就又接上了。

【沈安:哦,他不喜欢自己的私人空间有活人】

【沈安:我去申请一个仿生人给他】

吴言蹙眉。

ai的技术在这个时代已经相当发达了,但出于安全和道德考虑,仿生人技术一直在研究,却迟迟没有普及,必须要做出完善合理的相关法律条款,才能同意批量制作。

现在能搞到手的都是半成品……虽然是正规合作企业弄出来的,但也有危险性。

【吴言:安全吗?】

【吴言撤回一条信息】

【吴言撤回一条信息】

【吴言撤回一条信息】

【沈安:兔兔疑惑jpg】

【沈安:起码比起人,他更信任机器】

【沈安:到时候他有什么心结,查他跟ai的聊天记录就好了】

这个时候可不管什么侵不侵犯隐私了,在合理范围内的东西他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们必须保证这颗独苗苗是往上生长的,不会哪天突然歪了。

【吴言:你要征得其他人同意。】

【沈安:嗯,已经把报告写好交上去了】

【沈安:鬼魂无奈趴趴jpg】

吴言眉头微抬,但很快压下了自己的好奇心,关闭了聊天界面。

半个小时不算长,可能因为要分出一只手盖住青年的眼睛,显得时间格外长久。男人忍了十多分钟,盯着秒数缓慢增加,终于还是拿出终端点开了平时基本不关注的社交媒体平台。

首页就混着平台自动推送的廖宜榅——应该说是「莱伊」的速写。

像只大黑猫的青年手有气无力地搭在吴言的肩膀上,全靠后者托着他大腿的手才没软塌塌地滑下来,周边是面容模糊但依稀感觉得到惶恐的民众和匆忙的医生。画面很写实,以至于衬得消灭异常点的主力像个被救人员一样弱小可怜又无助。

往下一滑,隔了一个新闻后,出现了莱伊的照片——那时候他刚从异常点出来,身上还带着对周围的打量和躁动的魔力,看向镜头的眼神像是扎进冰里的刀,又冷又利。

转发点赞评论都肉眼可见的多。

也有营销号借着这些本来就很火的图片加一些吹嘘的话,顺着流量把这个他们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青年推向神坛,或者反其道而行来点阴谋论,再赚一把。

吴言刷着刷着有点烦,他点了许多「不喜欢」,但平台ai觉得这个每次都点进相关词条的用户多半是口是心非,雷打不动地继续推送。

“草。”他在第八次刷到这种内容后忍不住轻骂了一句。

“……你在看什么,手在出汗。”廖宜榅把遮着自己眼睛的手推开,他虽然睡了一觉,但是精神更疲倦了,坐起来瞥了眼倒计时,“还有一分钟,也差不多……我饿了。”

吴言看了他一眼,起身去叫机器人送菜过来。

“生气了?”廖宜榅揉了揉太阳穴,也懒得去深思——总之不是对他发脾气就可以了。

吃饭时吴言总是沉默,廖宜榅也不是爱搭话的人,房间就静得很。

“啊,对了,”廖宜榅想起自己早上很膈应但是忘了的事是什么了,“你让他们别拍照了,我不喜欢。”

那闪光灯咔咔一顿,他差点条件反射给人扬了,得亏吴言反应快把他的手握住了,不然第二天他就要从独苗苗变成敌方的独苗苗了。

现在还好,没人像是搞什么发布会一样一堆话筒举过来。

“好。”吴言颔首,他吃饭快,几下就干完了三碗饭,偏头盯着廖宜榅。

青年的脸型像是母亲,线条柔和,笑起来肯定像个乖乖牌学生,眉眼又像父亲俊秀,一张脸算不上惊艳,却极其耐看。吃饭的时候像是累狠了一样慢吞吞的,腮帮子因为食物填充鼓起来,一下一下地动。

和「莱伊」是两个不同的类型,莱伊头发微卷,可以从碎发下看清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鼻梁挺,嘴唇偏薄,看人总有一种凉意,不笑时像是颓靡凋零的花,带着生死边界的美。

不过那晚做的梦,他梦到的不是莱伊,而是廖宜榅……

“我吃饱了。”廖宜榅放筷的声音打断了吴言的胡思乱想,前者全然把之前的梦带来的别扭给忘得差不多了,奇怪地瞥了一眼难得反应慢半拍的吴言,“你累了?那一会儿去睡午觉吧,换个人守我。”

吴言摇头,末了又补充一句:“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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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您!”

“不客气。”黑发青年垂眸看支线暗下去,意料之中地看到新的支线冒出。

“如果您方便的话,”精灵的耳朵偏长,耳尾尖尖的,银白之类偏浅的发色在非暗精灵中格外常见,可谓是白毛控天堂,“我希望您能留下来吃一顿饭。”

小精灵看出了旅人的风尘仆仆,有心拿出最好的东西招待对方,但后者显然是有什么重要的目标,没有答应。

“抱歉,我需要知道你们的草药采集点。”其实地点是知道的,但是为了以后的长久发展,必须请示一下这片区域的主人才行。莱伊半跪着跟已经大了他好几轮的小孩模样的精灵说话,“作为这次救下你的报酬?”

他的话语目的性太强,但凡对面是个人类多数都会觉出不对劲并谨慎地拒绝,精灵却爽快答应了:“当然,您需要的话我家里还有一些——我可以送给您!”

“正常交换就可以。”黑发青年抿唇笑了笑,他没有移动,只是从背包拿出一些东西出来,“你自己拿回家吧,我在这里等你。“

精灵族很排外——或者说,很敏感。

新精灵的降生越来越少,虽然精灵们的寿命很长,但也不得不为此忧虑,从几百年前开始就限制了领地的人员进出,如果看见精灵族幼崽跟一个异族单独行动,不说直接动手,【态度-20】的标是会有的。

现在任何存读档浪费时间的情况都尽可能避免。

许久没有这么用脑子玩游戏的玩家心里叹了口气,目送小精灵抱着东西跑走,改蹲为坐——西边大路的地块像是天然的沃土一般,草都长得比其他地区柔软,坐下来格外舒适。

能光明正大地在这里行动全靠雷欧提供的通行证。

头一次在这个游戏里特别主动地攻略npc的玩家揉了揉眉心,参考起以往玩的游戏里面的各阶段剧情开始思考要给雷欧的「奖励」——当然,拔作之类的就不算在列了。

空气里带着草木的自然清香,很好地舒缓了莱伊的疲倦,他打了个哈欠,扯了草叫右上角的框教他折草蚂蚱。

框内空白了一瞬。

【先找一张比较大的叶子,竖纹的那种。】

【沿着中间的茎撕成三份,两宽一细。】

大家还没研究出投放视频的方法,于是就一句话一句话地指导,一个敢教一个敢学,最后居然真的编成了。

“我只能拿这么多。”小精灵拿着储物卷轴跑回来,运动带来的红晕在白皮上格外明显,他跑得很急很快,似乎格外期待与没见过的种族交流,“恩菲姐姐说,她代表精灵族谢谢您!”

莱伊对精灵身后跟着的女性点了点头,接过了卷轴:“谢谢。”

【声望+10】

他在小精灵比划完采集点之后顺手把自己编的草蚂蚱送出去了。

【声望+5】

真好哄啊,精灵族。

玩家心里感叹着,传送过去照着清单采了一些放在背包,又跟右上角的框确认了几遍没有遗漏。

还剩下五分钟不到,速战速决吧。

与此同时。

黑发红眸的青年等在花园,指腹焦躁地摩擦扶手。所有侍从都被屏退,现在正是国王好不设防的时候,如果刺客过来,想必可以轻松带走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新皇的性命。

——也可能撞上赴约的弑神者。

带着满身异国的草木味的玩家从空中轻轻落下,十分自然地站在了新任国王陛下的身旁。

于是整个空间仿佛独立出来——

没有他人期待的重压,没有母后紧跟着的视线,没有下人的议论纷纷。

柔和的风卷着花香拂过他的脸,调教师似乎很疲倦,像是贵妇人们抱在怀里的、驯养得长不大的毛茸茸的魔兽,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后,伸出手邀请。

“随便走走?”

那只手本就生得好看,骨节分明,五指修长,被黑色的手套裹着,更显出禁欲系的诱惑。

雷欧没有拒绝,他把手轻轻搭在那只手套上,然后被拉起,青年的倒影在红色眼瞳中放大,掀起错乱的杂音。

新皇克制自己与调教师交握的手上力道,怕少一分就松开,多一分让对方不悦,亦步亦趋地跟在青年身后,像是刚开始复健的时候一样,弱势又无助。

莱伊怀疑自己一松手,雷欧就会站不稳摔下去了。

这边的花园跟玩家印象中的公园并不一样,规整的砖石画出一条直直的路来,灌木被修剪成各种样子,花紧密的挨着,靓丽的色彩映得空气都明快了些,偶尔逛个一两次倒也是蛮新奇的体验。

雷欧垂着眼扫着身旁路过的花,像是后者犯了什么大错,必须得让他细细打量一样。那冷淡矜持的模样格外适合说一句「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的土味霸总语录。

两人没有什么话题可聊,就这么牵着手,沉默地走着,居然有一点岁月静好的感觉。

五分钟就快到头了。

“之前答应你的奖励。”

玩家本来是打算亲一亲雷欧的唇角敷衍了事的,他看得出雷欧对自己的偏爱和说不出口的感情,这个奖励在合适不过。

……但这不对。

“你之前不是想看看外面吗?”

莱伊设了一个结界——要是外面守着的人发现他在国王面前如此放肆地使用魔力,怕是又要扣一顶大帽子,打开之前收集的一次性道具。

砖土中挣扎着长出绿莹莹的草,不知道依傍何物的水流卷着半透明的鱼在空中潺潺流动,巨大的花拔地而起,优雅地展开自己的嫩黄纱衣。结界内部暗下来,只有一束光仿佛透过水波照下。

像是来到了能够呼吸的海底。

未知生物低低地鸣叫,声音悠扬,像是带着海浪卷来,又轻轻退去。水流声、鸣叫声、鱼儿摆动尾巴的声音、草木生长声混合,只听一段就觉得心中的郁气被轻轻抚开。

确实很漂亮,这么大范围的元素调动,难怪当时的那个任务格外长,也难怪在现实里用不了。

莱伊欣赏了几秒,就松开了与雷欧牵着的手:“我还有事要去做。”

他如同来时一样,走时也消失得迅速轻盈。

“坐。”

心理医生姓沈,头发一边往后梳,露出额头,留着小辫,穿着暖色的高领毛衣,披着驼色的时尚外套。他的脸偏向酷帅类型,带着柔和的笑,一眼看上去有一种影视剧霸总和家庭主妇的矛盾感。

“想喝点什么?”

“水就好了,冰的。”黑发青年液体一样瘫在沙发上,像是被暴晒了十天的植物,下一秒就会枯死,“谢谢。”

因为对面是「心理医生」,所以他也不会像游戏里一样装作自己很强很冷静的样子,防止误诊。

“音乐没有效果吗?”

玻璃杯轻轻磕在桌上,发出一声响动,然后是液体流出砸在杯中的声音。沈安说话不急不缓,他是个好医生,知道怎么把控节奏,对待已经不想社交的患者时就用选项问题引导。

而他的患者——虽然依从性很高,但是确实累了,交流不到半小时,就已经开始犯困了。

沈安垂眸,让廖宜榅保持这种半梦半醒的休息状态,在屏幕上记录。

【总分被测总得分超过160分,存在较明显心理不适感。

阳性项目数被试症状较丰富,在多个项目上有不适主诉。

躯体化,未见明显症状。

强迫症状,被试存在一些明知没有必要,但又无法摆脱的无意义的思想、冲动和行为。

人际关系敏感,被试存在某些不自在,特别是与他人交流时更加突出。在人际交往中自我防御、心神不安。

焦虑,被试可能存在烦躁。

抑郁,被试存在苦闷的情感与心境,或者有生活兴趣的减退,动力缺乏,活力丧失等表现。还可能存在失望,悲观以及与抑郁相联系的认知和驱体方面的感受。有时会存在有关死亡的思想甚至自杀观念。

恐怖,未见明显症状。

敌对,未见明显症状。

偏执,未见明显症状。

精神病性,被试可能存在精神疾病的急性症状和行为表现,或存在分裂性生活方式。

其他,未见明显症状。】

——不太乐观。

沈安自然不是从这短短的聊天中推出这些,他的工作就是从早到晚都通过各种镜头来观察廖宜榅的反应,再通过聊个小时的交流确定情况,已经可以算得上对方的专属医生了,从第一天开始就意识到青年的心理情况算不上健康。

后者永远表现得游刃有余,甚至有些不以为意的懒散,面具戴得确实很好,但毕竟不是专业演员,小动作和微表情还没学会控制和遮掩。

好消息是尽管心理不太健康,廖宜榅的评测分数却没有再往上走的趋势,很稳定地在一定范围内波动。

睡不着也是个大问题。

仿生人不是那么好申请的,更遑论沈安想把这种不成熟的技术拿给现在国家的眼珠子用,难上加难。

“……我睡着了?”

“嗯,睡了十几分钟。”沈安意料之中地停止计时,第一时间把注意力放在青年身上,“再休息一会儿吧,我去拿毯子。”

青年听话地眼睛一闭,又往沙发上缩了缩。

但再也没睡着。

沈安心里叹了口气,又重新提交了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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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我……救救我……”

穿着制服的青年按住了身前男人的枪,几步走到被石块压住的人面前蹲下:“你好?”

“你……你好……”满脸血污的人虚弱地回应,“求你…救救我。”

那制服青年盯了他几秒,应下了,那块巨石不可思议的升起来落在一边,露出受害者已经成为一团烂泥的胸膛以下的身体——正常的人类都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生还,就算还有一口气,也不可能这么字正腔圆地说话。

治疗术强制补充血条,那触目惊心的断面开始不符合常理地生长出骨肉,廖宜榅没有补满,在血条到一半的时候就停手了:“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当然?”受害者有些不确定地回应,他勉强撑起自己的上半身,与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青年对视,“请说。”

“你——”

眼前的场景变换截断了廖宜榅的话语,他盯着恢复了正常的街道,无视了周围的视线与议论。

廖宜榅的手腕被握住,男人布着茧子的手贴着他露出的一小块皮肉,带来粗糙的摩擦感,吴言提醒他:“别想太多,首要任务是救人。”

见廖宜榅不说话,吴言拧了拧眉:“我们现在没有精力去关注那些异族是不是有苦衷。”

是的,异族。

那个满脸血污的受害者虽然是个人形,但是五官与人类不同,它有四只眼睛,两只与人类相同,两只在眉侧,手指指节也不是正常人的数量。

所以吴言一开始就准备动手解决它。

“他能交流,而且好像有什么在刻意阻拦我们交流。”青年明显没听进去,他反握住吴言的手,那双黑眸像是透不进光一般深,“你看,我们都还没找到boss就出来了。”

“别多想。”吴言抿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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