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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口Y期(依旧蒙眼、滴蜡)

 

——「怎么不回消息?」

——「说起来,期末考试完要不要一起去南湾避寒?我和沈祈言,你带上于望秋。」

又是半小时后:

——「你俩做si在床上了?」

那个时候……

他们正准备做si在床上。

耳边传来于望秋问询的声音:“怎么了?”

“哦,没什么。”牧筝桐不动声se地把聊天界面下滑,藏起最后那条信息才把屏幕给他看:“婧婧问我考试完后去不去南湾,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于望秋从后把下巴搭去她颈窝:“你去的话我就去。”

“我都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了,你说我去不去?”

“好,那我也要去。”

牧筝没忍住笑了,抬手一捏他脸:“于望秋,你说话怎么这么ga0笑?”

被她又捏住脸的人眼神很无辜:“有吗?”

”算了。”

再这么闲聊下去,困意都要被聊没了,牧筝桐把他摁去床上抬手关了灯:“睡觉吧。”

离期末考试只有最后几周了。

于望秋虽然常年第一,但为了保持下去,还是每天勤恳学习。

牧筝桐虽然不在乎成绩,但出于优秀的习惯,也每天勤恳学习。

纪铭……不在乎成绩,每天游手好闲,在楼梯间堵于望秋。

“你很有本事。”

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脱口而出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于望秋脚步一顿,但表情未变:“什么?”

纪铭转身,抱着臂倚靠在栏杆上,目光审视而不屑:“我是说,你很会装。”

于望秋扫他一眼,转身就要继续往下走。

纪铭顿时被他这无所谓的态度气得跳脚:“怎么,她不在,你就连装都懒得装了?”

被人拦住了路,于望秋脸上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儿去:“能不能让开。”

“你是觉得,靠这种手段就能让她真的喜欢上你吗?”

“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话题。”

纪铭嗤一声:“靠欺骗算计得来的感情能有几分是真的?她现在不过是一时上头了而已,等她反应过来,肯定会把你一脚踢开。”

于望秋往右边侧身,又被横隔住。

“你不敢承认,因为你也知道,我说的是真的对吧?”

纪铭实在是个自信心很强的人。

哪怕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于望秋这里吃瘪,他也还是坚信,事情一定和自己口中说的一样,牧筝桐迟早会“玩腻了”,然后回到他的身边。

这一点和于望秋完全相反。

于望秋抬眼,看着纪铭得意地举起手腕、露出上面挂着的金珠红绳,听到他耀武扬威般的陈述。

“这是牧爷爷给我和她的,两条一模一样的红绳,是当时定下娃娃亲时的信物。”

“虽然婚约取消了,但是牧爷爷心里还是认可我,而你则恰恰是牧爷爷最讨厌的那类人。”

“就算她喜欢你,想要和你在一起,你觉得牧爷爷会同意吗?她又那么孝顺,你觉得她会为了你让爷爷难过吗?”

“退一万步讲,就算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她就会完全不理我吗,你能轻易b过我和她青梅竹马十六年的感情吗,而只要我在她身边一天,我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她抢回来。”

句句话像刀子直戳人的心肺。

楼梯的花窗透进冬日沁凉的日光,于望秋的目光移到上面又很快挪开,很长的一段沉默后,他才开口。

“她不是……可以随意抢夺的物品。”

她是他的主人,她有自主选择的权力,他不会去g预,只会……

用尽手段,让她愿意、要她主动、等她心甘情愿地选择他。

纪铭的神se奇怪:“你在说什么?”

完全不懂。

两人僵持在拐角,于望秋面对着楼梯下方,所以刚好借着日光看清马尾高扎的少nv,她正抱着一沓试卷递给办公室前的人。

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

他看了太久,就在纪铭狐疑地要转过头时,于望秋又猝不及防地开口:“你想试试吗?”

转头的动作顿住,纪铭又被他拉回注意力:“什么?”

午时的日光越来越烈,驱散不了冬日的寒气,却依旧让人难以直视。

于望秋背对着花窗格,整个人埋在了y影里,眼睫细黑,瞳仁如同暗房里的漆墨玻璃,咔嚓的响后,横生出危险的裂痕。

他说:“试试看,她会选谁?”

然后纪铭看见于望秋伸手,是一个要来扯自己手腕上红绳的动作。

他顿时如临大敌地后退了一步,条件反s地挥手:“你做什么!”

咚——

肩胛骨重重撞上白漆墙面,好像要把水泥震落一样发出巨响,然后是人吃痛的闷哼,剧烈颤抖的肩线仿佛在暗示着那份疼意有多明显。

于望秋的眉毛蹙起,面se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肩。

纪铭看了眼还在自己手腕上挂着的红绳,又瞪大了眼看他:“…不是你现在演什么?”

刚刚自己往墙上撞的人还站在原地,微耷着肩,神态可怜,不搭话。

“……你真的假的?”

少nv的声音更快地打断了他:“于望秋!”

纪铭只来得及看见牧筝桐面se讶异地从楼梯下跑上来,看都没看自己一眼,直接就冲到了还靠着墙装惨扮可怜的人面前,担心si了的样子。

“你怎么了?没事吧?我看看……”

于望秋摇头,双手却很诚实地攥紧了她,像是在海面用力抱住一块浮木:“没事…”

“不行,肯定青了,我们去医务室。”

“…真的没关系的,我受伤惯了,这不算什么,你不要怪他。”

说出口的话还带着吃痛的ch0u气声,声音浅淡,委屈微不可察,偏偏牧筝桐听得分明。

她回头,好像这才终于注意到纪铭,看到这人还呆在原地不说话,冲他张了张口,最终又什么都没说,只是闷闷地扶住于望秋:“别管他,我们走吧。”

于望秋当然没错过她的反应,略显失望地垂下睫,靠着她嗯一声,抬步跟着。

“不是…”

纪铭终于反应过来,先一步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他冲着牧筝桐发问:“你看不出来他是装的?”

于望秋的心脏停跳一拍。

“……让开。”

她的声音很慢才响起,明显不高兴的语调。于望秋安静挨着她,不抬眼,将两人的交谈尽收耳中。

“牧筝桐,你真的要为了他……!”

“我不想讨厌你。”她瞬间打断,又很快地补了一句:“…所以能不能别再说了。”

气氛彻底地沉默下去。

在原地站了几秒后,牧筝桐才重新拉着于望秋,越过僵立在面前的人下楼。

“对不起。”

医务室隔间的床上,于望秋茫然抬起头:“…为什么要和我道歉?”

牧筝桐站在他面前,偏了脑袋没让他看清脸,手还搭在他刚撞青了一块的左肩,指尖捻着上药用的棉签,悬停着没动。

“桐桐。”

心脏一揪,于望秋凑上去抱住她的腰,把下巴抵去人绵暖的小腹,眼巴巴地看她:“你怎么了?”

肩上的手指微蜷一瞬,视线里少nv的下颌低了低,声音也飘下来:“他是因为我才一直针对你的,让你受伤了。”

她说完垂下头,一双眼睛被水汽蒸软了,雾蒙蒙的。

很难过的样子。

于望秋的呼x1滞住,心头快速划过了名为懊恼和后悔的情绪,但又矛盾地、兴奋起来。

她又在为他伤心了。

于望秋抱着她的腰,深深把脸埋进她软乎乎的小腹,小动物一样往绵绵暖暖的针织衫里蹭:“我没事的,这点伤不算什么。”

“怎么不算什么呢。”牧筝桐的手指落在他颈侧的疤上,那旁边又堆起来了淤青,交叠着更为可怖。

“我不想让你受伤了,这一定很痛。”

于望秋平息几口气,把头抬起:“你亲亲我就不疼了。”

牧筝桐好无奈地看着他,00他的脸:“于望秋,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这样不正经,怎么可能亲一下就……”

“是真的。”于望秋的语气诚恳:“我喜欢和你接吻,每次都觉得开心得快要si掉了,什么其他的都感觉不到。”

他在灯下安静抬着头,做出一副百依百顺、任人r0un1e的样子。

哪怕意识到了他又在引诱自己,牧筝桐也没心思想什么旖旎的事情,只是叹气捧住他的脸,垂头去他唇上贴了贴。

“有用吗?”

于望秋的眼神颤了颤。

下一秒他执起牧筝桐覆在自己脸上的手,缓慢移到唇边,目光锁着她,吻却落到了手心。

再然后是手指,少nv一根一根细白的指被他捏着按在自己的唇上,细红的舌尖探出从上面t1an过。于望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张开了唇:“还要。”

是知道自己的伤会让主人心疼,所以以此撒娇卖乖、得寸进尺的小狗。

主人也没办法。

只能继续惯着他。

——————

纪铭你话好多,少说两句捂嘴

冬天的南湾人满为患。

牧筝桐他们是昨天刚到的,期末考试刚结束两天,简婧就迫不及待给四个人都买好了机票,落脚的地方是沈少爷的私人房产。

靠近三陵洲的一栋带泳池的大别墅。

放完行李,简婧裹着羊绒披肩下来,一脸颓靡地找到了正在亲力亲为铺床的牧筝桐。

“冷si我了,说好的避寒呢。”

牧筝桐看一眼她光在外面的小腿,贴过去蹭了蹭:“你多穿几件啊。”

”不行,这样好看。”简婧把头摇来摇去,靠着她:“刚才看到沙滩有卖烤椰子的,要不要一起去吃?”

“我还不饿呢。”牧筝桐想了想,没忍住小小地打了个哈欠:“而且我好困。”

“你困什么?”简婧戳戳她的脸:“坐头等舱苦了你了?”

“不是,我就是不习惯。”

她不习惯坐一切交通工具,坐车晕车坐船晕船,相b之下晕机倒还没那么严重。

简婧对此下结论:“娇气。”

牧筝桐用肩膀撞她。

“好了,你不去我就去找沈祈言了,说起来你家那谁呢?”

“什么叫我家那谁啊。”牧筝桐嘟囔一句去叠枕头:“于望秋下去搬行李了。”

四个人的行李箱都还堆在一楼,也就他眼里有活,放了随身的小包就下楼去提两人的箱子。

“这么勤快,真该让沈公子学一学。”

正说着,外面就响起了滚轮的声音。

牧筝桐把头往外一偏,恰好看到于望秋推着两个一黑一白的大箱子站在拐角,和她视线对上后张了张嘴,想问她要不要把箱子放进卧室。

然后。

他面前的房门啪地打开,沈祈言的声音从里面飘出来:“衣服换好了,我们……”

门板咚地撞上了人的额头。

他的话戛然而止。

沈祈言茫然回头看了一圈,踏出房门外,卧室门合上后,沉默内敛的少年捂着额头后退了两步。

简婧:“你杀人了。”

沈祈言:?

牧筝桐:“……于望秋!”

最后事情以于望秋刚到南湾的第一天就惨烈负伤结束。额头红了一大片、微肿,只能涂了药敷着冰袋被牧筝桐强行按在床上休息。

他试图挣扎:“我只是撞到了头……”

牧筝桐:“躺着。”

简婧在旁边看着,戳戳身边人的腰:“看着真痛,你还不快道歉。”

沈祈言无奈:“我都道了十几次歉了。”

于望秋捂着头上的冰袋摇摇脑袋:“不用了,真的没什么事,你们要出去玩就去吧,不用在这里守着我。”

他其实并不习惯和不熟的人交流。

或者说是根本就不ai和人说话。

但他们都是桐桐的朋友。

简婧拉沈祈言的袖子:“算啦,我们出去买个饭回来吧,你们想吃什么?”

“我……”

“桐桐,你也去吧。”

于望秋搭了一下她的手指,掀起眼睫看过去:“不用担心我。”

“可是……”

简婧看不下去了,拉她:“好了快走吧,你上次不是说想吃烤j吗,沙滩上也有呢,一起去看看呗。”

“诶我……”

牧筝桐晕乎乎被人从床边拽走了,恋恋不舍地看着于望秋的方向,后者轻轻冲她挥了挥手。

“这烤椰子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三个人并肩走在沙滩上,留下一连串蜿蜒的脚印,不远处的海边整齐列了一排g草扎成的遮yan棚,三三两两的人在下面坐着沐浴夕yan的光。

牧筝桐手里拎着一个椰子和一只j,香味不住地从包装用的油纸往外窜。

听完简婧的话,她望了眼手里的椰子:“我提回去是不是就凉了?”

简婧:“嗯…那时候估计就真的和普通椰子没什么区别了,不然你再热一热?”

“算了。”牧筝桐收回视线,抬头看回开阔的海岸线,视线里是渐沉的落日还有成群结队的人。

“好可惜于望秋没来。”

“别想了,我们又不是只待今天这一天,一会儿要一起去夜市吗?买点水果饮料?”

“我……”牧筝桐刚应了一声,被什么一闪而过的东西抢去了注意力,顿几秒后:“我不去了,我买点东西就回去找于望秋。”

“啊?你去买什么?”

她已经往另一个方向走,只来得及和简婧挥挥手:“晚上再和你说!”

于望秋去浴室仔细看了看额头的撞伤。

涂过药、冰敷后已经好很多了,没有继续肿着,只留下一块红痕和微不可察的青se。

或许会有点淤青。

但还好,撞到的地方是左额,不会像在正中间那样滑稽好笑,用头发挡一挡,看着还能有几分可怜脆弱,足够让人心疼。

他简单冲洗了一下,换上一身淡蓝的宽松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犹豫了几秒又解开两颗。

少年的身t劲瘦挺拔,他没有练出那种一块一块隆起的可怕肌r0u,因为看着太狰狞太丑了,她不会喜欢的。

桐桐喜欢他现在这种薄肌的、穿着衣服看着瘦,脱下却又有流畅肌r0u线条的身材。

肩要够宽又不能太宽,得保持在一个恰好的水平,腰应该要够细,小腹不能有赘r0u,这样衬衫被水打sh的时候贴上来纹路才会好看。

然后他继续对着镜子练习眨眼,眨眼的时候眼珠要先往下看,就不会在眼睫闭合的瞬间像是在翻白眼。

不能被她看到不够好看的样子。

还不能大笑,不然眼角会生出细纹。

还有她很喜欢的、委屈可怜的神情,需要半耷下睫、眼珠挤出水汽、抬眼看人,微张唇,一定要做出yu言又止的样子……

好像有点过了。

于望秋叹了口气,松下紧绷的身t移步出了浴室,一个人到yan台上去吹风、放空思维。

……好想她。

楼下的石板路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

自绿意盎然的石板路尽头,陡然跑出了一个橙se外套的少nv,裙摆在她的腿间飞扬晃荡,摇了一圈又一圈的夕yan光出来。

两边是大片苍翠拔高的椰子树,浓绿的叶j往下垂着为她开路,头顶是随太yan的沉没弥散开的紫红se,冷调的绿与炽热的火焰在此刻交融,而她怀中是大捧b晚霞还要耀眼的向日葵。

橙h的花被少nv抱在臂弯,随着她慢跑的动作在风中摇曳轻晃,就在离他越来越近的时候,牧筝桐若有所感地抬头。

让万物都失se的眼睛和他的视线相接。

于望秋看见她惊喜地瞪圆了眼,空出一只手抬起挥了挥。

听见她说:“我回来啦,我给你带了吃的。”

宛如怀揣宝藏的勇者,她带着椰子、烤j、还有向日葵朝来时路返回,却只是为了找到旅途中一只偶然遇见的小狗,要和他分享这份简单的喜悦。

被雪覆了顶的心脏毫无预兆地狂跳,心动的声音是底下顷刻间就沸腾喷发的岩浆。

就在这一瞬间。

于望秋忘记了不久前才复习过的所有技巧,愣愣地站在原地,脑中只剩下了一个唯一的念头。

从这里跳下去。

到她身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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