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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质问

 

由于刚刚的场面,谢迭比施奕率先穿好了衣服,从浴室出来的施奕看着盘着腿在床上玩手机的谢迭,似曾相识的场景让他几乎梦回昨晚。

如果不是“叮咚”一声的手机提示音的打断的话。

以施奕的视角,只能看出那是绿泡泡的图标,穿上了衣服人模狗样的施奕极具长辈风范地调侃起来道:“不会是找你哥告状吧。”

谢迭瞥了他一眼,没有回他的话,把手机里的消息通知划走,打开了用讯录界面,道:“留个电话。”

无伤大雅的事,施奕也乐意,无论是以长辈的身份还是以炮友?的身份。

不出意外的话,施奕与谢迭的这次“友好交流”就此落幕。

对于施奕来说确实不出意外,但于谢迭而言不是,如果谢迭在划走手机消息提示时没有静音,那么施奕会听见提示音如同机关枪扫射一般密集。

谢迭故意落在施奕身后,一直估计施奕走过了拐角才出的门,然后走向了对门的房间,抬手敲门。

开门的是一张带着陌生的神情的熟悉的脸。

“愤怒”混杂着“暴躁”“一言难尽”“恨铁不成钢”这样的情感杂烩在越祁脸上还是地质问越炘该怎么办,做一个保护傻狍子弟弟的好哥哥。

可是这种只有自己方寸大乱的模样他不喜欢,就像是……谢迭不在乎自己的样子。

不对,越祁还是能读出谢迭的两分情绪的,至少算得上不错。

何止不错,准确来讲应该是感激,谢迭很感激越祁。

感激他发现寒风中的自己,感激他一晚上发的几十条消息,感激他眼底没睡着的青黑以及……担心。

谢迭看穿了,包括到现在“越炘”还没出现在他们的对话里,因此越祁现在怒火对他没有半点威慑力。

唉,本来以为只有一个,没想到是是两个都这么善良,谢迭感慨着越家的家教良好。

但是,谢迭深知善良之人的担心不可以乱收,如果习惯性地担心他,那么或许会演变成更炽热的情感,他不值当。

“我让他少留痕迹。”谢迭仰头向越祁一笑,用着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主动将已经缩到腰摆的衣领往上提,迫使越祁下意识松了手。

谢迭把衣衫提到了锁骨下方,双手紧攥着里衣轻薄的布料,往越祁的方向挺了挺,似乎是要给越祁检阅似的。

越祁听得懂谢迭的话,言下之意是不会被越炘发现。

谢迭身上也正如他所说没有多少痕迹,皮肤依旧是白皙干净的,如果两颗乳头不是发红发肿的话,一切就如谢迭所说的一般完美。

“你的…”似乎为了证明某种猜想一般,越祁伸手让指腹碰了碰谢迭的乳头,激得谢迭嘤咛了一声,也把越祁激清醒了,反手拽住了谢迭手上的衣服把里衣又拉了下来,还不失尴尬地补上了后半句,“…我记得是粉色的吧。”

谢迭的乳头昨晚被施奕又摸又舔又啃的,敏感程度上升了一个量级,越祁帮他拉下衣服时被布料摩擦其实他下意识就想呻吟了,但是,戏还没演完。

“反正过两天恢复越炘看不出来的。”谢迭继续着自己的装傻充愣的“人渣”发言来忽视越祁的关心。

“你——高考之前你藏好你的龌龊,高考之后,我不会让你继续在越炘身边。”越祁的无语表明效果是达到的,只是谢迭不知道事情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越祁会帮谢迭保密,主要原因是为了傻狍子弟弟高考的心态,但突然觉得这样就像是…偷情?

他甚至比作为“恋人”的越炘更“了解”谢迭。

到了时候,他真的会履行他自己所说的吗?赤裸裸地告诉越炘的不仅是谢迭的那一部分,包括自己的隐瞒?

越祁的胡思乱想被外卖制止,可是思绪就是一种会因为阻止而更加余韵悠长的东西。

和谢迭各自无言地吃着早餐,越祁自然发现自己吃的是滑蛋粥,他不喜欢不讨厌,但是越炘喜欢的东西,越祁的情绪因此更加复杂。

谢迭暂时而言确实没有伤害越炘。

本来谢迭以为吃完早餐他们就要就此分别,但在结完房费以后感觉到身后的人影,谢迭就知道不太对劲。

“我昨晚留的字条和我弟说去的图书馆。”言下之意是自己这么早回去也只是徒增怀疑。

谢迭在想,或许这两天让他不完全背到底的也只是施奕的“长辈风范”,让他不用给房钱了。

“叮咚”一声,谢迭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机,却发现声响来自于越祁的手机。

“你成人礼的礼服买了吗?”越祁看完消息问道。

成人礼的礼服?谢迭摇摇头,越祁甚至感觉自己在他的脸上看到一丝苦笑,越祁想到谢迭私生子的身份了然,也没多想,道,“那一起吧。”

刚刚越炘的消息就是让越祁帮忙买礼服的。

本来越祁想着一套西装没多少钱顺便送谢迭一套也没所谓,但是在中途谢迭突然看了下手机突然喜笑颜开,坚持去隔壁买了套价位低了一档的西装。

谢迭这次收下了谢映五千元的转账。

谢迭还是回家了,他还得写作业,庆幸的是白天屋子里不算佣人的话只有他一人,这让谢迭松了口气。

既是愧疚也是早有打算,谢迭觉得成人礼还是得给越炘点礼物,如果越炘愿意查收的话。

谢迭从带回来的箱子里把西装掏起来,底下是一堆的“战利品”。

情趣用品店的老板娘看他样貌不错,给他推荐了一水儿的“战衣”和“玩具”,谢迭给推荐得脸红,就将前几个照单全收。

现在……谢迭看着在镜子里穿着蕾丝裙的自己,一下子不知该夸老板娘的眼光还是别的什么,毕竟在买的时候这在他眼里不过是几块破布罢了。

镜子里的身躯肤色白皙,吊带蕾丝裙的骨架正好经过乳头被顶了起来,只有薄薄一层纱,说是若隐若现的艺术都过于勉强,再下面是和蕾丝骨架相连的三角裤,蕾丝边紧紧勒住了大腿根,一切都汇聚于胸前中心处的蝴蝶结,只要蝴蝶结一散,“礼物”的真容就会显现出来。

只是自己真的会算是一份“礼物”吗?

谢迭突然意识到自己之所以试的法。

他的龌龊就这样暴露在了白炽灯下。

谢迭想要压迫着自己的喉咙发出些声响,但是身上的零件似乎都在一瞬间生了锈般无法运转。

呼吸凝滞,大脑一片空白,眼前明明能够聚焦,但是没有对所见所感判断的能力。

谢迭只恍惚听见年级主任说了句:“跟我来。”

好在这时已经上了晚修,主干走廊已经是空荡荡的,谢迭感觉自己的意识脱离了自己的躯壳。

一中有十大红线,触之即退学,这意味着他这接近六年的时间,做的每一张卷子都失去了意义。

虽然以谢家和越家s市的份量,若是愿意为他们争取当然有回旋的余地。

但是和退学相比,让谢映知道这件事难道就是他能承受的吗?十三年的渴慕和六年的努力,谢迭不敢想象自己失去任何一个。

年级主任打了电话让谢迭的班主任花雪芽和越祁的班主任方书策赶来。

“嘎吱”声响起时,混乱的谢迭又福至心灵地抬起头,即使有越祁的遮挡,他对上了一双暗沉的眸子。

“…哥,你们怎么了。”越炘率先扭开了目光,话里却帮他们留下了体面,他跟着花雪芽过来,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谢迭知道,只要越炘在这,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示众,可是,越炘有资格站在这。

仿佛是多米诺骨牌一般,谢迭感觉被缝在自己身上的虚假被撕开,撕得他鲜血直流。

谢迭看得见,花雪芽很容易地就通知了越母,但在打自己的家长电话时手机却拨到了空号。

在手机里僵硬的机械女声提醒下,一切其实都很了然,但是谢迭看见花雪芽老师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他:“谢迭同学是爸爸妈妈换号码……”

看着花雪芽帮着他解释的关心神情,谢迭只沉默地摇摇头,语气生涩:“我不能说。”

这对于教龄才两年的花雪芽着实是始料未及的情况,她只能尝试安抚谢迭:“谢迭同学这么优秀,有父母的帮助犯错也能很快改正过来……”

花雪芽在说话的同时,还尝试缩小自己与谢迭的距离,想着通过肢体语言安抚。

在花雪芽进入某一条线时,谢迭突然惊呼一声打断了花雪芽的靠近,往后缩了几步到了墙角:“不要。”

墙角的谢迭像只小兽呲起獠牙一般,表露出了高度的警惕,然而那双含了湿意的眼睛却又表露出几分委屈。

谢迭是真的觉得委屈,花雪芽的话如果是真心的,他不喜欢,因为他哪有什么父母;但如果不是真心的,他也不喜欢,因为他真的,真的,想好好学习,考一个好大学的。

周围的人不再靠近,场面变得相持,谢迭的状态不对劲!所有人都能看出这一点。

越炘心中的百味杂陈都被惊讶代替,兄弟两心有灵犀地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讶和迷茫。

沉默的局面是因为没有人知道破局之法,这一切在越母到来的时候被打破。

方书策特地拉越母去走廊说明情况,而越母听完以后第一句话是:“我来通知谢迭的父亲。”

这句话成为了破局的钥匙,年级主任松了口气,谢迭却被刺激到了:“不要告诉他。”

下一秒谢迭就感觉到了门外的越母的眼神掠了他一眼,很平静,却带着三分不怒自威:“谢映和谢正德,总要有一个人知道的。”

那还是,谢正德吧。

谢迭没有再提出疑义,也没有管越母不算友好的探究的眼神,变得异常乖巧,只是周身弥漫着一股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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