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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员上桌

 

周五,过了一个没人打扰的白天,晚上我开始包装送给爷爷的礼物。

“青花瓷?”文颂真的很适合当杀手,走路都没有声音,一出声就吓si人。

“以后走路出点声好不?”我拍着x脯,安抚自己受惊的心。

“吓到了?”

我点头,抱起木匣子递给文颂,“刚好你来了,我们先把礼物放后备箱里,明天就不用匆匆忙忙地找东找西。”

文颂接过,意味深长道:“你哥不来?”

“我给他发了消息,说和你一起去,让他不用麻烦来接我。”

文颂点头,跟在我旁边下楼。

“你的东西也拿下来放车上吧。”将两个木匣子放进后备箱,我提醒文颂一句。

“嗯,我去拿。”

文颂上楼去拿他准备的贺礼,我便自己一人去餐厅等吃饭,张姨在厨房忙着做晚饭。我扫视餐桌,已经烧好的菜一看就不是平常两三个人的量,而张姨还在烧。

“张姨,今晚大家都回来吃?”我猜出了大概,走进厨房问到。

“是啊,各位老板都回来吃。”

我还是,吓得睁大了眼睛,没想到方应钟不仅看着矜贵,还是真的有实力。

收了字画,文颂陪我又去了一次车库。再回到餐厅,路过客厅的时候,姜代开心地凑到我身边,有意无意挤开文颂。

“木木,有没有想我。”

“想。”我微笑着回答,给他顺毛。

餐桌上,另外三人早已坐好,他们默契地都坐在一边,我本来想坐在苏容兮对面,但文颂拉了我一下,我一歪,走到中间的位置顺势坐了下来。

我的对面是方应钟,文颂坐在我的左边,姜代坐在右边。文颂的对面是叶观南,姜代的对面是苏容兮。我看着众人的神se如常,以为这是我们六人固定的座位,便略过了这个小cha曲。

“木木,明天你去爷爷家,自己一个人吗?需不需要我陪你去?”

“没事,有文颂陪我。”

姜代闻言轻皱眉头,“你偏心。”

“我哪有?”我声音提了一度抗议。

餐桌上众人闻言都看向我,显然他们不是被我突然提高的声音吓到,而是一直听着我和姜代的对话,想知道我对“偏心”的态度。

“……”

我脑袋快速运转,想着如何安抚众人。偏心的人是知道自己偏心的,我也是。对于文颂,我天然有好感,就仿佛他是最后一块拼图碎片,有了他之后,我才真正完整。

失忆之后,所有人在我眼中都变得空白,连我自己也是。但文颂是特别的,到底为什么特别,为什么天然喜欢他,我也不知道。这不能向他们解释,也无法解释。

我本来决定,失忆后,就当重活一次,以前的关系不想要就分开,可这几天的相处,让我知道,就算没有记忆,无形的牵绊也将我们牢牢绑在一起。

所以在这样的多元关系中,我不能偏心,不能顾此失彼。

“放心,我以后,一定雨露均沾,不会再偏心。”我右手三指并立发誓,语气坚定。

“哼,你最好说话算话。”姜代气鼓鼓地剥了一个虾,放在我的盘子上。

“别太有压力。”文颂还是那副懒散不在意的样子。

“小雪空,那周日我们去露营吧。”苏容兮含笑开口,抢占先机。

“我也要去!”姜代又扒了一只虾递给我,对着我撒娇。

ai撒娇的男人最好命,我实在抵挡不住,嘴角bak还难压,“去呗,大家一起!”

说完,我才想起来还有两位大忙人没表态,武断做决定,似乎不太好。我转头向他们二人看去,“你们有空吗?”

方应钟点头。

叶观南温柔道:“我准备露营用品,食物就叫张姨备着。”

“好耶。”我开心地说到,“这是我们第一次家庭聚会吧?”

几人都愣了一下,随后方应钟点点头,“嗯。”

一阵敲门声将我唤醒,我翻了个身,还有些恍惚。

敲门的声音并不急促,像是打着旋律。我0索到床边的手机,打开一看,有几个未接电话。

又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十六。时间还早,我翻看消息,知道了外面是文颂。他给我拿了两件衣服,让我选一件今天祝寿穿。

我迷瞪着下床,给他开门。

“我好困。”说着我就闭上眼睛,往文颂怀里倒去。

谁吵醒的谁负责。

文颂的身上有好闻的茶香,我无意识地蹭了蹭。

“刚熨好的西装要被你蹭皱了。”文颂因为拿着衣服,只能虚虚地环抱我。

我抬头,第一次见到文颂穿得这样正式,他穿衣追求舒适,不喜欢一板一眼的西装。

不过这西装一看就是不易皱的面料,我鼓着脸颊,“骗子~”

文颂0着我的头,将衣服递给我,“试试看,喜欢哪件。”

我清醒了许多,将衣服接过,然后进衣帽间换。

没有洗漱做造型,我只是在衣帽间将两件都试了一下,做好决定,再出去和文颂说:“就这件吧。”

我把另一件还给文颂,手里拿着的是一件丝绒鱼尾旗袍,红绿搭配却不显土气,反而有端庄yan丽之感。剪裁十分契合我的身材,挖肩设计展现合适的露肤度,更显气质。

文颂将另一件衣服放到沙发上,“两件衣服都是给你的,只是今天挑一件穿。早饭做好了一起下去吃吧。”

我点头,下楼吃饭。

吃完饭,我上楼洗漱化妆换衣服。再下楼,踩着细高跟的我充满力量,感觉自己变成了重生大nv主。

在脑内脑补了许多爽文打脸剧情,我雀跃地在文颂面前转圈圈,“好看吗?”

“好看。”

声音是从我背后冒出来的,我转头,看见叶观南那出尘的脸,小小惊yan了一下。

我突然想到,除了失忆那天和昨天晚上,都没怎么见到过叶观南,在医院上班真挺忙的。要是姜代工作以后也忙成这样的话,那我是不是也和他见不到面了……

思维发散得很快,文颂咳了一声,我才回过神来。我露出笑容,“早。”

“早。”叶观南抬脚离开,走到我旁边又停了下来,“等一下,你帮我带上给你爷爷的寿礼。”

“好。”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懂人情世故,不过我更纠结,那我要给他们的礼物署名吗?

拿到叶观南的礼物,我和文颂驱车去往爷爷家。

车渐渐开到一个远离闹市的区域,最终在一个十分气派的府园停了下来。我震惊,这个大门就像古装片里常有的王府大门,门前还有许多穿着统一的人整齐站在一旁。我内心感叹,真是壕无人x。

文颂刚停好车,就有人上来打开车门,文颂将钥匙递给他们。我下车后,手还没0到后备箱,就有几个小姐姐迎上来打开了。

“小姐,寿礼我们来拿就好。”

我的手抬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只好道:“那两个木匣子我自己拿吧,我想亲手送给爷爷。”

“好的,小姐。”

最后木匣子还是没到我手中,两个气质很好的小姐姐一人一个木匣子,走在我前面,带我去找爷爷。

这座府园有很重的苏式建筑风格,此时的我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我靠近文颂,挽着他的手臂。文颂抬手摩挲着我的手背,以示安抚。

不过我的记忆虽然不见,但走过一些地方还是会有种熟悉感,有点即视现象的感觉。

穿过园林,来到书房。书桌前站着一位优雅的老nn,她握着毛笔,正在写字。我正犹豫要不要叫她,想着那人应该是nn。

“雪儿?”书架后面走出一个人,气场柔和随x,与我脑补的退休富豪大爷一点都不一样。

“爷爷!”我扬起嘴角,走到他面前,“生日快乐!”

爷爷认清了眼前的人,展开了笑颜,“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早不要我这个爷爷了。”

“哪有!爷爷这么好,我怎么可能不要。”

“那nn呢?想不想?”nn早已放下笔,走了过来,“过年也不回来,真担心si我们了。”

“想,都想!我保证以后常回家看看,不让您们担心了。”我抱着nn的胳膊撒娇。

我还以为自己会尴尬,没想到,撒娇装乖手到擒来。

“爷爷好,祝您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b南山。”文颂见他们叙旧完,适时开口道。

“这位是?”

“我男朋友,文颂。”

“文颂?”爷爷打量着文颂,0着下巴若有所思,“你是文家的小儿子。”

“是的。”文颂点头。

我看向文颂,惊讶爷爷居然会认识他,但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拿着我的礼物的小姐姐还在门外等着。

“爷爷,这是我送给您的礼物。”

我把木匣子递给爷爷,爷爷拿着礼物走到书桌前,将两个木匣子一一打开。

里面是一对青花瓷观音尊,一只颜se青翠,描纹细致,花纹采用的都是传统纹样,造型jg致,留白得当,颇有雍正时期的青花风采;另一只是新兴艺术家所做,她热ai瓷器,将传统青花瓷融合了西方绘画风格,创造独特风格的青花纹饰。两只风格迥异的青花,一同送出,寓意的是“传承与创新”——即使每代有每代的价值观,但我们的根是一样的。

我对着爷爷介绍两只青花瓷,b金钱我一定不过,只有文化内涵,是无穷的。

爷爷笑逐颜开,十分喜欢这个礼物,他吩咐管家将这对青花观音尊放在宴客厅,cha上鲜花。

“爷爷。”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转头,见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不过现在早已褪去青涩,眉底透出一gu淡淡的疲惫。

顾辞愁,我的哥哥,他站在门口,一只脚已跨过门槛,可他就那么停在那。

“阿愁,正好你来了,看看我的字如何?”nn抬手示意顾辞愁过去。

顾辞愁收敛神se,稳步走到nn身旁。

“字形圆润,古朴苍劲中蕴含柔媚婉转。”

“雪儿,你觉得如何?”

突然被点名的我心里一震,“迅疾强劲,点画厚重而圆润,但笔意稍有不足。”

“嗯……难怪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阿愁,你妹妹不仅b你看得准,还敢说。多向你妹妹学习。”

“是。”顾辞愁平静地听着训话。

“以前狠过头,现在又太优柔寡断,要想管理好江北集团,你的路还很长。”

“爷爷说得是。”

我看向顾辞愁,他只是听着,从始至终都没有流露出一点不耐。

“这位是?”

不愧是爷孙,说的话都一样。我暗自吐槽。

“我男朋友,文颂。”

“男朋友?”顾辞愁的脸se终于有些变化,但不多。

我点头。

“我还有事,爷爷nn,我就先走了。”

“午饭快好了,别走远。”nn提醒到。

“好,我知道。”顾辞愁点头告别。

顾辞愁走后,我又和爷爷nn聊了几句,然后借口上厕所跑了出来。

文颂陪着我走在去厕所的路上。

“我哥好奇怪。”

“有吗?”

“有。”

“……”文颂俯下身与我平视,“不许想。”

“为什么?”我不解。

文颂没再说话。

听说木雪空要回家祝寿。

顾辞愁看着母亲发来的消息,一时恍惚。自从八年前父亲在弥留之际告诉他,木雪空父母si亡的真相之后,他们便渐行渐远。

他还记得那天他们吵了一架,顾辞愁本来想等两人都冷静下来再讨论,可那时他临危受命,接手集团,分身乏术。而阿雪本就是请假赶回家,参加完葬礼就回了首都上学。

之后两人再没有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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