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淮准备动身时,一只手突然从斜后方伸过来,将他整个人揽进了怀里。
他未防备,下一秒,已经冻得发麻的手指被另一双温暖的手紧紧握住。
刹那间,因为低温而陷入滞凝状态的血液在这种温暖中,也似乎开始重新流淌了起来。
苏淮抬头,撞上一道带着淡淡戏谑笑意的视线。
但那双眼在看清他色彩斑斓的脸时,像是明白了什么,原本街头偶遇的惊喜顷刻散去,瞳孔收缩了下,紧接着倏然爆发出了一种叫人心惊的狠戾凶蛮来。
带着薄茧的指腹小心地擦去苏淮脸上残留的血迹,路与北将他的脸捧在手心,目光紧盯着他唇边的伤口,冰冷阴鸷的声音从紧咬的唇齿间一字一顿挤了出来:“——是、谁、干、的?”
作者有话说:
路与北:想杀人。
他不想失去唯一的朋友。
苏淮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路与北。
明明早上两个人微信的时候,对方还在跟他抱怨好几百公里外的b市雾霾实在太厉害,让他这几天连出去打球都没什么兴致。
“怎么今天回来了,你不是明天上午的飞机?”苏淮说。
路与北被苏淮眼中浮现上的惊讶打败,他无语地瞪他一眼:“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说着话,手里却是立刻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了苏淮身上,拉着他径直往路旁停着的一辆黑色辉腾里钻。
车门“砰”地一声合上,将雨水和冷意都隔断了,温暖的空气重新将苏淮包裹起来。
“去城东的锦绣小区。”
路与北对司机说了一声,侧头看一眼苏淮正在往下滴水的发尾,从后车座翻出个干净的毛毯,按着他的肩让人睡在自己腿上,伸手替他擦起了头发:“本来是明天,但是b城实在呆的没意思,我想着不如早点回来和你一起写卷子,就临时改了机票回来了。”
苏淮早就知道路与北对于同性别的朋友之间没什么戒备心,平时倒也就随他去了,但是这次前面坐着的毕竟是路竟成的司机,莫名的心虚让他忍不住挣扎了下:“没淋湿多少,不用擦了,再说车子里暖和,过会儿自己就干了。”
路与北腾出一只手压在他的胸口,不让他起身:“什么干了?你也不看看今天什么温度,再‘过会儿’,没等晚上睡觉你就该感冒了。”
他低垂着眼,看着苏淮眼角和唇边开始泛青的地方,锋利的眉头微皱着,声音低沉而紧绷,如同一根拉到极致的弦,“你还没和我说,这是怎么回事?”
苏淮躺在路与北的大腿上,视线却始终不停地地往车子里的中央后视镜上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