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孽畜
天神宗哈哈大笑,一回身又抓住露姬,笑道:“这美人双腿浑圆修长,床笫之间妙不可言,也请师父笑纳。”说罢骤然掷出。
老和尚无可回避,仍只得接住露姬,但天神宗将无俦大力注入露姬t内,老和尚接人,顿受莫大撞击,低头瞧时,露姬口溢鲜血,香消玉殒。不由白眉倒立,厉声喝道:“无耻孽障!”
天神宗反手又抓一nv,笑道:“此nv眉眼生动,媚态天然,哈哈,也是难得的尤物呢。”挥手掷向老和尚,一时间他将诸nv当做兵器,借物传功,以大金刚神力撞击老和尚。老和尚心忧诸姬安危,不敢运功抵御,连遭撞击,只觉喉头发甜,眼前金星乱迸。那些姬nv本是天神宗掳来,长久生于其y威之下,心胆已丧,此时惊得傻了,靠在墙边,如待宰羔羊,瑟瑟发抖。
岳良辰瞧得心急,叫道:“你们快逃啊。”众nv子耳中虽然听见,双腿却止不住发软。天神宗出手如电,掷一人,杀一人,顷刻间六名姬nv尽数毙命,他蓦然掉头,瞧见岳良辰、莫小白,面露狞笑,纵身掠来。
蓦地人影骤闪,老和尚口噙鲜血,拦在前方,两人齐喝一声,四拳相交,老和尚噔噔噔倒退三步。
“师父承让!”天神宗狞声狂笑,一拳打中老和尚心口,忽觉这一拳中t,并无骨骼粉碎之势,老和尚的心口反而生出极大黏劲,将他拳头黏住,一gu热流顺着手臂急涌而来,热流所至,天神宗筋脉胀痛,竟难提起气力,不由得骇然se变:“这是……”
“断生入灭,万象俱空,以我此躯,化彼红莲。”老和尚长叹道,“不能,你也当听说过‘红莲化身断灭’。”
天神宗厉声道:“si和尚,你要跟我同归于尽?”
“善哉善哉。”老和尚叹一口气,眉间忽地流露出凄凉之se,“你一身武功,由我而来,你之罪孽,也由我而起,今日你我师徒同归于尽,天意昭昭,合当如是。”
原来,老和尚被天神宗以姬nv为武器,连番重创,心知无法再与此獠抗衡,当下毅然施展“红莲化身断灭”,将浑身血r0u化为无俦大能,注入天神宗t内。老和尚固然难免血r0u化尽、枯败而si,天神宗也必被那绝世怪力冲破周身经脉,与老和尚同归于尽。
忽听天神宗狠啐一口,道:“si和尚,你想得美!”蓦地大喝一声,拼si跨出一步,老和尚伤损之躯,又展,马步竟被拖动。天神宗身高臂长,一伸手已按住岳良辰后心,厉声道:“si和尚,你,你不撤功,老子,老子一掌震si他们。”
老和尚白眉紧蹙,岳良辰此时伏于莫小白身上,天神宗若撇了x命不要,大力一吐,这对年轻男nv必然双双毙命,但若就此放过此獠,固然放虎归山,自己三人也绝无幸理。老和尚不觉好生为难。
天神宗却觉气力渐衰,心知再拖下去,必si无疑,心一横:“老子先震si这个男的,si和尚慈悲为怀,必然心软,他心一软,便有机可趁。”他曾为老和尚的弟子,深知此老x情,算计已定,正待吐劲,忽觉头顶一沉,多了一个毛茸茸的物事,还未还过神来,左眼剧痛钻心,不由厉声惨叫。
“猫儿。”莫小白惊呼一声,但见那波斯猫趴在天神宗头顶,前爪血淋淋的,攥着一只眼球,敢情它这一抓,竟将天神宗的左眼掏了出来。
既然猫儿到了,想必薛黎也在附近,莫小白扭动脖子,想要看清楚。
天神宗痛极而呼,不觉撒手,扫向头顶。但波斯猫一抓得手,早已跃往远处。天神宗一扫落空,哇哇怒叫,岳良辰趁机滚下供桌,伸嘴叼起一截断刃,以断肘夹紧,向前一探,噗地刺入天神宗腰间。
天神宗先前连遭重创,金刚不坏身早已告破,只觉后腰一凉,浑身气力陡泄,再也抵不住“红莲化身断灭”,眼耳口鼻,但凡孔窍之中,尽皆喷出数尺血泉,骨骼咔咔乱响,被老和尚的大力挤得粉碎。
岳良辰眼瞧着天神宗九尺雄躯,顷刻化为血r0u模糊的一个r0u团,只惊得倒退几步。
老和尚晃了晃,趺坐于地,长叹道:“猫儿,三十年不见,没料到今日重逢,便欠了你一条x命。”
莫小白听得心头一震:“这位大师竟也认得猫儿?他说三十年不见,这猫儿岂不活了三十岁?”但想以猫类寿命而言,绝难活到如此年岁,一时好生不解,举目望去,却见那波斯猫也疲累至极,懒懒趴在地上,幽蓝双眼暗淡无神。
岳良辰yu要挣起,又觉乏力,但见老和尚慢慢起身,走到莫小白身前,伸出二指,轻轻捻断她四肢铁链,将她抱到一处锦缎上,度入真气,莫小白面颊渐趋红润,眼中也有了神采,想是安了心。
薛黎这时方从藏身处出来,身后跟着风卿与一众侍卫。
他们靠猫儿引路,找来这里,见和尚正与天神宗厮杀,便在关键时施以援手,助他们得胜。
薛黎对老和尚拱手:“多谢大师了。”
老和尚合十,面如金纸,显然已是强弩之末。薛黎与他有故,见状上前,为他护住心脉。
莫小白看到风卿,唤了声:“夫君。”
风卿快步上前,将她揽入怀中,温言安慰。感觉到旁边视线,风卿抬头望向岳良辰,淡淡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岳良辰道:“在下姓岳。”
风卿微微皱眉:“多谢岳公子出手,救贱内于水火。嘲风阁内金银可任意取用,风某还可答应阁下一件事,只要不违背l常,都可帮阁下实现。”
岳良辰摆手:“富贵于我如浮云,我并不看重那些。只不过……”
他的目光落到莫小白身上。风卿神se一凛。
来了来了来了!
莫小白内心摇旗呐喊,这一幕终于来了!!美男为我争风吃醋,美男为我大打出手,美男为我生,为我si,我就是这四海八荒唯一的真ai,唯一的玛丽苏!!!
“贵夫人生的像极了我家妹子,在下救她只是想问问她年方几何,祖籍哪里?”
岳良辰云游至此,听闻天神宗大名,本想来会一会这魔头,不想半路看到天神宗抱了一名nv子入庙。辅一看到那nv子容貌,岳良辰心中大震,不为别的,只因这nv子与失散多年的小妹有分相像。
莫小白:???
不是说好了玛丽苏吗?怎么突然成了兄妹认亲现场?
风卿垂眸望向莫小白。莫小白眨眨眼。
风卿道:“阁下怕是认错了,小白乃家中独子,并无兄长。”
是不是独子莫小白根本不能确定,再看岳良辰容貌,似乎真有几分相似。莫小白忙道:“我身世坎坷,小时流浪,并不知父母是谁。或许……你我真有些关系也说不定。”
英雄救美,再加上身世纠缠,这就是言情的标配啊!岳良辰很有可能是自己的真命天子,莫小白得再测一测他。
风卿眸se微变,半晌后道:“既然如此,那便请岳公子去嘲风阁一叙,让在下尽一尽地主之谊。”
老和尚拒绝了风卿的款待,独自离去,他时日已无多。薛黎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忍,向风卿辞行,准备陪老友度过最后的时光。
岳良辰在嘲风阁住了三日,三日后,莫小白决定与他回故乡南州寻找更多的身世线索。
风卿本想一同前往,被莫小白拒绝了。立下一月后便回的誓言,莫小白踏上了寻根之旅。
在渡口弃马登船,蓑衣船夫摇橹击水,顺流而下。
行出里许,莫小白回头望去,嘲风阁已湮没在晦暗夜se中,再也不见。和风阵阵,迎面吹来,两岸初时灯火阑珊,渐渐繁密烂漫,胜如星河,灯火炽亮处,不时传来琴瑟箫管,男nv笑语。河面上游舫飘然来去,舫中灯烛随风摇曳,流光如织。
晚间歇息,莫小白睡在船舱,岳良辰睡在甲板。第二日,天光微明,小船靠岸,已是到了一座城池。
蓑衣船夫忽地停橹,恭声道:“请上岸。”岳良辰叫醒莫小白。莫小白一瞧,船边乃是一排石阶。两人当即告辞,踏阶而上。
两人玩花赏景,来到海宁城外,岳良辰道:“城里乌烟瘴气的,不入也罢。我知道一个绝好的去处,可带你去看。”
莫小白正有此意,寻根是假,与岳良辰游山玩水是真。
男nv之间,彼此增进感情最有效的法子就是与对方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当下二人在钱塘江边、入海口处,寻到一座酒楼,楼名“观海”,轩敞宏伟,高有三重,当门处是一副书写工丽的对联:“楼观沧海日,门听浙江cha0。”只此一联,将这满楼海天气象,烘托无余。
岳良辰指着那对联笑道:“听说这两句,是唐人骆宾王写的,那会儿他是刚刚逃过大狱的光头和尚。”
莫小白笑道:“虽然是和尚,这诗气魄却很大,骆宾王很了不起。”
两人漫步登上三楼,当面海处坐下。岳良辰指点山川,说道:“这海宁城南滨大海,西南有赭山,钱塘江贯穿其间,东接苍茫大海,故而又谓之海门。”
莫小白讶道:“这些你也知道?”
岳良辰道:“我曾在这一带经商。行商者,不知天时地理,不知风俗人情,必然要赔本遭殃呢。”
岳良辰笑笑,斟酒入碗,一口饮尽,他此时已g了十碗陈酿,眼神却是越喝越亮,殊无醉se。
两人饮酒聊天,忽听楼下一个清朗的声音笑道:“小白,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莫小白眼神微变,忽而笑道:“花公子,你怎么也来这种地方?”
没错,这声音的主人正是花裴。莫小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遇到他,但隐隐有些期待接下来的剧情。
“这地方你来得,我来不得么?”花裴笑道,一边说,一边走上来,清风霁月,空气中似乎都浮动着淡淡的花香。
自他出现,岳良辰的目光变落到他身上,道:“花公子也认得小妹?”
“小妹?”花裴挑眉,“我竟不知小白有哥哥。”
莫小白讪笑两声,躲开他投来的目光。
岳良辰道:“我此番路过海宁,便是要带小白回乡,查明身世。”
花裴笑道:“身世有什么好查,小白这些年也没靠父母养育,你口口声声说是她兄长,却也没尽到兄长的义务。这种亲戚,不要也罢。”
岳良辰手指微动。莫小白以为他要0兵器,忙打圆场:“出身还是要知道的,在这里遇见花公子也是缘分,不如一起喝杯酒?”
花裴撩动衣摆,大喇喇坐在了莫小白身边,看的岳良辰再一次皱眉。
“不但要一起喝酒,还要将你带回去。我神功已大成,不再惧怕风卿那厮了。”
莫小白局促道:“那个……你可能不知道,我已经嫁人了。”
“那有什么。”花裴淡淡道,“我就是喜欢你。”
莫小白松了口气,很怕他说出“我就是喜欢别人的老婆”……
“花公子。”岳良辰忽道,“咱们来赌一次,你胜了,小白让你带走,我胜了,你放我们离开。”
花裴微微一笑:“赌什么?”
岳良辰一字字道:“就赌‘桃花三关’。”
花裴双眼眯起,笑道:“好,你若能破我的‘三关’,我也没脸为难你。”
岳良辰道:“那就先赌第一关:s覆。我是鱼饵,你是渔钩。”
花裴一愣,道:“鱼饵?渔钩?这话怎讲?”
岳良辰笑而不语,花裴但觉蹊跷,以“花镜”察探,岳良辰的思绪已向别处去了,不由冷笑一声,道:“你先还是我先?”
岳良辰道:“我先。”花裴背过身子,运转“花镜”默察,但觉岳良辰将一枚双陆棋子扣在碗下,随即又觉他转过头来,笑道:“好了,花公子,你s这酒碗下覆的什么?”
花裴转身盯着那碗,眯眼道:“是双陆棋子吧。”岳良辰微微一笑,掀起酒碗,花裴不觉愣住,敢情碗下覆的,并非棋子,而是一枚骰子。
他一转念,厉声喝道:“你使诈!”岳良辰笑道:“我怎么使诈?”
花裴怒道:“我跟你s覆,却不是和她s覆。”说罢一指莫小白,冷笑道,“你明知我的‘花镜’只能猜度一人的心意,不能同时窥探两人,是故先将棋子扣入碗中,其后转头不瞧,任由小白将碗中的棋子换成骰子,‘花镜’只能照出你的心思,你都不知他换了什么,‘花镜’自也无法照出了。”
岳良辰与莫小白对视一眼,摇头道:“花公子说得有理。但口说无凭,你有何证据,证明是她换了骰子?难道就不会是‘花镜’神通出了差错?”
花裴不禁默然,只怪一时大意,明知二人弄鬼,却没拿住证据,既无证据,也就无如之何,只得道:“好,轮到我了。你们若猜不着,这一关也只算平手。哼,你们两个,都给我转过头去。”
岳、莫二人依言转头,须臾便听花裴道:“转过来吧。”
二人转身,但见花裴身前,反扣一只酒碗。岳良辰微微皱眉,再瞧花裴,但见他两眼紧闭,双手按桌,忽而抬起左手,轻轻摇摆,岳良辰心念一动,脱口叫道:“碗下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花裴神se大变,岳良辰瞧他神se,哈哈笑道:“如何,我s中了吧?”
花裴狠狠瞪着他,也不揭碗,忽而一笑,漫不经心地道:“这一关,算你破了。如今是第二关,藏物。”
说罢取出一枚铜钱,稍一犹豫,折成两半,一半递给岳良辰,说道:“将这半枚铜钱,藏在你身上,若是离身,便算你输。”
岳良辰将钱搁在桌上,摇头道:“不用了,无论我藏在何处,都逃不过你的‘花镜’。这一关我只盼打平,猜到你藏在哪儿便可以了。”
花裴不料他有此一着,微觉诧异,又见他自信满满,不由暗自纳闷,只好将剩下的半枚铜钱握在手里,张手之时,那铜钱已然不见。莫小白双手按桌,内力顺着桌腿传递而下,又经过楼板,传到花裴足下,须臾间,便觉那半块铜钱贴着花裴的肌肤急速滑落,倏地钻入他左脚鞋底。正想设法暗示岳良辰,忽见花裴长眉一轩,目光狠狠b来。
岳良辰一瞧,便知花裴动了疑心,此番将“花镜”用到了莫小白身上,忙笑道:“花公子,你瞧小白做甚?跟你赌斗三关的,可是我岳良辰。”
花裴冷哼一声,道:“我算是知道何为鱼饵,何为渔钩。敢情你这个鱼饵只是摆摆样子,当真跟我斗法的却是小白。”他转眸望向莫小白。
莫小白心虚垂头。
“你真的不想跟我走?”花裴声音转冷。
莫小白纠结不已,她现在根本不能确定谁才是男猪脚,既想跟岳良辰走,又不想跟花裴闹僵。
沉默片刻,突然计上心头。莫小白朝花裴妩媚一笑。花裴被她笑的微愣。
莫小白拍手:“不如这样!咱们玩个游戏,给我一个时辰的时间,以海宁城做场地,咱们玩捉迷藏。一个时辰后,你们去找我,谁先找到我,我就跟谁,公平公正公开,如何?”
花裴道:“保证不再作弊?”
莫小白信誓旦旦:“绝不作弊!”
花裴悠然斟了杯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