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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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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热毛巾擦过脸后,纪梦书平静了不少,他好奇地瞧不知去哪逛了一圈,现在才回来的纪梦书。

“你怎么才回来,你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我们去门缝那儿看,杀人犯突然拿着刀冒了出来。”

祁鹤戴着口罩,但依旧能看出来脸色不太好。

他意识到门被从外面锁住后,立马就去了冷冻室,他始终认为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

结果还是错了,葛方蔓就躺在冷冻室里,没动。

祁鹤内心迷茫,确认纪梦书没受伤后,踉踉跄跄捧着书走了。

现在只有知识能抚平他内心的伤痛。

纪梦书瞧祁鹤在认真地看书,也没再打扰他,自己翘着脚玩。

他坐在高脚凳上,没好好坐,只有小半个屁股在凳子上,脚跟抵着地板,脚尖俏皮地向上翘起。

向下弯着腰,腰部曲线很好看,露出的一点后腰肌肤,白得灼人,看着很柔软。

葛方藤愣愣看着,直到纪梦书直起腰,才反应过来,恍若大梦初醒,视线移走了,可停留在脑部记忆里的依旧是那片像天上的云一样白的肌肤。

他不应该去想,但又控制不住不去想。

挣扎之下,眉眼愈加阴郁。

纪梦书自己玩腻了,和周京墨头挨着头说悄悄话。

纪梦书:“葛方藤怎么还在发呆。”

周京墨回忆了下:“快一天了。”

纪梦书:“你说他是不是在思考怎么向我道歉。”

他偷撇了眼始终低着头的葛方藤,离周京墨更近了点,捂着嘴悄声说:“我觉得他今天态度还不错,他给我道歉我就直接原谅他吧。”

周京墨没什么意见,他肚子叫了,“老王今天做饭怎么这么慢。”

纪梦书捣了他一下,“什么老王,叫王叔,我也有些饿了,要不我们一起去厨房看看。”

周京墨觉得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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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占地面积很大,从客厅走过去转个弯是餐厅,从餐厅走过去,拉开一扇门才是厨房。

手还没搭上门把手,门就从里面开了。

老王端着一碟菜走出来,明明是很老实的一张脸,可背着光不笑的时候,看着莫名有点瘆人。

纪梦书拉着周京墨后退一步。

老王看到他们后,自然地笑笑,眼角的皱纹堆在一起,很和善的样子。

纪梦书循着香味,跟在老王身后往餐厅走。

最近杀人犯见多了,看谁都瘆人。

看来要多吃几碗饭。

一小时后。

“啊……好饱,”纪梦书抱着肚子呻吟,“吃太多,感觉肚子要破了。”说着,眼角撑出几滴泪。

管家拿着热毛巾敷上纪梦书哭唧唧的脸,一边擦,一边道:“让你不要吃那么多,非要吃,现在舒服了。”

纪梦书脸被捂住,从喉咙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旁边有健胃消食片,赶快去吃。”

纪梦书乖乖抠出一片,咽下去。

周京墨看着这一幕,“不是说没有消食片吗?”

没有人理他,泪奔。

收拾完,各人找各人的床睡觉,祁鹤没有吃饭,但临睡前喝了老王准备的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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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二楼走廊,窃窃私语。

“他们真的都不会醒吗?”

“废话,我把一整袋迷药全下进去了。”

“……我不想杀他……”

“要不他死,要不你死。”

“……”

沉默,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

纪梦书晚上吃太撑,吃了消食片还是撑,躺床上睡了两小时就又撑醒了。

他窝在床上看小黄漫,正看到关键地方,废柴书生在破庙中遇到艳鬼,两个人都脱光衣服就要开始做的时候,突然听到门把手被拧动的声音。

谁啊?

纪梦书闻声瞧去,门被从外面慢慢拉开,两个戴着面具,拿着刀的人和他六眼相对。

眼对上的那一刻,两边都很惊慌。

td,拼夕夕买到假货了。其中一个杀人犯如是想到。

心里在骂娘,行动上在冲锋。

纪梦书仓皇抬眼,只见一把尖刀以飞快的速度朝他袭来,草了草了,之前不都是拿在手里刺的吗,怎么现在成扔刀了。

来不及思索,纪梦书脑袋一缩,尖刀刺中了手里的小黄漫,噌的一声,插在床头。

纪梦书咽了口吓出来的唾沫,幸好准头不太行。

他努力压制住自己抖个不停的腿,盯着对面的动静,缓缓站起来,等两个杀人犯走到床边时,抓住时机,跳起来把被子盖上他们的头。

羽绒被轻薄,刀刺进去划出一道长长的裂痕,众多不甘束缚的鹅绒从中逃脱,欢天喜地地扑向将它们释放出来的人。

yes!

纪梦书在心里给自己鼓掌,没顾得上穿拖鞋,光着脚丫奔上逃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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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梦书一个人太害怕,唰唰几拳把周京墨吵起来开门。

门开了一个缝,他硬是缩肚子,缩屁股把自己给挤进去,然后啪的一声把门关住。

周京墨目瞪眼呆看着纪梦书的一系列操作,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纪梦书居然主动跑进他的房间,还这么着急关门,这叫什么,自荐枕席,对吧,周京墨从贫瘠的脑子里挖出一个有文化的成语。

一秒的时间,周京墨脑海里闪过108个做爱姿势,闪得他差点上火流鼻血。

周京墨压下体内沸腾滚动的躁动,伸手摸上纪梦书的屁股。

啪!

“你干什么!”纪梦书质问。

周京墨收回被打红的手,挠头装傻,“干……不干什么啊。”

纪梦书表示怀疑,不过他大度地没有追究,毕竟外面的杀人犯更重要。

经过一番交流,周京墨脑子里终于不是马赛克,变成了红色警报。

“你门怎么锁不住啊!”纪梦书急得冒汗。

周京墨:“锁是坏的,第一天来就坏了。”

纪梦书:“?!”

周京墨揉揉纪梦书的头,让他安心,“我把门堵住就行,别怕。”

周京墨话刚说完,刺啦,刺耳的电锯声从门外清晰地传来。

纪梦书:“!!!”

周京墨:“!!!”

在电锯面前,木门就像是块任人欺负的豆腐,几下,就被锯开一道大口。

青目獠牙面具在视线里格外显眼。

夭寿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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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锯的震撼下,纪梦书握着门把手的手不自觉松开,矮个子的杀人犯还在持之不懈地用电锯据门。

咔哒一声,门自己开了。

兹哇一声,电锯卡门里了。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祁鹤来了,他挥一挥一本厚重的书,不带走一片云彩,带走了像呆头鹅一样昂着头傻看的纪梦书和周京墨。

祁鹤作为前锋部队,借着黑暗硬是用一本书吓退了两名手握凶器的杀人犯,趁其不备,扔到他们脸上转头就跑。

“快跑,快跑!”

“快来,快来!”

葛方藤在楼梯口接应,拉住纪梦书的手,无视同时到达的周京墨,迈开步子,以飞快的速度从楼梯上走……滑下去。

撞到最底层楼梯前的墙壁,才停下来。

灰头土脸的纪梦书从葛方藤身上爬起来,低头反省,“对不起,是我没站稳。”

葛方藤捂住自己的胃部站起来,遭受到猛烈撞击的胃部还在呻吟,他不想说话,拍开纪梦书的手,往前走去。

纪梦书连忙跟上。

逃亡小分队在冷冻室里汇合。

冷冻室的门由金属材质构成,只要从里面锁住,外面很难打开。

祁鹤最后一个进来,承担了锁门的重要任务。

祁鹤:“……”

纪梦书:“……锁又坏了?”

祁鹤黑着脸点头。

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竟不是太惊讶。

众人站在冷冻室里,迎着扑面而来的寒风,相顾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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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久都没动静,是不是杀人犯已经撤了。”周京墨上身只套着一件单薄的背心,下身穿着内裤,差点没被冻死,刚说完话,就打出一个惊天大喷嚏。

葛方藤嫌弃地白他一眼,默默走到另一边。

现如今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是在这里一边挨冻一边害怕。此选择通向的结局是冻死or被杀人犯杀死。

第二个选择是大胆开门,勇闯新路。此选择通向的结局是被杀人犯围杀or活着。

“222!”

祁鹤刚说完,纪梦书就第一个举手表态,“我选活着。”

周京墨紧接着表态选二,他感觉自己快要得老寒腿了,腿部肌肉持续发僵。

三秒钟后。

选项二,全员通过。

这次是周京墨作为前锋部队,门旁边放了一盒子带鱼,他们一人拿着一条被冻僵的带鱼,由周京墨小心翼翼打开门,迈出第一步。

“怎么样。”纪梦书排在第三位,他抓着葛方藤的衣服,用气音问前面的周京墨。

周京墨环顾四周,用气音回答:“没有杀人犯。”

这下纪梦书高高悬着的心终于回归原位,他用衣服擦干净手心的汗,重新拉住葛方藤的衣服往外走。

周京墨走出去,没事。

葛方藤走出去,没事。

纪梦书走出去,电锯声响亮欢迎他。

纪梦书:“!!!”

倒也不必如此热情。

刚刚才回归原位的心一跃而起,心脏的剧烈跳动声化作惊声尖叫,从纪梦书嘴里蹦出来。

然后被突然转过身的葛方藤堵回去。

葛方藤抓住他的手,朝着另一边狂奔。

这真的是逃亡的速度,纪梦书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都没有功夫去关心周京墨和祁鹤,只顾着跟上葛方藤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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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飞毛腿吗?

纪梦书瘫坐在地上喘气,把佩服的眼神投送给葛方藤……的腿。

葛方藤没看他,斜靠在墙上,低着头,头发遮住了他的大半面容。

“呼”纪梦书吐出一口气,激烈起伏的胸膛随着这一口气平复下来。

啊,活过来了。

他们现在好像是在地下室,周围到处都是杂物,大件小件,堆的非常之凌乱,比起别墅地下室,更像是郊区垃圾场。

纪梦书环视一圈,跟煮熟的面条一般软的腿伸直变成了没煮前的挂面,有了力气,就准备站起来,手一撑地。

欸,这地怎么软软的,纪梦书想着随手一捏。

叽——

尖利的鸡叫从手下软物传来。

纪梦书:……

周京墨:……

纪梦书低头反省:“对不起,是我手贱。”

周京墨看着纪梦书头顶上的小旋,满眼复杂。

那个软软的东西是只有着鹅黄色毛发的橡皮鸡,纪梦书戳了几下它的脑袋,戳完就把它无情撇开。

好一个无情男人。

小鸡双脚朝天,躺回角落。

地下室的锁也是坏的,只能勉强关上,现在门外细听之下好像有些轻微的动静。

纪梦书盯着门,咽下一口唾沫,耳朵动动,动静好像又没了,他深吸一口气,捧着自己的小心脏,飞快蹦到葛方藤身边,抓住葛方藤的衣角。

“战友,你的带鱼还在吗?”

纪梦书的带鱼早在他们逃跑的时候,就不知道掉去了哪儿,只剩下它身上浓郁的味道还残存在手心。

纪梦书举起手闻了闻。

yue,好难闻。

葛方藤早就把带鱼扔了,此刻低头看着纪梦书黑白分明的眼睛,平淡开口:“跑掉了。”

说假话说的一点都不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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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梦书难掩失落地噢了声,松开抓着葛方藤的手,向后几步,想重新坐回地上。

谁知屁股还没落到地上,就被一双大手拖住抬了起来。

这熟悉的感觉。

纪梦书眼睛一酸,没有一丝犹豫,转身扑向和黑暗融为一体的人。

委屈巴巴叫道:“张叔叔!”

管家没有戴手套,长时间没有暴露在阳光下的手指,苍白修长,手背上突出的青筋明显,他低头抱住化身为小哭包的纪梦书,温声安抚。

纪·小哭包·梦书:“呜呜呜呜呜,你怎么现在才来,呜呜呜呜呜,我都要害怕死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憋了好久的眼泪喷涌而出,把管家的前襟都浸湿了。

纪梦书胆子最小了,看个国产恐怖片都能怕到晚上不敢一个人睡,他爸把他带去鬼屋练胆,他是硬扒在他爸身上,走一路嚎一路。

长大后虽然胆子大了点,可是最多也就是从子弹大变成鹌鹑蛋大。

在朋友面前还能努力装一装,在管家面前眼睛酸得不得了,眼泪就跟下面条一样,长串长串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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