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那个酒鬼的真实身份
“为什么这么说？”艾斯塔看着伊西雷斯。
“我们从最后一任虫母的羽化开始分析，虫母或许是因为一些原因不愿意在中心区继续生活了。那转世后的虫卵又是怎么从宫廷流散出去的呢？要知道虫母死之前，生出来的最后一批虫卵里一定有新的虫母，这些卵都是严格监管的。总不能自己张腿走出中心区吧？”伊西雷斯笑着问他。
“有道理……”艾斯塔点点头，“也就是说虫母的拥护者把这些卵偷走了？”
伊西雷斯眯笑着眼睛摇摇头：“不，当年的虫母是被换走的。”
“啊，确实，少一个的话太明显了……”艾斯塔挠挠头。
伊西雷斯从滚烫的锅里夹出一个口感脆脆入味劲道的肉片，放到碗里，沾满佐料，喂到艾斯塔面前微笑：“不是因为少一个太明显了，而是因为后来，偷走虫卵的小偷，带着偷错的虫卵回来了。”
咳！咳咳咳！
艾斯塔咳了出来，伊西雷斯立刻端了杯水喂给艾斯塔。
“怎么这么不小心？”伊西雷斯皱着眉毛给他顺气，又递给他餐巾纸。
“不是！为什么？怎么会偷错呢？”艾斯塔拿过纸巾擦干净，惊讶的问道。
伊西雷斯看艾斯塔真的没事才舒了口气：“以后吃饭要小心一点，还是不讲这些了，你好好吃完。”
“不行！你怎么能讲一半呢？”艾斯塔攥住伊西雷斯的手道，“你这样我今晚肯定睡不着觉的。”
伊西雷斯笑了，给他倒了杯水，另一只手还在被艾斯塔牵着：“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虫母为了分散注意，把诞下的十个卵分别托付给了十个雄虫，让他们去偷虫卵，自己则延长了死亡时间，让皇室贵族都放松了警惕，以为这批卵只不过是普通的卵，真正的虫母还在下一批卵里，却没想到虫母那个时候已经是朝不保夕的状态了。”
“十个雄虫？”艾斯塔吃惊的叹息，“虫母到底有多少雄虫啊？”
“十个很多么？”伊西雷斯笑着问，“你看看陛下，哦，就是现在的教皇，再看看普蒂斯，莱德蒙顿，还有太多了，那些都是虫母不信任的雄虫，连虫卵都没得偷。”
艾斯塔脸上一红，伊西雷斯就在离他一转头就能亲到的距离轻声问：“你呢？艾斯塔？你会让我去偷虫卵么？”
“怎么扯到我这里来了……”艾斯塔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虫母不是只有一个么？为什么要十个卵全都换掉呢？”
垂下眸一笑，伊西雷斯气定神闲的笑了：“不错，虫母只有一个，而且只有虫母知道，谁手里的卵，是真正的下一个自己。”
啊？！
“那剩下的雄虫偷走的……”艾斯塔纠结的看着伊西雷斯。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又不是我这样利用雄虫的感情。”伊西雷斯就托腮看着艾斯塔笑道。
“……这种事我连知道都是方才的事。你也不要这样看我啊……不是，那偷错了回去的是怎么回事？”艾斯塔满脸纠结。
伊西雷斯淡淡道：“能接触到虫母的雄虫都是虫族的精英，他们很快发现，虫母去世时自己手上的卵没有孵化迹象，就猜到了，自己手里的卵是假的。而中心区这边，莱德蒙顿逼迫君主下令逮捕所有偷走虫卵的雄虫——家族中的全部虫。”
艾斯塔倒吸了一口凉气：“所以觉得自己被蒙骗了的雄虫受到威胁就回来了？”
“他们的想法，我就不清楚了。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去问问米艾林教授，他是十个虫中第一个带着卵回到中心区的雄虫，当然，回来的虫最后也只有他活了下来。”伊西雷斯笑着说出了一段残忍的话。
“啊……”艾斯塔简直无话可说，这段历史实在是太过唏嘘，
“所以，艾斯塔发现其中的问题了么？”
把感情从这段历史中抽离出来，艾斯塔冷静下来想了想：“也就是说，抚养我长大的这个雄虫，知道我的身世，而他又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这些，伊西雷斯你是想问这个么？”
伊西雷斯轻一眨眼：“没错，所以我很好奇，抚养你长大的虫是谁。”
“可是，有没有可能在逃亡的过程中卵和当初的雄虫失散了呢？”
“也有这个可能，但我认为很小。”
“为什么呢？”
“因为十个雄虫只回来了四个，也就是说，有六个雄虫，可以抛弃一切，甚至不知道自己手里的卵是真是假，也愿意追随虫母。”伊西雷斯笑的开始有些残忍，“你觉得这样的雄虫，会放弃自己手里的卵，哪怕它是假的么？”
艾斯塔的眼皮狠狠跳了几下，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父亲……他……可父亲是个酒鬼，他叫赫登，伊西雷斯知道他的真名么？”
“艾斯塔，我不是神，你才是，这样的线索怎么能知道呢？”伊西雷斯笑着打趣他。
“哦！我有父亲的照片。”艾斯塔按开手环，调出了赫登的照片给伊西雷斯看，赫登很少照相片，艾斯塔手里这张的赫登胡子拉碴蓬头垢面，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被虫母看上的人。
伊西雷斯笑着摇摇头道：“艾斯塔，你真的没有给错照片么？这样的雄虫虫母怎么看得上他？”
艾斯塔顿住了：“可是，父亲刮了胡子很好看，他不是一直这样的。”艾斯塔划着照片，终于找到一张他偷拍的侧脸。
“伊西雷斯，这个是不是有点模糊……可以看清么？”
耳边响起轻笑，伊西雷斯看了那张照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艾斯塔，你下次上课的时候绕一下，从军事学院的正门走，那里有一张比你这个清楚许多的照片，你可以看看像不像你的父亲。”
艾斯塔傻眼了，呆呆地仰头看着伊西雷斯：“你猜到了是不是？！快告诉我是谁？”
伊西雷斯笑了笑：“普蒂斯有个哥哥，你知道么？”
“普蒂修斯？！”这很难不知道啊。
“我觉得很像，你可以去看看，自从普蒂修斯偷走卵之后被通缉，可能只剩下军事学院嵌进墙里的那张照片了，对比一下。”伊西雷斯给艾斯塔续上温热的红茶，“不过六分之一的概率，很容易猜。”
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艾斯塔惊讶的几乎合不拢嘴，他的父亲到底隐瞒了多少事情……
“谢谢你伊西雷斯……如果不是你今天告诉我，我可能现在也不知道父亲的真正名字……”艾斯塔看着沸腾的锅有些落寞。
伊西雷斯拍拍他的肩膀柔声劝道：“艾斯塔不要灰心，你还会和父亲再见的。”
“伊西雷斯知道复活父亲的方式么？！”艾斯塔惊讶的问道。
“我只知道艾斯塔可以做到，但我不是虫母，无法知道其中的细节。”伊西雷斯漫不经心的抿了下红茶，“但我觉得，教皇一定知道，他离虫母是最近的。”
一时无话，艾斯塔摇摇头，他不想再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了，他下意识就觉得这是危险的。
伊西雷斯笑了笑，也没再继续说什么。
两个人吃过了饭，相伴回校，没想到伊西雷斯并没有直接回到宿舍，而是带他来到了中心学院最大的音乐厅。
“今晚有演出，艾斯塔想听么？”伊西雷斯优雅的掏出了两张请柬一样的票，“中心区的音乐会和d星云不太一样，今晚参演的有乔希教授，很值得一去。”
“乔希教授？！”艾斯塔眼睛亮亮地，在璀璨的灯火里不蒙任何尘埃。
那可是诸多银河中知名的音乐家，就连艾斯塔在d星云都买过他的胶片，这场现场的演出，没有设备的翻录和干扰，他都不敢想会有多好听。
伊西雷斯弯下腰用唇印了他一下笑道：“没错。”
艾斯塔惊喜地听完了一整场演出，发现不光有乔希教授，还有好多各种风格，他从没听过的音乐，那种心灵的震撼和洗涤悠扬到令人失神。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是伊西雷斯拍了一下艾斯塔的后背。艾斯塔发现一个令人惊悚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在宽厚半包裹的椅背里，自己学会了局部虫化放出了翅膀！
这一下艾斯塔就慌了，音乐会也没有心思再听。
想着怎么控制自己收起翅膀，这时候伊西雷斯轻轻附耳过来，安抚他道：“别害怕这里气味混乱没人闻得到，你试着沉着冷静下来，再慢慢收回去。”
有惊无险的收回了翅膀，艾斯塔头上冷汗都下来了，无措的看着伊西雷斯，被回以安抚的微笑，他的心才跳的不那么快了。
“放轻松艾斯塔，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不然一会儿散场气流涌动起来，很容易暴露。”伊西雷斯轻轻安抚着他。
散了场，伊西雷斯拉住艾斯塔又坐了一会儿，在场的全是贵族，身着华丽，香水四溢，走动之间，他在等气味被搅乱。
艾斯塔很快理解了伊西雷斯的用意，安心坐在那里不动。
四下观察了一会儿，厚重的幕布被升起，有音乐学院的学生上来收拾场地，艾斯塔在其中竟然看见了兰斯。
兰斯正在那里和其他雄虫挤在一起跟一个雌虫说话，艾斯塔从没见过兰斯这样殷切的样子，傻傻地看着他在讨好雌虫。
那个雌虫明显是音乐学院的学生，伸手脱了身上的工作服，扔给了兰斯，兰斯就在阴影里套上那件工作服，和其他雄虫一起收拾起来。
伊西雷斯等着周围人散场，不想身边的小家伙忽然呆住不动了，顺着艾斯塔的眼神看过去，是一个雌虫。
这个雌虫有些眼熟，伊西雷斯回忆了一下，好像是莱德霍曼身边的……哪个吧？
打量了一下那个雌虫，回头发现艾斯塔的眼神还没离开，伊西雷斯轻笑着叫了叫艾斯塔开玩笑道：“艾斯塔？那个雌虫浑身上下只有那个项链比的上……你这个没有带项链的，你总不会看上她的项链了吧？”
艾斯塔扭过头嗔怪道：“怎么会？那个雄虫是我朋友。”
伊西雷斯这次看清了，雌虫身边无数雄虫中的那个艾斯塔的朋友，灰扑扑的不起眼：“就他？也值得艾斯塔这样看？我看我们还是去挑项链吧。艾斯塔喜欢镶什么的？那个蓝宝的火彩不够，我给艾斯塔挑一个好不好？”
艾斯塔摇摇头，有些失落道：“他原来不是这样的人，也是个贵族，而且他救过我一命。”
救过一命。
伊西雷斯立刻捕捉到了什么，看了一眼台上的那个雄虫，笑眯眯道：“那，艾斯塔我们出去说好不好？”
艾斯塔醒悟过来，已经散场了，赶忙和伊西雷斯离开剧院。
坐到飞行器里，伊西雷斯伸过手替艾斯塔扣上了安全带，温柔的笑道：“艾斯塔是在为那个雄虫难过？担心他追不到心爱的雌性么？”
“有些难以说清……兰斯以前是很有风度的虫，我觉得他该找个像那样优秀的雌虫，但是又觉得，他不像他自己了……”艾斯塔有些说不出来的难过，不知道为什么。
伊西雷斯笑了，笑的有些深不可测，他随手点开了手环的通讯，当着艾斯塔的面点链接通话，通话很快就通了，好像对方就等在那里一样。
“匿名联系莱德霍曼，发给他贺娜在私下跟其他雄虫的照片。”伊西雷斯发动了飞行器。
“好的，少爷。要告知家主么？”
艾斯塔惊讶的看着伊西雷斯，紧张地攥紧了他的衣角，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这样的小事就不要让别人知道了。另外过段时间再告诉贺娜，如果她接受那个叫兰斯的雄虫，霍曼为她租的房子就是她的了，就这样。”伊西雷斯按掉了通讯。
“伊西雷斯！？”艾斯塔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么做？”
窗外的景色飞快的向后退去，伊西雷斯英俊的侧脸柔和的笑好像让人上瘾的毒药：“我的宝贝欠了别的雄虫，当然不能坐视不理，我替宝贝还了。”
“可是……这样做……太荒谬了。”艾斯塔扶着伊西雷斯搭在方向盘上的胳膊。
“怎么荒谬呢？”伊西雷斯笑着看了艾斯塔一眼。
“让莱德霍曼知道那个雌虫有其他雄虫，那他们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还有这种方式也不好，我很清楚伊西雷斯对我好，很谢谢你，但是不要用这种损害别人的方式好不好？”艾斯塔有些着急，他怕两个人正说话的空，那边霍曼已经收到照片了。
伊西雷斯一挑眉，笑道：“哦？我损害谁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贺娜，莱德霍曼，还有兰斯，都会是受害者的。”
“这我就有些听不懂了。”伊西雷斯笑了，“莱德霍曼和他父亲一样，独占欲大的可怕，他从不允许身边的雌性有其他雄性，他却一个又一个的霸占，这样是对的么？法律都允许一个雌虫能有多个雄虫，而他不允许，艾斯塔觉得合理么？”
艾斯塔顿了一下，摇摇头道：“那贺娜……”
“贺娜从霍曼手里得到了多少好处，你知道么？今天她脖子上那条项链，那是你父亲曾经在d星云卖命也赚不回来的，他们中间既然有这样的利益交换，贺娜却没有遵守，是不是也不公平？”伊西雷斯的话说的不紧不慢，抽空还会笑着看一眼艾斯塔的反应。
“可也兰斯是无辜的……”
“这之中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他了。艾斯塔信不信，如果不是我，那个叫兰斯的雄虫这辈子都不会被贺娜正眼看一下的，跟别提做她的雄虫了。”飞行器已经稳稳停在了一家隐秘的店门口。
艾斯塔愣住，伊西雷斯说的一切都那么合理且真实，又那么疯狂且荒唐。
看着呆呆傻傻地艾斯塔，伊西雷斯笑着附身看他：“艾斯塔还有什么疑问？一起问出来。”
“可那不是爱啊……”艾斯塔觉得很离谱。
“哈哈哈哈。”伊西雷斯笑了，笑的很优雅，“爱？你觉得他们三个人中间，有任何一环有爱么？”伊西雷斯伸出手，从容一按，飞行器无声熄火。
“伊西雷斯也只是猜测，也不能证明没有不是么？”
飞行器已经停稳在店门口，伊西雷斯挑了挑眉，优雅的单手托腮，饶有兴致的看着艾斯塔：“我可以证明给艾斯塔看，但是要还人情的事就要拖一拖了，就得拖到那个雄虫找到下一个目标。”
“算了算了……”艾斯塔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主意，他很讨厌这种把别人玩弄在手掌里的感觉。
伊西雷斯又笑出了声：“走吧艾斯塔。”说着下车绕到艾斯塔门前颇为绅士的替他开门。
下车后艾斯塔傻眼了，这里是哪儿？
眼前的街道并不繁华，透着安静的冷清，但店面的陈设造型却一个比一个奢华别致，和艾斯塔在d星云见过的建筑一比，d星云简直土炸了，好像原本就贫瘠的土地硬要学着中心区的奢华胡乱堆砌，结果抄了一堆不像话在头上一样。
骨节有致的手，引着凹凸诱人的腕骨轻轻一送带上了飞行器的门。
伊西雷斯牵着艾斯塔的手下车。店门口的装饰奢华，却没有印象中的橱窗，从外表上看甚至很难分辨出这家店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
艾斯塔懵了：“我们不回学校么？”
伊西雷斯神秘的一笑，无声的拉他来到门前，门是感应的，静悄悄的开，又静悄悄的关上。
艾斯塔被这一屋子的珠光宝气震惊住了。
“不是……”艾斯塔立刻转身有些难以接受的慌乱，“伊西雷斯真的谢谢你，但是我真的用不上……”
“也不一定能挑上合眼的，艾斯塔就当来陪我逛一逛好么？”伊西雷斯的礼貌和温柔恰巧拿捏在了艾斯塔的软肋上。
两人在门口已经聊了两句，一个身穿燕尾服，头发一丝不苟的雄虫已经站到门口迎接了。
“欢迎二位，雷斯伯爵，许久不见，近来可好？”男人很沉稳英俊，做出请的手势。
“还好。不过店主最好说明白上一次见面的原因，别让我的小家伙回去和我发脾气。”伊西雷斯笑着打趣着。
男人这才好好看了看艾斯塔，这个一身普通装扮的雄虫。
“哈哈哈哈，上次的礼物霍尔公爵还喜欢么？还没祝她生日快乐呢。”
“嗯，谢谢，母亲很喜欢。”伊西雷斯扶着艾斯塔肩膀，坐到了会客厅，那一屋子的珠宝在灯光的辉映下让艾斯塔有些睁不开眼。
“今天来挑点什么呢？雷斯伯爵？”话是这样说着，店主却笑着看向艾斯塔。
伊西雷斯看了看艾斯塔略一思索道：“看看有什么好料子吧。”
店主神秘点点头，拿出一串钥匙交给一边的店员，示意他去拿。
艾斯塔真的不想买这个，身上带个不像是他身上的东西，很惹眼很容易被发现。
他抬头看向伊西雷斯，发现对方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担心，店主见过很多了，不会说出去的。”
这什么跟什么……
店主哈哈大笑道：“看样子要保密了，上次和公爵见面，她还和我聊起过，最喜欢的这个儿子不知道会喜欢什么样的虫。”
艾斯塔脸上有点挂不住的红，笑着跟店主解释，“我也是雄虫，和伊西雷斯是同学，店主不要误会。”
“如果是我母亲，那就不必保密了，可以直接告诉她我有爱人了。”伊西雷斯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笑着朝店主示意。
这种事情可以让长辈知道的么？！他可是个雄虫啊！艾斯塔震惊到了，无措的看着伊西雷斯。
伊西雷斯笑了笑，一手安抚着他：“店主这种事见得多了，不用担心。”
哈？！
店主笑着点头，丝毫不介意自己成为他们当中的一环，好像早就已经习惯了一样。
不一会儿店员就小心翼翼地端了一个黑色丝绒的盘子，轻轻放到了桌上，那个丝绒的颜色虽然是黑的，但在灯光和珠宝的辉映下竟然有其他的颜色的流光。
掀开同样材质的盖布，里面只摆了三颗……
但是他一个也不认识。
艾斯塔皱起脸，回想着自己怎么就到这儿了呢……还在这里挑石头。
“怎么？不喜欢么？”店主看着艾斯塔的表情，明显兴奋了一下，又掏出一串钥匙，告了声稍等，转身亲自去楼上了。
伊西雷斯就在一旁看着艾斯塔，淡淡喝茶，桌子上的那三颗宝石冷落在那里，除了艾斯塔以外并没有人看。
艾斯塔摇了摇伊西雷斯：“我真的用不着，我们回去好不好？”
“为什么不要？”伊西雷斯笑了，把他半长的头发掖向耳后，“艾斯塔可以不戴，但是不能没有。”
店主拿了两个布袋回来，把三颗宝石都划到一边，那出袋子里的宝石，轻轻放到了托盘上：“这是这个月的新货，再看看这个呢？”
艾斯塔低头一看托盘，愣住了，店主拿出的第二颗宝石，是一个足有鹌鹑蛋大小的鲜红色宝石，宝石的火彩克数他一概不懂，但是就觉得这块石头有点眼熟。
在哪儿见过呢……
“喜欢这个？”伊西雷斯看了看，“还不错，我宝贝的眼光很好，不过这么大的红宝，可不要有杂质啊，那就太掉价了。”
“绝对不会！”店主递给艾斯塔一个小巧精致的有些像放大镜一样的东西。
艾斯塔接过来傻眼了，伊西雷斯笑了一下，一手环过艾斯塔，拿起那颗石头放在镜子底下。
随着宝石的转动，火彩熠熠生辉，艾斯塔觉得真的很美。
但他从上面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印记，顶面微微的泛旧。
“还喜欢么？喜欢的话可以重新切面。”伊西雷斯在一旁边带着艾斯塔看边解释道。
艾斯塔忍了一下，看了看店主，又看了看伊西雷斯，还是忍住了没有说：“还好，我们能再看看么？”
店主笑了笑表示可以，伊西雷斯则直接转头道：“留下吧。”
“不是，等等伊西雷斯，我们回去说可以么？”艾斯塔想起来这块石头他在哪儿见过了。
“这种样式的还比较少见，也很容易被挑走，艾斯塔留着吧。”伊西雷斯已经示意店主拿来镶嵌样式了。
“伊西雷斯，我在d星云见过这块石头。”艾斯塔着急了，他怕伊西雷斯真的大手一挥就买了。
伊西雷斯脸色微变，但很快控制住了，他撇了一眼店主，店主脸色一变，笑道：“是么？不常看的话，红宝石的样子都差不多。”
艾斯塔的眼神看向伊西雷斯，两个人眼神交汇，伊西雷斯笑着揭过了这一篇，笑着和店主谈着价钱，还是把红宝买下来了，但是没有在店里镶嵌，只拿了裸石就走了。
到了车上，艾斯塔有些着急：“你怎么还是买了呢？”
“不说这个，艾斯塔刚刚说见过这个是怎么回事？”伊西雷斯把手里的宝石提袋往后座一甩，看着他道。
“这个石头……很像我父亲匕首上那块，顶面磨损是因为原来一直扔在工具箱里，小时候没想过他是真的，还拿出去玩过，被父亲发现之后臭骂了一顿就收起来了。”艾斯塔有点着急道，“但是d星云沦陷之后，我从家出来就再也没回去过。”
艾斯塔还是不太放心，四周围看了看压低声音道：“那d星云检测警报响了之后，我家应该被盟军抄过了，如果这块石头是真的，而且很贵，这把刀现在最有可能应该在普蒂斯手里，可如果这么贵的匕首是父亲之前在中心区的东西，他怎么也该认识这柄匕首吧？怎么会拆下来卖石头呢？”
伊西雷斯笑了，揉揉艾斯塔的小脑袋瓜：“真没想到，艾斯塔的脑子转的还蛮快的。”
“我在说认真的呢。”艾斯塔道。
在艾斯塔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伊西雷斯驾驶着飞行器往学校走，他沉默了许久，艾斯塔觉得伊西雷斯应该是在思考着什么，拽了拽他的衣角：“伊西雷斯是知道什么了么？能和我说说么？”
“艾斯塔，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这件事的复杂程度可能又要扩大了。”伊西雷斯笑着，但笑并没有入心，似乎表面上的笑意只是遮掩。
“怎么了？”艾斯塔有一种不知道什么的预感，觉得这个发现很离奇。
“刚才那家店，背后最大的股东是莱德蒙顿，当年虫母有段时间喜欢亮晶晶地宝石，为了讨虫母欢心，所以有了那家店。”伊西雷斯淡淡道。
“所以说……难道是普蒂斯和莱德蒙顿联手了？”
伊西雷斯挑了挑眉，有些意外：“艾斯塔的小脑袋转的很快，但是信息太落后了，普蒂斯和莱德蒙顿是世仇，解不开的。我猜……很大可能是普蒂斯身边有莱德蒙顿的卧底。”
低头一笑，伊西雷斯颇有深意：“难怪得知虫母在d星云有迹象的消息，莱德蒙也并不着急。可能他和普蒂斯几乎同时知道，虫母已经从d星云逃走了。真是个重要的发现呐……”
艾斯塔拧眉：“所以，刚刚我看你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有话要说了，怎么还买下它？那么贵！”
伊西雷斯呵呵一笑，看着远处：“放心吧艾斯塔，这个石头，买的不亏。只不过要再挑其他的送给你，这个我暂时留下了。”
“不要再挑了，伊西雷斯，这些东西没有用的。”艾斯塔摇头。
“小笨蛋，这些你可以拿去换任何你想要的，你不是看过中心区的房子么？”伊西雷斯笑着提醒他。
艾斯塔懵了：“可是……那是朋友送的礼物，怎么能卖掉呢？”
这下轮到伊西雷斯顿住了，把飞行器停到宿区的地下，他深深看着艾斯塔，柔声问：“所以艾斯塔不会卖掉我送给你的礼物？”
“当然不会，所以伊西雷斯要送的话什么都好，不必要那么贵的东西。”
在空旷的地下伊西雷斯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心跳，他不知道虫母是不是全都如此，但是眼前的这个虫，和他认识的虫相差太多。
明明在战争中洗礼过了，他却还在信奉着爱，不会卖掉朋友的礼物，会为朋友打抱不平……
“那，艾斯塔告诉我，你爱我么？”伊西雷斯循循善诱。
艾斯塔脸上一红，支吾道：“我……是个雄……”
不对，他不是雄虫了……
“嗯？”伊西雷斯的脸越来越近，“再不告诉我，就伸进你嘴里找答案哦……”
两个人越贴越近，艾斯塔慌张的不知道看哪里好，想躲却被伊西雷斯一手搂进怀里，两个人柔软的双唇轻轻碰撞，几乎化进了伊西雷斯的心里。
他喉头一阵滚动，吻开了艾斯塔的唇，灵巧的舌尖撬开贝齿，看似温柔的外表接触到甜润的艾斯塔彻底崩裂，搅动着艾斯塔敏感的舌尖和软糯的内壁，一阵濡湿，艾斯塔害羞的感觉到自己分泌出了口水，刚想吞咽就被伊西雷斯擒住，一阵搅动之下酌饮走了。
“怎么？”伊西雷斯嗓音沙哑，“艾斯塔没接过吻么？”
艾斯塔微微喘息，红着脸瞪他:“那你这样熟练，看来是经常接吻了？”
伊西雷斯发出了沉声的笑，眯起眼睛看着艾斯塔道:“贵族从小就会开设一个课程，叫侍奉礼仪，那在礼仪课里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专门就是为了和虫母……”
这张嘴眼看要说出不能预计的话之前，艾斯塔手疾眼快的捂住了他的嘴：“别说了！我知道了。”
“那……”伊西雷斯忽然不说话了，艾斯塔也注意了一下周围的动静，发现地下停车场里似乎有其他雄虫。
伊西雷斯沉默了片刻，转头看向艾斯塔道：“会开飞行器么。”
艾斯塔不敢说话，小心的点了点头，别说飞行器了，基于赫登原来对于他的训练，连机甲他都能开，只不过还没到参加战斗的精准度。
把衣服和手边的东西甩到后座，也许是昂贵的原因，飞行器的内部空间非常宽敞，伊西雷斯一撑座位翻到了后座，艾斯塔立刻心领神会挪到了驾驶位。
后面传来伊西雷斯的声音：“如果有人敲开窗问，艾斯塔就说是来给我做司机的。”
“好。”艾斯塔试着发动飞行器，小心的把飞行器停到了位置上。
“等一会儿，他们走开再出去。”伊西雷斯随手拿起一边杂志架上的书一边注意着远处的动静。
来了！艾斯塔明显听到了那个人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了。
来人在车门前站定，飞行器的玻璃被敲响了。
玻璃从外向内看并不透明，艾斯塔紧张地看了一眼伊西雷斯，发现伊西雷斯正微笑着看他，轻一点头示意他放心。
艾斯塔按开车窗，外面果不其然是赫罗蒂那。
赫罗蒂那一看是艾斯塔，眉头就皱起来了：“伊西雷斯？你最近怎么和这个小不点走的这样近了？”
“那难道要你帮我开飞行器么？而且比起这个，你是不是直入主题比较好？”
“听说你收了一块红宝，我的雌性昨天才看上，你又不缺这个，让给我算了。”
“哦？”伊西雷斯把目光从书上移开，笑眯眯的看着赫罗蒂那，“我才拿到你就去了？好快，哦不，好巧啊。”
赫罗蒂那的脸上不太好看，有种被拆穿的尴尬轻咳一声掩饰道：“老伙计，你最近很奇怪啊。”
“如果你是指那块红宝，我反而觉得没什么。”
“你看上这个娘们唧唧的虫了？”
伊西雷斯合上了书，看着赫罗蒂那，语气压迫感十足：“无论是否是这样，我想蒂那子爵都无权置喙吧？”
赫罗蒂那撇了一眼艾斯塔，玩雄虫这种事在贵族间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有些贵族因为受贵族身份影响，要为虫母守身，所以不能找雌虫，那种体弱的雄虫就成了他们泄欲的目标。
艾斯塔听着他们聊天真的是心惊肉跳，只好努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
“伊西雷斯，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
“那你站在什么立场和我谈呢？”
“随你怎么想吧。”
“好，上来吧。”
拉开车门，赫罗蒂那和伊西雷斯坐在后排，还没等伊西雷斯开口，赫罗蒂那就朝艾斯塔一抬下巴：“去卢浮。”
艾斯塔紧张了一下，他并不知道这个地方在哪儿，伊西雷斯低头通过手环给艾斯塔设定了飞行导航。
飞行器缓缓行驶，赫罗蒂那一歪头道：“你不是要带上他一起去吧？”伊西雷斯沉默了一下看了看艾斯塔，转头道：“不是谈那块红宝的事么？红宝是我买来送给他的，他不该在场么？”
“如果他说出去，那今天他可能就活不了了。”
“我的人一向守规矩，不劳费心。”
赫罗蒂那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没一会儿飞行器就在一个豪华的咖啡馆面前显示到达，艾斯塔停好飞行器，不言不语的跟在两人后面。
找了个隐蔽的房间，众人入座，赫罗蒂那往椅背上一靠，伊西雷斯不着痕迹的将饮品单推给艾斯塔。
他心领神会立刻拿上单子点了一壶咖啡一壶茶，还有几样茶点。
不说别的，这群少爷面前就点最贵的就对了。
“伊西雷斯，你比谁都了解局势，这么多年，你的家族一直在边缘游走，掌握平衡也不容易，总不会在这个节骨眼惹大祸吧？”赫罗蒂那不会兜圈子，点上了雪茄直言道。
“我不过是送了一块石头而已，赫罗蒂那你也变了，以前你在乎这些小事么？”
“小事？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伊西雷斯，这小子从d星云来的，他在d星云见过那块石头，现在石头到了中心区，你跟我说你听不懂？”赫罗蒂那有些烦躁，“你今天要是不把这个石头交出来，这小子能不能活都是个问题。莱德蒙顿花了多长时间才在盟军长了这双眼，你难道想得罪莱德蒙顿么？”
“哦～”伊西雷斯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啊，可老弟我有一事不明啊，既然莱德蒙顿这样重视这条线，怎么用会这条线带个石头进来，这石头在莱德蒙顿眼里一点都够不上档次啊。”
赫罗蒂那的表情开始不自然，他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说多了，烦躁的扒了扒自己的头发：“我出三倍的价格拿怎么样？”
“要是我不知道里面的厉害关系，这钱我可不敢收，万一惹了什么祸都不知道。”伊西雷斯丝毫不慌，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赫罗蒂那。
“哎呀，你怎么什么都打听？”赫罗蒂那看了看门外和窗户，皱眉低声道，“反正你也知道一些，我也只和你一个人说，你别说出去。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莱德霍曼前些日子想要好料子，中心区的翻来覆去都是那些，就联系了盟军那边的眼线，要他带点礼物回来。谁想到中间被那个老东西扣下了一些，今天出了事才跟莱德霍曼说。”
“要是真出事，今天可就不是一个人倒霉了，你向来是不关己事不开口，这次也当没看见，莱德蒙顿这么喜欢他这个儿子，都捅出去，莱德霍曼顶多被禁足几个月，但是你可要受罪了。”
这一番话赫罗蒂那简直是把纨绔两个字都写脸上了，艾斯塔都替他扶额。
难怪伊西雷斯和他一直是表面交情，真的不是一个层级的虫。
伊西雷斯在考虑家族兴衰利弊的时候，赫罗蒂那还在想怎么掩盖兄弟偷送雌虫礼物的错误。
“那既然是这样，我就成人之美，艾斯塔，把东西给蒂那子爵吧。”伊西雷斯扭头看了眼艾斯塔，他正端着茶点边吃瓜边喝茶呢，闻言马上放下手里的东西，拿起袋子双手递给了赫罗蒂那。
“若是平时，这小礼物送给子爵也无所谓，但今天换了一手，蒂那子爵还是把价钱兑现给他吧，免得他见识浅。”说完，伊西雷斯就微笑着告辞了。
艾斯塔连忙一鞠躬道别，刚想转身追上伊西雷斯就被赫罗蒂那一把攥住了，压低声音威慑道：“小弱鸡你还真是找了个好靠山啊，一个雄虫却做着雌虫的事，我都替你觉得丢人。可今天的事你要是敢乱说出去，丢的就是命了，杀了你，伊西雷斯也不过是丢了个玩具，知道么？”
被人攥着脖领，艾斯塔吓得不敢说话，只好连连点头。还没等赫罗蒂那说下一句，艾斯塔的手环就响了。
低头一看，是伊西雷斯。
赫罗蒂那冷哼一声，从掏出一个像是提前准备好的精巧钱包，都丢给了艾斯塔，那个钱包在空中划了个迟钝的弧度，砸到艾斯塔手心里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沉？
“不用找了。”赫罗蒂那用赏赐嫖资的语气说完，淡淡离开了。
艾斯塔接通了手环，伊西雷斯在那边的语气依然冷淡：“回来开车。”
只回了一声好，伊西雷斯就挂断了通讯。
坐到飞行器的架势位置上，艾斯塔立马被副驾驶的伊西雷斯拉了过去，他紧张地翻看着艾斯塔，左看看右看看：“我都承认你是我的人了，他应该没有怎么你吧？”
“没事的。”艾斯塔摇摇头，也没有说其他的，只是把手里的东西捧到伊西雷斯面前，“他给了我这个，很重，不知道是什么。”
伊西雷斯撇了一眼就没兴趣了，继续翻看着艾斯塔，看到耳后的时候，发现了艾斯塔前些天被揪坏的头皮，现在只剩下了淡淡地痕迹。
“谁扯你头发了？”伊西雷斯紧张道。
“很多天了，都长好了，没事的。”艾斯塔很好奇袋子里是什么，并不大，怎么那么重，“伊西雷斯，这里面是什么？”
伊西雷斯松了口气，对袋子里的东西并不关心，只是心有余悸地抚摸着他耳后发际的位置道：“你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艾斯塔打开了袋子，吃了一惊。
袋子里，是黄金，真正的亮闪闪的黄金，不是虚拟的贡献点，不是帝国的现钞，而是实实在在真正的黄金。
内战之后，物价飞涨，贡献点的购买力朝不保夕，黄金几乎是有价无市的状态，平民手里几乎没有，原来这种形式的货币都在贵族手里掌控着。
“这么多？！”艾斯塔掂了一下，起码有三千克左右，折算成贡献点的话……艾斯塔倒吸一口凉气……
艾斯塔四下看了看，谨慎地放到了伊西雷斯飞行器的抽屉里，放完还谨慎地左右看了看。
因为频繁转头，伊西雷斯发现了他的小动作，看着艾斯塔那副样子都被逗笑了：“怎么了艾斯塔？这才多少？就这样惊讶么？”
“这简直可以在中心区完整的买套房子了，你不会不知道吧？”艾斯塔瞪大了眼。
伊西雷斯笑了一下：“嗯，平民区房子的确可以，怎么？艾斯塔想买房子么？”
“我怎么买得起。”
“有它你不就可以了么？”伊西雷斯笑着看他。
“这是你的，我怎么能要呢。”艾斯塔不赞同地摇摇头。
伊西雷斯托起艾斯塔的下巴，轻轻压低声音笑道：“可我也是你的啊。”
面前的贵族不染纤尘，举止风韵，谈吐有礼，在这样犯规的近距离下，艾斯塔明显感觉到自己胸膛里的心脏逐渐加速，让他不敢正视伊西雷斯。
“别闹了，我不能拿你的钱。”艾斯塔别开目光脸红道。
伊西雷斯垂眸似是在思索着什么，随后笑意盈盈的坐直身子：“我们先回宿区吧，艾斯塔能开么？”
“我开吧，不然碰上赫罗蒂那不好解释。”艾斯塔发动了飞行器。
两人回到寝室，伊西雷斯把艾斯塔缠到了自己卧室，上下其手，一会儿就把他扒得只剩下了内衣，艾斯塔红着脸怎么也不肯松手，伊西雷斯也没再勉强，极有耐心的吻着他。
“艾斯塔……”伊西雷斯的声音低哑，在艾斯塔耳边厮磨“好香啊……好美妙的味道，需要这样近才能闻得到。”
耳朵被呼吸得实在是有点痒，艾斯塔扭动着身体尽量不碰到伊西雷斯硬热的坚挺，反被伊西雷斯扣住：“艾斯塔……我真担心有天我会忍不住……能不能先摸摸它，啊……嗯……别让它控制我……”
艾斯塔把脸蒙进被子里装鸵鸟，没想到却以半趴的姿势被伊西雷斯压了上来：“……知道么艾斯塔……直到遇见你之前，没有雌虫能诱惑到我，我都不清楚这是件怎样舒服的事……现在了解了，难怪他们都那样喜欢……”
满脸通红的艾斯塔连脖子都泛着粉色，被伊西雷斯吮吸了一口之后，入口的位置更加殷红起来，伊西雷斯觉得有些失控了。
“不要……伊西雷斯不要……”艾斯塔被磨的泛软，但伊西雷斯在他背后的位置压着，他连拒绝都使不上劲。
“宝贝不愿意么？我忍得好辛苦……”伊西雷斯动了动腰腹，艾斯塔觉得一个火热的硬物从他腿根的位置捻开了腿上的软肉，不留情面的磨着他的大腿。
艾斯塔觉得身体也有些不受控制，腿间抽插得激烈又火热，下面那个陌生的入口似乎受了冷落一样开始微微紧缩，濡喏着，没一会儿就有些湿乎乎的了。
糟了，艾斯塔心里警铃大作，剧烈挣扎起来：“放手！伊西雷斯不要！”
伊西雷斯一把按住了艾斯塔的肩膀，微微吸气道：“不要动……你这样挣扎会激起雄虫的控制欲，我会更想尝尝你的味道……”
“乖一点……乖……让我慢慢冷静……”伊西雷斯没再抽动身体，只是趴在艾斯塔身上轻轻抚摸着他的腰侧，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该好好吃饭了，艾斯塔……”
艾斯塔有点不好意思，但也只能等着伊西雷斯冷静，过了一会儿他觉得身上一松，伊西雷斯让开了半边身体，但还保持着双腿纠缠在一起的姿势。
“伊西雷斯……”艾斯塔侧过身示意他放开。
两个人保持着侧身背拥的姿势，一声轻笑从艾斯塔耳后附了过来。
“我才冷静下来，艾斯塔就要这样叫我的名字，是没玩够么？”伊西雷斯拥紧了，“要是实在不能……我帮你舔一下……”
“不……不用……”艾斯塔有些紧张。
伊西雷斯也知道，艾斯塔对他的印象这些天才好一些，这时候如果手段过于强硬很有可能就被讨厌了，哄哄就住手才是最理智的选择。
可是他一动手就控制不住了，内心的欲望好像膨胀到了头顶，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冷静下来，直到现在身上的肌肉都还在不甘心的跳动。
艾斯塔觉得颈后的一小片皮肤被唇含住，伊西雷斯低哑的声音闷闷地：“那我们……聊点别的吧……”
心里一松，艾斯塔放心下来：“好……”
“……那个……赫罗蒂那……”
胸口的软肉忽然就被攥紧在伊西雷斯的手心，修长的手指深埋在柔软白皙的肉中还上下揉按起来，艾斯塔感觉下面一湿，立刻扭头咬牙：“做什么？”
“这个时候不要让我在你口里听见其他雄性的名字，我会觉得我没满足你。”
耳后被湿湿一吻，胸前的手却没有放开。
开始挤弄揉捏、这种被玩弄的感觉竟然让艾斯塔腿筋一软。
“好好好……你先放手……”艾斯塔立刻讨饶。
“以后艾斯塔这里需要遮掩一下……有些大了……”
“……盟军那边的眼线，伊西雷斯想怎么办？”
“……应该会查出这个卧底是谁，说不定会是个很好的谈判筹码。”
“谈判……筹码？”艾斯塔有些疑惑，“难道……伊西雷斯想要跟盟军谈判？……”
伊西雷斯笑了：“对于普蒂斯来讲，我们都是小人物。只有势均力敌才是谈判，不然是不会有实质性收获的。”
“那是要和谁谈呢？”
“艾斯塔还不清楚，中心区看上去一派祥和，实际上明争暗斗从未停止过。几乎都是以教皇为首的改进派和以莱德蒙顿为首的保守派两方的争斗。
“因为普蒂斯强敌在外，两方都不敢有明面上的冲突，实际上，他们两方的利益争夺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了。”
伊西雷斯轻轻拍着艾斯塔，“这些年，伊西家族在两方中间游走，表面上不表态不站队，实际上是我母亲作为家主并不想参与这场内斗。但是近些日子有传言说，教皇已经和普蒂斯达成了隐秘协议，要一同扳倒莱德蒙顿。”
“那莱德蒙顿呢？没有对这件事有什么反应么？”艾斯塔被吸引了。
“一切都只是猜测，甚至可能是流言蜚语，没有证据的时候莱德蒙顿这只老狐狸是不会有什么表面上的动作动摇军心的。倒是教皇那边，在议会上和对外态度上逐渐强硬，把事情做的越来越真。”
“所以，这个卧底……”
“如果能查清是谁，拿出足够的投诚利益，我母亲就不用担心教皇过于强硬的态度，能继续在这场争斗中保持中立，不消耗伊西家族。”
“好难啊……做个贵族真累……”艾斯塔叹气道。
伊西雷斯低头一笑吻在艾斯塔的发心处：“是啊，这就是贵族光鲜亮丽的代价。”
“那伊西雷斯想做贵族么？”艾斯塔歪了歪头。
“艾斯塔，这个世上很多事情没有选择，虫母消失了那么久，很多家族都和雌虫留下了后代，就是防止自己的利益被瓜分。这是无奈，而我们被生下的那一瞬间，就注定背负了这一切。这就是我们诞生的意义……”伊西雷斯的语气里都是落寞。
“可必须要做和心甘情愿做是不同的，伊西雷斯现在的生活，是你想要的么？”艾斯塔企图刨根问底。
伊西雷斯无奈的摇摇头，笑容里有无奈也有苦涩：“我也想好好生活，而不是每走一步都先提防，这是不是谁设下的陷阱。”
那一瞬间艾斯塔忽然觉得自己原来的日子过得很幸福，伊西雷斯的少年老成、如履薄冰、甚至他的老谋深算，不知道是在多少陷阱里敲打过来的。
想到这里艾斯塔觉得伊西雷斯有点可怜，伸出手抚了抚他的后背：“对不起，是不是让你伤心了？”
伊西雷斯就依着这个动作靠在了艾斯塔肩膀上：“这一刻我能抱到你，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那个……”艾斯塔有点不好意思，“伊西雷斯帮了我那么多，我可以帮你做点什么呢？我学的特殊军务学，和卧底的工作很相近，是不是可以在学院里帮你打探点什么？”
“好乖的艾斯塔……但你的安全是第一位，我不敢放手，中心区太危险了。”伊西雷斯叹气，“不过还是谢谢艾斯塔，你能陪着我就已经是很大的帮助了。”
艾斯塔觉得哪天自己走出中心区了，是不是有点对不起伊西雷斯现在这样的付出，尽管伊西雷斯没有让他去查莱德蒙顿家的卧底，但他也想帮伊西雷斯这一把，起码可以让自己离开的安心一点。
伊西雷斯不太同意他查这件事，他可以偷偷查，艾斯塔觉得宝石是个很重要的线索。
这些天上学的时候，总是偷偷观察周围人身上的首饰。
直到看见了一个很漂亮的蓝色宝石，艾斯塔眼睛忽然一亮。
对了！莱德霍曼利用这条通道就是为了给他的雌性买宝石，那他是不是可以试探一下贺娜呢？
说干就干，艾斯塔从军事学院绕到了音乐学院，这里到处是绿色植物，让艾斯塔心旷神怡，还有路边说说笑笑的雌虫，都是很美的风景。
当然……如果忽略每个教学楼前一批批簇拥的雄虫的话……
“你好，请问贺娜同学在那间教室？”艾斯塔礼貌的向一个雌性询问道。
那个雌性依着旁边的雄性夸张的一捂嘴：“你这个追求者也太不合格了，贺娜出事好多天了。不过现在倒是没那么多人找她了，你可以去声乐教室碰碰运气。”
“什么？！……”艾斯塔还想问点什么，那名雌性就被身后的雄性宝贝一样拥走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艾斯塔也不好再追上去，只好去了声乐教室。
教室里似乎才上完课，艾斯塔惊讶的看见，一个头发凌乱的瘦弱雌性正在打扫讲台上的灰尘，罕见的是，周围一个雄性都没有。
奇怪了……这种活怎么一个雌性来干……
礼貌的一伸手，艾斯塔笑道：“同学你好，请问贺娜同学在么？”
对方并没有递给他扫把，也不抬头，只是嘶哑着嗓子问：“你找她有事？”
“想问问她有没有空，想和她聊聊。”艾斯塔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往心里去。
“依我看，你马上就没空了。”那名雌性一抬头，吓了艾斯塔一跳，这个雌性整张脸都被烫扭曲了，如果光看这张脸，只能朦胧的辨别五官，但是眉毛已经一根不剩了，连发际线都被烫的参差不齐。
“贺……贺娜？！”艾斯塔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怎么……”
“看够了么？看够了就离开吧。”贺娜嘶哑着道。
艾斯塔终于知道问题的根源了，这里是声乐教室，怎么会有声音这样嘶哑的人！
“你到底怎么了？”艾斯塔觉得很离谱，拿过贺娜手里的扫把，“你等我一下，打扫完教室我们出去谈谈可以么？”
贺娜有些意外，轻轻拨弄一下头发道：“我被人取走了卵巢，不可能再有后代了，你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