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含章仅仅只是露出怒容,发出呵斥,他却忍不住想要后退,心头浮现一抹浓重惊惶。
好像什么都未改变!
自个儿一晃眼回到幼年之时,面对着已是太子的皇长兄。
每每做出顽劣事情,便就害怕的不行。
“不!我是当世绝顶的武道巅峰,受四神垂青的天命圣子,岂会惧一个将死之人!”
白容成眸光闪动,俊美面容显出狰狞,咬着牙把那股古怪的心绪斩灭,强撑着道:
“太子爷说了这么多,为何就是不肯回应,东宫有没有暗中窃取朝廷气数,国祚运势!
顾左右而言他,莫非心虚?!”
白含章好像很失望,佝偻的腰身再弯了一些。
仿佛暮年将至的衰朽老者,背不起江山社稷的沉重担子。
他缓慢地走下白玉阶,旒冕摇晃间,幽暗的目光与几位藩王、几个弟弟坦然对视。
旋即,回答道: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正统大位缺失,就会导致国运流散。”
“大位缺失?正统不在?怎么会如此……”
宁王白宏真不解其意。
圣人只是闭关。
并非退位。
况且还有储君监国!
燕王白行尘好似想到什么,眼中掠过明悟之色。
“原来圣人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走下帝位,退居其后了么?”
白容成闻言面皮抽动,心头的无名火霎时炽盛。
太岁妖魔的血腥、暴戾气息,瞬间冲破周身桎梏,滚滚汹涌散发出来。
好像迫切想要餐食万方,吞啖仙佛!
“圣人……传位给你了?哈哈哈,定鼎天下才四十年,他就急着做太上皇,把社稷神器交予你?
这么多儿子,他却只把放在眼里……就因为嫡长?既然如此,那日的太和殿上,他就不该让其余的兄弟去选!”
白容成好似受伤的巨兽,几乎咆哮质问。
他苦心孤诣十余年,为的不就是揭破东宫的仁善嘴脸,逼迫太子退位。
却不曾想,最后落得如此可笑的结果。
“圣人征问本宫年号的时候,一切就已经定下。
我欲立大同,代大统。
国运流散,是因为我未曾正式承继大位,缺失正统。
而我不这样做,付出这样的代价,是因为我与四神在下一局棋。
而今,总算到收官的时候了。”
随着白含章的话音落下,佝偻的腰身一点点向上挺直,好像在渊的潜龙腾飞九五,撼动四面八方的磅礴云气。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本宫于此昭告万方,今日登位,加冕至尊!”
朕有多高,天有多高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