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道图所囊括的北斗七曜,同样大放光明。
无垠太虚,好似响应纪渊的呼唤。
诸般道文与法则交织,瞬息涌入那口三足两耳的赤色革鼎。
一蓬蓬红焰飘摇,落进纪渊的掌心。
“你……勾结四神?大逆不道!纪九郎,你才是真正的乱贼!奸邪!”
深深嵌进地底坚岩,一时难以拔出的郭铉睁大虎目,好像不敢置信。
他向来以为自个儿意欲裂土封王,是对朝廷不忠。
纪九郎忝为钦差,代天巡狩。
放到话本小说里头,怎么讲都该是定扬侯为奸,北镇抚司千户为忠。
可而今……
“侯爷,这去对岸的路……还是让纪某替你走下去吧。”
纪渊无动于衷,忠奸之分,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郭铉还想拼命挣扎,可此时吞纳海量命数气运的霸王甲,重得像是十万大山,压得他根本无法起身。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蓬蓬红焰,落向自个儿的面门!
利,害
一蓬蓬红焰飘摇,个中内蕴着两位域外大尊的权柄道则,外圈流溢千万条瑞气霞光。
坚固绝伦的霸王甲如坠烘炉,散发炙热气息。
随着纪渊手掌按下,顷刻浮现出大片斑驳锈迹。
辽东之磅礴地运,终究还是比不过四神权柄与革鼎命格。
“你杀我,贺兰关必破!穆如寒槊等这个天赐良机,等等足足几十年!
血神大魔陈兵关外多久了,为的便是等你我争权,利用掖庭九姓那帮死剩种作乱,里应外合……”
定扬侯满头白发像是乱草,那颗狰狞凶恶的龙首抬起,密密麻麻的金色鳞片下,隐约露出那张威严的面庞。
“本侯裂土封王,不单单是为世代荣华!本侯镇守白山黑水,已经整整六十年!
掖庭九姓的死剩种在本侯眼中与野狗一样,想用就用,腻烦了随时可以将其踢开!
自号真煌王的穆如寒槊,年年进贡,伏低做小,以求换些粮草器械!
本侯若不高兴,一石谷掺五成沙土进去,他也敢怒不敢言,照样赔笑!
纪九郎,你得明白,做京官跟当藩将截然不同!
前者你只要迎合东宫,得圣眷隆恩,自然平步青云!
可手握兵权的藩将必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声势太过,朝廷忌惮,声势太弱,杀鸡儆猴!
本侯在一日,辽东翻不了天!
纪九郎,你当真要为太子一人,弃边关大局不顾么?”
纪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轻声道:
“纪某都跟四神勾结,大奸似忠了,难道还会在乎这个?侯爷,你脑子莫不是被我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