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谈这份密报能否呈上东宫案前,即便让太子看到,他该如何做?
没有千户你这一口无匹神剑,他能削得动郭铉的兵权?
压得住辽东边军的不平与怒火?历朝历代,戍边军士六年或九年轮换一次。
可白山黑水这地方,整整六十年,定扬侯都没动弹过了!
民心所向,威望所归,不是一时半刻可以撼动。
千户应该理解更深才是。
你这一路走来,踩下去多少高手?
可仍然不被看好,认为你斗不过定扬侯府。”
纪渊闻言深以为然,底蕴难以一蹴而就。
他若不是从五行洞天得到造化际遇,铸成五脏神庭,度过雷火劫波。
彻底统合仙武合一的大道根基。
加上血神与奇士的掌律权柄。
以及命格晋升、命数洗礼。
至少还要再蛰伏两三年。
才有底气面对定扬侯的邀约。
“蛇可吞象,蟒能化龙。”
纪渊纵马进入锦州城,众多绿林、江湖武夫、三教九流,皆或明或暗,默默注视。
那杆冲天大纛,众星簇拥也似的一千二百虎狼军士。
令宽阔长街霎时静下来,针声落地可闻。
无数道目光流转于那袭大红蟒袍上,难以挪开眼睛。
原本应该众人瞩目的申屠元,风头亦被盖压过去。
如同黯淡星斗,无法媲美骄阳的煌煌烈烈。
好似其人头悬七曜,灿然夺目。
一片红焰席卷,侵染周天!
这股莫名的威势,叫那些还想鼓噪几句的绿林中人心头一凛,不敢再多做声。
马蹄踏长街,旌旗卷城头。
“千户,出城五十里,便是大凌河了。”
申屠元沉声道。
……
……
“侯爷,纪九郎离大凌河,还有五十里地。”
一员骁将半跪禀报道。
尽管暑气燥热,可这片茫茫水气弥漫的宽广大河,竟然还是结出厚实冰层。
深重的寒意滚滚如潮,吹动亲军的甲衣。
“卒子过河没退路,本侯如此,他亦如此。”
郭铉裹紧千金裘,闭上双眼道:
“但卒能吃将,也能称王。
本侯敢用性命赌这一次,不知道他敢不敢。”
隔河相望,谁人封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