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便就养成一方宝地。
“雕虫小技,不过尔尔。”
裴东升眼中闪过轻蔑之色,冷冷笑道。
他所修炼的万会人元,乃是当世最为顶尖的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奇的风水秘术。
自然不把纪渊身辟道场,鲸吞地运的手段放在眼里。
“只是……我这心血来潮的警兆越来越强烈。”
裴东升捂住心口,咚咚直跳,好似打鼓,让他脸色都显得不太好看。
尤其是越接近梅山,反应越为激烈。
若非人皮纸一而再、再而三给予没有大碍的肯定回答。
裴东升绝对就打道回府了。
趋吉避凶。
是风水相师所要铭记的第一紧要事。
裴东升自诩正统一脉。
绝对不会想着富贵险中求。
只要活得够长。
何愁没有延绵的富贵?
“人心隔肚皮,爹娘妻女,手足兄弟,都可能骗我。
唯独这件宝贝……它不会!我岂能不信!”
裴东升稳了稳心神,正欲让典折冲率兵入城,却听见霹雳一声轰鸣大响。
宛若虚空崩塌,玄黄二色肆意喷薄,宛若江河决堤,滚滚不绝!
整个天色,于裴东升的眼中都像是暗下来一样。
“不行!不能去!”
他心口一阵剧痛,那种把握冥冥变化的敏锐灵觉,好似尖锥刺穿颅脑。
紧接着,浑身肌体滚烫炽烈。
贴身收藏的人皮纸,好似婴孩张开嘴巴。
吞没命元生机,再给出详细的指引:
“有大造化,可得解脱!没有性命之危!”
吾名裴东升,见字时身死
“裴先生,你到底进不进城?”
扛着大纛的典折冲纵马而至,低头望向脸色阴晴不定的裴东升,不禁眉头紧皱问道。
这位定扬侯的身边亲信,自从出了锦州、银州,就开始有些神神叨叨。
时不时便要歇息一阵,且往往落脚乘凉没半柱香又再次启程。
如此断断续续,停停走走。
不仅耽搁赶路的进度,还让护驾的卫军吃足苦头。
往往刚卸去一身沉重甲衣,喝口水喘些气。
有时候战马都没喂饱,便要匆忙起身。
私底下,裴东升那对过世的双亲,已经不晓得被关宁卫问候多少遍。
随着那顶软轿停下,浩浩荡荡的数百轻骑令行禁止,齐齐勒马,扬起滚滚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