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让我失望而归。”
他也没有弯弯绕绕兜圈子,直接与张奇山道明来意。
“纪爷,你要知道,将这种私底下的买卖,透风给别人,是行内大忌。
我做了,槐荫斋的名号就砸了,生意也不用做了。”
张奇山眉毛挑动,摇头拒绝道:
“恕我回答不了。”
纪渊并不意外,任何做这一行买卖的阴门中人,都会遵守许多条条框框。
这既是立起规矩,限制同行,免得各自争抢残杀;
也是为了细水长流,不会行差踏错,平白遭遇杀身之祸。
“佛爷不用急着下决定,纪某明白做生意的道理,价高者得。
空手套白狼这种事,太坏名声,容易没朋友。
这样吧,咱们都是爽快人,干脆利落一点。
佛爷开个价,我若给不起,今天就当没来过,转身就走,绝无二话。
如何?”
纪渊眸光平静,如古井无波,深深注视着坐在榻上的张奇山。
“纪爷真是会难为人,我就是怕张东应付不了,这才派宋顺出马,将纪爷请到河间坊的八苦别院。
没想到,换成我自己,也吃不住这份苦头。”
张奇山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笑意,纪渊若是拐弯抹角出软刀子,他兴许还能转圜推脱。
可这种单刀直入击中要害的谈话方式,委实过于凌厉,难以招架。
对方已经过了八苦别院这一关,也破了“群峰聚煞”格局。
显然是来者不善,势在必得。
若不答应,槐荫斋恐怕就要摘牌子了。
这位纪千户只说了,转身就走四个字。
可却丝毫没提,追不追究的事儿!
北镇抚司要整治谁,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别的不提,就那密布各处的罗网眼线。
随便添油加醋,在无常簿上塞点阴私勾当,就够槐荫斋喝一壶了。
况且讲到底,他们做的买卖见不得光。
朝廷拔不拔这颗钉子,只取决于一念之间。
“纪爷这么有诚意,奇山也不是不识好歹的性子。
我张家人这辈子,看重的就三件事。
如何去血咒,解掉世代暴毙惨死的厄难。
怎么走阴世,欲过忘川、奈何、黄泉,除了要给摆渡钱,还得有贵重冥器护身。
这也是,为何张家人不再摸金倒斗后,干起当铺收货这桩买卖的原因。
最后,就是躲避上门索命的厉鬼。
张家人男子活不过三十七岁,这条铁律,并非没有被打破过。
我张家第十八祖,与皇觉寺的方丈交好,请托数次,最终得到允许,进入后山禁地的浮屠塔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