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并不代表,自己会差劲到最近朝堂上发生过什么大事,都被蒙在鼓里。
“北镇抚司的纪九郎,东宫的心头肉,太子的马前卒,谁人不知?
我要是胆大包天,竟敢动手割这块肉,张口吃这个卒,下场能好到哪里?”
赵垂冷笑,心想身为同窗的徐颎真能坑人,狗急跳墙到连这种馊主意都想得出来。
“嗯?凉国公?不行,就算徐老六扯国公爷的虎皮,这桩事也没法儿做!
太子是储君,除非我是十条命,十颗脑袋。
否则,浩荡天威,不可触怒!”
看到第二张信纸,赵垂有一瞬间的心动。
镇守矿山是个苦差事,长年累月无法摆脱。
这辈子都封侯拜将无望,更不可能真正步入兵道巅峰。
为将者,统帅一方,为侯者,守卫疆土。
不管是哪一个,都比挂个将军名号的矿山监工强得多。
以凉国公的通天手段,把赵垂调入军中再简单不过。
甚至无需请示内阁和东宫,兵部可以自行决断。
但……
烫手的山芋难下口。
冒着得罪东宫的后果,讨好凉国公,最终下场如何?
兵部侍郎兼同窗老友的徐颎,已经给出答案。
“任你舌灿莲花,我也不可能应下。
委实是其中干系巨大,掺和不得。”
赵垂连连摇头,若不是瞧在同窗的情分上。
扫过开头的时候,此事就做罢了。
拈起最后一张信纸,上面只有笔迹潦草的几句话。
“燕王将至……借刀杀人……可保脱身……国公爷重重有赏”
赵垂猛地攥紧手掌,真罡霎时喷薄,将这封密报震成齑粉。
深吸几口气,平缓心绪之后,却久久未能平静。
“同为一届的讲武堂考生,我的武功境界不比徐老六差。
他因为有个好岳父,就成了状元,我只是个探花。
从军更是如此,走通门路之后,一句话就补了西南的肥缺,做到都司。
我苦熬十年,不过才爬到把总的位子。
如今,若非得罪东宫,徐老六仍旧是正三品的兵部侍郎。
老子却在矿山养老,捞军功的机会都没有。”
赵垂抿着嘴唇,面皮不住地轻微抖动,默默想道:
“如果燕王殿下,真的要来……加上徐颎送来的那件东西,或许可行!”
映照气数,血光之灾,杀劫加身
踏踏踏,马蹄重重地落在风雪泥地。
好似狂风怒卷,飞快地碾过宽阔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