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旗长得很凶,只怕来者不善。”
盐帮头目苦着脸道。
“没用的东西,滚远点!”
龙爷一脚踹开对方,抬头瞥见远处的斗牛服,走路带风迎上前去。
“几位官爷,什么风把你们吹过来了?”
李严面无表情,推开龙爷悄摸摸递钱的那只手,冷声道:
“收到消息,最近市面上流入一批私铸的铜币,我奉上头命令过来查抄。”
龙爷胡须一抖,笑眯眯道:
“这里是码头,那些力夫、贩子都是穷鬼,榨不出油水。
他们大字都不识几个,兜里比进了老鼠的米缸还干净,怎么可能掺和铸币的事儿。
官爷要查,也该去赌坊、钱庄那样的流通之处。”
李严学着九哥平时的架势,眼睛余光一瞟,跋扈劲头瞬间尽显。
“你在教我做事?”
龙爷面皮一抽,忍气吞声道:
“小人不敢,只是官爷你想,码头上一天能花几个钱?那私铸的铜币如何会流过来?
若真个逐一巡查,恐会耽误货物装卸。
这些大船小船,运的都是户部官盐……小人担待不起。”
李严眼帘低垂,右手按住刀柄一言不发。
过了片刻呼出一口浊气,紧绷的脸色似乎也松快下来。
哼哼,官府中人又如何?北镇抚司又如何?
还不是要乖乖地收老子的钱!
龙爷眼底掠过一丝轻蔑,嘴上却说:
“这位官爷,劳烦给个面子,一点散碎银两还请收下。
兄弟们查案辛苦,应当好好犒劳……”
当他抬头递钱的时候,黑色的刀鞘在眼中倏然放大。
“啪”的一下,声音沉闷。
刀鞘抽打在龙爷的脸上,血水混着牙齿飞溅。
他整个人踉跄着转了两圈,然后勉强站稳。
那张耗子精转世的奸猾瘦脸,肉眼可见的肿胀起来。
“北镇抚司办案,用得着你指手画脚!
再敢聒噪,就地格杀!”
李严凶神恶煞,按照纪渊交给他的台词说道:
“有兴安坊的热心居民匿名举报,声称盐帮私自铸币,意图不小,所以我等特来查探。
看你推三阻四,必定是心里有鬼!给我搜!
若遇阻拦,直接视为扰乱北衙办差,当场捉拿!”
挨了一记刀鞘的龙爷,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羞辱。
用力攥紧拳头,嘴里淌血道:
“小人敢问官爷姓甚名谁?我一定禀报帮主,让他改日登门拜访!”
李严斜睨一眼,又是一记刀鞘砸下,将人抽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