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
杀生僧好似被雷劈中,怔在原地,再次问道。
“可能有三、四年,也说不定。”
纪渊觉得不妙,干脆又加了一些。
“阿弥陀佛!”
杀生僧深吸一口气,竭力按捺心头震动。
不过三、四载的罗汉拳,却有这份功力,莫不成是初祖转世?
五百年气运流转,正该老衲这一脉大兴了!
“大师……你没事吧?”
纪渊面皮微紧,望向失态到手舞足蹈的枯瘦老和尚,寻思对方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好徒儿,有一件事想与你商量?”
杀生僧收住喜色,低眉顺眼,好声好气问道。
“老衲给你跪下磕头,你拜我为师如何?”
“……”
罗汉翻手锤,且放马过来
磕头?
拜你为师?
纪渊微微一怔,心里更加怀疑杀生僧走火入魔了。
世上哪有师傅给徒弟下跪的?
岂不是乱了辈分!
“大师,你莫非受了什么刺激?我给你寻个郎中如何?”
纪渊连忙走出门外,生怕这位枯瘦老和尚当真跪下磕头,那可就难以收场了。
他自忖不是什么浑金璞玉,佛子谪仙。
何德何能,让一位禅宗圣地出身的大高手如此恳求?
几次身、识命数的改易,也没这么明显的效果吧!
“老衲的病根,便在于缺少一位继承衣钵的关门弟子。”
杀生僧并不觉得态度卑微,笑呵呵道。
“你若答应,自可不药而愈。”
他看得很开,胸中豁达。
自己每天衣衫褴褛,形同乞丐。
四处化缘讨斋,没少被人辱骂、取笑。
些许毁谤,何须挂怀。
对杀生僧来说,出家人的颜面最不值钱。
若能换来一位衣钵传人,简直血赚。
“其实吧,拜入大师门下也无不可。”
纪渊回到屋内,披上常服外袍,屏退挤在外面的家丁杂役。
“只是我如今乃朝廷命官,北镇抚司正六品的百户,哪能剃度出家。
平心而论,纪某实在没那份看破荣华富贵的淡然心境,舍弃荣华富贵,甘愿落发为僧。
大师,要不你再考虑下,收我做个俗家弟子得了?”
杀生僧连连摇头,不乐意道:
“俗家弟子怎么得真传?虽然老衲没有门户之见,守旧之念,可一脉单传的武道、佛法、名头……岂能轻易交予外人承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