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成宗不愧是南衙中人,把人连根带叶挖得清清楚楚。
“出身贫寒?上门做赘婿?”
纪渊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有了这两个标签,感觉孟长河瞬间多了几分主角相!
“难怪他在北镇抚司骄横嚣狂得有些过头,这应当是内心极度自卑的一种掩饰。
姓孟的该不会每天回到府中,都要给自家娘子倒洗脚水,然后还被扇耳光吧?”
纪渊莫名生出这样的奇怪念头,尔后心头一震,察觉到一个不为人注意的细节:
“养女?严盛没有子嗣么?金刀严府后继无人?”
纪成宗摇头道:
“严盛那老匹夫早年醉心武道,熬到三四十岁才娶妻,加上他婆娘又过世得早,只留下一名养女。
所以别人都羡慕孟长河那厮走了天大的好运,只要严盛一死,整个金刀严府就要改归他了!
一份百年家业唾手可得,当真是老天爷不开眼!”
虽然说上门赘婿说出去不体面,容易让人看轻。
但隐忍个十几年、二十年,便可以继承金刀严府。
摇身一变,成了财雄势大的一号人物,换成谁肯定都愿意如此。
再说了,严盛那养女长得也不差,就是有些痴傻。
当初招婿,严府的门槛都被踏平。
最后被孟长河踩了狗屎运,做了严盛的女婿。
“赘婿啊,多半是人前显贵,人后受罪。”
纪渊甩掉脑袋里的多余杂念,他这人就喜欢吃硬饭,软饭粘牙!
别过二叔纪成宗,他牵着那匹黄骠马返回太安坊南门胡同。
还未走进巷子,插有通宝钱庄旗子的宽大马车就出现在眼前。
上次接纪渊去小丹会的那个青衣小厮态度恭敬,拱手道:
“我家三少爷晓得九爷下午要参加讲武堂的马场围猎,特意相赠一匹‘呼雷豹’!
这马是龙驹,有一丝龙子血脉,长一丈,高八尺,叫声如若虎吼,如惊雷,曾咬死、踹死过好几头猛虎!
宝马配英雄,正好交给九爷这等人物!”
一顿吹捧下来,听得纪渊面皮抽动,暗自想道:
“其实吧,这硬饭有嚼劲,那软饭也挺香,为何要做选择,全都要就好了!”
西山围场,官道比斗
纪渊轻轻瞥了一眼,那头别名“呼雷豹”的龙驹,长得确实神异。
白身黑尾,头顶生角,颌有息肉。
长一丈,高八尺,高大雄壮。
整个威风凛凛,栓在胡同巷口,很是瞩目。
“代我谢过你家三少爷!”
纪渊心想这口软饭是送到嘴边上的,不能怪他没志气。
用前世例子作类比,
二叔纪成宗等于借了自己一辆奔驰路虎充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