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轰响,隐约传进殿内。
陈参无奈叹息一声,这个消息落进晋兰舟的耳朵,
用不了几天,钦天监上下都会知道。
自己翩翩美男子的形象,恐怕是保不住了。
“连这等秘事你都能推断,看来你对面相确实颇有研究。
要知道我这发套,乃是聘请巧匠制作,
犹如易容面皮,贴合头颅,严丝合缝,一般人根本瞧不出异样。”
陈参垂头丧气一脸悲痛,索性也不再隐瞒。
摘下发冠与头套,露出两边稀疏,中间锃亮的圆滑头顶
事实证明,再儒雅的气质、再俊逸的长相,都挽救不了谢顶秃头。
纪渊努力抿紧嘴唇,忍住不让笑意扩大。
“你刚才说得那些方法,其中一些我都试过,没什么大用。
太医局的药师说,我是早衰之症,无药可医。”
陈参语气辛酸道。
他自诩相貌出众,当年纵横欢场从无失手。
直到二十六岁那年,一觉醒来枕头上大把的头发脱落,从此沦为谢顶之人。
自那以后,陈参修身养性,再也不入青楼。
“倘若药石无救,那为何不让晋秘书郎施展道术?”
纪渊思维不同于常人,突发奇想。
这一下问倒了陈参,他眼中忽然升起一抹亮光,半是期待半是怀疑道:
“晋秘书郎的乙木灵根,是可以加快药草植物生长……对人体发丝也能行?”
纪渊肯定道: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道术、道法之用,未必要拘泥于条条框框。”
反正你已经秃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
我妻子冰清玉洁,我岳父刚正不阿
陈灵台郎确实是有涵养的人物,即便被纪渊当众揭穿谢顶秃头,也没有恼羞成怒过多计较。
反而因其一句“大胆假设小心求证”,霍然起身拱手致谢。
此前,陈参从未动过要把道术、道法运用到这方面的稀奇念头。
但被纪渊一语点破,诸多思路就纷呈而来。
对他而言,解决早衰谢顶,乃最紧要的头等大事。
毕竟,越是这等自诩风流、气质相貌不俗之人,越在乎形象如何。
天底下男子的两大痛处,无非就是上面和下面、大头跟小头。
只要有一样不行,便就难受不已。
由于秃头带来的压力,陈灵台郎心气衰弱。
家中夫纲不振,地位低下,已经快要影响到夫妻敦伦。
若不及早解决,后院怕会起火。
“这是卦金。”
陈参重新戴上发冠、发套,端正仪态,取出一只玉瓶放在桌案上。
“纪九郎,老实说我仍不信你身具灵根、生有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