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持乌木弓、白牛弓皆是贯穿靶心。
唯有那口铁胎弓,因其筋骨稍弱、气力不济,难以挽成满月,射出五百步之远,十发玄金箭只能中三四次。
“郑兄,那人便是杨休?”
有人用手指了指问道。
“没错,正是他,神憎鬼厌的一条疯狗。”
郑玉罗转头看去,脸色有些难看。
他虽然说是要为朋友出气,入太安坊的讲武堂狠狠打压杨休,最好能抢了对方的功名。
可当真碰上了,心里仍然有些忐忑。
杨休这人,武功并非同辈中最拔尖的。
可他生性凶悍,睚眦必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小时候被其他国公家的将种勋贵围殴,也不回去告状。
只等晚上挑落单的,抓住砖头棍棒就往死里打。
最惨的一个,便属越国公家的小公子。
差点被咬断脖子,命丧当场。
至今留下深重阴影,见到杨休便躲着走。
“之前听郑兄说此子嚣狂,还以为是什么人物,没成想像个病痨鬼,看不出半点筋骨强壮的迹象。”
那人昂首挺胸,似是想要表现一番,当即走上靶场,手持一口乌木弓。
对着站在外边的杨休拉弦空放,以做挑衅。
“这蠢货……坏事了!”
郑玉罗阻拦不及,不由捂住俊俏白脸,他已经猜到这位骁骑尉家的王二郎会落个什么下场。
“想打压杨休,也要有真本事啊!若是上次那个北镇抚司的纪九郎,说不定能行,你王二郎是哪根葱哪根蒜……”
果不其然,本想着考完走人的杨休咧嘴一笑,无声道:
“娉儿,这可是他们招我的。”
只见他来到靶场上,也选了一口乌木弓,安静等待。
王二郎见状,以为要比较谁中靶更多。
潇洒一笑,当即张弓搭箭,拉成满月。
“嗖”的一声,那支白羽箭矢飞出。
然后!
裂为两段!
未中靶!
“杨休你这是做什么?!”
王二郎惊怒问道。
适才他甫一松开弓弦,那个骨瘦如柴,像个病鬼似的杨休同样射出一箭,后发先至,截断自个儿的那支白羽箭矢。
按照初试的规则,中靶次数、环数之总和,为最终成绩。
若无一箭中靶,那自然就是零分,妥妥落选。
“我想跟你耍耍。”
杨休眼眸低垂。
“打算两败俱伤,一起出局?忒瞧不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