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外城都如此激烈了?
放在内城,往常拔出虎力铜柱者,都是少数。
这个北镇抚司的年轻缇骑,能做到?
纪渊心神放空,体内气血沸腾滚烫。
他入讲武堂,为的就是功名。
可以大出风头,为何要藏拙?
第三根铜柱,他拔定了!
“还好许总旗送了一门内炼呼吸法,使我力大气足,能试一试。”
纪渊提起一口气,筋肉如虬龙盘踞,生出无穷无尽的精力。
他双手错开,一上一下,搭在那根足有千斤的铜柱上。
整个人腰马合一,全身发力!
“起!”
吐气开声,如平地炸雷。
长条青砖铺就的地面,硬生生陷下去寸许,踩出两个坑洞。
轰!
那根五年内不曾被挪动的虎力铜柱,在一众考生惊骇的目光中拔地而起,扬起大片烟尘!
世恶道险,且看攀登
“气力如虎,是为上等骨相!”
魏教头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同样被纪渊倒拔千斤铜柱的骇人场面给震惊到了。
这少年不仅力大,而且气长。
一身筋骨之强壮,犹如钢铁打铸。
绝对是块练武的好材料!
“外炼大圆满,筋骨皮膜浑然一体,极为少见的横练体魄!”
魏教头立刻起了爱才之意。
这样上好的苗子,放进九边军镇磨炼几年,定然能崭露头角。
可他转念一想,这纪九郎没个好的出身家世,怎么争得过讲武堂里的将种勋贵?
“如此年轻,大有可为!只是入了讲武堂,恐怕遭人嫉恨,坏了前程!”
魏教头眸光闪烁,心绪复杂。
他是行伍出身,几年前退下沙场,被兵部上官安置到讲武堂做个教习。
待得久了,也知道天京内外两座城的一些腌臜之事。
那位东南柱石,独自撑起一片天的宗大将军。
十九年前的武举大比,靠着一双拳脚硬生生踩下几位国公、武侯做靠山的将种勋贵。
登顶夺魁,名动天京。
外人只道风光无限,哪里清楚其间的凶险。
“可惜了。”
魏教头惋惜道。
呼哧!呼哧!
粗重的吐息,宛若热风席卷,吹拂而过。
纪渊扛着那根千斤铜柱,缓慢地绕着空地走了一圈。
每一步落下,便踩下坑洞似的深重脚印。
全身气血如同江河奔流,使劲冲刷四肢百骸。
这种各处筋肉拧成一团,恍如大蟒绞缠的美妙感受。
比起之前抛石锁,滚石球,推石碾子简直要爽快太多。
退到外圈的一众人等,注视着那袭烈烈震荡的云鹰袍,无不震骇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