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渊考虑清楚后,穿上云鹰袍挎着腰刀就准备出门。
今天已经是第四日。
他挫败了许总旗和一众缇骑,保住自家性命,躲开一场横死之灾。
林碌必然不会罢休,再施展其他的手段。
“天京外城十二坊,十二座讲武堂,十二个武举考生的名额……竞争力度着实不小。”
纪渊锁好屋门,转身刚出南门胡同,就察觉几道偷偷摸摸的隐晦视线。
他也没放在心上,外城本就人多眼杂。
适才,闹出的动静不小。
仓皇逃走的缇骑,还有被踩断一条腿的许总旗,足以引起他人的遐想。
“许献人没在,估计被人抬去医馆治疗了,这个时候,姓林的应该也知道消息……
踩完总旗,再来个百户,生活真是多姿多彩,充满挑战!”
纪渊脸上带笑,不见丝毫担忧之色。
人生在世,会遇到多少麻烦,多少难关?
靠妥协,靠后退,是躲不过去的。
“西风烈……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哼着荒腔走板的古怪调子,纪渊大步径直奔着太安坊的讲武堂去了。
讲武堂中,何来寒门
太安坊位于外城东侧,出了南门胡同,再过一条十字街,往右走。
靠着东五城兵马司衙门的那座官邸,便是讲武堂了。
这一路行来,纪渊大快朵颐。
从尚德酒楼的板鸭、糟鹅掌、虎皮肉,再到街边铺子的龙须面、鸭血粉丝汤。
足足吃了几人份的饭食,这才填饱肚子,平息内炼行功之后的强烈饥饿感。
“外炼强身,内炼壮气,这两者是相辅相成的关系,体魄越坚固,呼吸法的效用就越好。”
纪渊啃完最后一口胡麻饼,顺便要了一碗清水漱口。
他抹干净嘴巴,站在小贩支起的吃食摊子旁边。
这里正对着讲武堂的大门,外面车驾络绎不绝,插着不同将门世家的旗子。
半年一次的武举大考,又要开始了。
各个山头的将种勋贵,自然不会忽视。
武举人的功名,是一道足够合适的。
以后不管从军九边,或者下放州府。
天然就比别人高上一头。
“许久不见啊,九哥,今儿个怎的有闲心吃喝?”
纪渊靠着遮风挡雨的大棚木梁,心思浮动之际,忽然有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
他身子没动,只用眼睛余光瞥了一下。
是个二十几岁,长得乖巧机灵的圆脸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