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长忆眼角湿润,吸了吸鼻子,“真的吗?不是骗我的吗?”
裴争指了指外面,“你看,我承诺你的都做到了,你说,我会骗你吗?”
祁长忆嘟着嘴巴,把头扭开,“我才不知道你会不会骗人,反正你以前也骗过我的”
裴争有苦说不出。
两人出了庙宇后,远远的就见城门口处堆积了很多人。
有个刚进城的士兵,身受重伤,说自己是从前线赶过来传信的。
他的一番话说的断断续续,连在一起就是,前线顶不住了,安里城的所有人都必须尽快往后方撤。
心肝亲亲我
怎么会突然顶不住了呢?不是说,还有支援部队的吗?
裴争揪住了那个士兵的衣领,“支援部队到底还有多久才能赶到?赵隶棠难道还没有安排好吗?在没有支援部队的情况下,他就敢擅自开战?”
那个士兵浑身是伤,听了这话,为赵隶棠辩解道,
“将军他也是没有办法。现在不开战,难道眼睁睁看着蛮族人打进来吗?那后方的那些百姓们怎么办?救援部队一开始是有的。可是也遭到了埋伏,几乎全军覆没了。所以现在的我们,是孤立无援。”
“形势不好就赶紧撤退,前线现在还剩多少人?”
“大概还有几千人,并且将军他也受伤了。”
那个士兵哭丧着脸说道。
裴争先下令让安里城所有的百姓和难民们先撤退,由城的守卫们沿路守护着。
那个士兵听到了裴争的命令,算是松了口气,挣扎着站起身来就要打开城门往外跑,却被乘风一把抓了回来。
“去哪?”
那个士兵说道,“我要回去复命,我还要继续上战场,作为一个将士,我要在战场上战到最后一刻。”
裴争说道,“你可以战到最后一刻,但是,你们的赵将军,必须好好活着回来。你告诉他,及时往后撤退,别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一场战争的胜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那个士兵道,“可是”
裴争把他往城门口推了一把,“没有可是。”
然后他把怀的一块令牌取了下来扔过去,“见到这块令牌,就必须服从命令,你拿着它,告诉赵隶棠,撤。”
那个士兵含泪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的往边疆前线跑去了。
安里城的百姓才刚刚被安顿好,现在就要立马被撤走。但是所有的百姓都没有怨言,因为他们知道,战火马上就要蔓延到这里来了。
百姓们在有条不紊的从城门后面撤退着,裴争让乘风带着祁长忆,跟着一起撤退,但是祁长忆却不肯走。
裴争问道,“怎么了?舍不得我?”
祁长忆低着头不说话,但是紧紧攥着他的袖子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