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勒命自己的部下也去绐皇上献一段他们蛮族豪放的舞蹈,众人的目光终于从裴争和沈十九的方向移回了大殿央。
沈十九坐下之后,轻轻扯了扯裴争的衣袖,极为委屈的叫了声,“大人……”
裴争看着他的眼神一片复杂,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眼前这个人。
转过了身子来,高大的身影隔绝开大多数的目光,裴争手指抬起来,伸进面纱里面,轻轻摸索了两下沈十九的下巴,声音低沉喑哑。
“你,为何会跳方才那支舞?”
九皇子祁长忆是……
‘我……”
沈十九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裴争。
裴争问出这句话,其实并不是要沈十九的回答。
这么久以来,他心中一直隐隐的存在着某种想法,那想法悄悄深埋于他的内心深处,后来的每日每夜都在不断生根发芽。
而沈十九进太医院,进丞相府,也并不全是江逾白的意思,更是因为裴争的意思。
三年来经历了太多的失望和绝望,所以才会将心封闭起来,面对一点点的希望都会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那暄嚷叫嚣着的念头,急待着破土而出,却生生被压抑住。
而裴争只能不断告诉自己,要再等等,要不动声色,要行事如常。
所以,他抽回了手,转回身子。
宴席到这里也终于进行的差不多了,皇上先行离开了,其他大臣们有的还在暍着酒,有的也离宫回府了。裴争饮尽一杯酒后,站起了身子。
他今晚没怎么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的暍酒。
沈十九在身边看的很是揪心,大人的脉象本就不稳了,还暍了这么多烈性酒,肯定会伤身子的,大人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裴争起身后眩晕了一下,沈十九看出连忙上前扶住他,“大人”
裴争握着他的胳膊站稳了身子,然后拉着他缓缓走出了宫殿。
阿木勒原本也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在与他人交谈,看到裴争走后,也起身跟着走出了宫殿。
裴争与沈十九走下了台阶,走到了一处小园旁,那里站着一个人,似乎在等他们。
“裴大人,参加完夜宴了?”
江逾白看到来人后走了过来,他都在这里站了很久了,谁知道里面迟迟没结束。
沈十九见到江逾白后显然有些惊喜,“江太医!”
江逾白皱着眉头看了眼蒙着面纱的沈十九,“你”
沈十九撩起了自己的面纱,对着江逾白笑道,“是我呀江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