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你一个狗奴才,见了本公主不仅不行礼,还敢把人在本公主眼皮子底下带走,谁给你的胆子!信不信我让人把你拖出去乱杖打死!”
乘风不卑不亢的施了个礼,说道,“三公主,卑职有命在身,实在不能耽搁,还请公主放行。”
“谁?谁敢跟本公主抢人?”祁依柔瞪着眼睛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
“裴争裴大人。”乘风道。
祁依柔愣了下,支着的胳膊慢慢收了回来,她实在没想到竟然会是裴争。
乘风不再停留,掺着怀浑身湿透,在不断打颤的祁长忆离去。
身后盯着他们两人背影的祁依柔慢慢捏紧了拳头。
祁长忆每走一步都好像更冷了一点,他的风寒本来就没好利索,这下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一般。
乘风身上也湿透了,但他身强体壮,仿若未觉。
终于走回了书房里,裴争早已在里面等着,正坐在红木雕花的椅子上喝着茶。
祁长忆看到裴争后,刚刚心里那股委屈又细细密密冒了上来。
裴争见两人都湿答答的一身狼狈,拧眉问道,“怎么回事,不好好在书房呆着,跑出去一会的功夫就把自己搞成了这副鬼样子。”
祁长忆揪着自己湿漉漉的衣袖,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乘风便把自己刚才的所见所闻如实说了出来,裴争捏着茶杯默默的听着,越听眼底越加复杂。
从小甚是得宠的三公主祁依柔,嚣张跋扈脾气暴戾,动不动就赐死哪个丫鬟太监的,但是她的坏名声还是比不上裴争。
裴争听完后,拂袖便让乘风退下了。
偌大的书房里,此时除了摆了满地的案桌蒲团,便只剩低垂着头站在一边的祁长忆,和盯着他湿透的贴身衣物的裴争。
一阵微风吹过,祁长忆忍不住重重打了个寒颤,他真的好冷啊,也好难受啊,他想回去换身干净衣物却又不敢开口。
“脱了。”裴争突然说道。
祁长忆错愕的抬起头来,嘴巴微微张着很是惊讶。
裴争眼底一片暗沉,看着小人儿一字一句道,“殿下,把衣服脱了。”
那我只能帮你脱了
在这里把衣服脱掉?
这里可是书房,最讲究规矩礼仪的地方,怎么能够在此地宽衣解带呢?
祁长忆嗫喏着开口,“不行的,太傅先生说过,在书房的时候必须保证仪表整洁……”
他低垂着头,认认真真的回答着,没有注意到渐渐走过来的人影。
裴争高大的身影站在祁长忆身前,伸出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小人儿嘴唇已经被冻的没了血色,小脸儿也有些发白。
“哦?先生说的话你倒是全听了,那我的话呢,殿下听是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