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把她送回卧室。
刚走出去两步,半昏的晨光下,沙发上抄手,坐着个熬了一夜,脸比锅底还黑的人。
傅言商:“……”
路屿:“…………”
路栀十点多时忽然惊醒。
她意识到这是在家,庄韵有一套自己的教育系统,其中就包括早睡和早起,坚决、坚决不会让任何一个人,超过八点半还不起床。
现在是才七点,还是,出什么情况了?
一颗心在胸腔里越跳越快,她并不记得中途有人来叫过自己,但庄韵也是绝对不可能让她睡到这个点的——
她打开手机,才发现这是在自己房间,身旁传来熟悉的声音,像一种久远的错觉。
“醒了?”
她蹭一下坐起来,看向傅言商:“我妈没叫我起床吗?!”
“叫了,”他镇定自若道,“我说我来叫就好,她同意了。”
……
路栀飞快复盘了一下他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他表面上说着来喊她,实则跑到她房间里无声无息地开始工作,连一点噪音都没发出来。
她撇嘴:“你阳奉阴违比我玩得还熟练。”
他笑了下,不置可否:“不是累着了?”
“……”
路栀:“但是你来喊我喊了两个小时,这不可疑吗?谁不知道我在里面睡觉呢?”
“公司有事,她上班去了。”他了若指掌,“我确认过了。”
路栀安详躺下:“那我再睡会儿。”
缓了一会,再睡是睡不着了,路栀揉了揉头发,见他还在工作:“你先弄着,我哥叫我。”
“嗯。”
阿姨今早给她煮了汤圆,路栀坐下没吃两颗,路屿就已经像个鬼魂一样飘到她对面。
“你昨晚怎么从他房间里出来的?”
“……”
路栀抬头:“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路屿冷笑:“老子守了一夜,就为那一刻。”
路栀:“你上次这么用功还是看球赛。”
“……”
路屿不知道该怎么说,又低头扯了把头发,面前的对话框仍停留在他和死党的对话页面,从他这边发出的绿色气泡打眼异常:【我一想到我妹以后要跟人亲嘴,我就想砍死那个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