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开始离开床铺悬空,她感觉自己像个垃圾袋被人提了起来,完全搞不懂他是认真的还是在整她,路栀一抖,瞬间拿回了身体的支配权。
“我醒了,”她开始扑腾,“我真的醒了,我马上可以下来打一整套军体拳然后在五分钟内洗漱完毕,真的。”
“确定?”
“确定。”
下一秒被人放下来,她忿忿一脚踩上他拖鞋,反应过来时才察觉到不对。
路栀缓缓抬头,看到他挑了下眉尾,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思考措辞。
“……突然反应过来我好像没有拖鞋,”她谨慎地收起了脚掌的力道,改为试探地轻戳,万分乖巧地笑了下,“可以把你的拖鞋借我穿一下吗?”
“……”
艰难的晨起运动终于结束,她在车上补了会儿觉,下车时正是七点多钟,嵌着金边的日光从云层外探出一个小角。
她打了个呵欠,看着从视平线以上直入云霄的高山,心一寸寸跟着沉下去。
“什么也没吃,不饿?”傅言商递给她一个面包,“空腹爬山会低血糖。”
她怀揣最后一丝期待:“真得爬吗?”
他顿了顿:“你能开车上去也行。”
“……”
她在原地磨蹭,吃了片面包,又被灌了小半瓶电解质水防止虚脱,还想继续跟傅言商打商量的时候——
老爷子已经穿着登山服,一路小跑着喊他们跟上。
有人真的是生来要做领导的命,她本来想着傅言商在前面,她在后面慢吞吞地走走停停,摸鱼也不会被发现。
谁知道傅言商直接站在她背后,把她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想逃都不行。
爬了四十分钟后,她感觉整个身体都在燃烧,电量告急,双腿发麻。
整个山路的第一轮筛选也在休息站拉开帷幕。
旁边两个女生说着爬不动了,然后指着另一条小路,说可以坐缆车上山,路栀低着头,慢吞吞含着吸管拖延时间,闻言看了她们一眼。
顺着女生手指的方向,确实有一个小小的立牌:【缆车由此进。】
现在爬山还有缆车了?全自动爬山?
她启了启唇,正想问傅言商要不要坐,对上他视线的瞬间,又觉得不必多问,他是不可能允许下属摸鱼的。
路栀买了根烤肠,没一会儿,跑出去的傅诚见他们没跟上,又折返回来问傅言商:“怎么还不动?爬到山顶起码还有三个钟头,再耽误下去,你12点的会还开不开了?”
傅言商淡淡:“难为您还记得我有会要开。”
“有会要开怎么了?开会跟陪爷爷耽误吗?小栀,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