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声音在只有铅笔“沙沙”作响的画室格外明显,蒲易皱着眉头,走到江海花跟前,压低声音,道:“你怎么回事?”
“我……”江海花吞吞吐吐的,“我型没起好。”
“没起好,就赶快起,不要所有人都画好了,就等你一个人。”蒲易言语中已经有些不善。
江海花咬紧牙关,脑子乱作一团。拿出一张新的素描纸,纸胶带都沾得磕磕绊绊的。
蒲易站在她身后,清了清喉咙。
江海花更是手忙脚乱,素描纸没铺平就开始画起来,画了几笔,始终感觉有股燥乱的气息包围着自己,这型怎么也打不准。
她拿起橡皮慌乱擦起来,一个用力,没粘稳的素描纸直接皱起来。
“你别画了。”蒲易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像是死刑审判一样。
“蒲老师,我还能画……”江海花祈求着。
“你这个样子画什么画?!”蒲易声音一下大起来,整间画室都看向他们俩人。蒲易指着江海花鼻子大吼道:“不想画就滚出去,别在这里耽搁我的时间。”
画室的同学都不由缩了缩脖子,只有吴梅在旁边小声说了句:“蒲老师,海花她脚摔了。”
蒲易一脚将江海花的画架踹到在地,“今天脚是摔了,前面几天呢?你自己想想你这几天像个什么样子?!”
见这副模样,吴梅也不敢再搭腔。
越说越气,蒲易一把拽起江海花,怒吼道:“你明天不用来了,以后都不用来了!不想学就滚回去,别待在这,看着心烦。”
蒲易几乎是在她耳边吼道,江海花可以感受到他因为暴怒而起伏的气息。
眼泪大颗大颗砸在画纸上,晕开,那张有些褶皱的画纸变得星星点点。
蒲易当然不会因为有学生哭而留情面,他继续怒吼道:“我叫你滚出去啊!听不懂人话吗?!”
猫狗
江海花抽噎着,向蒲易鞠了一躬,“对不起,蒲老师。”
迎接江海花的只有一个字,蒲易指着大门,“滚!”
江海花蹒跚着走出画室,她也想站直身子走出去,可脚实在疼得厉害。走出画室,眼泪再也止不住,这些天受的委屈汇在一起,江海花边走边哭,泪水洒了一地。
本想着上黄楼楼顶,却发现通往顶楼的楼梯间被一道铁栅栏门给封住,她便坐在铁栅栏门和楼梯形成的墙角委屈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