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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寒冬来临,距离上次和塞缪尔去修道院不知过了多久,自那以后那条小道就被封了起来,连塞缪尔这种寻路犬都没法找到别的入口,似是有人发现了他们这几只“小老鼠”。

伊甸园的冬天总是来得无情,快速卷走一切温度和生机,赶在雪花到来前,王g0ng里举行了今年最后一场g0ng廷活动。

“太冷了,我可真讨厌冬天。”

莉莉打了个寒颤,像是要把身上的寒气都抖掉。

该隐搂着莉莉搓着她的臂膀,莉莉刚想靠过去。

“注意你的仪态,莉莉。”该隐并不侧过脸,“等会就点火了。”

莉莉觉得他脸上像结了层冰,散发的冷气快要扑到她身上,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亚伯看了眼该隐:“莉莉,你知道冬天怎么来的吗?”

“怎么来的?春天怎么来的冬天就怎么来的呗!”塞缪尔cha嘴道。

亚伯继续说道:“在很久之前,大地没有冬天,掌管丰收的nv神德墨忒尔能给予大地生机也能令大地枯萎,直到珀耳塞福涅,也就是她的nv儿,被冥王哈迪斯看上,大地裂开,吞没了珀耳塞福涅,珀耳塞福涅吃下石榴籽因此无法返回人间,德墨忒尔的愤怒让大地颗粒无收,最终哈迪斯同意珀耳塞福涅每年四分之三的时间待在人间,剩下四分之一,是没有珀耳塞福涅的严冬。”

“噢!哈迪斯把德墨忒尔的nv儿带走了,也把我们的暖和带走了,哈迪斯真坏!”莉莉皱着眉头。

塞缪尔环顾四周,nv士们的身t包裹在高领和长袖里,不见半分肤se。

“哈迪斯把我们的暖和带走了,哈迪斯真坏。”

“你也会冷?”亚伯带着难以置信的笑,看着没有穿任何外套、也没戴手套的塞缪尔。

火苗欻地一下从火盆蹿起,亚当举着火炬,另一只手张开,像是要把天地拥入怀中:“继天神之志,伊甸火种,永世不熄!”

语毕亚当把火炬掷向角斗场中央,一声枪响,角斗场大门打开,涌出两拨人开始争夺cha在地上的火炬,观众席爆发出呐喊声。

“拜托!加把劲啊!我的钱可全压你们了!”

“伊迪,瞧你那贪婪样!”

瓦戈夫人头顶着一顶j冠帽,不知道费了多少只白鹭才做出头上开屏的样子,羽毛汇集处是那只可怜的白鹭的头,当然,眼珠子换成了两颗价值不菲的黑碧玺。

“你不是也投了?”

“我投了对面。”

试图在冬日留住春天的不只瓦戈,nv士们的头上成了展示先生们秋狩成果的博物馆。

“啊哈!春天,在nv人的头上盛开!”一个身材肥胖的男人搂着他身旁的美妇,美妇的帽子上粘着五六只se彩斑斓的鹦鹉,美妇随着胖男人的心情身形摇晃,哦上帝,她准是在扮演晕头,她的轻佻与其他夫人的端庄形成了鲜明对b。

“妈妈,你不会真要让我嫁给那头恶心的肥猪吧?”望着这一幕的一位nv士皱着眉头。

“注意你的言辞,米娅,你应该学学你的姐姐,为家族荣耀的续存搭上一切桥梁。”她旁边的年老nv士正襟危坐,寒风丝毫没有阻挡她的优雅。

“希德大人好歹长相英俊,妈妈,我可不想给一群私生猪崽子当继母!”那位被叫作“米娅”的nv士可没她的母亲那般庄重,她的脸简直是她情绪的表演舞台。

“赛厄洛斯大人是你最好的选择。”

迦楼罗夫人不再理会nv儿的抱怨,她的目光注视着赛事。

场上b赛战况激烈,红方眼看着要掷到门框,被蓝方冲出来的一个人铲倒在地,观众席发出一阵嘘声。

“他们怎么不直接冲到门里?还要扔来扔去的?”显然,说这话的nv士并不关心这种赛事。

“只有投中才能算得分,蠢nv人。”希德盯着赛场,“我真不知道nv人来这种地方g什么?除了顶着她们那些没用的丈夫猎来的蠢鸟当展示柜,究竟什么样的男人打猎只能打到鸟?”

“我倒是知道男人来g什么的,就为了那钱袋子。”尼娅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面纱放下来遮着整个脸,还在脖子上绕了几圈,虽是冬天,她仍拿着把扇子在x前扇着,不知道在扇什么。

“该si!他就不知道往后传吗?要是我上场就往后传,后面没一个人防他!”

兰把面纱盘在头上,给头顶的海东青做了个窝,她激动得握着拳头站了起来。

“兰·迦楼罗你给我坐下!”尽管迦楼罗夫人压着音量,却还是听出了她的愤怒,她尽量压着怒火:“赛场是男人的事,你作为nv人,或者即将成为的nv人”,她又是x1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的小淑nv,你以后也只能坐在你的丈夫旁安安静静做一个旁观者。”

“以及……”迦楼罗夫人瞟了一眼米娅:“我以后也会给你找一个好丈夫,显然你的姨妈并没有做到好的榜样。”

热浪扑在莉莉身上,这让莉莉感到暖和,莉莉的眼睛透过燃烧的火焰,赛场上的身影仿佛在融化,同样被融化的,还有这座装了上千人的角斗场。

圆形的角斗场共有三层,每一层都向外延伸,像个倒立的帽子,当然这是亚当的说法。

莉莉眼里,这是一团飓风,赛场就是风暴中心,台风眼时刻影响着外围风向,可却是最平静的地方了。

“我真不明白这怎么是g0ng里一年中人最多的活动。”塞缪尔嘟囔着。

“没上过学的盲流当然不知道,不过这伊甸园哪来的这么多贵族,真是什么人都能继承头衔了!”该隐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这个活动是纪念普罗米修斯的,传说以前第一个火种就是普罗米修斯带到人间,宙斯为了惩罚普罗米修斯,把他绑在悬崖上,每日经受鹫鹰啄食肝脏,人类为了反抗宙斯,一直保护着普罗米修斯的火种,传递到了今天。”亚伯解释到。

“这个b赛,模仿的就是当时传递火种的情形,你也可以理解为,示威,当然输的那方,代表的就是神。”该隐转过头对莉莉说:“莉莉,你明年上学了也会学到。”

红方把火炬扔到“门”上,呼啦一下火圈被点燃,同样被点燃的还有现场的情绪,亚当也忍不住站起来鼓掌大声喝彩。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最明显的一对便是伊迪夫妇,伊迪颓丧着个脸,又被瓦戈夫人嘲讽了一番。

“我输的钱也是你的钱!”

“你好像忘了谁做庄,我亲ai的丈夫。”瓦戈夫人昂着头,像刚代了晨打鸣的母j。

“那这钱……”伊迪的表情表得有些谄媚。

“庄家全收。”瓦戈夫人得意地摇头晃脑,她头上si去的白鹭都仿佛跟着眼珠子里多了几分生机。

随着亚当把印着普罗米修斯的奖牌挂在红方“火炬手”的脖子上,这把伊甸园冬天燃烧的火炬也烧光了它的燃料。

不过说熄灭还早,接下来是孩子们最ai的火焰表演,莉莉明显b刚才兴奋不少,随着火焰从演员嘴里喷出,莉莉兴奋得拍手。

“怎么那个普罗门什么的拿个东西都要受罚?”

“因为是偷拿。”

“他就不能跟宙斯那家伙商量下?”

“都要偷了!当然是本来就不给的咯!”莉莉回头冲着耳语的塞缪尔和亚伯大喊。

话音刚落,莉莉像是想到什么,猛地看向塞缪尔,而塞缪尔,也正好对上了莉莉的眼睛。

“莉莉,莉莉,快醒醒……”

“该隐……?”莉莉r0u了r0u眼,眼前的身影清晰起来,定睛一看:“亚伯,是你啊。”

“怎么了我的小公主,看见我不是该隐很失望?”亚伯温柔地抹去莉莉眼角的眼眵,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似乎你跟他说什么他都会原谅。

莉莉有些愧疚,拱到亚伯怀里撒娇:“怎么会呢哥哥,你们俩太像了。”

莉莉很喜欢亚伯身上的味道,是青草地、草地上长出的树木,还有藏在草里若有似无的花香。

亚伯也像草地一样,包容着一切,好似什么都能在他身上有一席之地:“我知道你更喜欢跟该隐和塞缪尔在一起,我太无聊了,但是今天他们都没空。”亚伯抚0着莉莉的头,说不上宠溺,只是恰好的柔和,像他这个人一样,从不出错,不偏不倚。

莉莉有时想问他这样不出差错的生活有没有意思。

“想什么呢?”

“我在想……该隐最近怎么老躲着我?”

“新年快到了,他挺忙的,最近父亲总是不在,塞缪尔不也忙着酒庄越冬的事吗?”

“我能感受得到,他在刻意躲我。”莉莉的手指绞着头发,“自从那天以后。”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莉莉略微迟疑,把浴室的事告诉了亚伯。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但是那天后他就不理我了。”莉莉嘟囔着,不解地问:“我做错什么了吗?”

亚伯脸上百年不变的笑像被什么ch0u走了一瞬,继而又恢复:“也许……该隐他在经历青春期阵痛。”

“什么痛?”莉莉像兔子一样坐起身来,脑袋上仿佛有两只无形的耳朵竖着,“那他要看医生吗?”

“不用”,亚伯又恢复了那副笑脸,“过段时间就好了,相信该隐。”

“亚伯……”

“怎么了?”

莉莉张了张嘴,似乎把什么话咽了回去。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懂的真多,能给我讲讲这g0ng里的传说故事吗?”

“传说那些都是哄小孩儿的,g0ng里倒是有记载的故事,叫历史,不过g0ng廷史只有史官才能进去看,还得是修书时。”

“但是——”亚伯话锋一转,“那些不涉及到我们王室生活的我倒是可以跟你说说,只不过光在房间里跟你说你印象不深……”亚伯推了推眼镜,“不如起来吃点东西我带你逛逛。”

“好啊!”莉莉掀开被子,把脚伸进鞋子里,突然想到什么:“噢不,我今天还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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