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长老愣了愣,“你是,许砚?”
来的一路上,每隔天他就会给弟子换皮,唯独许砚一直没要过,说是临走前三师兄谢云舟给过他几张。
谢云舟的易容术是五长老亲手教的,许砚脸上的这张,五长老一眼就认出来是谢云舟的手笔。
因此当时听许砚如此说,五长老便没再多问。
现在见他不肯走,五长老当即反应过来,“是不是人皮面具用没了?”
许砚点点头,随后回房,把自己的最后一张取来递给五长老。
意思很明显,要他照着这张,做成一模一样的。
“你小子。”五长老看了他一眼,“平时说话磕巴也就算了,怎么受个风寒还把嗓子给弄成这样?”
江喻白毫不在意,得亏了他自伤戴上面具变成另一个人,否则哪来的机会接近那个女人?
你也不识字?
为了以防万一,宗政璎的房间安排在靠中间的位置,左右两间都是郁家弟子的,方便保护她。
此时此刻,宗政璎的房内灯火透亮,她人正坐在桌前,桌上放着好几种药材,部分已经用药杵捣成粉,一旁是称药的戥子。
忙活了一天,宗政璎连水都没能喝上一口,嘴唇略有些干涩。
她手上拿着匕首,毫不犹豫朝着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一划,很快有一颗颗的血珠破开划痕,落到她一早准备好的白瓷碟内。
极致白的碟面上,破碎出血花。
宗政璎紧咬着牙。
真疼。
果然不是每个人都能对疼痛无所畏惧的。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人,除非是致命伤,否则平日里受的那些伤,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到底是天生不惧疼痛,还是已经习惯了?
房门在这个时候被敲响。
宗政璎来不及把桌上的东西收起,只好高声对外问了一句,“谁?”
门外很快传来熟悉的声音,“许、许砚。”
“有什么事吗?”
“给你送晚、晚、晚饭。”
宗政璎看着瓷碟内的血,就快好了。
“先放门外吧,我现在不方便,待会儿自己出来取。”
她说完后,外面就没了声音。
应该是已经走了。
宗政璎没再关注,一直等血放够了入药的分量,才站起身,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走过去开门。
门推开,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许砚高大挺拔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