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头发的动作顿住,从后面圈住她。
铜镜里映出宁濯认真的眉眼。
“我不要你答谢我。”他说:“新婚夜如何对你,最近如何奔波,那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如果你今夜只是出于感谢,那我宁愿继续打地铺。”
宋青苒掐他一把,“反正都是我,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
新婚夜他那样做,是因为他想,而她是因为愧疚,因为感恩。
他不要这样的欢爱。
“可我们是夫妻呀!”
宋青苒回头看他,“以后陪你高步云衢的是我,陪你星落云散的也是我。”
“现在因为顾全大局,选择嫁给你的是我,将来生了情,对你一心一意的还是我。”
“既然我早晚都会爱上你,现在做,和以后做,有什么分别?”
宁濯万万没想到她会把话说得如此直白露骨,“你……”
宋青苒顺势勾住他的脖颈,将人往下压,鼻尖抵着他的鼻尖,轻声唤他,“夫君~”
“宋青苒,你自找的!”
宁濯被她撩得浑身紧绷,发烫的指尖抬起她的下巴,照着娇嫩的唇便狠狠吻了下去。
……
相思蛊的毒性,果然比想象中厉害多了。
江喻白疼得完全无法入睡,好不容易熬过剧痛之后,他飞身上了房顶,吹了一宿冷风。
次日天明,他才下来洗漱前往宋府,却意外在宋府外见到了一个人。
门房小厮恭敬称呼他为‘齐先生’。
江喻白对这个人有些印象。
他们从伏龙谷回来那日,此人曾在宋府出现过。
其实宋青苒昏迷期间,齐峥来过宋府很多次。
只不过江喻白从来没正式跟他打过照面,因此连名字都没记住。
“齐峥?”
江喻白走上前,试探着喊了一声。
前方之人回过头来,一张温润俊雅的脸上微微含笑。
江喻白不认得他,他却认得江喻白。
“江公子。”齐峥拱手,儒雅有礼。
江喻白睨着他,“听闻你在书院任职?”
“是,承蒙王爷抬爱,让在下管着一方书院。”
江喻白打量他片刻,忽然问:“二十八岁的学生,收么?”
不相干的人,少在我面前提
齐峥闻言,下意识脱口而出,“江公子指的,是谁?”
“我自己。”
“……”
齐峥勉强扯了扯唇角,“江公子,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他再能耐,也不过是个心气高傲的书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