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里的便当还有许许多多,他作息异常不规律,仅消耗一小部分。
索性如何生不出困意,唐诏又爬上天台,捧着杯热水,沐浴夜色凝视。
护卫四历经战火,外观上遭到破坏,不太容易捕捉和反射恒星的光亮;罗拉星倒是光彩熠熠,衬在紫微星右下角,宛如忠诚的骑士。
唐诏叹口气,摸取项链的手又紧下几分。
三天前,封琉传给过他一张图片。背景极暗,像是a区的地下室,墙体暗红氤氲,像极了当年绞木机之刑的画面。
正中央的刑架上挂着位长发少年,体无完肤,悬吊着的双脚下滴答不停,粗长的管子从锁骨之下大片焰火纹样的图案下插入,源源不断地供给维系生命体征的药液。
直白的威胁:老板在试探他的软肋。
夜风凉凉,视线之内皆是荒凉,心境斗转变迁,如此情此景。
“叮咚。”
通讯端骤闪。
【过影虚舟】:事成
唐诏无奈笑笑。
【我有一贝壳】:你怎么又换名字?这次取自何意?
【过影虚舟】:今古兴亡真过影,乾坤俯仰一虚舟。
唐诏兀自琢磨半天,终于从记忆深处翻出陈旧的诗篇,摇摇头。
【我有一贝壳】:封琉不风流。
【我有一贝壳】:我还是觉得你原来那个‘疆釉’更贴切些。
【过影虚舟】:老板说先生说难听
唐诏:???
这还要秀?!
你们之间的感情真乱
夜初那点子情愫被好友这骚操作散个干净,唐诏关掉通讯端,愈发觉得老板就是在整蛊他,明知言笑不在卡莱薇拉,故意讽刺他孤家寡人。
怪自己嘴贱非得问,人家封琉想换什么就换什么呗!
唉,真是的。
唐诏咕咚口水,放下杯子后手指恋恋不舍地在上面摩梭。还是很担心,封琉只说了事成,却没说言笑是否脱离危险……好在暂时解除了老板对此事的怀疑,至少今天即将过去,一切安全。
又过了将近半月,终于等来了期待已久的门铃声——
“你有权限,直接进来就好呀。”唐诏笑着招呼他,仿佛妻子等待归家的丈夫,仿佛他们没有分别。
午后阳光刚好,暖暖倾泻而下,无波无澜。
映衬下言笑唇色淡淡,脸色有些发白,破碎感十足。他今天穿着一身长袖高领薄毛衣,将自己紧紧裹在其间,不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