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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如狼似虎卡列欧

 

“如果我事先知道,亲你一下就能让你变得安静可人,我早就那么做了。”

“现在知道也不算晚,趁着这时候好好滥用这个技巧怎么样,西里斯?”

“滥用啊……我一般是不会那么做的,但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比较例外……卡列欧,你给我滚下去。”

正经人面对这样的情况,肯定会感觉到不解与愤怒吧。

理所当然的,卡列欧没有这些表现,他乖巧地走下床,然后跪在我面前,就像是我失忆后第一次见到他那样。

“把衣服都脱下来,一件都不剩,坐直。”我用手撑起上半身,对他说道。

卡列欧完全遵循我的一言一语,他的面色收敛,以显得庄重。

他的表现再度让我感到敬佩与荒谬,以早前我对他的认识来说,卡列欧的表现顺从得让我感到无法置信。

“现在,只用嘴,解开我的裤子,帮我口交。”我默默等着他的翻脸。

然而,卡列欧并没有生气,令我深刻体会到雌虫之恐怖的事实,现在刚要开始。

卡列欧不知做过类似的事情多少次,他娴熟地用牙齿拉开裤腰带,把半硬的鸡巴直接就往嘴里吞,我的东西哪怕是半勃起的状态也很粗壮,但他的动作半点没有滞涩与艰难。

在温暖的喉舌的包围下,我完全硬起的速度比想象中更快,一方面当然是因为舒服,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视觉刺激,卡列欧开阔的脊背连着腰身都随着脑袋微微摆动,臀部时隐时现的模样,完全称得上活色生香。

我不知道这具身体禁欲了多长时间,充沛的精力让我想要按住卡列欧的头,把他的嘴唇当成一个可以随意使用的肉道加以鞭挞。

醇厚芬芳的信息素让我失去理智了吗,还是说是我被早前的肉色迷惑了,不然腰怎么会自己动起来,还动得怎么快,甚至可以抛弃所有顾虑,只为了胯下的活塞运动。

射精的感觉只用了十分钟就传入神经,把我的脊背窜得浑身发麻。

卡列欧任由我往他的胃里射精,等到我的阴茎不再抖动,他才放它出来,果不其然,水光粼粼,光彩照人。

“还想对我做些更过分的事情吗?”

我知道卡列欧说的是什么。

每天早晨他都会这么要求。

“我要睡觉了。”我说。

脚趾打颤的我像是一个力不从心、无法满足妻子需求的中年丈夫,但更令我感到害怕的是刚刚那神魂颠倒的抽插,那的确是很舒服,完全忘乎所以的快乐。

卡列欧没有更进一步地要求,他也上了床,一边抱着我,一边用大腿夹住我还没有消下去的阴茎磨蹭,眼前是他还在滴奶的胸肌,胯下则是夹紧的大腿的间隙。

这才是要把我吞进去的态势。

“尽情地使用我吧,西里斯。”

卡列欧让我的手搭在他的臀部上,仿佛这就是便于我随性抽插的缰绳一样,就和刚刚上床那时一样,他轻声哄笑,蛊惑着我。

即便阖上眼帘也是能看得见光的,这是习惯拒绝醒来的我所熟知的事实。

关键是,我现在不该再那么做了,因为,我现在不再像从前那样。

从前,我只要睁开眼睛就能看到窗外常绿不谢的树叶,但现在却只可能看见雌虫的手臂和胸膛。现在的我,光是睡前就已经和孤独相去甚远,更遑论醒来了,能从心底里发酵出的滋味除却讶异外,竟然平白还多出几分毛骨悚然,也不知道是我太过于过度敏感,还是这就是事实。

我知道自己的内心很敏感的事实,对他人的好恶感觉得太过于清楚了,再加上一些微妙的在意,就会不自觉地往心里扎一根细不可闻的针。曾经我会想,是不是改一下自己糟糕的性格会比较好。只要改正自己的脾气,端正自己的品行,就能交到新朋友,开展新生活,日子也会更加有滋有味,至少我有那么想过,在成为床上抱枕之前。

现在正抱着我的那个虫满不在乎地收紧臂膊了,实在是太紧了,把我勒得难受了,也不知道收敛,是因为和我思考的尺度不一样,所以没有意识到这方面吗?

这么一想,也没有什么奇怪的,雌虫并不是人类,高级雌虫就更加不一样了。

虫族对于人类就已经像是超级英雄了,而像是最高等级的雌虫,他们对于虫族来说也是怪物一样的生物,全然不似同类。

爱憎是如此强烈与超常,绝非人能够理解的范畴,彻头彻尾的精神病。

被爱当然是幸福的,但如果爱你的人只爱你,那反而就变得恐怖了。

卡列欧则是其中的典型,他的表现包括但不限于肌肤饥渴、性瘾还有博取关注的强烈欲望,就连现在也亲呢地用鼻子蹭着我的脖颈,从容不迫地嗅闻我的味道。

不论我对他如何意见繁多,他都是与我结有婚姻关系的雌君,所以我只能忍耐。

“我在想你打算装睡到什么时候,我们快要错过早餐了,西里斯。”他道,原来卡列欧还有这样的认识,令我意外。

他几乎和我不分彼此,不如说这样密切的抱拥就是他们三个最共通的兴趣爱好。

雌虫的存在感覆盖我的全身,他的身体牢牢贴近我的皮肤,既能感觉到温暖,又能嗅到卡列欧如醇厚酒酿的信息素的味道,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和他再区分开来,这种怪诞的舒适感让我想重新沉沉睡去,就这样什么也不管,永远也不再起来,那样噩梦的现实也就永远都够不到我。

但卡列欧很介意我不理会他的事实,所以一直在我耳畔呢喃,直到我理他。

“在等你识趣地走出去的时候,我就会自然地醒来,假装自己昨天晚上享受一次非常孤独,却又让人心安的睡眠。”我聆听着卡列欧的倾诉,不忘了和他斗嘴一句,挪着身子想往外,但卡列欧拉住了我。

“真是冷漠,分明我已尽力想让你感到四季如春。”卡列欧的腔调想必是戒不掉了,这已经是疾病了,会不会有什么特效药对此进行调理,我希望有那样的特效药。

其中的部分事实,他的确拥有宽广温暖的胸怀,我昨夜也确实有沉迷其中,短暂的几分钟。只有五分钟三十六秒而已。考虑到他的胸肌诱惑力,这一点也不多,不是吗?

“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泥潭,而我已经陷进去了半只脚,现在正为了避免自己整个虫都落进去而竭力抓住救生索。”我义正词严地呵斥他,怎么看怎么完美的雌虫,为什么性格会那么腐败,果然上天还是公平的,给了他为数众多的恩赐,就会剥夺他的美德,让他的心灵丑陋不堪。

“为什么要抓住,就一直和我一起,西里斯,我不会移情也绝对不疲倦,会尽我所能去爱你,这也是我们的约定。”卡列欧若无其事地提出了某个让我很意外的事实。

“还有这种约定?!”我眼睛一瞪,翻身过去看着卡列欧,看他似笑非笑的表情。

“有的,因为西里斯你固执又倔强,绝对不在乌勒尔面前示弱,才需要有别的虫来关心你,这就是我的义务,你爱我,我当然也会爱你。”卡列欧喃喃细语。

真佩服卡列欧能够随口就把情啊爱啊挂在嘴边,如果是我,肯定会羞愧得无地自容。

而且卡列欧的话好像是在嘲讽我的软弱一样,我真希望自己有私人空间,所以,我把他的手甩开,独自下了床去。

我脚下的房间地砖光滑平整,那其实并不是天然的产物,看着像瓷砖一样,可走过的时候却能感觉到温度从脚下传来,就好像底下有着暖气流淌一样,作为居所来说尽善尽美,并没有能够抱怨的余地,但正是如此周到,才让我感到无比的恐慌。

我一个人躲进盥洗室,然后一边一脸刷牙,一边盯着镜子里陌生的脸。

雌虫。

我重新认识这个词汇已经有一星期了,很清楚这个生理性的冰冷词汇并不足以概括,这群生物体内那异常充沛的热情,就好像行星深处流淌的熔岩面对他们的思念都要退避三舍。我的角度所能感受到的只有异常与怪诞,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恐怖谷?

如果之前的我确实了解真相,那他应该对这些东西避如蛇蝎,绝不会靠近这些面厚心黑的怪物半步,还是说,他的确已经疯了,所以才会才会对诸如此类的异常视而不见。我正竭力维持之前搭建的关系,但我已经开始质疑这样关系的必要性,他们太过于贪婪无度,简直就是灵魂和情感的摄食者,对于爱欲的渴求根本看不见尽头,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接受呢?

“你对我也太无情了,我道歉,原谅我吧。”门外的卡列欧毫不犹豫地服软的模样使得我耳目一新,他的声音好似哀求。

“可以毫不犹豫地这么说,也是你的可怕之处——我想自己待一会儿。”我小声地嘟囔一句,又放大声音往外传。

果然,卡列欧放弃了。

我以前交过的男朋友或多或少有幼稚任性的地方,所以打定主意下次要找个懂分寸知进退的男人,现在我找到了,但我反而开始怀念那些没那么麻烦的前男友。

太懂事了,也不是好事。

要是我在前世交上了卡列欧这种男朋友,感觉会一辈子心神不宁,他看起来就是那种会在分手后死皮赖脸地纠缠的类型,哪怕演变成跟踪狂之类的,也丝毫不值得惊讶。

等听到了卡列欧离开后,我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我往浴缸里一躺,感受着孤独的氛围,这种怀念的感觉让我深感舒适,阴暗又不为人知,我尤其喜爱这种感觉,小时候如果被训斥了,就会故意在卫生间待洗澡很久,在那个窄小的、没有人回来打扰我的世界。

温热的水没过我的肩膀,我往水面吹了口气,看见上面的波纹荡漾,便无声无息地笑了,也就起了身准备出去。

几缕信息素随着打开门时的风涌进了我的鼻腔当中。虽然很微弱,微不足道,但我依然能够感受到,并由此辨识来客究竟是谁。

“看来没有淹死在水里,万幸,哥如果想要独处,只要告知一声,不用一直待在里面。”乌勒尔拎了毛巾过来,他的眼睛锐利地穿过我的胸膛,就好像能够洞见我刚才对他的所有评判腹诽。

每次看到乌勒尔的脸,我都会产生乱伦也不是自己过错的想法,这世上恐怕没有比这张脸更符合我审美的东西了,就算说我是被他的美色蛊惑,也无可奈何。

果然是我色欲熏心了。

“居然是告知,而不是锁门。”想到一半我才反应过来乌勒尔说了多么离谱的话,我鄙夷着此地的非常识,诅咒遭遇的这一切。

“锁门具有同样的意义,但没有‘明说’就有转圜的余地,要小心满嘴甜言蜜语的、狡猾的蛇。”乌勒尔让我坐到床上,用毛巾帮我擦拭。他在暗搓搓地说卡列欧坏话,背地里议论别人这种事很没有礼貌,但介于对象是卡列欧,我决定不在这里教训他。

“他是成年的、在社会上有数年工作经验的生物,但他的恋爱观就像个还没五岁的小孩,只要是想要的东西,不管多丢脸都会想要拿到,当然,我知道。”卡列欧没有隐藏自己的想法,他热烈的感情灼伤了我,让我在短短几天之内就对他有了深刻的见解。

乌勒尔没有出言,他只是用那双眼睛看着我,好像仅仅是这样一番话就足以让他改观,我可真是好奇,我之前究竟在他们面前扮演出了什么样一副面孔,才会连这样突如其来地耍了耍性子都会惹起热议。

“平常哥会自欺欺人一点。”乌勒尔告知我的丑态,言语平静。

我承认我的思考是很令人厌烦、狭隘而且悲观的,我也想做个乐观的人,能够勉强开个玩笑话之类的,要是换个完全没人认识我的地方,我还愿意活得开朗点。

“自欺欺人怎么了?这也是种乐观。”我不服气地说道。

“没什么,只是非常惊讶,因为哥说的和我想的不一样。”

乌勒尔诚恳地回答,这群虫似乎一个个的都只会打直球一样,难不成就是因为我个性别扭,所以才会找到他们作配,以达成互补的效果,这样才会显得好。真诚而直率地表达自己感受的乌勒尔,某种程度上比卡列欧还令我感到难堪。

“那说明你还不够了解我。”

他们三个都很了解我,或多或少,大部分的认识和见解都是正确的,但还是有各式各样的理解上的差异,就像是色温一样那样微妙的差异。说实话就是,他们记忆里的我要更加暖色调点,那我就是冷色调的林……西里斯。我暂时还没有习惯这个名字。

突然降临的沉默。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我本来就不怎么了解哥。这世上就数我最不了解哥。”乌勒尔忽然笑了,那笑声听起来并不温暖,反而充满某种别样的意义。

“你说什么啊?”我琢磨不透,但光听见他笑起来的一瞬间,一种巨大的恐惧感突然爬上了脊背,就像是成百上千的爪子从后面挠着,让我的全身都被这种异样的惊悚所渗透,不知道怎么回事。

乌勒尔正在我的身后,看不到他的身体,只能听见他的声音,清冽的信息素犹如早晨的空气,可我却觉得像是滂沱大雨,我简直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有自知之明,也算吧?”我尽力保持理智,因为如果我不继续这样,很可能就会被乌勒尔所吞没。他表现得没有卡列欧那么急切,不如说直到目前为止都进退有礼。

但是,我正在害怕,比分析与思索更快的本能率先做出了抉择,全身心都在发抖。就好像整个世界的谴责都扑面而来,我连一丝立足之地都寻不见,再这样继续下去,我可能会在自己弟弟面前拔腿逃跑。

直到乌勒尔把毛巾拿开,放到旁边,我在长舒一口气。这时,我听到他说:“我也是现在才知道,面对我,哥会感受到这么大的压力,额头一直在发冷汗,背都被打湿了,手指忍不住地抓在一起。”乌勒尔将我的不堪尽收眼底,一字一句地点出。

是我想错了,卡列欧远没有乌勒尔危险,但出乎意料的,我说不出赶他走的重话,因为乌勒尔的眼神是难以掩饰的失落。

“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那么说,这显然不是我的错,但我还是说了。

“不是哥的错,是我最近有点情绪化了,我先回去平复一下。”乌勒尔别开脑袋,他的一言一行都因为我而被牵拉着,现在反倒是跟我道歉,我要收回前面对他的所有的差评,我弟弟乖巧得有点让人心疼了。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悄悄推开了门的既不是卡列欧,也不是乌勒尔。

闪亮的犹如老虎的眼睛,仿佛森林里惊鸿一瞥的猛兽,相隔不远,仅仅只是注视就会让人觉得惊心动魄,但在这座宅邸里,他大概是最为无害的生物了。列赛格来到了床前,嘴角咧开的弧度嚣张至极,像是在嘲笑我一般,他不经意地泄出了笑声。

“你笑什么?”我睁开眼,对他说。

“笑你这副狼狈的样子,脸上愁云惨淡,而且看起来像是失眠了,丑态百出。”列赛格大马金刀地坐到了床上,一只手撑着上半身,侧着脑袋看着我,他们每个雌虫好像都这样,高挑而且健硕,手臂微微用力时,肌肉鲜明可见,我毫不怀疑自己力气再翻三倍,也不可能在掰手腕上赢过他。

“我感觉自己对乌勒尔说了重话。”我总觉得能跟他说这样的事,也就说了。

“当然,不然他怎么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模样。不周到体贴的是你,怎么你也失魂落魄的,难道是自责了?”列赛格理所应当地点点头,并不否认我的暴行,他难道不会迎合我吗,这个家里难道就没有一个娇俏可人、只会一昧地对我说真假不论的好话的雌君吗,我也想尝尝昏君的滋味啊!

列赛格的话就像是对我的品行的严重质疑,这是非常恶劣的指控,于是我说:

“不然呢?”

“那我给你指条明路。”

列赛格对我说,笑容满面。

“现在,你去乌勒尔的房间里,扒光他的衣服,把他从里到外地操上一遍,我相信你们对彼此的了解会大有长进的,不能好好说话,就用灵能说话呗。”

还真是个好……馊主意!

“我觉得自己还做不来。”

“不是,有色心没色胆?”

我是有点害怕,但这时不能露怯。

“我怎么会呢?”

客观地来说,乌勒尔有种想让人侵犯他的感觉,卡列欧纯粹就是包在衣服里的肉体很色情,列赛格更有种仿佛只待人驯服的野性,再加上他们和我是说一声就在床上滚动的关系,翻袖口的翻袖口,解衣裳的解衣裳,没有点想法是不可能的。

我基本没做,更多是觉得不合时宜。

“去试试呗。”列赛格笑眯眯地撺掇我。

“好吧,我想你说的也有一点道理。”我上手撸了撸列赛格的脑袋。月光洒落,他的头发就像是月光织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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